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撒手人寰
這幾天，龍戰軍與龍嘯琪就在老人的家裏住下了，平時也沒什麽事情，隻是陪著老人聊聊天，說說話什麽的。
自從龍戰軍知道了老人的事情以後，連夜給獨孤雲打了電話，不過，得到的答案卻是失望的。至高的戰氣境界可以視人的生命如同草芥，但卻無法讓人的生命得到延續，就算是他這個獨孤家族的族長也不可能違背常倫。
心中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再次破滅了，在龍戰軍回來以前，龍嘯琪的舅舅已經為老人家請了數不清的名醫，但最後的答案卻是出乎的一致，想做些什麽就做些什麽吧！老人家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龍戰軍與龍嘯琪的舅舅這兩個大男人，一時間竟然感到了手足無措，一個是龍家的真正族長，而另一個則是某集團的董事長，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居然會有種無力的感覺。也許他們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更加的驗證了一個道理，無論一個人多麽的富有，他也無法買到時間，買回那匆匆流逝掉的光陰。
龍嘯琪的舅舅本不想對龍嘯琪提及此事，在他的眼裏，無論龍嘯琪曾經創造出多少的奇跡，恐怕也無法掩蓋住龍嘯琪還是個孩子的事實。但龍戰軍並不這樣想，當年張淩菲的離開，後來龍家的巨變，這一切的一切，早已經把龍嘯琪磨礪的更加成熟，更加穩重。雖然當他知道老人家的病情以後，也一定會焦急、會傷心，但龍嘯琪更會冷靜的去思考、去研究，龍嘯琪是被選中的人，龍嘯琪肩負著拯救天下蒼生的重任，說不定他的與眾不同真的會給老人家帶來一絲的轉機。
聽完自己妹夫的話後，龍嘯琪的舅舅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沒有說話，隻是悶聲地歎了口氣，點點頭。
看著在那裏談笑愉悅的祖孫三代，龍戰軍真的不願意破壞了這份和諧，龍嘯琪與張淩琳兩個人都在哄老人家開心，龍嘯琪給老人將自己這幾年的經曆，以及自己是如何化險為夷，化腐朽為神奇的。
“哎……”龍戰軍輕聲哀歎，似乎有一絲的不忍之色，也許老人就這樣在歡樂的環境中走過餘生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他寧願老人多活幾年，也不想輕易的就讓她離開這個家庭。
“嘯琪！你過來一下，我有些話要對你說。”龍戰軍閃身便走進了書房裏，隻留下了滿臉疑惑的祖孫三人。
“嗬嗬，父親一定是有什麽關於族內的事情叫我，別急，等我一會就回來。”龍嘯琪蹦蹦噠噠的站了起來，此時，他就是老人眼中的一塊瑰寶，卻更是一個頑皮的孩子。
“慢點……有什麽事情別著急。”老人家似乎有些不放心，看見龍嘯琪離開，還不忘囑咐幾句。
“恩……知道啦……”
走進書房，龍嘯琪看見龍戰軍正愁眉不展的坐在書桌前，好像心裏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父親……”龍嘯琪輕輕地走了過去。
“嘯琪，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但是無論如何，你都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別人，甚至不能讓別人看出你有什麽異樣，你明白麽？”龍戰軍滿臉嚴肅地看著龍嘯琪，眼中流露出一絲堅毅。
“這……”龍嘯琪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麽，這幾年裏，他早已經把察言觀色這門學問練的爐火純青。
“是關於你姥姥的。”思考了很久，最後，龍戰軍還是說了出來，他不想隱瞞龍嘯琪，甚至他對龍嘯琪還抱著一絲的僥幸。
“姥姥？病了？嚴重嗎？”果不其然，雖然憂傷之意已經掛在了龍嘯琪的臉上，但他並沒有一絲的驚慌，就像早已經知道這件事情，隻不過是在對龍戰軍隱瞞著。
“腦血癌、晚期、獨孤雲也沒有辦法。”龍戰軍幾乎是一頓一頓的說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忽然有種恐懼，這種恐懼居然是來於死亡，盡管龍戰軍早已經想開了一切，但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忽然生起一片陰霾，遲遲不肯散去。
“什麽？獨孤族長也沒有辦法！”獨孤雲可以說是眾人最後的希望了，他們本以為獨孤家族能夠把戰氣修煉到如此高的境界，也一定同樣有著什麽長生不老之術，可他們終究還是生活在現實中，童話裏的事情，也許隻有童話裏的人物才經曆過。
“恩……不過，我想問問你的意見，要知道，你可是被選中的人，或許在你的身上會發生一些奇跡。”龍戰軍滿臉期待的看著龍嘯琪，話語中似乎在提醒著他什麽。
“我……”龍嘯琪最先想到的，就是劍靈了，因為劍靈是自己隱藏著的一張底牌，但劍靈曾經說過，無論什麽時候，千萬不要輕易的召喚自己，更不要當著普通人的麵召喚自己。不過，為了自己的姥姥，龍嘯琪決定拚了，但他還是把龍戰軍趕出了屋外。
對此，龍戰軍倒是沒有什麽異議，聳聳肩，拍了拍龍嘯琪的肩膀就走出了房門，不過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此時的龍戰軍似乎已經被陰暗所籠罩了。
是呀！龍景道已經離開了世界，而龍戰軍的嶽母也身患重病，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自己的妻子早在五年以前就去世了，還有自己的弟弟——龍戰華。龍戰萍為了保護自己的嫂子以及龍家的家眷也已經戰死沙場，而那個離家出走的大哥，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是生還是死。掐指一算，偌大個龍家前前後後也僅僅剩下自己一人，習慣了掌握別人的生與死，但卻不知道何時才是自己的歸期，可憐……可悲……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功夫，龍嘯琪便從書房中走了出來，看見老人在那裏正默默的看著自己，先是微微一笑，接著便指指龍戰軍，離開了。
“怎麽樣？有辦法嗎？”兩個人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龍戰軍趕忙湊過去，他想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惜……
龍嘯琪緩緩的搖搖頭，沒有說一個字，但卻比說了千言萬語還要讓人感到沉悶，雖然晴空萬裏，沒有一絲雲彩，但龍戰軍卻感覺到好像已經來到了世界末日，也許、也許，下一個就是自己。
“父親，有的事情我可以說，但是有的事情我對任何人都不能說，說了，隻有壞處，沒有好處，你能理解我嗎？”龍嘯琪抬起頭，臉上一副躊躇的表情，眉宇間透露著一絲憂傷。
看著連連點頭的龍戰軍，龍嘯琪繼續說了下去。
“集齊八塊殘玉，的確是能夠治療許多科學難以解決的疾病，但是，殘玉不是萬能的，它不可能讓人起死回生。姥姥的病……”說到這裏，龍嘯琪連連搖頭，雖然心中極度痛苦，但還是忍住，不讓別人哪怕是自己的父親，看出自己有什麽異常。但此時的龍嘯琪卻想錯了，也許出現異常的不是龍嘯琪，而是近在眼前的龍戰軍。
“那……”
“姐夫！姐夫！你看看咱媽怎麽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幾乎快要覆蓋了整個小區。而龍戰軍和龍嘯琪兩個人聽見是張淩琳的聲音以後，也飛快的向客廳跑去。
張淩琳正手足無措的蹲在地上，懷裏還抱著老人的頭部，眼淚早已經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一邊喊著，一邊慌張的四處張望著。
“快！送醫院！”龍戰軍雖然也很心慌，但還尚存一絲理智，指揮著龍嘯琪與張淩琳兩人。至於龍嘯琪的舅舅，因為公司的事情，剛離開不久，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會在這個時候複發，恐怕無論給他多少錢，他也不會離開老人半步。
張淩琳開車，而龍嘯琪和龍戰軍兩個人則不停地給老人做著人工呼吸。腦血癌，這種疾病已經被現代的科學家列為死亡率最高的疾病，從發現到至今，無一人能夠生還。
張淩琳開車開得飛快，也不顧什麽交通燈，就像飆車一樣，在她的眼中，也隻剩下醫院了。
由於張家在龍陽還是有著一定的實力，所以，當張淩琳把車開到醫院的時候，醫院的大夫早已經在門口做好了準備，而龍嘯琪的舅舅，也聞訊趕來。
近七個小時的搶救，甚至連許多其他區域的專家、教授也紛紛趕來，但怎奈無力回天，當老人被推出的時候，已經徹底的斷氣了。
“大哥，姐夫，咱媽到底是怎麽了？”張淩琳被蒙在鼓裏，一時間還無法接受老人已經撒手人寰的事實。
“醫生診斷，腦血癌！”說完最後三個字，龍戰軍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了，直挺挺的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什麽？媽……”張淩琳像發了瘋一樣，直衝衝的撲向已經被推出的擔架車上。但是，卻被眾多醫生、護士與龍嘯琪給攔住了。
“小姨，你不要這樣，姥姥真的已經去了，小姨……”說著說著，龍嘯琪也無法控製著自己激動的情緒，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不！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呀！”張淩琳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即使好幾個人抓著，但還是正一點一點的向擔架車挪去。
而旁邊的醫生們，也隻是漠然的看著一切，已經在醫院工作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他們早已經熟悉了這種腔調，隻不過現在躺在擔架車上的，是一位在龍陽市甚至整個東北區都非常有名的人。
擔架車被慢慢的推走，而張淩琳也被眾人架到了休息室，龍嘯琪的舅舅跟著大家離開了。走廊內，隻剩下龍戰軍父子兩，以及那正悄聲流動著的空氣。
“父親，你看……”龍嘯琪似乎已經察覺出龍戰軍有什麽異樣，但在現在這個時候，有異樣也是正常的，畢竟老人是龍戰軍的嶽母。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母親，但也終究是張淩菲的母親，傷心、難過、悲痛，這是在正常不過的表情了。
“嘶……”龍戰軍猛地抽了一下鼻子，抬起頭，毅然地說：“明天，下葬！”不知道為什麽這麽著急，甚至都不給大家多看老人家一眼的時間。盡管非常的不解，但龍嘯琪還是點點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