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男人與男人的戰鬥

秦政一步不離地跟隨過來,終於惹毛了某個脾氣一貫不好的女子,隻聽她惱火道,“政王爺,不必相送了,你若是再跟來,別怪我手不留情,到時一屍兩命得不償失。”

男人的臉色徒然變冷,“哼,千妃看來還不是很了解本王,沒有人能威脅我!”說完,他淩空一掌,向她們劈來。清竹反應極快,推搡秋婷的嬌軀做擋箭牌,將瑩兒和自己的身體隱藏在秋侍人的身後,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狠心,虎毒不食子,哪個父親能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秦政的身軀在半空中停滯一下,隨後嘴邊閃出一記狠戾的詭笑,他的大掌變換位置,直奔秋婷的腹部而去。

幾人越來越近,空氣仿佛凝結一般,馬上他的手掌就要拍在秋侍人的肚皮上,在場眾人也都捏了一把汗,看來王爺的種子這次就要玩完了。飛針走線的功夫,清竹一下子將秋婷推到一邊,因為時間緊迫,自己並無多餘的時間又要護著瑩兒就沒有閃躲,竟硬生生地接下這一招,隻聽她“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子也彈出老遠。

俯仰之間,人堆中飛出一抹白色的身影,抱住清竹的身子腳踏飛燕一般,敏捷地旋轉落下地麵。人群裏的宰父也早就站不住了,飛也一樣地跑過來,幫助扶著她全無力氣的身子。

隻要是愛慕清竹的男子怎能看她受這樣的罪,都想非要聯手殺了秦政不可。隻有燕丹,麵上看不出顏色,他知道以秦政的個性以及他們之間的仇恨,如果現在冒然相救,隻能適得其反,害了清竹。

鄭聞實在看不下眼,人人都說政王爺陰險絕情,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哪有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如此狠毒,當下立時厭惡起這位世人敬仰、果斷英明的北秦二皇子。

“噗!”又一口血液狂噴出來,她的身體晃動了一下,好在被鄭聞摟住懷中,否則現在非要趴在地上不可。

“政王爺,你怎麽對妻兒下手如此絕情?”鄭聞很是氣憤,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如此卑劣,那自己就將這個女人帶走,否則她早晚要被他活活折磨死。

秦政的心裏如同被火燒一樣疼痛,適才對上秋婷的肚子,實際上就是不想要那個孩子,誰知道這個女人如此心軟,寧可自己挨了一掌也將孕婦推到一旁,看到心上人受到自己的傷害,心疼得當下恨不得劈死自己,但他仍然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現在的心情,“千妃,沒有人告訴你對敵時不要心慈手軟嗎?”

“誰是你的敵人?”鄭聞忍不住替清竹說話,“兩個女人都是王爺的女眷,就算顧念往日的情分,你也不該如此心狠。”

清竹此時神誌稍微清明了一些,看清出手相救的人是鄭國公子之後,雖是滿身傷痛還是歡喜的不得了,“鄭公子,別和這種人渣爭辯,他壓根兒就沒有人性,沒有心,何來心狠之說?”

“鄭公子,你閑事管得太多了!”秦政墨眸中的怒浪翻滾不絕,她對這個醜男人如此和顏悅色,對自己卻是防範心極強,簡直氣得他幾欲發狂,“千妃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榻上的玩物,我要打就打要殺就殺,哪裏容得下不相幹的人置喙!”

他故意提到“榻上的玩物”幾個字,目的就是要讓所有暗戀清竹的男人死心,告訴他們她是秦政的女人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古時的男人是很介意女子清白之事的。

“原來政王爺就是這樣疼愛女人的!將她丟進鬥場與狗角鬥,再出手一掌讓她咳血不止,鄭某還真是錯看了你,本以為是個英雄人物,原來竟是無情無義的薄情郎,我看政王妃離開你也算是明智之舉。”

秦政聽他一番言語頓時怒火高漲,感覺氣得心疼,“本王的女人本王有權處置,鄭公子若是有異議,咱們拳腳上見真功夫,光耍嘴皮子算什麽好漢!”

鄭聞號稱天下武功第一,怎能受得了他的激將,將清竹的身子扶正交到宰父手中,麵向秦政道,“比試功夫,鄭某甘願奉陪,隻是光比輸贏索然無味,需要加點賭注才行,不如……若是我贏了,就讓我將王爺的女人帶走如何?”

秦政差點懊惱地吐血,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惦記我的女人,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廢話少說,取勝再跟本王談條件。”

彈指一揮間,秦政已經其上身了,兩人當下交上手。一時半刻也難分勝負,秦政動作狼奔豕突,鄭聞腳下星馳電走,二人功夫不相上下,這是一場男人與男人的戰鬥!

這方,宰父緊忙從藥箱中找出藥瓶幫她處理傷口,又將一些常用的藥品裝入清竹的袖兜中,他想與其讓秦政、鄭聞他們爭鬥不休,不如自己悄悄地將清竹放走,這樣日後自己也有更多的機會,否則她一旦被另一個男人帶走,也許自己今生都再也瞧不見她了。

這樣想完,便將清竹的身體轉了過來,雙手推著她的後背,將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到她的身體中,片刻後,清竹確實好了許多。

“竹子,趁著他們纏鬥,你盡快走,否則待會就不易脫身了。”宰父將她扶起,說話就往王府大門走去。

清竹本不想走,顧念鄭聞,想著如果他真能獲勝,也許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他離開,也省得日後被人恥笑沒名沒分,但她眼下哪有力氣,被宰父和瑩兒挽著手臂偷偷往門外溜。

其實,想要偷跑隻是他們掩耳盜鈴罷了,別看這邊打鬥不休,早就有人一直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燕丹薄唇勾笑,想要等他們逃離政王府之後動手將其拘禁,可他還沒發布命令,風揚早就迎了上來,“娘娘留步,王爺此時正在比拚之中,生死未卜,娘娘就這樣不告而別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宰父笑道,“風侍衛,呂小姐現在已經不是王爺的妃子了,她有自己的自由,旁人不能幹涉,風揚你是明白人,不應該斷了她的前路。”

風揚也是長出一口氣,“宰父大夫這話一點兒不假,但忠君之事,食君之祿,分君之憂,我必定忠心耿耿地效忠王爺,千妃得罪了!”說話之間超軼絕塵地出手攻擊。

宰父急忙出手接招,他顧忌有清竹在身旁,武術招式施展不開,便左右張望,看到天一大師,眼神淡漠,麵目平和,好似場中的事全沒放在眼裏一般,想到天一畢竟是得道高僧,定不會看到清竹被人欺負,便手中一個大力,將清竹的身體隔空推了出去。

天一此刻還在聽風辨位,突然一個女子柔嫩的身子直接掉進懷裏,他上手摸了摸懷中軟嫩的女子,溫香暖玉在懷,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他的手一滯,接著便上下其手將美人的身軀悉數扶過。

“啊!色狼!非禮!”清竹被他摸得全身不自在,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惡心地掙脫開天一的雙手,高聲道,“老色狼,你是出家人嗎?我看你是花和尚吧!”

她這一吼不要緊,幾乎所有在場人都停止打鬥,觀望這邊的行事,鄭聞還是全神貫注,秦政卻六神無主,因為分心,受了鄭聞一掌,好在他躲避及時,隻受點輕傷,還是敗了這局。

不過,眼下已經沒有人關心比試的結果,全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那邊,從沒聽說過和尚非禮姑娘的,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

天一被她這樣一喊,弄個大紅臉,自己是德高望重的住持,怎麽現在就成了調戲良家婦女的花和尚!他也並不解釋,麵上和藹平淡,似乎一點兒也沒因眼前女人的指責而氣憤,沉聲道,“敢問姑娘是否是呂丞相府裏的千金呂幽竹?”

清竹聽到這一句,心裏一顫,這色和尚沒頭沒腦地問這樣一句做什麽,沒好氣地道,“是有怎樣,不是又怎樣?”難道呂家的大小姐就可以任人輕薄嗎?還是你們昔日有私,想到這裏,她好奇心大增,心情太好,不顧滿身是痛的身體,八卦道,“花……這位大師,我們從前莫不是認識?”

天一坦然一笑,“雖是有緣但素未謀麵,隻是老衲曾經聽過姑娘的名諱。”

靠,搞了半天是暗戀的好不好,清竹一見沒有任何實質性地突破,很無奈地道,“既然不曾相識,那大師適才動手動腳,是不是有違您往日的大名?”

天一的麵頰上頓時紅紫交錯,幹咳兩聲道,“呂姑娘誤會老僧了,方才我是在替你摸骨!”

摸骨?摸骨不就是算命的一種嗎?沒頭沒尾地給我算什麽命,還看我不夠倒黴是嗎?

“大師,那你就給我算算,我還能不能活過今日了?”清竹將目光瞥向秦政,說出的話就像刀子一樣割得他全身是痛。

“哈哈哈,呂姑娘太愛玩笑,你不但能活過今日,”天一斂笑正色道,“還能活很久,而且以後你是關乎到四海歸向的關鍵人物,因為你就是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