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出櫃
“沉睡了千年的身體……”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楚斯日沒有掛斷，或許是見到了穆祈月心情變好，又或許知道這並不是沈深打來的。
“說。”楚斯日朝著電話吐出一個字。
“楚歌，事情已經辦好了。”
“謝謝你，維天。”
“楚哥，你跟我客氣啥。”
“總之謝了。”
“不客氣，楚哥，那人是誰啊？”
“不該問的別問。”
“哦。”
“我掛了。”
“楚哥再見。”
“嗯。”楚斯日接完維天的電話，鬆了口氣，他轉身看向醫院，月兒，我隻能為你做這些了，真想陪在你的身邊，抱歉讓你一個人麵對這些事，放心，我馬上就來陪你。楚斯日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祈月爸看了看穆祈月，帶著借來的一千塊錢走到收銀台前，他知道這一千塊錢是絕對不夠，可是……他隻希望醫院可以寬宏大量。
“你好，我是那個69號病床穆祈月的父親。你看我這有一千塊錢能不能先墊上，剩下的我保證很快就付上。”
“69號穆祈月的帳已經有人付過了。”
“什麽？誰付的？”祈月爸蒙了。
“一個男的沒有名字。”
“是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那你把錢退給他我們絕對不要他的錢！”祈月爸嚴重懷疑是楚斯日幹的，自己家祈月才不要那個惡心的錢。
“不是，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哦，這樣啊，謝謝啊謝謝。”祈月爸皺著眉頭回到穆祈月的病房，期間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幫他付清了住院費，聽到不是楚斯日付的祈月爸鬆了一口氣。
祈月媽看到祈月爸眉頭緊鎖，害怕出了什麽事連忙問道：“怎麽不行嗎？那那怎麽辦？祈月這樣不會被趕出醫院吧？”
“有人把費用給咱付了。”
“啊？誰付的？”
“不知道。”
“不會是……”祈月媽看了看穆祈月。
“不是那個臭小子，是另外的人。”
“啊？那是誰？”
“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那咱要好好謝謝他。”
“都不知道是誰怎麽謝？”
“那那他為啥要幫咱？”
“不知道。”祈月爸坐在一旁皺著眉頭，拿出了上衣口袋的香煙，有想起這是醫院無奈的又把香煙收了回去。
“是遇到好人了吧，謝謝祖宗保佑啊。”祈月媽雙手合十到處拜了拜。
躺在床上的穆祈月食指動了動，看樣子是要醒了。
“斯日……”穆祈月小聲的呼喊，盡管聲音小但還是被耳尖的祈月爸聽到了。
“這個臭小子，老子就不應該就救他，死了算了。”祈月爸生氣的衝到床邊準備給穆祈月一耳瓜子。
“你幹啥啊！”祈月媽連忙把祈月爸拉走，“孩子才撿回一條命，你幹啥啊！”
“老子……我……”祈月爸聽著自己的兒子喊著另個一男孩的名字就十分火大！
“讓祈月好好睡行不！你一個當爸的咋這麽狠的心！”祈月媽唾棄祈月爸。
“老子是讓他回歸正途！”
“你好好給他說不行嗎！偏要打他！要不是有好心人給交了費祈月咋辦！你讓我咋辦！”祈月媽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她不看祈月爸而是坐在穆祈月的身邊僅僅的盯著穆祈月生怕他在有什麽閃失。
祈月爸生氣有理虧的坐在一旁，而後總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隻好走出了醫院，在角落了吸煙。白煙縈繞，祈月爸眉頭緊鎖。
楚斯日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回到了家裏，看到他回來，斯日奶奶很驚訝。
“小日兒這麽早就回來了？”斯日奶奶朝穆祈月身後瞅了瞅，“小深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奶奶，我有事跟你說。”
“怎麽了？怎麽這麽嚴肅啊？”斯日奶奶走到楚斯日身邊問道。
楚斯日拉著斯日奶奶到客廳坐下。
“這是怎麽了？”奶奶看著楚斯日不解的問著。
“奶奶，我喜歡上一個人。”
“咱們的小日兒都長大了，還有喜歡的人了。”斯日奶奶笑著看著楚斯日。
“奶奶，我真的很喜歡他，他哪方麵都好跟他在一起我很開心。”
“是哪個小姑娘把咱們的小日兒迷得這麽厲害的？”斯日奶奶繼續笑著。
“奶奶，他是個男生。”
“什麽？小日兒你在說什麽啊？奶奶年紀大了有些聽不清。”斯日奶奶的臉上還是掛著笑。
楚斯日深吸了一口氣，“奶奶，我喜歡上一個男生。”楚斯日不敢抬頭看著斯日奶奶。
“哎呀，這老了就是老了，怎麽還出現幻聽了呢？斯日奶奶笑著搖了搖頭，準備起身繼續收拾房間。
“奶奶，我說的是真的。”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斯日奶奶慢慢的起身在沒有了笑容。
“奶奶。”楚斯日抓著奶奶的手不然奶奶離開。
“斯日，你大白天的別說夢話啊，可嚇死奶奶了。”斯日奶奶希冀的看著楚斯日。
“奶奶我很清醒，也沒說夢話。奶奶我真的很喜歡他，你也會喜歡他的！”
啪……斯日奶奶一巴掌扇在楚斯日的臉上。
“都讓你別說夢話了！別嚇奶奶。”斯日奶奶顫抖的說道，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打過楚斯日，可是今天……
“奶奶，你打我吧。”楚斯日跪在地上。
“你起來，奶奶當什麽都沒聽見！”
“奶奶，我喜歡他，我知道一個男的喜歡一個男的你接受不了，可是奶奶我真的喜歡他，我不能沒有他。”
“閉嘴！”斯日奶奶第一次朝楚斯日大吼。
“奶奶，他家人已經知道他和我在一起了，他被打的內出血住了院。他肯定是不願和我分開才被打成這樣的。奶奶，我知道你不好受，可是奶奶我真的不能沒有他。奶奶你和他對我來說都很重要，奶奶……”
“逆子，逆子！”斯日奶奶氣的發抖。
楚斯日抱著斯日奶奶，“奶奶……”
“滾……，你給我滾！”斯日奶奶指著門外朝楚斯日吼道，“你走，我當沒有你這個孫子！”
“奶奶，我……”
“滾！”
“好，我滾。奶奶，你以後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別太操勞，是孫子不孝！”楚斯日跪在地上給奶奶磕了三個響頭，再一抬頭額上流出了血跡。楚斯日起身，離開了他生活了15年的家，離開了他最敬愛的奶奶。
楚斯日走後，斯日奶奶癱倒在地下留下了無數眼淚。她看向牆上的黑白照片，心痛道：“兒子，媳婦，媽對不起你們，媽沒教好斯日，媽沒教好啊！”
時間在沉痛中溜走，一轉眼已到了下午。
“奶奶，我回來了。”沈深再門外喊道，用鑰匙打開了門，一進來便看見奶奶在地上哭花了眼睛。“奶奶，你怎麽了？奶奶，你別哭啊！”沈深急忙扶起地上的斯日奶奶。
“小深，小深啊！”斯日奶奶抱著沈深好像是一個溺水者抓著一個稻草一眼。
“奶奶，怎麽了？”沈深看著奶奶這麽傷心不禁問道。
“造孽啊，我這是造孽啊！”奶奶的話讓沈深不明所以。沈深隻得抱著奶奶讓她好過一點。
“我的小日兒，奶奶的斯日，斯日他，他……”斯日奶奶啜不成泣。
“斯日他……”沈深突然想起自己跟楚斯日打電話時說起的話，不會真和祈月私奔了吧沈深想著。
“他竟然喜歡男的，他竟然不要奶奶就這麽走了啊！”斯日奶奶傷心欲絕。
“奶奶別難過。”沈深不知道要說什麽安慰奶奶才好，畢竟自己早就知道了楚斯日和穆祈月的事，他要怎麽開口呢。
“奶奶傷心啊，小深，奶奶好傷心啊！”斯日奶奶哭花了臉。
“奶奶……”
“小深啊，奶奶以後就你一個孫子了，奶奶隻有你了！”
“奶奶……”
“逆子，逆子啊……”
沈深一直陪著斯日奶奶，而斯日奶奶哭著哭著睡著了。沈深拿來被子給斯日奶奶蓋好，帶著自己的手機來到了門外。
“斯日。”沈深打通了楚斯日的電話。
“奶奶怎麽樣？”楚斯日在電話那一頭關心道。
“哭累了，現在睡了。”
“那就好。”
“好個什麽啊！你知不是道奶奶多傷心！你……”沈深氣的直跳腳。
“那你說我怎麽辦！”
“我，我，你……”沈深無言以對。“那你也不能氣著奶奶啊！”
“深，月兒住院了，被打成了內出血！”
“什麽，怎麽會這樣！”
“因為月兒的家長知道了我們的事吧。”
“那……”
“月兒現在沒事了。
“那就好。”沈深鬆了一口氣。
“因為這樣，所以我不能讓月兒一個人承擔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所以你就跟奶奶攤牌了？”
“嗯。”
“你傻啊！”沈深抓狂，“你就不能慢慢的來，讓奶奶慢慢的適應嗎？”
“我等不了了，月兒還在昏迷，我希望等他醒來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喂喂，你不是是想……”
“對。”
“斯日，你別衝動！你現在去見祈月的爸媽也於事無補啊！”
“不，我跟奶奶坦白了心裏的擔子也放下了，現在要去見月兒的爸媽，不管他們打也好罵也好，我都要和月兒在一起！”
“他們不會的，你死心吧！”
“我隻是想親口告訴他們我愛月兒。”
“你這麽做有屁用！”
“沒用，所以等月兒好了，我要帶他離開！”
“擦，你和祈月都沒成年能私奔到哪去，私奔個屁！”
“我知道該怎麽做！”
楚斯日說完掛斷了電話。
“喂，日，你別掛，斯日，斯日……”沈深無奈的聽著電話裏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傻X！”沈深罵道，同時又為楚斯日和穆祈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