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不得已的分離
倒在沙發上的楚斯日起身朝臥室走去，他坐在床邊伸出右手摸了摸穆祈月的臉。
“月兒，深走了。”楚斯日看著熟睡的穆祈月說道。
“……”穆祈月睜開了眼睛，望向楚斯日好像吃驚楚斯日看出他裝睡。
“月兒，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是，相信我好嗎？”楚斯日眼神寵溺的看著穆祈月。
“我相信，可是……”
“月兒，沒人能阻擋我們。”
“斯日，或許這真是不對的。”
“你後悔？”楚斯日的聲音有些不可察覺的顫抖。
穆祈月搖頭，“不後悔。”
“那……”
“斯日，你真的能接受所有人在背後的職責嗎？”
“我能。”楚斯日很堅定。
“斯日，這不是一句我能就能解決的事，等真的聽到他人的閑言碎語的時候你真的能毫不在乎嗎？”穆祈月坐起身來。
“我……”楚斯日剛想回答，穆祈月卻將手指放在了楚斯日的嘴唇上。
“別做這樣的保證，斯日，與其失信不如不承諾。”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失信，月兒，你怎麽到現在還懷疑我的心。”
“不，斯日，我不是懷疑你，我隻是，我隻是……斯日，未來的事總有他的變數，我不願你可我大多的希望，到後來卻……”穆祈月沒有在說下去。
“說到底你還是不信任我！”楚斯日心裏有些不舒服。
“不，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時間。”
“月兒，我們這麽艱難才在一起，長輩們也快認同我們了，你……”
“剛有他們認同有用嗎？那麽多人的如果知道你我是同性戀他們會怎樣對待我們！”穆祈月有些激動。
“別人的看法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嗎！”楚斯日也有些火大。
“不重要嗎！斯日，咱們要在這個社會上生存怎麽可能隻顧及自己！”
“我不在乎！我隻想跟你在一起！”
“現在想，那以後呢！你能保證一輩子都愛我嗎！”
“我保……”
“斯日，別說謊了，誰能一輩子愛著一個人。”
“我！”
“斯日，別傻了……”
“為什麽你就不能信任我！”楚斯日有些抓狂。
“我不信任我自己，斯日，也許以後你會喜歡上一個漂亮的女人，也許會跟她結婚，也許還能有個可愛的孩子。”
“這些都是也許！現在我隻要你！”
“斯日……”穆祈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他愛著楚斯日可是他卻不能跟楚斯日這樣一直在一起，因為他在害怕，他在害怕時間會改變一切。如果越來越多的人鄙視著他們那麽楚斯日會怎麽做？穆祈月仿佛看到楚斯日棄他而去的畫麵，他在害怕，害怕未來發生的一切。
“月兒，你……”
“別說了，別說了……”穆祈月不想聽，他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會改變。
“穆祈月，你到底想怎麽樣！”楚斯日難過了，語氣也變得不好。
“不知道，我不知道。”穆祈月不敢說出分開二字，他怕自己心痛，更怕楚斯日心痛。可是分開對於楚斯日來說才是最好的穆祈月如是想著。
“你想跟我分開？”楚斯日說話突然變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打碎了什麽。
“我……”穆祈月抱著自己的雙腿，看著楚斯日流淚。
“月兒，我錯了，我剛才不應該對你吼，原諒我，原諒我。”楚斯日看到穆祈月的眼神變知道了穆祈月的想法，他選擇了不相信，而是抱著穆祈月一遍遍的道歉。
“斯日，我……”
“我不聽。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斯日……”
“不要說，我不聽……”楚斯日不安的抱著穆祈月。
“楚斯日！我們分手吧！”穆祈月大聲的吼道，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睛裏湧出來。
“……”楚斯日緊緊抱著穆祈月，假裝什麽都沒聽到。
穆祈月流著淚，一個狠心推開楚斯日，走出了房門。穆祈月什麽也沒帶走，就像他來時什麽也沒拿一樣。穆祈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和楚斯日才住了幾天的小家。
楚斯日在穆祈月走後一直維持著他被穆祈月推開的動作，眼神無焦，像是一個失了魂的布娃娃，呆呆的坐在床邊。
慢慢的一滴眼淚從楚斯日無神的眼睛裏流出來，低落在他緊緊抓著床單的手背上。
他們分手了，卻在彼此深愛著對方的情況之下，悲哀嗎？
“月兒，如果我們一方是女的，你還會理我而去嗎？”楚斯日腦海裏突然閃現這麽一句話，想到這楚斯日嘴角動了一下，像是笑了，苦笑。“我怎麽會問這麽傻的問題。”楚斯日嘲笑自己，他將自己放平在曾經是他和穆祈月共眠的床上，感受著穆祈月留下逐漸消散的溫度，陷入了放空的狀態。這是一種人體自我保護的措施，在極度傷心之下，人們選擇了逃避，隔絕外界。而楚斯日就是這種情況。
一路奔跑的穆祈月並沒有給自己定下方向，而是一路直跑，耗費所有體力，盡情的奔跑。周圍的風將穆祈月不停留下的淚吹幹。
在奔跑中穆祈月發泄的痛苦，然而在體力透支倒地是，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有回到了穆祈月的身上。
穆祈月選擇了分手，然而卻倍感痛苦。他知道這是兩個人最後的結局，但是心還是會抽搐。劇烈的喘息，喉頭腥甜的味道，讓倒地的穆祈月似乎好過一點，用身體上的痛苦代替心靈上的悲痛，雖然殘忍卻還有效果。
“爸，媽，我回來了。”穆祈月精疲力竭的回到了工地上的小帳篷裏。
“祈月？”祈月媽一陣欣喜。
“你還有臉回來！”祈月爸出言諷刺，但表情卻又些許的欣慰流出。
“……”穆祈月不想再說什麽而是一頭栽在地鋪上。
“祈月，怎麽了？是不是那小子欺負你了！”祈月媽來到穆祈月身邊在他身上翻來翻去的驗傷。
“沒有。”穆祈月悶悶的說道，聲音沒有一絲欺負，好像失去了人味。
“那就好，那就好。”祈月媽有些高興，或許是見到兒子平安的喜悅。
“好什麽，不跟那小子斷絕關係就別回來！”
“他爸，祈月剛回來你……”祈月媽連忙拉著祈月爸，讓他少說兩句，她可不希望兒子剛回來就被趕走。
“我們分開了。”穆祈月本來以為他可以平靜的告訴祈月爸和祈月媽這件事情，然而當他說出口的時候聲音卻不住的顫抖，有種壓抑的哭腔。
“是不是他對不起你？”祈月媽聽到了兒子的委屈不由一陣火大。
“老子滅了那個小子。”祈月爸更是想要衝出去揍人。
“不是。”
“那怎麽會……”祈月媽拍了拍穆祈月的背。
“問那麽清楚幹嘛！分了就是好事！”祈月爸聽到楚斯日和穆祈月分開的消息就開心，管他什麽原因，隻要他們不在一起，祈月爸才不管什麽三七二十一呢。
“……”穆祈月沒有在說話，祈月爸和祈月媽也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的看法。
“祈月，睡吧，睡起來就沒事了，啊……”祈月媽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穆祈月的背。
祈月爸也沒有再說什麽，反正他最期望的事發生了。
是夜，穆祈月一家三口都沒有發出聲音，祈月爸在一旁睡得安心竟然在睡夢中揚起了嘴角，祈月媽怎皺著眉頭進入了夢鄉，她的手一直沒有離開穆祈月的背部。穆祈月好像睡著了，然而枕巾卻濕了一片，透著月光，可以看到穆祈月的眼角閃著微弱的光。
楚斯日在他和穆祈月的小家裏一直處在放空狀態，以至於接下來連著好幾天沈深一直在學校追問麵容有些憔悴的穆祈月，楚斯日的情況。而穆祈月隻是搖頭。
沈深發現穆祈月從來上課開始就變得很奇怪，臉上不在有笑容，甚至沒有在講過一句話。沈深還發現楚斯日變得更奇怪，打電話一直不接，甚至連給斯日奶奶的電話也沒有在響起過，好像失蹤了一樣。
就這樣十天以後，維天出現在楚斯日的身旁把他帶進了醫院，也幸好維天出現了不讓楚斯日就這樣被自己餓死了。
“在晚點就沒的救了。”醫生這樣對維天說，維天鬆了一口氣，幸虧自己覺得有些不對勁來看望楚斯日，不然……維天有點不敢想後果。
不得不說，楚斯日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竟然在醫生給他打上營養吊瓶之後就自動轉醒了。
“楚哥？”維天看到楚斯日睜開的眼睛有些幸喜的叫道。
“……”楚斯日聽聲看向維天，慢慢的眨了下眼睛表示知道，不知是楚斯日太虛弱還是他不想開口，總之不論維天對他說什麽他隻是眨眼，害的維天還大驚小怪的叫來醫生看看楚斯日是不是出現了什麽問題。
“是不是餓出了語言障礙啊！”維天著急的問道。
“他很正常！”餓出語言障礙虧你想的出來，醫生默默的吐槽。
聽到醫生的話，維天放下了心裏的石頭。隻是讓他擔心的是，為什麽楚哥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為什麽不願意說話，為什麽總是看著窗外啊！維天有好多為什麽想知道，不會得了憂鬱症吧！維天擔心。
“話說，嫂子到哪去了？”維天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麽眉頭皺的更緊，“楚哥，這樣難道和嫂子有關？”維天不淡定了。
“都是兩個孩子，怎麽整的這麽……這麽誇張！”維天又不解了。
沒有人能告訴維天答案，因為兩個當時人都變得沉默寡言。
男男之間的愛情，似乎比一般人的愛情更容易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