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上路

開始的時候,誰都認為,殺害唐如的一定另有其人,可是經過了周密的調查,最後的結果,依舊是,凶手隻能是酒豔。

大家唯一的推測隻能是,酒豔根本就不願意嫁給這個唐如。他是被逼婚的,所以對唐如動了殺心。可是,這種判斷也太難以讓人接受了。再怎麽樣,一個弱女子也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啊!

按理說,殺人償命,再加上,這次殺害的還不是普通的人,而是新上任的縣長,酒豔沒理由活到現在。可是這個女孩卻有一個非常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因為她這與眾不同之處,保住了他的性命。

溢天香名酒莊園之所以會出產這麽高級的紅酒,就是因為酒豔起的作用。

這女孩天生,就帶著讓美酒變得無比香醇的能力。每年到了葡萄成熟的季節,酒豔都要用他那美麗的玉足踩在這些成熟的葡萄上。這樣榨出來的葡萄汁,就會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香氣。

雖然酒豔現在是殺人犯,可是每年向皇帝進貢的貢酒可不能停。這樣才保住了酒豔的命,就是為了每年,讓她回一次溢天香,好壓榨出最香醇的葡萄汁來。

按道理,隻是押送一個女孩子,她既不是財寶,又不凶惡,這種工作應該是很簡單的。可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這個女孩子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想逃跑,而且,她靠著自己身上的那醉人的香氣,總是能迷倒所有要接近他的男人。

雖說說每次能都把他追回來了,可是今年是第二次押送了,誰也不希望真的出什麽問題。

上麵之所以派了莫香這個女孩子,也是為了不會被酒豔誘惑。

這一路上,倉易不時地把眼神向酒豔瞟過去,倒不是他對這女孩子起了色心。隻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這個女孩子會殺人,難免產生憐憫之心。

這女孩子倒是一直保持的平靜的態度,總是蜷縮在角落裏,欣賞著周圍的風景。

“姑娘,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和我說。放心,我不會難為你的。”倉易眼看著這女孩,越看越可憐,忍不住靠近她說道。

酒豔也抬起頭看著倉易,眼神裏充滿了感激:“謝謝你小哥哥。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放心把,我現在很好。我都在監獄裏關了一年了,今天終於可以出來走走,難得有這樣的心情。”

走在倉易身邊的黃蕃卻馬上提醒道:“我說易兄弟,你最好別對她這樣。可要小心呢。說不定什麽時候,她就把你迷惑了。”

倉易雖然不太相信這些人說的,可是他知道,自己也沒辦法改變別人的想法,也就隻好沉默了,不去和黃蕃爭辯。

第一天,這一路上倒是沒出什麽問題。天慢慢黑下來,一行人也來到了一個人煙很稀少的小鎮上。

這條路上是經常押送犯人的,所以兩個獄監對這一帶的情況比較了解。

押鏢最忌諱在陌生的客棧裏住宿,大家隻能在兩個獄監的帶領下來到了這家他們很熟悉的小客棧。

行走了一天,幾個人真的是又累又餓。他們接下來最想的就是好好地大吃一頓。可是關在囚車裏的酒豔卻不可能有這麽好的待遇。

她隻能仍舊被關在籠子裏。馬車被遷到客棧的後院,這樣還得四個人換班地看著。

畢竟晚上天氣還是比較涼的,不能就這樣讓酒豔凍著,於是就在她的籠子外麵罩上了一個大帆布,就算是給她搭了一個帳篷。

可是即便是這樣,倉易還是能想象得到,酒豔呆在外麵會多痛苦。

第一班是那個瘦獄監。除了他一個人在後院看著酒豔,其他人都進屋吃飯去了。

一個小時的功夫,那個瘦獄監便搓著手,哈著涼氣,走進了客棧。

“這他媽的鬼天氣,說冷就冷了。快,快給我倒上一杯熱酒,我得好好暖和暖和。”那瘦獄監說著便一屁股坐在了飯桌的旁的椅子上。

第二班是莫香,她仍舊保持他冷漠的風格。一句話不說,就站起來向著門外走去。

沒想到,倉易卻也站起來拽住了她,“師姐,小弟今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關照呢。這一班,就算我孝敬你,我替你了吧。”

莫香並沒有因此對倉易緩和態度,冷漠地把他的手甩開道:“別假惺惺地和我來這套。”說完,理也不理地向著門外走去了。

倉易無可奈何地回頭看著黃蕃說道:“大哥,這是怎麽回事,你以前了解她嗎?怎麽這麽大脾氣?”

黃蕃也有些莫名其妙,搖搖頭道:“不知道,我以前還是和她打過兩次交到,也沒看她這樣啊?嗬嗬,可能是你命不好,她頭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不順眼。唉,兄弟別管她了,沒事。來喝酒。”

又是兩杯酒下肚,倉易這心中卻是越來越放不下。他站起身來說道:“幾位大哥,你們先喝著,小弟得出去方便一下。說著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走出門外,倉易便感覺到,外麵的風雖然不大,可是卻帶著頭骨的寒氣。他手裏提著一個陶製的罐子,身上披著一件大衣,向著囚車的方向走去。

莫香正沉默地低著頭坐在馬車上,看到倉易出現的麵前,她馬上警覺地站起來,“還不到換班的時間,你現在來幹什麽?”

倉易馬上道:“喔,我是出來方便一下,順便看看我們的犯人怎麽樣了。這麽冷的天,要是生病了,也是麻煩事。你看,我給她拿了些熱的東西喝,這樣就不容易著涼了。姐姐你不會介意吧?”

莫香雖說沒好氣,可也沒什麽理由好拒絕,便站在了一邊,沒好氣地說道:“行,就讓你看看吧。不過你小心點,最好別讓她給騙了。”

倉易笑道:“不會的。謝謝啦。”

他來到近前,拉開了罩在囚車上的帆布。

酒豔依舊蜷縮在角落裏。身體有些發抖,本來紅豔的嘴唇,現在也有些發白。看到倉易拉開了布正在看自己,她還是勉強地對著倉易笑了笑。

這還真讓倉易的心中感到了一些酸楚,歎息道:“我相信你一定是被冤枉了,可是為什麽要讓你受這樣的折磨啊?唉,真是不公道。”

說著,他把手裏的罐子從囚車的地板上滑向了酒豔的身邊,“給你,這是剛剛煮開的熱牛奶。你喝了它吧。這樣會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