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曾經
黑暗，望不到邊的黑暗，如果不是胸口有些微痛，龍嘯琪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什麽都看不見，什麽也聽不清，就如同墜進了無盡的深淵，給人的滿是絕望。龍嘯琪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停留，因為在這黑色的世界裏，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走下去會怎樣。
“天呐！我這是在哪裏？難不成又像上次一樣進入了自己的記憶之中吧？”想到這裏，龍嘯琪顯得有些膽怯。回想起上次的經曆，雖然讓龍嘯琪學到了很多，感悟到了很多，但更多的卻滿是憂傷與心痛，那種感覺，龍嘯琪真的不想再一次經曆。
就這樣，龍嘯琪渾渾噩噩的在原地踱著步，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也不知道走下去會遇見什麽，他僅僅知道，自己又被困住了，並且這一次，好像真的連一點逃出去的辦法都沒有。
黑暗，是這個世界的主打旋律，就如同地獄的極限，永遠都不會有陽光照射到那裏。黑暗，已經成為了這裏的主宰，他可以讓人生，也可以讓人死，更可以讓人瘋狂。
獨孤家族，龍嘯琪的房間內。
此時，隻有龍戰軍一個人，坐在龍嘯琪的身邊，深情地望著自己的孩子。他感覺自己欠龍嘯琪的太多了，從沒有完全的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不說，還讓龍嘯琪為了自己吃了數不清的苦頭，冒盡了極大的危險，龍戰軍欠他的，龍家的所有族人都欠他的。
“嘯琪，時間一晃，你都十七歲了，你也已經成年了。在你曾經的童年生活裏，父親雖然每天都忙於族內的大小事情，但在父親的心裏，卻無時無刻都都掛念著你，父親愛你，但卻疏忽了對你的照顧；父親愛你，但卻無法像別的父親一樣，把所有的愛都放在你的身上，你會恨我嗎？”看著龍嘯琪熟睡的臉龐，龍戰軍哭著笑了。這個高山一般的男人，從沒有因為任何事情而流過眼淚，但是今天，他把淚水撒到了龍嘯琪的身上，滴落在龍嘯琪的傷口上。
床上的龍嘯琪，安安靜靜的躺著，就好像並沒有聽見龍戰軍的話一樣，雙眼緊閉，兩隻手依然死死地抓著自己腹前的獨孤劍。獨孤雲說了，無論怎樣，龍嘯琪都是為了獨孤家，為了天下的黎民而死，他要龍嘯琪即使是死，也死的風光、體麵。他拿出了獨孤家族的族長信物，掛在了龍嘯琪的脖子上麵，這是一個圓形的玉佩，看上去似乎與八大家族的族長信物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獨孤雲說，這塊族長信物，不僅僅能夠助人修煉，保持境界的平穩，更能夠加快肉體的修複速度，而被用來保存龍嘯琪的屍體，可謂是大材小用了。
但人死畢竟不能複生，所以獨孤雲決定，在龍嘯琪死後的第三天，就為他下葬，按照獨孤家族最高的職位，舉行最隆重的儀式，把龍嘯琪埋在獨孤家族的英雄陵園裏麵。但沒想到的是，獨孤雲的這個計劃卻招來了龍戰軍的大力反對，他堅持要把龍嘯琪埋在龍家族內，人嗎！總要落葉歸根，生為龍家人，死亦為龍家的英魂。對於龍戰軍的這個要求，獨孤雲也沒有太怎麽反對，畢竟這是龍家的家務事，而自己隻是一個外人。
“轟！”忽然一聲巨響，炸進了黑色的世界中，接著，便傳來了千軍的呼嘯聲，萬馬的奔騰聲。龍嘯琪隻覺得眼前一亮，黑暗頓散，光明來臨，但是這道光卻刺得龍嘯琪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睛。
“放鬆！不需要反抗，隻需要慢慢的接受，你自然就會適應這裏的環境。”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傳進了龍嘯琪的耳朵裏。
“你是誰？”龍嘯琪驚慌失措的喊了起來，想睜開眼睛一看究竟，卻不想，眼睛剛剛睜開了一條縫隙，就感到眼球一陣劇痛。
“嗬嗬，不要緊張，我對你並沒有惡意，我帶你來這裏，隻是想讓你明白一些事情，我來自你的身體，但卻並不完全屬於你，所以，你無需擔憂。”那個聲音很平和，就好像一切發生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內一樣。
“來自我的身體？但卻並不完全屬於我？”龍嘯琪喃喃著，這句話為什麽聽上去怪怪的。
“不要多想了，等以後我會告訴你一切的。放鬆，睜開你的眼睛。”那個聲音正循循善誘著龍嘯琪，一步一步的指點他，告訴他應該怎樣做。
“啊……”睜開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一切，龍嘯琪忍不住的驚歎起來。黃蒙蒙的氣如同混沌初開一樣，遠處，半裸的獸人，手持長弓利箭的人類，以及一眼望不盡邊際的黑暗大軍。不僅如此，還有許多龍嘯琪未曾見過，甚至連名字也叫不出來的巨獸。
這些人與巨獸以及黑暗大軍正在遠處的空地上相互的廝殺著，糾纏著，沒有華麗的技巧，沒有絢爛的戰氣，有的，隻是赤裸裸的肉搏。但龍嘯琪能夠看出，黑暗大軍是一方，而其餘的人、獸人，以及巨獸則是另外一個陣營。
雖然人類的陣營有著巨獸的幫忙，但是無奈黑暗大軍的數量過於的龐大，所以在整體上並不占什麽優勢。剛剛開始交鋒，兩邊就互有傷亡，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傷亡也正在逐漸的增加，也許這次交戰，唯有一方全軍覆沒，才會分出最後的結果吧！
“這是……”龍嘯琪已經完全被震驚了。他從沒有見過這麽壯觀而慘烈的場麵，即便是八大家族的戰鬥，打的也沒有這樣瘋狂，橫屍遍野、血流成河，最後的勝利者真的是踐踏著失敗者的軀體走過。
“這就是上古大戰，當時，眾神之神為了封印惡魔之魔所發起的一場戰爭，這場戰爭真的是曠世大戰，僅僅投入的人類就有數百萬之多，還有幾十萬的獸人，神獸一族更是全員參戰，但即便是這樣，與上千萬的黑暗大軍相比，也完全是遠遠不夠的。”
龍嘯琪循聲望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名老人，這個老人正滿臉嚴肅地看著遠處的一切，但是他說話的聲音卻並未像龍嘯琪一樣，因為這場戰鬥而有任何的波折。
“您是……”龍嘯琪頗有禮貌的問著，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一定與這位老人有關。
“嗬嗬，我早就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至於具體的情況，你不久之後自然會清楚。”老人並沒有看龍嘯琪一眼，依然撫摸著自己的胡子，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既然老人不願意說，那龍嘯琪也不好多問。
“然後呢？”龍嘯琪話題一轉，他總感覺這場戰鬥少了什麽，而且是缺少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對！老人剛才提起了眾神之神與惡魔之魔，那他們兩個人呢？亦或是一人、一魔，究竟在哪裏？既然是最大的一場戰役，他們兩個是不會不出現的。
“然後呀……”老人剛說完呀字，龍嘯琪便覺得一片眩暈，眼前的景色一轉，兩個人似乎是來到了一個山穀裏。
“這裏就是剛剛你看到那個的戰場的後麵，而眾神之神與惡魔之魔就在這裏。”老人不緊不慢的給龍嘯琪講解著，看上去非常的平靜。
“眾神之神？惡魔之魔？他們兩個人呢？”龍嘯琪伸著脖子，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
“嗬嗬，別著急，你還沒有到達那個境界，自然是不會發現他們兩個的存在。”說完，老人輕輕一揮手，接著，兩道人影便清晰地出現在龍嘯琪的眼前。
“這就是眾神之神與惡魔之魔？”龍嘯琪不可思議的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一個人身穿白袍，而另一人則身穿黑衣，兩個人沒有動，正相互對望著。
龍嘯琪感到莫名其妙，前麵的兩方正生死相向、屍堆成山，但這兩個人卻在這裏“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看樣子，似乎並不準備交手。
“嗬嗬，別著急，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不要說動手，僅僅一個眼神便可讓山崩塌，就可讓水斷流，所以，他們自然是不會輕易地交手，否則，最後的結果隻可能是讓整個世界都隨之消失，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結果。”老人耐心的給龍嘯琪講解著一切。
龍嘯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就算老人把自己知道都告訴龍嘯琪，恐怕他一時間也無法完全的接受，因為有很多事情，隻有親身經曆了，才會懂得其中的重要性。
動了，動了，終於動了，兩個人終於動了，但令龍嘯琪鬱悶的是，兩個人並沒有施展任何的戰氣，僅僅是從自己的身上取下自己隨身攜帶的兵器，接著，便展開了殊死之戰。
“當到達了某一個境界的時候，戰氣便會消失，也可以說是內斂於身體之中，雖然看上去兩個人似乎是在肉搏，但實際上，僅僅是他們隨意揮出的一刀劍風，便可以削平一座山峰。”似乎是看穿了龍嘯琪的疑惑，還沒等龍嘯琪問出口，老人便為他解答了心中的疑問。
龍嘯琪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也許隻有當自己到達了他們那種境界的時候，才會明白這一切，而現在不過是懵懂罷了。
身穿白袍的眾神之神手裏拿的是一把劍，而身穿黑衣的惡魔之魔手裏提的則是一個並不算太大的錘子，雖然看上去並不是很重，但從每一次兵器碰撞所發出的聲音中，龍嘯琪就可以聽出，這把錘子一定不會是什麽普通的武器。
兩個人的戰鬥非常的漫長，你來我往，一點也不肯想讓，但也非常的保守，就好像輸了一招便輸了這場戰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