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愛的抉擇

沈深不知道此時在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三個人都在找他,其一是最重要的朋友楚斯日,這其二是最重要的愛人程沉,這其三是沈深不願意承認但確實改變了沈深人生的重要人物忘塵。沈深更加不知道的是這三個人中,一個人想要他的命,一個是迫於無奈必須找他,而最後一個真心想要救他的人卻是沈深最大的情敵忘塵。這是何其的諷刺,又是何其的無奈。

這個時候,沈深和前幾天一樣,拚命的忙完工作後來到酒吧麻醉自己,此時的沈深一個人趴在吧台上,對著酒保不停的要求再來一杯。而善良的酒保知道沈深已經喝高了,於是給沈深調的是一杯杯果汁,而喝多的沈深當然什麽也沒察覺到。

“客人,你不能再喝了。”酒保好心的提醒快要醉倒的沈深。

“嗯,再來一杯。”沈深將頭枕在自己的胳膊,用另一隻手舉起杯子示意酒保倒酒。

“客人。”酒保看著沈深這樣不愛惜自己不由皺起了眉頭。

沈深很生氣連酒保都不聽他的話,於是他不由朝酒保大吼一句:“再來一杯!”

“可是……”酒保不願意,沈深更加火大竟然找來酒吧的老板理論。

“給他。”經理朝酒保示意。

“可是……”善良的酒保有些不高興的看著經理,經理走進吧台摟著酒保說道:“親愛的,你和一個酒鬼較什麽勁啊?”

“可是,他不能再喝了。”

“他想喝就讓他喝唄。”

“不行,在喝下去要出事的。”

“那你就在給他倒果汁唄。”

“果汁沒了。”

“啊?”

“被他喝沒了。”

“呃……”

“不賣給他酒了。”

“可是,酒吧哪有不賣酒的。”

“不賣。”酒保有些堅決。

“可是……”

“不賣,你賣的話,今天你自己睡。”

“不賣,堅決不賣。”經理覺得自己不能因為買酒而拿幸福生活開玩笑,於是果斷聽從了酒保的意見。

“不好意思客人,我們不賣酒了。”經理來到沈深的麵前很有禮貌的告訴沈深自己不做他的生意了。

“為什麽?你們有酒,我有錢。為什麽不賣?”沈深的心情更加不好。

“不好意思,真的不賣了。客人你慢走。”

“你……”聽著老板有些趕人的語氣,沈深猛地起身離開。

“誰稀罕,老子再也不來了!”沈深臨走時還不忘大聲的嘲諷老板。

不過,酒吧的人沒有人理會沈深,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酒鬼在發牢騷而已。

沈深有些蹣跚的走出酒吧,畢竟喝的太多,身體有些控製不住。沈深扶著路邊發著黃光的路燈,看著因為夜深已經沒有什麽人的馬路,不由的悲從中來。沈深很想哭,卻沒有眼淚,他實在不能接受最愛自己的程沉,曾經為自己離家拋棄所有的程沉就這樣離自己而去,就這樣投入其他人的懷抱,沈深不相信,一萬個不信。然而他也知道有些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事它真實的發生了。

“沈深,把月兒還給我。”楚斯日突然出聲,打斷了沈深陷入痛苦的思緒。

“斯日?你怎麽在這。”看到楚斯日,沈深顧不上傷心而是轉變為擔心,他在問楚斯日的同時還不忘四處看看,來確認楚斯日不被別人跟蹤,甚至抓到。

“把月兒還給我!”楚斯日見沈深沒有把穆祈月還給自己的打算,不由有些惱怒,於是語氣也變得更加堅決。

“你在說什麽?什麽把祈月還給你,祈月不是被你……”沈深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楚斯日殺害了穆祈月這是他一直想要忘掉的事實,這些天因為程沉的移情別戀,沈深都已經忘記自己的好友身上還有這麽一件可怕的事。這個世界怎麽了?沈深不禁問自己,那麽深愛著穆祈月的楚斯日竟然會殺害穆祈月,而那麽自己的程沉竟然會拋棄自己愛上別人。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把月兒還給我!”楚斯日的眼睛慢慢的變紅,那是他發怒的征兆。沈深的表現在楚斯日看來那就是要霸占穆祈月的表現,竟然沈深不把穆祈月還給自己,那自己就搶。下定決心奪回愛人的楚斯日終於向沈深出手。

“小心……”和吳銘一起趕到的忘塵看到有人想要傷害沈深不由出言製止,甚至不自覺的用出了靈網來控製住那個準備傷害沈深的人。

楚斯日感受到危險,身體條件反射的逃離靈網的束縛。同時,他有些不解,自己明明已經除掉那個會使出這招的人了,為什麽這東西還會出現。當他帶著不解看向靈網的來源方向時,才真正的愣住,那個明明已經死在自己手中的人,那個明明被自己捏爆心髒的人,為什麽還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麵前,也就在楚斯日愣神的時候,吳銘衝上前將被楚斯日拍傷的沈深抱到安全的角落。

此時的沈深完全處在呆滯的狀態,他不明白楚斯日為什麽會突然向他出手,他不解他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更讓他難過又傷心的是如果不是自己的情敵,那個叫忘塵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絕不隻是腹部留些血這麽簡單。沈深看著自己的腹部,五道深深的血痕映入沈深的眼睛,奇怪的是沈深自己竟然感覺不到痛,而沈深也就這樣呆呆的看著。

“深,深,你沒事吧。”吳銘看著沈深被楚斯日傷的那一刹那,腦間一片空白,心中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沈深不能有事。”

沈深聽著熟悉的聲音,終於緩過神來,“程沉,程沉……”沈深一遍遍的叫著程沉的名字,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一瞬間爆發。

“沒事了,沒事了……我帶你去醫院。”吳銘連忙抱起鮮血淋淋的沈深朝醫院跑去。

另一半,忘塵很奇怪自己為什麽會突然使出了那個招式,忘塵不知道自己竟然會特異功能。而楚斯日看著盯著他的忘塵,有些膽怯又有些懊惱,然而他看著被程沉抱走的沈深卻也不敢輕舉妄動,楚斯日雖然完全成魔,但看著曾經讓他飽受痛苦的人還是本能的畏懼,於是楚斯日逃走了。而忘塵沒有去追他,雖然忘塵的身體告訴忘塵這時應該乘勝追擊的,但忘塵的情感卻更要關注抱著沈深離開的吳銘。

忘塵看到剛才吳銘那麽緊張沈深,他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麽表現。自己本來就知道沈深在吳銘的心裏很重要,可是但吳銘真正關心沈深的時候,自己的心原來還是會痛的。忘塵跟著吳銘跑開的路線,緊緊的跟在其後卻沒有和吳銘並排而是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一個既不會讓吳銘離開自己視線又不會打擾到吳銘和沈深的距離。

吳銘抱著緊摟著他的沈深終於來到醫院,沈深進了急救室而吳銘在外麵焦急的等候,忘塵則站在離吳銘有些距離的地方,靜靜的看著吳銘。忘塵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或許他知道吳銘和沈深之間沒有自己的位置。而自己從一開始就是多餘的,至於過去的那幾天快樂的日子,應該是他和吳銘之間的一場夢而已。而夢終歸是要醒的。

雖然明白了這點,忘塵還是想讓吳銘親口告訴他,告訴他:“塵兒,夢醒了。”

於是,忘塵還站在醫院裏,還站在離吳銘有一點距離的地方。

忘塵靜靜的站著,而吳銘焦急的等著急救室裏的某人。

不知道是什麽契機,吳銘意識到還有一個人在,一個被自己遺忘的很重要的人。

吳銘帶著複雜的眼神看著走廊那頭身影有些單薄的忘塵,他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時間兩人隻是彼此的注視,好像他們中間隔著不可逾越的溝壑。

世界上最永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你在我麵前我卻不能說,我愛你。

吳銘和忘塵兩人都知道,他們的世界真正的分開了,他們是兩條相交線,本來毫不相幹卻走到了一起,而終究他們會越走越遠。

吳銘想對忘塵說,塵兒,我真的愛你,真的。然而這句真心話不知何時才能說出口。

“我……”吳銘要開口,忘塵的希望又被點燃,可就在這時急救室的門被打開。

“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吳銘示意醫生,而忘塵心中有些東西熄滅了。

“病人已經沒事了。”

“謝謝醫生,我能看看他嗎?”

“可以,不過不能時間太長。病人需要休息。”

“好。”

醫生離開,吳銘也準備去看沈深,隻是吳銘又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他轉身卻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塵兒……”吳銘的眼神一暗,最終還是進了急救室去看剛做完手術的沈深。

忘塵看著吳銘走進了急救室,才露出了身影,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麽要藏起來,隻是急救室的那扇門關上了他和吳銘之間所有的希望。

忘塵想要離開,卻挪不動腳步,一種強烈的不舍和不甘充斥著忘塵。忘塵的雙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如此反複。終於忘塵鼓足了勇氣也朝著急救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