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夢醒
彭潔在夢中過著開心的日子，這裏的歐陽傾絕不會背叛她，這裏的黎淵還好好的活著，這裏的一切都想彭潔的希望一樣，也就是因為這樣也讓這裏的一切美麗的不真實，彭潔有些許的懷疑，可是潛意識告訴她這就是現實。
“潔兒，嫁給我吧。”黎淵跪在地上手裏拿的是他們前幾天逛街時彭潔看上的一顆鑽石戒指。
“淵，你……”彭潔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單膝跪地的黎淵深情地看著彭潔，雖然他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表情，可是眼神透露的他的用情之深，和一小點忐忑。
彭潔捂著臉好像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或許幸福來得太快一時反應不過來。
“好。”彭潔哽咽著開口，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淚為什麽這麽不聽話，但是她控製不住，這就是所謂的幸福的眼淚吧。
聽到彭潔的回答，黎淵的臉上好似出現了一絲笑容，他鄭重的將戒指帶著彭潔的手上像是要永遠的圈住彭潔，讓她牢牢的跟在自己身邊，這個鄭重的儀式結束，彭潔一把抱住黎淵，她太高興了，害怕這一切都是假的，然而黎淵的溫度隔著衣料還是傳達給了她，她有些安心。
“就算是假的，我也願意。”彭潔這樣對自己說。
從求婚、訂婚、到結婚時間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
“小潔，你今天真漂亮，果然新娘是最美的。”歐陽傾由衷的讚美，讓彭潔的笑容更加燦爛。
“傾兒，我好緊張。”本來還在微笑的彭潔，不知道為什麽又突然很緊張。
“緊張什麽啊？黎淵又不會吃了你。”歐陽傾說著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補充，“不對，他晚上肯定會把你吃幹抹淨的。”歐陽傾笑的一臉曖昧。
這讓原本緊張的彭潔瞬間羞紅了臉，“你說什麽呢？”彭潔嗔怪著用拳頭輕輕錘了一下歐陽傾。
兩人打鬧著，充滿了歡樂。
“傾兒，我總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了。”
“怎麽不真實了。”
“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
“你多心了啦。”
“希望是吧。”
“小潔，準備好了嗎？要舉行儀式嘍。”彭遲一身黑色的西服顯得格外的帥氣。
“嗯。”彭潔有些僵直的起身，挎著彭遲的手臂，朝著已經鋪好的紅地毯走去。
“哎呀，小潔啊，你說嘉賓怎麽可能相信你有個這麽年輕的爸爸呢，絕對為認為是哥哥對不對？”彭遲見彭潔緊張的樣子，出言緩和一下她的緊張。
“噗。”彭潔笑出了聲，“對啊，絕對是哥哥的樣子。”
彭遲看見彭潔的樣子有所好轉，於是欣慰的笑了，“我們的小潔長大了，要嫁人了。”那一刻的彭遲真的是一個要送女兒出嫁的爸爸，神情是那樣的欣慰又透著淡淡的惆悵。
“爸。”彭潔抱住了彭遲，彭遲也回抱著她。
“好了。新郎該等急了。”
“爸……”彭潔拖長音，表示不滿也想掩飾她的羞澀。
“哈哈……”彭遲笑著帶著彭潔步入教堂。
門內，黎淵一身白色的西裝，是那樣的帥氣，那渾身散發的魅力，讓彭潔的心好像要跳出來了一樣。
黎淵一步步的朝彭潔走來，彭潔在此時隻聽到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怦”響個不停。黎淵從彭遲的手裏接過彭潔。彭潔看著他，他對著彭潔溫柔一笑，那笑容讓彭潔失了神。通往牧師的紅地毯透著喜氣，他們每走一步都好像再回憶過去他們倆的點點滴滴。
第一步，他們相視，那是兩個小破孩被彭遲收留的場景。
第二步，他們熟悉，兩個人認真的練習彭遲教的法術，黎淵幫助彭潔偷懶的畫麵。
第三步，黎淵被甄軒帶走修煉，彭潔傷心的哭泣。
第四步，彭潔第一次運用了心語，和不知在何方的黎淵交流了一翻，那一晚他們興奮的沒有睡著。
第五步，黎淵終於回來，彭潔撲到他的懷裏，黎淵溫柔的看著彭潔，彭潔笑的很迷人。
第六步，黎淵拉著彭潔的手，一股熟悉的氣息流入體內，彭潔沒有阻止，因為那是黎淵。氣息匯聚在心髒結成了一個鎖——情鎖，兩人此時情意相通，愛不言而喻的蔓延。
第七步，……
第八步，……
第……
幸福的畫麵一幅幅的閃過彭潔的腦海，突然一副不合時宜的畫麵衝入彭潔的腦海。那就是彭潔昏迷之時情鎖突然斷裂的場景。
彭潔被驚得停住了腳步，她抓緊身旁的黎淵好像下一刻就會失去他。
“怎麽了？”黎淵擔心的問。
“淵。告訴我一切都是真的對不對？”
“你在想什麽當然是真的。”黎淵無奈的摸著彭潔的頭。看著彭潔還是吃驚的模樣，黎淵靠近彭潔吻住了她的唇，好像以前彭潔不安黎淵都是這麽做的一樣。
黎淵剛吻住彭潔，彭潔的眼淚就落了下來。盡管她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這是真的，然而黎淵的吻讓她明白一切都隻是她美好的願望罷了。她哭了，哭的很傷心。
“潔兒，你怎麽了？”黎淵很著急。
彭潔看著這樣的黎淵，苦笑一聲：“淵，不，你不是淵，你隻是我的想象。”
“潔兒，你在說什麽？”黎淵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
“淵，從來沒有吻過我，從來沒有。”黎淵還是不解。
“你不知道，是因為你不是我的淵。”彭潔的淚止不住的流，周圍的所有人都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夢啊，真的隻是夢，為什麽要讓我察覺，為什麽我不能一直糊塗下去。”彭潔哭的很無助，所有人忙的上前安慰她，黎淵、歐陽傾、彭遲包括甄軒都來到她的身邊想讓她冷靜。
彭潔沒有理會他們，她隻是哭的很傷心，驀地，她抬起頭對所有人說：“消失吧，假的終究是假的。黎淵已經不在了，傾兒也不再陪著我了。我都明白了。”
所有人還在茫然著，然而當彭潔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整個空間開始扭曲，所有人都消失不見，剩下一片黑暗留給彭潔。
彭潔對自己說：“夢已經結束了，該醒了。”
結束了，一切的美好都結束了，彭潔在彭遲的期待中，終於睜開了眼睛。
“太好了，太好了，潔兒，你終於醒了。”
“爸爸，讓你擔心了。”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彭遲好像在對彭潔說，有好像在喃喃自語。
這是甄軒走進了彭潔的房間，他說：“直視了現實的殘酷，你也長大了。”
彭潔點了點頭，自己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永遠靠著黎淵的小女生了。
“你爸爸和我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甄軒淡淡的宣布著事情，然而一旁的彭遲急了。
“女兒剛醒，走什麽走！”彭遲顯然忘記他答應甄軒，在彭潔醒來之後就回去的諾言。
“要走，你們要到哪去？”彭潔好奇的詢問。
“去該去的地方。”甄軒沒有理會彭遲的話而是對彭潔說道。
“一路順風。”彭潔知道沒有人能左右她的軒爸爸的決定，便沒有再說什麽。
“你個混蛋，你怎麽能……”彭遲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甄軒打暈了，因為甄軒知道如果不這麽做，彭遲絕對不會乖乖跟自己回去的。
“小潔，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了。”甄軒臨走前囑咐彭潔，接著他又加了一句：“切記，莫強求。”
彭潔點了點頭，看著甄軒和彭遲二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以後，真的要靠自己了。”彭潔對自己說，自己的這兩個爸爸怕是以後自己都沒有機會見到了，看到他們走時的模樣彭潔好像有所感應。
“謝謝。”她對著空中訴說，好像知道甄軒他們能夠聽得到。
甄軒抱著暈倒的彭遲在雲上行走，他可以預知彭遲醒來後會如何暴跳如雷，但他也隻能這麽做，彭遲的心軟對那幾個孩子來說不一定是好處，自己二人的幹涉就到此為止吧，該做的能做的他們都做了，剩下的隻有看孩子們自己的造化了。
希望，天佑平安。
甄軒看著彭遲歎了口氣，消失在雲海裏。
彭潔坐在床頭像是在想事情，她知道一切現在才剛剛開始，楚斯日和自己的糾纏還沒有結束，說是為黎淵報仇也好，說是對歐陽傾的失望也好，說是自己答應穆祈月的事也行，總之，此事還沒有結束。
彭潔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太陽由升起到落下，她給自己了一絲喘息的時間，“這是最後放鬆的時間了。”她對自己說。就這一天吧，讓自己再看看這世間的美好也讓自己有勇氣麵對不久將出現的黑暗。
彭潔抱著自己的雙腿，進入了空靈的狀態。
不想任何事，不被任何事左右。隻需記住，彭潔是天師，捉鬼驅魔之人便可。
忘記是件說的容易但卻很難實現的事情，所以彭潔沒有辦法立刻忘記那些她應該忘記的事，所以她隻能將他們埋藏在心底，那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那個隻有自己找的到的地方。
平心，靜氣，彭潔等待著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