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色
昆侖虛腳,隕落之地旁,樹林中的小屋。此時夜已深,可是屋內的燭光還在跳動著,八人坐於桌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疑惑之情。
“大哥,這個黑衣人到底什麽身份?偷聽我們的談話又有什麽目的?這次的黑衣人與上次的黑衣人是不是一夥的?”趙澤一股腦的拋出了所有的問題。至於,他所指的上一次的黑衣人,大家都心照不宣,明白說的是獨孤家人。
“這件事我已經想了一個晚上,如果是獨孤家人,為什麽要偷聽我們談話,而不直接對我們出手呢?還是另有其人,這些黑衣人會用暗器,想必定不是普通的探子,此次前來,也說不定是來刺殺我們的,不過,會是誰呢?他們偷聽我們的談話又有什麽目的?”東方宇拄著頭,輕輕地拍了兩下前額。今晚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也太詭異了。
寢宮內,一青年躺在龍榻上,赤**上身,邊上跪著兩名侍女,衣著暴露,輕柔的按摩著那青年的雙腿。於龍榻之前跪著一人,身穿錦衣,看不清麵孔。“王公公,說吧!這麽晚了,把朕在睡夢中驚醒,有什麽急事?”說完,青年不顧跪地之人,在一侍女的雙峰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啟稟魏王,前方傳來急報,獨孤家人並沒有出現,卻發現了那八兄弟的蹤跡,我們的人在探查的時候被他們發現,沒有交手,已順利逃脫。”“一群廢物,那可是我手中的王牌,如果就這麽被發現,那朕的江山豈不是毀於一旦。說吧!有沒有發現什麽。”“啟稟魏王,那八兄弟好像在隕落之地尋找什麽,他們改頭換麵甚至做起了客棧的夥計,不過,據探子回報,他們還沒有找到。否則,也不可能終日在那山林之中。”“哦?如果有寶貝,那必定是傳國之寶,如果為我所得,到時候天下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加派人手,先不要輕舉妄動,給我緊盯他們八人,如果他們找到了什麽,你是知道該怎麽辦的。”“奴才遵命!”待那王公公退下之後,青年笑道:“沒想到放了獨孤家這麽一個誘餌,卻錯釣上來一條大魚,天助我也!哈哈哈!”說完,那青年伸手向兩侍女抓去。
一連過了幾天,八人都無精打采,來到隕落之地一無所獲不說,還被不知是何方神聖給盯上了,上次獨孤家族的舉動給他們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在他們“稚嫩”的心靈上,蒙上了一層陰影。
茶鋪和客棧已經被廢棄了,客棧的掌櫃和夥計也已經被他們打發回家了。既然已經被人發現了他們的行蹤,與其到處躲藏,還不如坦坦蕩蕩的居住於此,每天出來看看風景,打打獵,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也正是這段時間,他們才發現昆侖虛的景色原來如此優美,山川河流,花草樹木,美輪美奐,令人留戀往返。這裏的景色、這裏的生活,令他們想起了武陵山上紫軒居內的點點滴滴,曾經的往事曆曆在目。
夜晚,八人坐於桌前,喝著客棧裏剩下的粗劣黃酒,聊起了天。聊著人生,聊著感情,聊著家族,最後又聊到了這次的經曆上。
“大哥,要我說,咱們不如就在這昆侖虛居住下來,每天喝喝酒,耍耍拳,看看風景,遊覽一下山水,體驗一下生活,不問紅塵,一生與世無爭,豈不美哉!”趙澤耷拉著雙眼,又灌了一碗。“你以為我不想嗎?你以為我願意趟這趟渾水?你以為我願意不顧性命之憂,來什麽隕落之地?狗屁!都是狗屁!”說完,東方宇又喝了一杯,惡狠狠的砸了下桌子。“我倒是願意長居於此,娶一妻一妾,生幾個孩子,過著男耕女織,自給自足的生活。可是我們家族不同意,我的父親、母親、爺爺、奶奶不同意。”龍霸天自嘲的說道。他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被家人灌輸的思想就是練武、報仇。也正因為這樣,他的童年缺失了一份天真快樂的生活,對於七個兄弟,他才倍感珍惜。
“再說,現在已經不是我們想逃離就逃離,想放棄就放棄的時候了。獨孤家族在暗中虎視眈眈,不知道有什麽陰謀詭計,我們一個不慎,就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還有那黑衣人,現在可以知道的是,不僅僅獨孤家族盯著我們,甚至連朝廷、其他家族都在注意著我們的動向。”司馬天看著眾人,臉上露出一股迫不得已的表情。
這是忽然從桌子地下傳來一個聲音,“我…我,聽各位…哥哥的。”就這麽七個字,卻足足說了半刻鍾。大家低頭一瞅,隻見慕容君懷裏揣著個壇子,靠著桌子腿,躺在桌子裏麵,壇子裏的酒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裳,可是嘴裏卻不停的叨咕著什麽。
司馬天把慕容君拉了出來,無奈的笑了笑,也許他也沒看過慕容君喝這麽多吧!連舌頭都大了,卻不忘幾位哥哥。司馬天心裏明白,大家最近的心情都比較抑鬱,喝點酒,發泄發泄也好。
“今天夜色不錯,不如我們出去賞月,把酒言歡,吟詩作詞,豈不妙哉!”北唐震對黑夜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愛,也許是刺客家族的血脈所致。“作詩?作詩我最拿手,你看,都濕了。”趙澤比劃比劃他的屁股下麵。眾人望去,隻見濕乎乎的一片,分不清是什麽**。“走!不光你會坐濕,我也會。”龍霸天不服的挑釁道,這對天生冤家,著實叫人又愛又恨。
八人手持酒壺,來到隕落之地前,望著滿天繁星與一輪皓月。
趙澤灌了一口酒,後,擲碗於地。“群星璀璨,明月獨攬。玉樹銀林,我空驚歎。歎的是那可悲之人,驚的是我想小便。”說完,便一溜煙的小跑,躲到前方小解去了。“哈哈哈…”眾兄弟對他這種歪才雖早已知曉,但每回聽見卻仍捧腹大笑。
“還是我來一個吧!給兄弟們助助興。”司馬天輕搖紙扇,望著夜空。“銀河劃落一星辰,天驚地動泣鬼神。落於民間災禍起,荒野處處不留人。武陵山上八兄弟,生死幾度遭鬼門。人間問情何處往,不知陰謀問鬼魂。”
眾人一怔,司馬天的這首詩正說中他們的心思。這首詩的大意為:北幽星隕落,全國各地四方驚起,不僅黎民百姓,更包括朝廷與各大家族,受到了地震、洪災的困擾,在這個兵分馬亂的年代,百姓民不聊生。八兄弟在武陵山上好好的過著他們的日子,卻因民謠不知不覺的就卷進了這場漩渦,受黑衣人的騷擾,受獨孤家的追殺,幾次險為刀下亡魂,人生受他人掌控,命運任他人擺布,自己卻毫不知情,也無力知情,可悲,可泣!
“大哥,大哥。”老遠就聽見了趙澤的大嗓門。“前方…有變!”趙澤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說。“到底怎麽了?說清楚點。”東方宇麵色一緊,不知為何,心裏總感覺說不出的緊張。“我、我、我…”也許是趙澤跑得太快了,居然說不出話來,隻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走,一起過去,看個究竟。”不待趙澤說完,東方宇就伸手止住了他,帶著眾人,向那隕落之地疾步走去。天上的星星依然閃個不停,也許隻有它們,才知道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