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恍然大悟
一個稍有些規模的勢力，要麽就是靠著帶頭人的本事能讓讓別人敬服，或者讓手下人害怕，又或者能有足夠的手段來讓手下不會火不敢生起背叛的心思，但楊煜現在就是靠著一門能打造武器的手藝而已，在狼人和豹人沒有得到足夠的武器之前，楊煜可以保證狼人和豹人無論如何都不會生出什麽異心，可一旦狼人和豹人的武器足夠之後，那時他的作用就可有可無了，若是狼人或豹人反過來將他和雲州遺民控製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之所以一開始要慢慢來，楊煜就是存了先培養自己班底的打算，隻要有足夠多對他死忠的人，就算以後他手下的人多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出現，可現在一下子就是好幾萬人來投奔，楊煜可就沒有了培養足夠的班底的時間。
孫守德隻需對楊煜著想，所以他的話有些不太動聽，很可能會得罪狼大棍，但孫守德還是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但狼大棍倒是沒有著惱，看出了楊煜的擔心，狼大棍笑了一笑，道：“十三的話是沒錯，可頭領也不必為這件事擔心，如果說狼人和豹人全都拜頭領，確實是不太現實，但我們可以立下血誓，凡是追隨頭領者，世代子孫都不得背叛，我們獸人一族，曾立誓世代效忠景聖帝，結果如何，我想頭領您也知道吧？隻要景聖帝的子孫在位，我們獸人就力保景朝到底，直到景聖帝子嗣斷絕，十三，我沒說大話吧？”
孫守德和白正行都是鄭重的點了點頭，白正行更是肅聲道：“獸人四族，自景聖帝起，至景殤帝終，始終對景朝忠心耿耿，無論時局如何變化，獸人終未背誓，為景朝死戰到底無一個獸人投靠大武，，這等忠義，我白正行是極為佩服的。”
狼大棍一臉驕傲，道：“我們獸人，從不敢輕易起誓，一旦起誓，必守誓言，當年我們先祖感於景聖帝的恩德，立誓世代守護景聖帝的子孫，而那還隻是盟誓，如今，我們願意立下血誓，無論頭領如何，無論頭領子孫如何，我們世代永不背叛。”
孫守德聳然動容，道：“大棍長老，我的話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大棍長老見諒，獸人血誓，我是絕對信得過的。”
白正行也是微微頜首，道：“若獸人血誓不可信，世上更無誓言可信了，龍頭，我相信狼人和豹人一族絕不會背叛龍頭的。”
楊煜哈哈一笑，道：“大長老，去和你的族人說去吧，你也不用拿你的腦袋擔保了，願意跟我的，就讓他來，不願意跟我的，也就算了，不必強求，隻要小心不要走漏了消息就好，最好能請有意加入我們的部落長老來這裏一趟，大家共同商量一下最好。”
狼大棍沉思片刻之後，道：“頭領，我今天就去聯絡各部落的長老，不會耽擱太久的。”
狼青這時道：“頭領，既然您答應接納豹人，那我能不能現在就把一個朋友叫來？我有一個很要好的豹人朋友，他們部落現在過得極為艱難，此前您曾說過要保密的，所以我也一直沒跟他說起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他也叫來，當然了，我可以保證這個朋友，絕對是靠得住的。”
楊煜大手一揮，笑道：“當然可以，隻要他願意，我這裏隨時恭候。”
狼青大喜過往，立刻對楊煜躬身道：“多謝頭領，我這就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說完之後，狼青又是轉身對狼大棍道：“父親，豹老六他們部落吃的實在是趕不上了，都吃了好幾天的沙棗了，我能不能先拿些肉幹去接濟他們一下。”
狼大棍伸出手來在狼青的腦袋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之後，恨聲道：“笨蛋，傻了你，現在你我都在頭領手下，這種事得請頭領做主，你問我幹什麽。”
狼青也是一拍自己的腦袋，對楊煜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啊頭兒，我這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楊煜擺了擺手，對著狼大棍道：“大長老，雖說你們部落拜我為頭領，但絕不是大事小情的都得請示過我才能辦啊，你們部落的事，我是不會插手的，該怎麽做你們一切照舊就是，再說了，這些小事，那裏還用的著問我嘛，該怎麽辦就直接去辦了啊。”
狼大棍執拗的搖頭道：“這話可不是不對，要是拜了頭領跟沒拜一樣，那還叫什麽拜頭領啊，亂了規矩人家該笑話我了。”
楊煜正待說話，卻見秦守義拉著一臉不情願的高永明跑了過來，那高永明手裏還拿著一把長刀和他的金皮烏骨木，顯然是高永明正在做弓的時候，就被秦守義給拉了過來。
等到了跟前之後，高永明一臉急色道：“大哥，你找我幹啥？我這正忙著呢，有什麽大事非得現在說啊。”
楊煜哈哈一笑，道：“胖子，讓我看看的你的弓怎麽樣了？”
高永明把手裏的金皮烏骨木往前一遞，道：“喏，剛把木頭給破開，細活一點還沒幹呢，就讓守義把我給拉來了，大哥，我這跟木頭本來能破成四塊，完全可以做四把好弓的，可這裏什麽趁手的工具都沒有，結果我隻能把圓木破成了兩半，你說這可多可惜。”
“得了，別急著做你的弓了，有點事問你，回頭了我和你一起做不就完了嗎，肯定不耽誤你的事。”
高永明把金皮烏骨木往背後一藏，連連搖頭道：“可別了，你可別給我添亂，這金皮烏骨木做弓是比那些平常的弓簡單，可是做的時候一旦過了可是沒得補救，我可不想白瞎了這塊金皮烏骨木，還是我自己慢慢來吧，大哥你有什麽話就快問吧，完了我好趕緊去做我的弓。”
楊煜撇了撇嘴，道：“我問你啊，我想再去林山上多弄些磁石，你覺得能行嗎？”
高永明沉吟片刻之後，還是搖了搖頭，道：“我覺得夠嗆，林山上是有磁石礦，山寨裏也由原來散落丟下的零散磁石，其他的地方可是沒有，要想多弄些磁石，就隻能通過山寨去礦洞裏找才行。”
楊煜沉思了片刻後，氣惱的道：“從金水河裏撈鐵砂太慢了，林山有礦卻被馬匪占著，真他媽的，要是林山在咱們手裏該多好。”
狼大棍聞言心思一動，道：“頭領，要我說幹脆就把林山給搶來吧，我們不怕死人，隻要能把林山搶來，死再多的人也值了，這事兒您交給我去辦就行，我去聯絡人，十天以內，不，五天以內我就把林山給打下來。”
“明知道送死的事兒咱不幹，林山上的馬匪有五百多人，就算有了武器，人少了也是不行，更何況現在咱們滿打滿算也隻能湊出一百多人的武器，這點人去了是送死，要是赤手空拳的和馬匪拚，一千人填進去也是不夠，咱們再忍忍，不要急在一時。”
狼大棍說的倒不是大話，如果打下了林山之後真的可以迅速把狼人給武裝起來的話，就算死上三兩千人也不怕，要緊的是能在被虎人和熊人發覺之前，狼人和豹人能有足夠的本錢。但楊煜已經發話，狼大棍雖然心有不甘，卻也隻能按捺住急切的性子。
這時高永明卻是皺眉道：“大哥，那馬匪沒多厲害啊，要我說嘛，也就是催命彪比較厲害，其次五百多個馬匪裏，也就是一百多個還算得上精銳吧，大部分的馬匪也就是搖旗呐喊的份，再說了，馬匪雖然都是亡命之徒，可也是為錢財湊在一起的烏合之眾，要是能把催命彪和他的幾個心腹給解決了，其餘的馬匪才不會拚命呢，跟著誰打劫不是打劫啊。”
高永明的話一出口，楊煜卻是愣住了，高永明的一番話，讓他有撥雲見日的感覺，仔細想過之後，楊煜才明白過來，他之前卻是鑽了牛角尖了。
楊煜原本一直把林山的馬匪當成了一個整體，而且還是願意為催命彪赴死，可以戰鬥到最後一個的那種團體，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楊煜還一直認為林山的馬匪個個都是好手，比起完全沒有受過訓練的雲州遺民來說三個也不是一個馬匪的對手，不過高永明的一番話卻是點醒了楊煜，馬匪本就是誰的拳頭大聽誰的，而且馬匪又那裏會受到什麽訓練了，裏麵雖然會有身手不凡的好手，可絕大多數也隻能是普通人，最多是膽子大敢殺人罷了，這種純屬為了利益糾集到一起的烏合之眾，如果幹掉了催命彪，剩餘的要麽一哄而散，要麽投奔新的老大，有怎麽可能會戰鬥到最後一人呢，如果說雲州遺民和獸人會戰鬥到最後一人楊煜還信，可馬匪也會甘願和靠著拳頭硬當上老大的人一同赴死，楊煜會信才怪。
想明白了之後，楊煜看著狼大棍，道：“大長老，你說豹人單打獨鬥很厲害？”
狼大棍點了點頭，道：“要說大規模的軍隊作戰嘛，獸人四族之中豹人最弱，可要說是單打獨鬥或者小規模的廝殺，獸人四族當以豹人第一。”
楊煜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高永明，道：“胖子，你說要是身手不錯的好手，多少人一起上，能幹掉一個五級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