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境
彭潔和歐陽傾都在家裏呆著，彭潔是因為找不到楚斯日的消息，而歐陽傾則是心灰意冷。或許對於歐陽傾來說，沒有楚斯日的消息比知道他的要好的多，因為歐陽傾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聽到是關於楚斯日的好消息好還是壞消息好。或許聽不到才是最好的。
歐陽傾一直呆在床上，不想吃東西也不想走動，好像想一直沉浸在密閉的空間裏麻痹自己。隻有彭潔的催促歐陽傾才會端起彭潔為她做的飯象征性的吃上幾口。雖然彭潔原諒了歐陽傾但是歐陽傾自己卻並沒有原諒她自己。
彭潔發現，歐陽傾的眼神越來越空洞，那是她要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征兆。彭潔很擔心，這樣下去，歐陽傾一定會患上什麽自閉症又或是什麽憂鬱症之類的。然而彭潔的勸說卻隻換回歐陽傾的微微一笑，那一笑很淡，淡的讓彭潔險些沒有察覺。彭潔沒有再說什麽因為她知道，歐陽傾明白她的意思並且用那幾乎看不出的笑容告訴自己她沒事，歐陽傾不想讓她擔心，並且想自己承擔著這份痛苦，彭潔決定成全她，當做她已經康複。
彭潔回以一笑，把空間留給了歐陽傾。
歐陽傾是想哭的，隻是眼淚哭幹了，於是沒有了聲響。歐陽傾到現在還不能原諒自己，是因為她到現在也沒有忘記楚斯日，即使楚斯日愛的是穆祈月，即使楚斯日殺害了黎淵傷害了彭潔，即使楚斯日騙了她，即使楚斯日甚至讓自己的一魄消失，即使這麽多即使歐陽傾依舊忘不了楚斯日。愛之深，恨之切，切之痛，痛銘心。歐陽傾有些嘲笑自己，自己這段不及而終的愛情也算刻骨銘心了吧。
歐陽傾繼續她悲傷矛盾的思緒，而退出房間的彭潔卻緊握著一份報紙。
“像他做的嗎？”彭潔將報紙展開，上麵赫然是半截屍體的慘案。
“不，不知道。”穆祈月在玉佩了有些害怕回答。
“像極了不是嗎？你不就是這樣的嗎？”彭潔難得出現嘲諷的語氣。
“我不是。”
“對啊，我怎麽忘了呢，你是被吃的的，而他確實被鋸掉的。”
“不是……”穆祈月有些激動，隨即又轉向無奈，他告訴自己在不是他的斯日所為，可是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種種，穆祈月又有些懷疑。
“是嗎？我也希望不是。”彭潔收起了那種不滿的情緒，她知道自己對穆祈月發脾氣也沒有用，畢竟一切都過去了。
穆祈月沒有再說話，或許是想說卻不知該說什麽。彭潔則緊盯著報紙，想要看出端倪。
就這他們想要找尋答案的時候，楚斯日也開始尋找他的“月兒”，不管怎麽樣楚斯日還是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他沒有在自己家的附近行凶，而是去離家很遠的地方。
一樣的荒郊野嶺，一樣的人跡罕至，在加上報紙的報道更沒有人來這種地方了，找了半天沒有發現人影的楚斯日有點急躁。
或許是老天幫著楚斯日，又或許是有些人老天看不慣，還真讓楚斯日等到了十八九歲男孩。
“哼，說什麽變態殺人魔！就知道嚇我，我才不怕呢。”那個男孩嘴上這麽說，可是腿明顯在抖。他後悔，後悔不該逞強跟夥伴說自己不害怕，還來著逞強。大冒險什麽的太討厭了。
楚斯日看著男孩的身形，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自家月兒，更加自然而然的認為就是這個男孩搶了“月兒”，於是他上前重複了當初的動作。一瞬間，血腥味彌漫開來。
一樣不解的眼神，一樣殘忍的畫麵。楚斯日愉快的抱著他的“月兒”和棺材離去，留下一片慘象。
“小魏這孩子怎麽還不回來？”一個看起來很姐姐範的女孩開口。
“肯定是嚇的不敢回了！”一個有些胖的男孩子嘲笑道，他的話一停剩下的一男一女也笑出了聲。
“你們也真是的，知道他膽小還讓他做什麽大冒險！”姐姐範的女孩責怪道。
“還不是那家夥老逞能，再說那是他輸了自己選的，我可沒逼她。”胖點的男孩回嘴。
“不行，我們還是找找他吧。”姐姐範的女孩有些不放心。
“找什麽找，我們好不容易出來野營一趟，時間難道就浪費在他身上？”男孩抱怨。
“好了，快找吧，不是說最近這野外有什麽殺人魔嗎？太不安全了。”
“報紙上都是媒體炒作好吧！這你都信！”胖男孩不以為然。
“快點，不然我生氣了。”女孩的威脅顯然起了作用，剩下的兩男一女紛紛起身收拾東西開始去找他們口中的小魏。
“小魏，小魏……”
“小魏，你在哪啊？”
“膽小就說沒人怪你。”胖男孩有些嘲笑的語氣喊道。
而那個女孩則一肘子捅向了男孩的肚子，並且狠狠的翻了他一眼，這下男孩終於乖了。
“啊……變態殺……殺”另一個女孩像是受了驚嚇似的跌坐在草地上，還沒喊出話便被嚇暈了過去。
剩下的人圍過來，看到了他們不敢相像的一幕。
他們口中的小魏，一臉不可思議的倒在血泊中，而他的下半身則不知所蹤，散落的內髒讓剩下的三人胃裏急劇翻滾，吐得一塌糊塗。
第二場凶手案的接踵而至，使得城市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原本像胖男孩一樣以為是媒體炒作的人們也相信了事情的真實。
所有人都在指責殺人魔，但卻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警方很頭疼，抓不到犯人卻還要給民眾一個合理的解釋。媒體卻很歡樂，這就是爆點啊，這就是新聞！雖然拿死人賺錢不怎麽道德，但是有錢賺不好嗎？那時小刀和電棒賣的脫銷，人們都想自保。可惜，這些東西在楚斯日麵前就像撓癢癢的用具沒有一絲威脅。
“第二起了。”彭潔看著報紙上的報道說道。
“……”
“你還是想說不是他嗎？”
“……”
“你醒醒吧，穆祈月，他不是你的楚斯日了，你要明白。”
“我……”
“他完全成魔了。”
“……”
“隻有殺了他，他才能解脫。”
“不行！”穆祈月情緒激動，極力的想讓彭潔改變想法。
“我不殺他，他會殺害更多無辜的人。”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了，滅魔勢在必行。”
“求你……”
“那些無辜的人肯定求過楚斯日。”
“……”穆祈月玉佩裏不出聲，或許他還是想要阻止可是又想到了那些無辜的人們，矛盾所以迷茫。
彭潔看穆祈月沒有再出聲，於是掏出了手機，按下了幾個號碼。
一陣彩鈴過後，一個溫柔的女聲出現在手機裏。
“師叔……”
“小潔？”
“嗯”
“怎麽了？”
“有人入魔了。”
“抽魂？”
“不起作用了。”
“完全入魔了？”
“嗯。”彭潔再次肯定。
“要滅魔？”李慕青在電話裏問道。
“嗯。”
“哎，那人的名字。”
“楚斯日。”
“那個日月網絡公司的總裁？”
“嗯。”
“好吧，滅魔後我會讓他們處理現場的，一切就像是普通車禍。”
“好。”
“小潔，你爸呢？”
“和軒爸走了。”
“這樣啊。”
“師叔。”
“嗯？”
“你不是我真的師叔，對吧！”
“你知道了？你爸告訴你的？”
“猜的。”
“對，我隻是照顧你的普通人。”
“師叔不普通。”
“是嗎？”李慕青在電話那頭笑了。
“怎麽不普通了。”
“權利大，掌管不屬於政府的力量。”
“我效忠祖國而已。”
“師叔。”
“謝謝你從小照顧我。”
“別謝，我是有目的的哦。”李慕青在電話裏頭笑道。
“還是謝謝。”
“好孩子。”
“師叔。”
“嗯。”
“你永遠是我的師叔。”
“我會好好照顧傾兒的。”
“小潔，你……”
“師叔，我知道，守護者什麽的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
“小潔。”
“我和傾兒一切長大，守護她是應該的。”
“謝謝你。”
“師叔，你為什麽原諒了傾兒的父母，還撫養傾兒？”
“他們隻是有他們必須做的，談不上原諒。”
“師叔，你準備告訴傾兒嗎？”
“你呢？”
“不。”
“我也是，有些事過去就讓他過去吧。”
“嗯。”
彭潔掛斷了電話，她在想，師叔說的對，有些事過去就讓它過去吧，不要讓那些事在左右自己，雖然自己的周圍圍繞著很多謊言可是那些都是爸爸們和師叔對自己的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問師叔那些問題，或許太多的疑惑終究變成了答案吧。
彭潔，還是個驅魔捉妖之人，彭潔這樣對自己說，或許她還是喜歡去幫助那些怨靈和心願未了的魂魄，這或許是她失去一切後重新生活的目的。
而且，彭潔很開心，很開心傾兒回來了，很開心自己還有師叔，很開心爸爸們會一直看著她。她不是一個人，她不該自怨自艾。
這時的彭潔才真的的豁然開朗，撕碎了天上籠罩的黑幕，彭潔再一次感受到了溫暖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