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婚夜囧事

穆桂英自在黎山學藝以來,便一直是獨自一人安睡。房間裏還不能有亮光,才能睡熟。而且,穆桂英還發現自己隻漆黑一片中,就是睡著了,警覺性還在,可能在山裏住了十年的原故。

不過,穆桂英因為酒宴可是醉了,便忘了楊宗保會與她睡在一張床上。所以,當楊宗保剛剛壓在她的身上,穆桂英便條件反射地用胳膊肘擊向楊宗保的胸腔。待楊宗保悶哼一聲,滾落旁邊,穆桂英又一記‘神龍擺尾’,將楊宗保直接踢到了地上。

楊宗保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揉著後腰,心中這個委屈啊。人家新婚之夜都是洞房花燭夜,美事一件。到了他這兒,‘美事’沒了,還挨了一頓揍,而且還不能叫出聲讓外人知道。

與此同時,床上的穆桂英,卻是酒醒了大半。雖然剛剛的動作是潛意識,可她也感覺到了打了人。被人摸到了自己的房間,穆桂英一個女子怎能還繼續睡下去。所以,她立刻睜開了雙眼,坐了起來。

看清周圍的不同,穆桂英才回過味來,這裏不是自己的營帳。自己好像成過親,應該是在新房裏。新房,新房,哎呀,穆桂英連忙看向地上,是楊宗保。月光中,穆桂英發現楊宗保坐在地上,一臉委屈地揉著自己的胸口,才明白誤將楊宗保當做‘賊人’,打到地上了。

“你,你沒事吧。”這話剛剛出口,穆桂英就感覺到自己的臉火熱。別說是在古代了,就是在那一世的現代,也沒有新婚之夜,新娘將新郎路踢下床的。這要是讓人知道了,穆桂英可沒法在楊家呆著了。

楊宗保看到穆桂英羞愧的神情,心中微微一蕩,便輕聲道:“我都被你踢下床了,胸口也疼死了,你說有事沒事。”

“啊?”穆桂英可是知道自己的力氣有多大,聽楊宗保這麽一說,連忙從床上跳下想扶起楊宗保,為他查看一番。不過,穆桂英卻忘記了自己上身隻穿著一件抹胸,下身也隻穿了一條褻衣。利落的身手,半祼的身體,是怎樣的風情,看得楊宗保感覺到兩個鼻口發熱。

“哎呀,你的鼻子怎麽也流血了,我好像沒有打到你的鼻子啊。”穆桂英一邊為楊宗保找手帕,一邊尋思著都見血了,不知道楊宗保會不會生氣。

楊宗保見穆桂英要點燈,連忙從床上扯下一個類似手帕的捂住自己的鼻子,說道:“別點燈,要是讓人知道了,我可要丟楊家人的臉麵了。”

穆桂英的手立刻一頓,雖然楊宗保那麽說,可她卻是清楚,楊宗保是為了圍護她才不讓點燈的。心中微微感動,穆桂英便回到床邊坐到楊宗保的旁邊,為仰著頭的他擦鼻血。不過,這手裏的白綾怎麽這麽眼熟。

“你這手帕從哪找到的?”穆桂英心中忐忑,卻還是試探著問了下。

楊宗保感覺自己的鼻子已經不流血了,便看了一眼穆桂英,指著床上道:“剛剛在床上看到,就扯過來用了。你怎麽會在床上放條手帕?”

‘噗——’既然穆桂英沒有喝水,聽了楊宗保這句話,她也忍不住噴了。現在穆桂英才明白,楊宗保之前沒有與任何一個女子有私。這樣一個‘好孩子’,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不多見了。

既然已是夫妻,有些前一世的性格穆桂英便也不像其她古代女子那樣害羞,清咳一聲才輕輕地說道:“這白綾是用來在新婚之夜,為新娘接落紅之物的。”

“落,落紅?”楊宗保突然想起焦讚好像說過,新婚之夜會有這麽一塊白綾用來證明新娘的貞節。可看看白綾上自己的鼻血,楊宗保的表情很糾結,臉色也有些微紅。

明亮的月光中,楊宗保的神色清楚地落在了穆桂英的眼中。看到他的樣子,穆桂英反而不緊張了。而且,穆桂英還在心裏暗喜,這楊宗保的‘可塑性’太強了。如果好好調教一番,楊宗保應該是一個絕代好男人了。不知道評書影視劇中的‘穆桂英’是不是也知道這個,才讓楊宗保與她‘幾十年情深如一日’的。穆桂英想著,眼中便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彩。

殊不知穆桂英這副思考,卻很含有‘知性美’的模樣在楊宗保的眼中,又是別有一番風情。感覺自己的鼻孔又有點熱,楊宗保很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有點火大。將視線轉到一旁,楊宗保也幹咳一聲:“我們是不是應該安歇了?”

穆桂英神色一僵,才回過味來,今夜可是她與楊宗保的新婚之夜。再一低頭,穆桂英才發現自己的穿著如此之少,低呼一聲,她立刻竄進被子中,將自己捂個嚴實。與楊宗保還沒有達到濃情蜜意的地步,穆桂英還是有些不自在。楊宗保為穆桂英的神精如此大條也感覺到暗暗好笑,不過為了給她留些顏麵,他便低著頭,背對著穆桂英躺在床上,不讓她看到自己臉上的笑容。

楊宗保很老實,穆桂英卻滿腹心思了。既然準備了白綾,那明天一早自然會有人來收。雖然白綾上已經有了血跡,可未婚少女與已婚女子的行動舉止是不是一樣的。楊家的大部分可都是女將,特別還有一個佘老太君。如果要是讓她們看出新婚之夜,兩人什麽也沒有做,還弄出一條帶血跡的白綾,這不是‘愚弄’楊家人嘛。

再進一步想,穆桂英與楊宗保成親了,而且還是皇帝賜的婚,那她與楊宗保好像沒有‘和離’之類的可能了。既然已經楊家媳婦,還有什麽可‘矜持’的。再說,這‘矜持’對她,對楊宗保也沒有任何好處。弄不好還能損害兩人的感情,給自己找不自在。

想到這兒,穆桂英便拿出現代比古代要開放一些的作風,輕輕碰碰楊宗保:“要不要再換一條白綾。”

“唔,換它做什麽。”楊宗保好不容易才有些睡意,便順口回了一句,便不在作聲。穆桂英見楊宗保連這麽明顯的暗示都不明白,如此木訥,有些氣急。可她也不能再露骨地說了,怎麽說她也是女子,怎麽能主動呢。

沒想到楊宗保突然睜開雙眼,立刻坐起向穆桂英探著身子,語氣帶著些驚喜,輕聲道:“你說換一條白綾?”

“你不想換也行。”穆桂英見楊宗保雖然反應有些慢,但總算也反應過來,便有些緊張,麵向裏躺著,聲音小的不能再小了。

不過,楊宗保可一直注意著穆桂英,聽到這聲音,立刻跳下床,喜道:“換,怎麽不換。我記得我好像有一件這個料子的內衣……”

“你個傻子,那也能看出來,用之前的白綾就行了。”穆桂英見楊宗保這麽實在,真想拍拍自己的腦門,大叫一聲。

站在地上的楊宗保回身看了看穆桂英,突然間靈光一閃,才明白過來,穆桂英不是想讓他去找白綾。想到這兒,楊宗保哈哈一笑,跳上床,剛想覆在穆桂英的身上,可卻突然頓住。想了想,楊宗保才試探著問:“這回你不會將我再踢下床吧。”

“我的老天,你玩我吧。”穆桂英在心中哀號,她記得看到過的,聽到過的新婚之夜,可沒有一個場景像她這樣的讓人哭笑不得。回過身,穆桂英見楊宗保跪坐在那裏,臉上有些遲疑,心中便來氣。

難道自己在他眼裏,就是個凶悍的女人麽?

好,那就凶悍給他看看!

這樣想著,穆桂英一下勾過楊宗保,狠狠的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