第三章 鄰家蘿莉初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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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亞特.安吉娜.喬安妮一邊忙著往手上的麵團放肉餡，一邊小嘴裏嘟囔著什麽。
鍾離就站在小丫頭家廚房外的窗前，看著窗裏這個忙碌的小美女。
高級隱身術在小丫頭麵前施展，小丫頭對窗外的鍾離一無所覺。
在那個倒黴蛋的記憶裏，一直有一份濃得化不開的感恩之情。而且，他的記憶片段大部分都與麵前這個不到十四歲的小丫頭有關。
老斯圖亞特帶著這個小孫女，依靠祖上留下的幾畝藥田，種植一些常見的易於打理的很普通的藥材，勉強維持著生計。
但是在倒黴蛋的記憶裏，如果沒有這同他一樣是平民身份的祖孫倆的照顧，恐怕早就餓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剛才一路過來，鍾離已經偷偷看了看老斯圖亞特家藥田裏那些藥材，很是驚喜了一把。
鐵蓮花，馬蘭草，烏龍須，天雲草，報喜果，丁香花，野菊花，還有幾種煉製其他丹藥所需的藥材，基本上現在這個階段他可以著手煉製的止血丹和補氣丹，隻差一味橙皮了。
這到讓鍾離的內心小小地驚喜了一把。
藥材和丹藥，就價值來講，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兩個概念了。通常上百份藥材的價值還不及一粒成品丹藥價值的幾分之一。
此刻看著麵前的喬安妮忙碌的樣子，鍾離內心說不出來的溫暖，聽著小丫頭不時的自言自語，不知不覺淚水潤濕了他的雙眼，他也完全沒有察覺。
九月十一，小丫頭喬丹妮就十四歲了。
不到十四歲的小丫頭倒是長就了一副美人的胚子。
也許是營養的問題，小丫頭快十四歲的身子顯得過於嬌小玲瓏了一些，尤其是不到一米五的身高一直是困擾小丫頭的煩心事。但是姣好的麵容，白皙得過分的皮膚，那雙幽藍色的大眼睛，透射出無限的伶俐勁。
那道別致的小鼻梁，宛如一道精致絕倫的弧橋，最吸引鍾離的還是小丫頭麵頰上那兩個淺淺的若隱若現的小酒窩。
隔著一道窗戶，小丫頭身上那條淺綠色的粗麻布長裙，完全遮掩不住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青春氣息。
年輕真好，鍾離暗暗讚歎了一句，卻沒想過他自己也不過是才十七歲而已。
“大懶鬼，大懶蟲，這麽大晌午的了還不起床？難道肚子不會叫哇？真是的，等下就不給你留吃的，看我不餓扁你，嘻嘻......”
嘴裏雖然這樣說著，鍾離分明看見最大的那個餅裏麵，小丫頭放了一塊最大的肉餡在裏麵，而且，鍾離可以肯定，這個大肉餅一定是丹妮妹妹留給自己的。
鍾離心裏被一種莫名的情愫所糾纏，眼淚不知不覺沾濕雙頰也不自知。
這難免讓他腦子裏想起太多記憶的零星而又完整鮮活的畫麵，那些跟這個小丫頭朝夕相處打鬧慪氣的情節，難免想到小李子他們，想到驟然失去了他之後的那十九個小家夥。
這個世界是沒有公平可講的，然而卻又是公平的。
穿越前，鍾離跟十九個孤兒相依為命，那群小家夥都是那個社會的棄兒，小的三歲，最大的小李子十一歲。
跟那群小家夥在一起的日子，是那麽的快樂溫馨，就算是鍾離進入《鳳舞九天》之後，也一直刻意的控製著自己在遊戲裏的時間，盡量把大部分的時間花在陪孩子們的身上。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真的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就算是最小的鍾十九妹，三歲多一點的小丫頭，也是那麽的懂事，還知道努力刻苦的學習知識。更別說最大的十一歲的小李子了，鍾離曾經對十九個小家夥說過，再給小李子三年時間，他就可以做到現在鍾離能做到的一切。
盡管鍾離的領地是一個絕對謹慎與封閉的地下室，但是二十七世紀的科技已經發展到何等先進的地步。
各種設施設備，小到生活必需，大到各種機械，應有盡有，而那一切都是鍾離雙手一點一點的創造出來的。
這是他一直在十九個小家夥心中保持著神一樣地位的原因，同樣也是他永遠驕傲和自豪的一點。
不說後來在鳳舞九天裏創造的驚天的財富，在全息時*啟的前一段時間，其實，鍾離就已經做好了可以保證十九個小家夥衣食無憂快樂健康地過完這一輩子的所有準備。
意外的穿越，意外的分離，是鍾離如今心中最深的痛苦和最大的遺憾，然而當看到眼前這個善良單純美麗的少女——喬丹妮的時候，想起倒黴蛋欠這斯圖亞特祖孫倆的巨大人情債，一方麵鍾離在感慨老天還是公平的，讓自己失去了十九個兄弟姐妹，卻又得到了一對祖孫的無微不至的眷顧，另一方麵，這也讓鍾離迅速從穿越的迷茫中掙脫出來，因為眼前的一切已經迫使他必須要做點什麽，為了眼前的少女，為了老斯圖亞特，為了自己————
或許，鳳舞九天裏不離不棄的傳奇和輝煌，他依然可以在這清溪神界裏重頭書寫一次，而盡管他清醒地知道他將會麵臨多大的困難與艱險。
因為他是鍾離，獨一無二的不離不棄，一個生下來就應該是書寫傳奇的男人，他有義務有責任為了身邊愛著自己以及自己愛著的人，去努力去改變些什麽，去打破些什麽，去創造些什麽，或許還為了那千千萬萬素未蒙麵的跟他一樣境況的人。
“鍾離哥哥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往天的話早就吵著鬧著嚷著肚子餓壞了，饞得跟叮叮貓似的，今天怎麽還不過來，難道是病了？————哎，爺爺去了鎮上老半天了，也不知道藥材賣得好不好，拿不回錢來，還有幾天家裏就得斷糧了。”
十三歲的少女自言自語著，那張嬌豔的俏臉上寫滿著憂慮，讓聽到這番話的鍾離的心就像被長針狠狠地紮了一下，劇烈地抽搐了好幾下，剛擦掉的淚水差點再一次奪眶而出。
喬丹妮的烙餅看樣子還得一陣子才能起鍋，鍾離毅然轉身，直接走到老斯圖亞特家唯一一間最堅固最幹燥的房間前，一點阻礙都沒有，直直地從牆麵穿了進去。
這是斯圖亞特家的幹藥庫房。
每個藥農都會把成熟的藥材收回家來，清洗之後，按那些藥商們收藥的要求，晾曬，再放進幹燥不通風的藥房儲存起來，有的甚至還會等等市價，覺得行情不錯再出手。
然而，萬惡的貴族們或者是那些藥商們，都是狼狽為奸一個鼻孔出氣的，對他們這類平民藥農手裏賴以生存的藥材從來都是毫不留情地進行著價格上的壓榨盤剝，像老斯圖亞特這樣還能勉強維持生計的家庭，已經算是非常善於經營藥田和管理藥草的了。
置身漆黑的幹藥庫房，聞著各種熟悉的藥材味道，一瞬間，鍾離仿佛又回到了鳳舞九天中，他此刻還是那個生活職業的宗師級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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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斯圖亞特.貝鬆右肩扛著三十斤米麵，左手還拎著一個布袋子。
布袋子裏裝著半斤真米酒，足足花了五個銅幣，這讓老頭肉疼了老半天。
另外還有兩斤鮮牛肉，這可是小丫頭和布魯斯.鍾離吵著想了很久的東西，既然這次的藥材多賣了六十個銅幣，老頭就忍疼滿足一下自己的酒癮，也滿足一下兩個小家夥饞肉的不滿。
三裏多的路說長不長，老頭破天荒地在中途歇了一程，這讓他很是心慌。
一想到自己身體的衰弱，想到某個可怕的可能，似乎忽然間老頭的心肺都開始抽緊，天地間的空氣都有種供應不上他的需求的架勢，因為老頭太喘了，如果是鍾離此刻在他的身邊，一定會說這有什麽嘛，也就是個養身病，支氣管哮喘，注意冷暖的調節，平日多吃些滋陰潤肺的東西就能夠控製了。
可是，老頭哪裏知道這些啊。
隨著季節的交替變化，尤其是這個七月，早晚溫差的變化實在太大了，老頭的支氣管哮喘發作了。
這就是平日他一口氣走完的三裏多的路，今天卻耐不住需要歇息一回的原因了。
但是，五十多歲的老頭心裏很擔心，倒不是擔心自己的生死，而是擔心那兩個小家夥沒有了自己的照顧，會怎樣的淒慘可憐。
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虛汗，老頭覺得氣息順暢了一些，怕丫頭在家擔心著急，忙拎起小布袋，扛著米麵繼續往家裏走去。
遠遠地，他就看到坐在家門口矮矮的木凳上，支著手，呆呆望著這邊的小丫頭，還是那副十幾年來不曾改變一點的模樣，老頭就覺得腳上似乎增添了一些力氣，步子也似乎輕盈了許多，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喬安妮呆呆地坐在矮凳上想著什麽心事，想得很入神，就連幾百米遠路上爺爺的身影都沒有發現。
忽然，她感到臉上就像有條毛毛蟲在往上爬一樣，嚇得“哎呀”一聲跳了起來，一雙手在臉上胡亂地拍打，卻陡然發現笑嘻嘻的鍾離，此刻正得意地搖晃著手上的一根狗尾巴草。
“可惡，原來是你————大懶蟲，壞蛋哥哥，就知道嚇唬我，等爺爺回來我一定要告你欺負我！”
這下，小丫頭可不幹了，兩隻小手插在芊芊一握的小蠻腰上，嘟著小嘴，氣得臉蛋通紅通紅的。
“安妮妹子，我錯了還不行嗎？下次我再也不會了，求求你千萬別在爺爺麵前告發我，要不你打我兩下出出氣得了！”
鍾離做出一副認打認罰的順從模樣，一時間那小妮子倒是沒有了辦法，隻是依舊嘟著嘴：“大懶蟲，也不知道早點起來，都能睡到大晌午，真是頭---”
後邊那個字，小丫頭還是沒能說出口來，足見其內心對鍾離還是十分在意的。
鍾離扔掉手中的狗尾巴草，依舊笑嘻嘻地，故作神秘地湊到小丫頭耳邊輕聲說道：“安妮妹子，等下我要給你和爺爺一個大大的驚喜，你信不信？”
小丫頭顯然不上路，或許是早就習慣於鍾離的平常了，小嘴撇了一下，倒是沒忍心打擊鍾離：“我說鍾離哥哥，你就別逗我開心了，咱們就快斷糧了，還能有什麽驚喜？你現在給我一串烤牛肉，我就相信你那算驚喜，嘻嘻————”
說完，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畢竟，饞嘴還是一個不大好地習慣。
“烤牛肉算什麽？我要帶著我的安妮妹子和爺爺，到鎮上的最好的那家酒樓去吃頓最好的大餐！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吃什麽，就點什麽！怎麽樣？”鍾離故意仰起頭來，卻把話說得當當作響。
“誰在那吹牛皮呢？能有得大烙餅吃就算不錯了，還想什麽大餐，這兩個死孩子——”
“爺爺————”丹妮飛奔著跑向老斯圖亞特，“爺爺，你回來了！累壞了吧，趕緊把東西給我，鍾離哥哥，還不快去給爺爺倒杯熱水？”
小丫頭一邊手忙腳亂地接過爺爺肩上的米麵袋子，一邊心疼地看著喘得很厲害的爺爺，嘴裏嚷嚷著鍾離。
“爺爺回來了！”這句話一出口，鍾離就知道自己已經跟那個世界徹底的告別了，因為這句話是他發自肺腑的，滿帶著真情的，他已完全把自己融入到了布魯斯.鍾離的靈魂與情感之中，從此刻起，兩個鍾離再難分彼此，合二為一。
鍾離不等老頭答應自己，就轉身跑進了廚房，找到暖水壺，倒了滿滿的一杯溫開水，急急地端去給坐在門前矮凳上喘個不停的老斯圖亞特。
憑著他生活職業宗師的經曆，鍾離一眼就看出麵前這個充滿慈愛的爺爺所患的是什麽病症。
幾乎是沒加思索地，一粒香氣四溢的藥丸飛進他捧著的杯子裏，瞬間融化在水中。
“爺爺，你先喝口水。”鍾離恭敬地雙手把水杯奉給麵前的老人。
老貝鬆點點頭，實在喘得說不出話來，接過水杯，一口氣將滿滿的一杯水喝得幹幹淨淨。
鍾離的眼裏閃過一絲欣慰到極點的光芒。
“咦，鍾離，今天這水怎麽這麽好喝？爺爺喝完竟然覺得氣息通暢，好像老毛病已經好了一樣，你看看，我現在還喘不喘？”馬上，老貝鬆就發現喝完水後，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不禁問道。
鍾離悻悻地摸了摸後腦勺，“爺爺，可能是你今天心情好的原因吧，水還是一樣的水啊，今天的藥材賣了個好價錢吧？”
“是啊，你還別說，今天的藥材爺爺我還真的多賣了好幾十個銅幣，”老貝鬆一下子被鍾離帶離剛才的話題，很是高興地朝腳邊的小布袋嚕了嚕嘴“你瞧瞧，爺爺給你們倆買了什麽好吃的。”
鍾離躬身拿起那個小布袋，裏麵一大塊新鮮的牛肉，一個黑漆漆的土酒罐子，傳出來一陣真米酒的香氣。
頓時，熱騰騰的潮濕霧氣從眼眶湧了出來，遮蓋了鍾離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