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忍無可忍
顏義的表情由憤怒便成驚訝,他慢慢離開自己的座位,一步一步走到阮俊馳麵前,接過紫炎劍,表情又從疑惑變成興奮:"仙武赤級玄兵?"他再次環顧四周,見顏家上下大都衝他點頭。
至少,在葉南城中還從未出現過仙武赤級的玄兵,顏家最好的玄兵是顏義的飛炎梭,飛炎梭雖然是真武紫級,但在葉南城,它可以算是顏家的鎮族之寶了!就是顏家長老,也隻是用真武青級的玄兵,而顏家上下,除了有能力有天賦之人擁有真武低級玄兵外,八成以上的人用的都是普通兵器。
如果有了仙武赤級玄兵,再配合上顏義本身的仙武赤級弄炎經,這會大大增加他的實力,顏家族長的實力增加,則會提高整個顏家在葉南城的地位,更遑論擁有了玄兵,便意味著顏家和澹台家正式啟動聯姻關係,這可是兩全齊美的事情。
實力提高了,誰還敢笑話家族中的廢物去帝都倒插門!
"好!對我顏家來說,和澹台聯姻是眾望所歸,為了兩家的友誼,為了兩家的聲望,就這麽定了!"顏義雙手拿著紫炎劍向周圍展示了一番,然後在顏家人激烈的掌聲中走回自己的座位。
"顏族長快人快語,處事果斷,又能從大局出發,不愧為一族之首,佩服佩服。"阮俊馳向顏家眾人拱手抱拳,然後指著身後五位女仆道,"既然事情已定,那就請顏家公子挑選中意之人吧。顏族長如果不介意,那就由我做媒,抓緊將婚事辦了吧。”
顏義聞言,眉間露出了喜色,他哈哈一笑,拱手對這位藍衣美男子道:"天穴五行劍的傳人為我顏家做媒,真是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啊!”
"族長,這樣似乎不妥吧,"大廳中傳來禮部長老的聲音,"第一,瘋女人前日去世,喪期未滿便辦喜事,這是很忌諱的。第二,這廢物剛剛十四歲,就是結婚,也要等明年參加完成人儀式才可呀。”
顏義聞言,麵露猶豫地看向顏家眾人,他沉思片刻,然後有些犯難的看向藍衣美男子:"這個你看……”
"常人以常理度之,貴公子不是常人,自然不能走傳統的一套了。據我所知,貴公子之母死後並未出喪,既無喪事,言何喪期?再說了,以貴公子的狀態,參不參加成人儀式,有什麽本質的區別嗎?”
見顏義終於點頭,阮俊馳一個瀟灑的轉身,以迷倒萬千少女的風度第一次看向大廳中略顯孤寂的布衣少年,那帥得變態的容貌配合著渾厚的聲音,容不得別人否定:"小子無能,改名換姓,活不歸家,死不歸塋。倒插門的規矩,你都知道了吧?”
"倒插門嗎?"顏鬆平靜地反問道,漆黑的眸子不帶任何表情。
藍衣美男子露出了一個讓男人嫉妒女人為之瘋狂的笑容,然後輕輕點了點頭:"對。”
"我倒插·你媽!”
"……”
"……”
整個大廳中的空氣似乎一下子凝住了,時間似乎都因為這一句話而暫停下來。
突然得爆發讓在場所有人為之一顫,一雙雙眼睛一眨不眨,充滿驚訝,一雙雙耳朵豎得老高,似乎還想接收什麽。所有人都一動不動,他們更願意相信剛才的一幕是視聽幻覺。
"你--說什麽?"額頭上的黑線和臉上的微笑略顯衝突,藍衣美男子的表情可謂滑天下之大稽。
"小爺說要倒插·你媽!”
顏鬆的話語響徹整個大廳,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他,而顏義直接站了起來,指著下方大罵道:"兔崽子,跟誰這麽說話呢!”
顏義話音未落,大廳中仿似一陣清風吹過。轉眼之間,眾人驚訝地發現,阮俊馳早已離開了自己的座位,他的身法不慢不急,卻在眨眼之間來到了顏鬆麵前。眾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探出右手掐住了顏鬆的脖子,一下子便將後者提了起來。
他的手,比女人的手還要完美修長,但力氣卻是大得出奇。顏鬆被掐得小臉通紅,無法倒氣,兩隻小手無論怎麽使勁,都掰不開對方那隻有力的玉手。
阮俊馳移步換影,舉重若輕,大廳中人就像是看他的表演一般,竟沒有一個上來勸阻。
顏鬆睜眼閉眼間,隱約看到周圍人大都張大了嘴巴,表情各異地站在原地。他的氣管被對方掐得內壁相貼,想咳嗽卻咳嗽不了,他雙腳亂踢,卻無濟於事。慢慢地,他感覺大腦極度缺氧,眼前漸漸發黑,整個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以強、淩、弱,枉為天……穴、劍派傳、人咳、咳--"語音艱澀顫抖,但顏鬆的表情卻是一如先前的倔強。
撲通--
阮俊馳一下子將顏鬆扔在地上,麵色平靜地道:"我阮俊馳不會以強淩弱,但你要為自己說出的話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澹台月匆匆走到兩人之間,她不再微笑,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想要爬起的顏鬆,然後攔住藍衣美男子道:"阮師兄,這個廢物就愛使些小人行徑,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小人行徑?我隻不過是不勝淩辱罵了他一句就成小人了?"顏鬆吃力地站直了身子,麵對麵前的強勢,周圍陰冷的目光,倔強的小臉上不帶任何畏懼,"要說小人行徑,你剛才有笑容迷惑我算不算呢?”
"你--”
澹台月被激得啞口無言,卻聽到顏鬆繼續說道:"如果,咳、如果換作在坐的各位,你們會接受這種尊嚴掃地感覺是不是?你們會欣欣然地倒插門,還要反過來為策化者的英名決斷拍手叫好是不是?”
二度反抗,使得顏家眾人有一種天才歸來的錯覺,少年雖然孤零零地麵對四圍,但他的身上好像爆發出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一時間竟生生地將眾人怔在那裏。
顏義的眼晴一眨不眨,某一刻,他似乎看到了當年天才兒子的身影。
"讓你去澹台家倒插門,於情於理都是上上之策,你身體既廢,那就在精神上為家族的大義貢獻自己的力量,難不成你這萎靡的精神也要墮落下去?"不愧為名門大派的傳人,阮俊馳的定力超強,很快,便壓住了內心的衝動,一臉平靜地問道。
"你少在我麵前擺這種頤指氣使的姿態,你除了會拿權勢壓人還會做什麽!如果你不是天穴派傳人,如果澹台月的家族沒有那麽強勢,你以為顏家人會聽你在這裏教唆?你今日能橫著走,仗的是背後的勢力,還真以為自己天生就是一頭螃蟹?"顏鬆毫無懼色,眼神堅毅地望著比自己高一頭的藍衣美男子。
阮俊馳一臉黑線,顯然,顏鬆的話語快把他打出內傷了。
顏義聞言,心說這兔崽子說來說去,竟把我顏家說成攀炎附勢之流了,於是大發雷霆,一揮大手,指著下方的顏鬆罵道:"混賬東西,這裏是什麽地方,豈能容你口吐狂言?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顏鬆沒往顏義那裏移一下視線,他正打算出去,卻見麵前的藍衣美男子一抬手,似乎在製止顏義的舉動,隻見他眼神一眯,露出迷人的微笑,平靜道:"我阮俊馳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成頤指氣使,拿權勢壓人,好笑--”
"不光如此,你口口聲聲說於情於理,實則是蠻不講理!"顏鬆也壓低了聲音,沉聲道。
阮俊馳有點不能自持,他眼神中精光一閃,頓時殺氣外露:"哦?那你說說,我哪裏不講理了?小廢物,你可給我聽好了,如果你說不出來,就衝你對我的這幾句侮辱,也可以去死了!”
顏鬆臨危不懼,冷哼一聲道:"這是我的婚姻大事,按朱雀帝國的法律,按顏家族規,我都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力,你們憑什麽義正辭嚴地在旁邊指手劃腳!誰給你的權力替我選擇,誰給你的權力在別人的地盤上多管閑事!”
怒氣剛剛被自己強大的定力平複,聽了顏鬆的話,阮俊馳再一次忍不住發火:"你--”
"我是廢物,這我知道,在你們眼裏我就是廢物,可誰規定了,廢物就沒有選擇的權力?"顏鬆話語落處,手臂一甩,那破舊的青布衣衫,於虛空之中竟然發出奔雷之勢,"警告你們,凡事不要做得太絕,否則,會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