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師父生氣了

“娘親……不如我們請殺手殺了那賤人和那野小子!”想起院中妖豔無比的千日紅,花夢詩的眼裏折射出一種奇異的光芒,“殺了她們,千日紅就是我們花府的了!”

二夫人冷喝一聲,“夢詩!這種話不要亂說!花棲月不再是以前的她,我們得查清楚她到底得到誰的拂照,隨便動手的話,萬一惹來了個大人物,到時會更麻煩!”

花夢詩氣得眼圈都紅了,“那女兒受了那麽多委屈,吃了那麽多虧,隻好由著她們?”

二夫人憐愛地看著她,“夢詩,成大事者當忍讓。如今花棲月的底我們還沒有查清楚,貿然出手沒有好處,記住,沒有娘親的許可,不可輕舉妄動!”

花夢詩抿了抿唇,心中湧起一股強大的不甘,但是長輩當前,隻好輕聲應了。

這時外麵傳來了素柔的聲音,“才人,小姐,奴婢有事稟報!”

“進來吧!”

二夫人淡淡地道,素柔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地碎片,不由得怔了怔,隻聽到二夫人淡定地道,“素柔,有什麽好消息?這是小姐剛剛不小心打破的茶杯,等下收拾吧!”

“是,夫人。小姐,夫人,奴婢聽王管家帶回來的消息,說藥聖紀家要來京裏招收入門弟子,但需要擂台比武,男女各一位。男女兩方勝出者,便可當藥王的弟子,還有很名貴的獎品,聽說是紫蓮鳳冰!”

素柔滿臉歡喜地說,花夢詩眼前一亮,頓時將心底裏的不悅與鬱悶都拋於腦後!

花夢詩不僅僅是京城第一千金與美人,還是第一美女氣術師!

畢竟女孩子在氣術這一方麵,會比男子的天賦少了幾倍,所以在天元大陸,出色的女氣術師還真的不多。

能煉到甲玄級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男子一般都會煉到龍圖大圓滿就算非常不錯了。

而女子,一般會比男子低兩個等級,也就是甲玄大圓滑!

“娘親,我有機會了!我前晚已到了甲玄大圓滿,這一次如果我成了紀家的弟子,那麽我們花府更是增光不少!”

花夢詩高興地說道,二夫人也不住地頷首,眼底一片喜意,“不錯,不錯!竟然就到了甲玄大圓滿,詩兒,你真的是娘親的驕傲啊!”

二夫人唇邊泛著滿意的笑意,眼底也有一縷諷刺,花棲月,不管你是不是有高人指點,這一次你也死定了!

因為花棲月她隻不過是個廢材,擂台比武她根本就沾不到邊,什麽好處都是花夢詩撈到了。

素柔帶來的喜迅,令得二夫人和花夢詩的心情大好了起來,立刻讓人準備果盤到後院中賞月去了。

而花棲月這一邊,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對於她來說,也算是一個大喜消息。

“這樣不錯,反正排毒還要一個月,半個月之後擂台開始……”花棲月淡淡地笑道,眼底裏有著滿滿的自信。

綠心和幽水卻是擔憂了起來,因為花棲月根本就不懂氣術,怎麽可能上擂台去和別人比武?

天賜吃飽了,摸摸滾圓的肚子,爾後用小臉蹭了蹭花棲月的衣袖。

“天賜,你乖,先跟綠心姑姑她們玩一會,娘親去歇息了。”

天賜乖巧地點點頭,綠心連忙叫住花棲月,“小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綠心和幽水都是花棲月的忠實侍女,在她最難熬的日子裏,這兩個丫頭也不曾離開過。

所以她一連幾晚都早早歇息,讓綠心和幽水不得不懷疑。

花棲月朝她們淡淡搖頭,“我沒什麽事,你們下去罷,陪天賜讀書識字,待會給他淋浴就是了。”

她心裏還是有隱隱的內疚的,雖然她已再生為人,但是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陪天賜。

花棲月知道,在這個強大的國家裏,自己又有了千日紅,更要強大起來。她若然強大無比,不管發生什麽樣的意外,遇到什麽樣的強者,都可以好好地保護天賜。

看著花棲月走入了內堂,屏風上隻有個模樣的影子,綠心和幽水相視一眼,隻好輕歎一聲,帶著小天賜到外麵去了。

天賜喝了兩天的千日紅人參雞湯,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起來,臉上的傷疤也越來越淡。

看來千日紅真是個好東西,短短兩天,隱約可見小天賜的瘦臉圓潤了起來。

花棲月走入了房內,和衣躺下,握著綠玉葫蘆進入了那個神秘的世界。

這一次,一進來就聞到了撲鼻濃香,花棲月揚揚眉,隻見自己種下的種子,已是一片花開,爭奇鬥豔,葉子亦流光溢彩。

花棲月還發現天空變了一些,之前是如血的紅色,如今淡了許多,像被洗涮過一樣。

而土地亦沒往日的紅色,上麵亦開始長草,綠油油的一片,放眼望去,如同去到了大草原一般。

花棲月立刻想起了二夫人送的那幅畫,當時她看的時候,隻覺得詭異無比,總覺得畫上的那些馬兒是能動的。

“哼!”在花棲月沉思的當兒,一個男人不悅的聲音傳來。

花棲月抬起水眸,美眸如潭,幽幽深深,映入了一個男子的身影,火約色的身影如玉盆上的一點朱砂,相當的驚豔。

隻見天辟懶洋洋地斜倚在一塊大石頭上,坐著的地上長滿了草,他的嘴裏叼著一根草根,眼裏充滿了不悅。

看神色,好象心情不太好?

花棲月連忙笑著走近。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鈑話,花棲月重生一回,她深刻地認知,做人最重要的是人脈,懂得化解與人之間的矛盾。

現在天辟於她來說很重要,得好好討好他啊,想到這裏,花棲月隻得狠狠地鄙視了一下自己。

“師父,我來了!瞧,還拿了西瓜給你呢!”

花棲月連忙將手中的西瓜送到了天辟的產須,這隻西瓜,是放於房中。

如今銀子不成問題,水果擺得到處都是,綠心更怕小天賜和花棲月半夜醒來口幹,為方便她們幹脆放幾隻大西瓜在房中算了。

天辟斜睨了一眼花棲月手上的西瓜,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看她。

喲!

真的生氣了呢!

花棲月笑得跟個佛爺似的,“師父,怎麽啦?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花棲月將西瓜放下來,拿著一邊的刀切開西瓜,切成一大塊一大塊的,遞了一塊到天辟的前麵。

天辟怔了一下,看了一眼那鮮美的西瓜,頓時不客氣地咬了一口。

花棲月的臉有些綠,這臭美男,是要她親自喂他?

天辟咀嚼了幾下,隻覺得入口的西瓜鮮甜無比,頓時手一揚,所有的西瓜塊都飛了起來,一塊塊地落到他的手上,吃了一塊又一聲。

西瓜皮砰砰砰地被摔到一邊去。

天辟那妖邪的麵容帶著幾分賭氣兒,花棲月眨眨眼,想想自己好象真沒有做過什麽惹他生氣的事吧?

天辟吃完了西瓜,心滿意足地抹了一把嘴角,但卻閉上眼睛,連看也不看花棲月一眼。

花棲月眨眨眼,想不明白天辟是怎麽了?

今天她做過什麽事?

她不就是帶著天賜到了南王府上求醫而已,見了些男人……唔唔?難道天辟在吃醋?

花棲月感覺到極為奇怪,她和天辟隻不過普通的師徒關係,說真的也許是利用關係,天辟不應該那麽早就對她生出情意來。

可是他這副模樣,又是怎麽回事?

天辟閉著眼睛,呼吸有些不順暢,其實對於花棲月在外麵的行為,他隻能聽,而不能看。

花棲月撲倒南王雲時墨的時候,他自然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和她隻有幾麵之緣,連師徒之情都是混雜著利用之情。

但是為什麽心裏對她的舉動,天辟會有些生氣?

反正一見到她,就不想理會,這一種“沉默的懲罰”很輕,但也恰恰合適他們這樣的關係。

可是在花棲月的眼裏,卻又不正常了。

“師父,你怎麽啦?是不是不舒服?徒兒看看!”花棲月調皮了起來,前生的她其實亦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子,後來隻不過忙於經商,活潑可愛根本就慢慢地被磨滅了。

此生,她不再是經商人之婦,而是一個隻需要愛護自己愛子的女子。

一個需要強大起來的女人而已。

花棲月伸出纖細的手,輕輕地按在了天辟的額頭之上。

天辟隻覺得那一隻手,柔如溫熱的麵一般,那麽軟,那麽潤……

這麽一按,他心如鹿撞,忍不住一把甩開了花棲月的手,“你幹什麽?”

天辟不悅地坐起來,隱去了臉上那些尷尬又不安的神色,幾百年來都不曾和女人親近過,就算以前還沒入到綠玉葫蘆之中,也沒有和女人有這般的親近。

女人的手,原來是這樣的……

花棲月連忙彈開,天辟坐了起來,臉上卻泛著一片嫣紅的晚霞。

“沒發燒啊,為什麽師父的心情不好?”花棲月眼裏泛著一片煙花般璀璨的笑意,“是不是見我撲倒了南王大人,師父大人你不開心了?”

天辟一下子跳了起來,“你胡說八道!”

“那你為什麽不開心?”

天辟的嘴角抽了抽,努力擠出一縷笑容,“沒有什麽不開心,你看走眼了。”

頓時心底驚詫,他天辟七百年來叱吒風雲,除了那四個老鬼之外,再也無人能讓他如此佯裝。

在這女人的前麵,他竟然突然失去了自我。

花棲月又眨眨眼,也便在一邊坐了下來,“師父,天賜需要紫蓮鳳冰,師父有那種神藥的種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