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進境徘徊

龍懷堅覺得自己一生非凡的經曆,所曆的驚險似乎都沒有今天的多,一驚一乍的,讓他的心髒幾乎就跳出了胸腔。

龍飛先是告訴他從《敘天之秘》中學到了武功。乍聞此訊,龍懷堅覺得是喜從天降,大喜若狂之下說話也是語無論次起來,導至龍飛與銅頭兩人都不知他要說什麽,隻看到他揮舞著手臂,嗷嗷直叫,比猴子更象猴子。

事實是既出乎意料之外,卻又好象在意料之中,好象《敘天之秘》這樣的奇書,就肯定不是用來騙人的,應該能夠從書中學到武功才是,自己既然不能從書中學到,兒子學到也是一樣,雖然還是稍有遺憾,但這已足夠讓龍懷堅興奮起來。

可惜的是,還不等龍懷堅那興奮的心髒跳多幾下,那笑容也才剛剛在臉上露出,龍飛接著告訴他的一個事實,卻又將他驚得愣住了:因為從《敘天之秘》之中練出的武功,龍飛原來練功所產生的所有液華,不管是藏於肌膚,還是深入骨胳,都已被《敘天之秘》的內功席卷一空,吞噬得點滴不剩了。這次,龍懷堅覺得自己的心髒幾乎要被凍得僵住了,現在不要說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現在,連心跳都仿佛感覺了,呼吸也困難起來,臉上的笑容,還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便已被凍結在了臉上,再也看不到那皺紋如花般盛開的境況了。

如果沒有了液華,那就是肌膚骨骼得不到粹煉,盤絡經脈也得不到滋養,也就意味著武功徘徊不前,時間長了之後,甚至還會退步,一切雄心壯誌,都成了空話,就連每天的鍛煉,都成了白辛苦一場。

龍懷堅如一頭被困獸,在屋內走來走去,龍飛、銅頭以及鐵蘭站在一旁,銅大叔銅昆以及鐵老坐在椅子上,幾人的眼光都隨著龍懷堅轉著。

龍大媽坐在龍飛身旁,她緊張而滋愛的眼光卻隻在龍飛身上盯著。

銅昆與龍懷堅穿開檔褲時便已認識,交情之深,直如大海之水,無底可尋,這即是相交莫逆境界,而鐵老,卻是龍懷堅及銅昆兩人力主安頓在飛龍莊的,並且。因為鐵蘭與龍飛自小玩到大的緣故,鐵老與龍懷堅也就成了知交了。

人生半零落,知交有幾個。龍懷堅想不到自己大半輩子在外麵遊蕩,能與自己成為知交的,卻是在家中的人。

這兩人今天也剛好到龍家作客,卻就遇上了龍飛這檔子事。因此,現在不但是龍懷堅在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決定,就是銅昆及鐵老兩人,也被這驟起驟落的故事所驚呆,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現在這三人頭痛的是:是讓龍飛繼續練《敘天之秘》上的武功,還是就此停止,專心跟著龍懷堅練武。

“龍飛哥哥,你感覺現在怎麽樣?”鐵蘭悄悄附在龍飛耳邊說著。

“身體沒什麽不適,隻是武功好象突然之間沒了!”龍飛臉色略有點苦澀,練了幾年的武功,並且進步之神速,在飛龍莊中他說了第二,絕對無人敢稱第一,年紀輕輕,隻有十歲,便已到了鐵骨境界,所人認識龍飛的人,都認為這孩子前途一片光明,都不用龍懷堅去操心,飛龍莊的每個人都羨慕龍懷堅生了一位虎子,說不定將來飛龍莊也因龍飛而名動天下。

這些話偶爾聽一聽,龍飛其實也是蠻喜歡的。畢竟是別人讚揚自己,那一個小孩不是口中故做淡然的謙虛幾句:“沒什麽啦,大家誇獎而已!”其實卻是心中高興,臉上開花。

現在液華卻突然不見了,武功也停滯不前,任是誰心情都不會太好,何況龍飛還隻是一個十歲多的小孩而已。不過,龍飛自小機靈多智,心胸寬廣,不滯於事,對於液華突然被內功吸收,武功停滯不前,雖然心情有點煩躁,卻並不後悔練《敘天之秘》上的武功,何況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此時後悔也已於事無補了,因此,龍飛雖然心情不好,卻也不是如末日來臨般惶惶不可終日。

“真奇怪,我為什麽就練不出內力來呢?”銅頭此時想來猶有餘悸,幸好他沒有從《敘天之秘》中練出內功,不然說不定也會象龍飛一樣,液華被吸收得一幹二淨,武功停滯不前。不過,他可沒有絲毫嘲笑龍飛的意思,他現在也在替龍飛在著急。

龍飛微微一笑,拍拍銅頭的肩膀,道:“幸好你練不成,不然可就也會象我這樣了。”

銅頭哂然道:“這樣也沒什麽,這隻是暫時現象,說不定你以後會因為練了《敘天之秘》上的內功,武功進境更快,最後甚至超過龍大叔進入先天也有可能,畢竟能從《敘天之秘》中練出武功,你可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誰能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是啊!龍飛哥哥,銅大哥說得有道理,你的武功,說不定真的因為《敘天之秘》而超過你爸爸呢。”鐵蘭也安慰著龍飛。

龍飛苦笑道:“但願如此!”

“鐵老認為如何?”鐵老雖然不會武功,卻是見多識廠,學識豐富,分析問題條理清楚,見識獨特。

這時的鐵老看起來並不象在課堂時那般嚴肅,幹瘦黝黑的臉龐看去上表情也有點生動起來,腰背也並不象在課堂上那樣挺得畢直,而是有自然的駝了下來,隻是在瘦長的臉上那雙眼睛還是那樣的炯炯有神。

“我認為銅頭剛才說得有道理,如果龍飛確實是古往今來第一個從這本什麽《敘天之秘》中學到武功的人,那龍飛以後的發展,就沒人可以預料,為什麽不讓龍飛繼續練下去呢!有一因,就必有一果,世事因果循環,說不定龍飛現在隻是暫時失去武功,就是為了以後的暴發。再者,事情既然發生了,此時再去補救,也已然遲了,不如就隨之自然。”

鐵老沉思一會,才緩緩說出了自己意見。

“銅賢弟認為應該如何?”龍懷堅又轉頭看著銅昆。銅昆也是學武的人,自然知道失去武功意味道什麽,因此,龍懷堅也想聽他的意見。

銅昆身材高大,四肢粗壯,雖然是坐在椅子之中,卻也如一座鐵塔般,將那頗為寬大的椅子,也塞得滿滿的,一張堅固的木椅,也被他擠得變形,幾乎都要擠破了。

“我認為不如問問龍小子自己的意見。這小子人小鬼大,頭腦靈活,看事也並不差我們多少,有時還能想人所不能想,說不定他這時早就有了主意了。”銅昆看著龍飛嗬嗬笑道,卻並不是嘲笑,而是一種鼓勵及愛護的笑。

“問他的意見!”龍懷堅將眼光轉過來,看著龍飛,苦惱道:“我並不是擔心他以後的武功進境,而是擔心一年之後在古虎鎮的比武,他如果因此不能進入參賽名額,那豈不很可惜。”

“參賽名額不是隻有兩個嗎,一向都是你那兩個助手去的,龍小子這麽小,武功也才剛剛進入鐵骨境界,能與那兩個人爭得過嗎?”

“我已向古虎鎮的古龍兄弟說了,這次飛龍莊要出四個名額,他也同意了,因此,我想讓銅小子、龍小子、及高琨與龍華球四人都去見識見識。”龍懷堅原來為了讓龍飛及銅頭能參加比賽,早就向古虎鎮的長官提出了申請,將飛龍莊這次的比賽名額從兩個增加到了四個。

古虎鎮是離龍飛莊不遠的一個小鎮子,說是城鎮,其實隻是附近的村民們交易的集墟,隻是由於來往的人多了,逐漸有人在此建起房子居住,後來也就漸漸發展成了一個小鎮子。

現在古虎鎮是由古家在管理,古家的家主名叫古龍,武功與龍懷堅相若,也是到達玄筋的初期圓滿境界,離中期也是差著那麽一點點。

銅頭與龍飛同時心中一震,他們都想不到龍懷堅竟想讓他們也參加比賽,一時心中都是又高興又擔心,心情就仿佛十五個桶同時打水-----七上八下起來。

原來自從龍懷堅開始在飛龍莊授徒之後,每次去古虎鎮參賽的名額,便一直是高琨及龍華球兩人。這兩人最早跟隨龍懷堅飛武,雖然並不是天資卓絕之輩,卻勝在夠勤力,跟隨龍懷堅的時間也夠長,因此進境也較快,在十八歲時便進入了鐵骨境界。此時二十出頭,已到了骨鐵中期境界。

在這些年當中,其他人都因武功境界太低,而爭奪不到參賽的名額,其實,就算是高琨及龍華球兩人,去到古虎鎮之時,也是敗多勝少,其他人去,那就更是有敗無勝了,這樣太失麵子的事,龍懷堅也是不允許的,因此,除了高琨與龍華球之外,那些人就無緣於比賽了。

隻有這兩年,學武的人多了起來,其中也不泛有幾個天資出眾的,比如龍飛與銅頭,一個十歲,一個十二歲,便都進入了鐵骨初期境界,其他還有一個龍丁是比較出色的,今年十七歲,便也進入了鐵骨初期境界,但比起龍飛及銅頭兩人,龍丁顯然也失色了許多。因此,龍懷堅多要的兩個名額,其實是為龍飛及銅頭打算的,龍丁根本就沒被他計算在內。

但現在龍飛卻是失掉了液華,武功也停滯不前,如何讓他不心急!

“原來如此,那就不能亂來了。不過,我認為還是問問龍小子的意見還好。畢竟現在是他在修煉,甜苦自知,我們也幫不上忙。”銅昆轉頭看著龍飛,道:“龍小子,你認為應該如何?”

龍飛沉思一會,便抬起頭看著龍懷堅道:“由爸爸決定。”

龍懷堅微微一笑,看著龍飛也是沉思了一會,才道:“那就放棄學習《敘天之秘》的內功,先跟著大家一起鍛煉吧,爭取可以參加一年後的比賽,鐵老及銅兄弟認為如何?”

銅昆點點頭道:“目前也隻好如此了,為了比賽,先將鐵骨境界鞏固下來,再看看能不能更進一步吧。”

鐵老撚著頜下胡須,也點點頭道:“人的精力畢竟有限,一心兩用,進步也不會大,還是專心一致,說不定還可以收到奇效。”

“好!”龍懷堅對著龍飛道:“我們三人都是如此決定,你就先跟著我們一起練武吧,《敘天之秘》上的武功,就先不要練了,以免耽誤你武功的進境。”

“好!”龍飛堅定道:“我聽爸爸的。”

鐵蘭雙眼明亮,看著龍飛,嬌聲道:“龍飛哥哥,你一定會成功的。”

銅頭雙手握拳,也向著龍飛揮了一下。

四個月之後!

夜冷如水,月影清華,在黑而深的天空之上,月亮躲在雲層之後,隱約可見,薄薄的雲層,仿佛一層珠簾一般,遮擋著那皎潔的月兒。四野之上,樹影隱隱綽綽,異形怪狀。

還是在飛龍莊西邊,處於黑山邊緣的那一個山坡的樹林中,樹木稀疏,月影重重,依稀可見兩條身影,正在樹林之中不知疲倦的奔跑著,跳躍著,偶爾還交手幾下。

這兩個人正是龍飛與銅頭。

兩人自從跟隨龍懷堅習武之後,龍懷堅除了指導過兩人正確的練功法辦之後,便完全不用督促,這兩人自己就玩命般不知疲倦地鍛煉,如果別人手腳之上綁的沙袋是一斤一個,那他們兩個綁的一定是兩斤一個,如果別人綁的是兩斤,他們就要綁上三斤或四斤了。他們不但白天拚命,晚上也要練上幾上時辰,仿佛不將自己逼入死地,累得隻剩下半口氣,不肯善罷幹休一樣。

自四個月之前,修煉生產的液華全部被敘天功吸收之後,龍飛便聽從了龍懷堅三人的建議,不再修煉敘天功,隻專心修煉龍懷堅現在所傳授的功法,以便產生足夠的液華,進入一個境界。

剛開始之時,龍飛還有一點擔心,雖然也是拚命般的鍛煉,但心中其實已作好了液華消失的準備,直到第二天起床來之後,感覺到第一天產生的液華還在身體之中,並沒有消失,龍飛這才高興起來,那顆高高懸在半空中的心,也終於落回到了胸腔之中。

如此一來,龍飛鍛煉得更是拚命,幾乎是不分日夜,累了也隻是休息上那麽一個時辰,便馬上又開始了。就連銅頭這樣鐵打的人,與龍飛一起鍛煉,也感覺有點吃不消。

時光一瞬即逝,恍惚之間,四個月便過去了,而龍飛,在他的皮膚,骨骼之中,充足的液華在蕩漾著,流動著,幾乎都要溢滿而出。

龍飛相信,如此下去,隻要再加一個月,自己肯定會進入鐵骨中期,四個去古鎮參賽的名額之中肯定有自己一席之地。

隻聽得啪啪的拳腳交擊之聲不斷響起,兩人也不知交手了多少招,手腳仿佛不是血肉之軀而是木頭或鐵棍一樣,不繼的交擊也不知痛疼,不知疲倦,不知酸軟。

“啪、啪、啪。”

再交手幾招之後,龍飛突然後退幾步,雙手抱圓,形如懷抱大石,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向前一躍,向著銅頭撲過去,大叫道:“接我這招抱懷天下。”

“嗤!”銅頭笑了一聲,嘴角微向下撇撇,大聲道:“什麽抱懷天下,難道我就怕你,這血戰十式難道我就不會了。”兩手互握,前臂向上屈起,變得以手膝迎向了龍飛。

“砰!”

仿佛是兩塊石頭相撞,沉悶的聲音傳來,龍飛被撞得向後翻去,直至幾步之外才停下來,而銅頭卻穩如泰山,絲毫不動。

龍飛雖然進境神速,但學武畢竟比銅頭慢了兩年,並且龍飛前段時間又失去了液華,現在兩人境界相同,銅頭的積蓄卻比龍飛為厚,在兩人全力相撞之下,當然是銅頭略勝一籌了。其實論起身板,魁梧的銅頭也大了龍飛一半,相撞自然也是銅頭占了便宜。

“再看這招!”

龍飛大喝一聲,一落即起,雙腳剛用力一蹬地麵,全身曲如圓球,隻餘雙腳膝部外露,如一枚出膛的炮彈般又向著銅頭迎頭撞去,此時他仿佛已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已鬥得雙眼通紅的鬥牛,那兩個外露的膝蓋,便是牛的兩隻利角。

“啊哈!”

銅頭看到龍飛的氣勢,不但不怕,反而高興得大笑起來,棋逢對手,渾身戰意都沸騰起來,上前半步,雙手握拳,從身體兩側擊出,如一雙流星錘,又快又急,勢大力沉的迎向了龍飛的雙腿膝蓋。

“砰!”

這聲更大,這次龍飛也退得更遠,當空之中,好象一個被人用力擲出的石塊,連續的翻了幾個筋鬥,一直到了十幾步之外才落下地麵。

雙腳一沾地麵,馬上躍起來,又向著銅頭衝去,雙拳分開,如雙龍探空,氣勢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淩厲。

銅頭也被撞得向後退倒退著,隻不過在幾步之後,便馬上就停住了腳步,隻是上半身微微向後一仰又馬上直了起來,雙腳分開站定,雙眼如銅鈴般,炯炯地盯著龍飛飛掠過來的身影。

這兩人都是鐵骨境界,雖然還不是真的骨硬如鋼如鐵,但硬度卻也可以比得上粗大的木棍,更兼已過了銅皮境界,皮膚也是硬如老樹粗皮,這一頻頻相撞,對於兩人也並無大礙。

如果是鐵骨境界與銅皮境界的武者這樣交手,不用兩個回合,銅皮境界的武者早就會皮破血流,全身骨折,死於非命了。但鐵骨境界與鐵骨境界交手,當兩人境界相同,並且武功也是旗鼓相當之時,便真正的如兩塊石頭相撞一樣,最後的結果隻能是兩敗俱傷。當然,如果是一個在鐵骨境界中徘徊了很久,另一個卻是剛剛才升入鐵骨境界,兩者交手,一般也會是早就進入鐵境界的人獲勝。

現在龍飛與銅頭兩人,龍飛由於受修煉《敘天之秘》的影響,境界曾停步不前,此時還是原來的鐵骨初期境界,而銅頭,卻一直在進步著,此時已是初期圓滿,離鐵骨中期隻差一步了。兩人雖有差距,但交手之進卻來就不會留手,全都是全力出手,硬橋硬馬,運用全身的力氣連連相撞,這情況與石頭撞石頭也差不多。

隻聽得砰砰之聲不絕於耳,龍飛都是一退即進,毫不停頓,仿佛銅頭是他仇人一樣。兩人也不知相撞了多少次,最後隻聽得一聲較之前更大的聲音傳來,龍飛仿佛斷線的風箏一樣,淩空向後飛去,“砰”的一聲,撞到了一棵粗大的樹木之上,才停了下來,如一條軟皮蛇一樣,斜依在樹身上,不停地喘著粗氣,再也無力站起來。

銅頭雖然也累,但卻還可行動,他迅速走到龍飛身邊,關心道:“沒傷到吧?”

龍飛喘了一口氣,才苦笑道:“傷所是沒傷到,不過,全身疲勞,再也沒力氣站起來了。”

“那我們先休息一會吧,夜深了,等下再練一會兒就回去。”銅頭征詢龍飛的意見。

“好!”龍飛不等銅頭說完,便在草地上坐了下來,自然而然的盤起又腿,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那一陣疲勞,仿佛也隨著這口氣被送了出去一樣。

這四個月來,兩人也如以前一樣,通過不斷地交手,不斷的鍛煉,來增加身體之中的液華。但由於龍飛進入鐵境界初期還不久,中間又曾停頓,境界還未穩固。反之銅頭則不然,他進入了鐵骨境界初期已有一年時間,中間又一直在修煉,境界已非常穩固。因此,每次兩人交手,到最後一般都是龍飛先敗下陣來。

一柱香之後,龍飛睜開了眼睛,滿臉苦澀及沮喪,眼眶發紅,似要哭出來,看著銅頭,沙聲道:“我的液華好象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