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去看看你

想到這裏蘭妃也長歎一口氣,誰讓自己這個肚子不爭氣呢,遲遲沒有消息,但真的要讓一個侍人飛上枝頭她也心有不甘,看來定要想個萬全的計策,將那個沒出世的孩子除了才行。

眾女嘰嘰喳喳如同麻雀般的評論聲,在場人無不聽在耳裏,除了天一大師之外的所有人都向四周張望找尋清竹的身影,最近她的盛名可謂是聞名遐邇,都想再見識一下這位世間少見的奇女子。其實這邊女眷們的議論清竹早就聽得一清二楚,隻是她不屑與這幫女人一般見識,自從上次見到鄭聞之後,這些天她天天思考,自己今後的日子究竟要怎樣度過,幾番考量她最終決定離開王府,尋求真愛。

清竹記得曾經有人對她說過,文武大會的魁首可以向秦王提出一個要求,那她就可以利用頒獎大禮的時機提出和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這樣秦政也不會為難自己的父兄,如此便是一舉兩得的辦法。

隻是一想到即將離開這裏,她的心竟然有絲絲不舍,她不明白其中的緣故,告訴自己是因為日久生情,自己舍不得這裏的一草一木,一人一景。

秦政看到她站在角落裏虛弱無助的模樣,心中最脆弱的一根神經被輕輕牽起,幾日來的怨恨全都消失殆盡。

“竹妹妹,既然都來了,就過來坐坐吧!”梅妃看出秦政眼中的異樣,頗有眼力地適時提議。

清竹本來還有些猶疑,畢竟現在自己衣冠不整,不適合出席這樣的場合,但想到也許明日他們就將成為互不相識的路人時,難忍心裏的落寞與淒苦,良久,她挪動碎小的步子還是來到眾人的麵前。

“來本王這裏坐吧!”秦政像是出聲命令,但語氣卻溫柔至極。

人前清竹也不想和秦政鬧得太僵,畢竟夫妻是二人,麵上還是不能太過疏遠,隻得硬著頭皮來到他的身前,還沒入座,秦政便起身一把攬過女子的纖腰,將她抱住懷裏,放在腿上。

他的胸肌寬闊又厚實,讓她忽然產生某種久違的錯覺,一瞬間羞紅了嬌顏,恍惚得神迷目眩,仿佛回到雪穀中,一個男人將她擁入懷中,不依不舍的場景。

看到清竹臉顯紅暈,秦政喜上眉梢,露出千年難得一見的微笑,他忘情地看著她,大手不經意附上她紅潤的臉頰。

“看來政王爺夫婦還真是郎情妾意,恩愛得緊!”一個男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清竹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和秦政的親昵行為,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他死死地往懷裏按。

適才說話人是何許人也,正是燕國太子燕丹,此時他一臉的陰陽怪氣,說起話來酸溜溜的,恨不得冒出冷風。

清竹回顧四周,發現全場人都注視自己,她也從每張桌子上找到熟悉的身影,更琢磨他們的心意。燕丹的憤怒和呂幽竹的落寞,秦森的羨慕和馮凝香的怨毒,秦峯的惋惜和呂妙竹的嫉恨,以及鄭聞的愛慕之情,一一收盡眼底。隻有天一大師一人不喜不悲,看不出臉上的任何變化。

發現鄭聞的目光始終凝視自己,她的心莫名一慌,拚勁全力也要掙脫出來。

秦政的手卻更加大力,緊緊地抱住心愛的女子,如同懷中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不肯鬆開半分,“丹太子此話何意?我們夫妻雖然相識不過半年,不過向來和睦,本王倒是聽聞殿下和竹兒的長姐,成親之前就互有情誼,是非君不嫁,非妾不娶的一對兒戀人。”

秦政這話的目的是避重就輕,他不提清竹與太子丹的私情,卻偏偏說到太子丹見異思遷的事情,這樣提起舊事既能讓燕丹下不來台,又能使清竹徹底死心。

燕丹豈能不知道他的用意,不過他也隻能忍氣吞聲,誰讓自己負她在先,現在隻能啞口無言。

秦政眼見燕丹如此窘態,心中狂喜,這麽些年來壓抑的恨意如海浪般一下子翻滾出來,他們的帳還要一筆筆地清算。他明白燕丹對清竹並沒有忘情,於是更加得意,大手緊緊地將她固定在腿上,舉起手中的酒杯,湊到清竹唇前狂笑道,“本王今日心情大好,竹兒也來陪我喝一杯。”

清竹本就不喜飲酒,她記得上次喝醉就差點和正文滾到一起,況且明日還有正事,萬一醉酒誤事,這幾個月來的辛苦隱忍也將付之東流,錯過機會恐怕今生也難以逃脫這個吃人的王府。

“王爺,臣妾身子不舒服,不想飲酒,況且這裏也沒有多餘的酒樽!”她緊忙推脫,一邊說一邊將酒樽推了回去。

秦政卻是哈哈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接著便將薄唇附上她嬌豔的紅唇,將滿口烈酒全都哺喂到女人的檀口中,隨後還極不滿足地攝住她的朱唇,反複的吮吸紅豔豔的唇瓣,久久不肯離去。清竹被突襲的狂吻,弄得臉上火燙,左右晃動頭部想要避開,可她哪裏能拗得過男人的力氣,最後隻有乖乖地將這口酒咽下,火辣辣的酒穿腸而過,燒得她喉頭發緊,不覺幹嘔咳嗽出聲,嗆得麵色泛紅。

“竹妹,你沒事吧!”燕丹緊張地看著最愛的女人咳得上下連不上氣,胸口發疼,急切地關懷一聲。

秦政明顯在他眼中看出了心疼,更是得意忘形,多年壓抑的仇恨如洪水一般泛濫不可收拾。他臉上突現一抹得逞後的奸笑,複仇的快感讓他更沒有顧忌。

他的一雙大手在清竹凹凸有致的嬌軀上漫遊動手動腳很不老實。

清竹實在不願在眾多人麵前與他親昵,何況還有鄭聞在場,羞得抬不起頭來,便如水蛇一般在他身上扭動身軀,這樣更刺激男人的心理,他恨不得當眾就壓下身子,將心愛的女子好好蹂躪一番。

南齊才子季嶽峰終於看不下眼,出聲解圍道,“政王妃,適才聽你說身子不適,現在可有好轉?”

季嶽峰自從上次文賽時被清竹的另類才華折服,本來這次慶功宴邀請的是太子齊艦,怎奈太子那日人前丟盡臉麵,早早就回南齊去了,這才讓他有機會來到政王府,這也一直是他的心願,再一次目睹文武雙狀元的風采。

秦政看出季嶽峰眸底的愛意,眯起冷眼,這個女人天生就是個狐媚貨,但凡是個男人見到她便魂不守舍,我今天定要讓這些人都死了這條心,她隻能是我的,我秦政一人的玩寵,生生世世休想逃離,任何男人也別想覬覦。

“竹兒身子哪裏不舒服?”秦政唇邊泛動一抹陰笑,“對了,本王記得你這個月的紅事沒來,難道是有喜了?”

“你,我,根本沒有……”清竹被他毫無預兆的這句話嚇得全身一個激靈,瞪著一雙亮晶晶的水眸,竟然說不出一個字來,啞口無聲。

秦政卻誌得意滿,露出難得的笑容,“竹兒毋憂,你有孕期間本王還照樣疼你愛你,今晚我還會留宿竹園,放心我會更加溫柔,定不會傷著咱們未出生的孩子。”說完,他還用大手在清竹的腹部慢慢撫弄,一臉慈父之像,“孩兒,等著,今晚為父就去看看你。”

清竹隻覺得渾身打個冷戰,差點吐了出來,這個整天冷冰冰不露一絲笑容的男子,要是惡心起人來還真要命!

眾人也是一臉悍然,政王爺說晚上還要來看孩子,這話太有深意了,見她適才確實想要嘔吐,看來這事沒準是真的。

清竹轉頭,看見眾人驚濤駭浪般的眼神,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從小到大從沒這樣丟人顯眼過,他最後那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晚上想要寵幸自己不成?她雖然名為他的妃子,可到現在他們都沒有過夫妻之事,而且眼看明天就要脫離苦海,也許還會跟心愛的男人雙宿雙棲,退隱江湖,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美好的未來斷送?

當然,現下在眾人前,她也不敢過於反抗,如果秦政大怒來個霸王硬上弓,自己怎能抵抗過這樣一個性.欲過剩的男子?

如此一想,她也隻能暫時先服軟,找到機會金蟬脫殼,再逃脫魔掌,“王爺,你先放我下來,咱們有事晚上再說。”

秦政怎麽不知道她的用意,將懷中的美人抱得更緊,直拋媚眼,“美人在懷,溫香暖玉,本王怎舍得放手?不過竹兒既然今晚邀我作戰,本王就不再飲酒了,免得晚上誤事。”

靠!這個可惡的男淫!自己隨便一句話硬讓他歪曲成這個意圖,看來今日她冰清玉潔的名聲馬上就要毀於一旦。

她本來已經抱著逆來順受的想法,不想再跟身下強大的男人抗衡,可當她抬眸看見所有女人們嫉妒的眼神和鄭聞有些黯然,有些神傷,甚至有些落寞的目光時,身體中潛在的一股力量突然間爆發出來,不,她要反抗,脫離這個女人成災的政王府,找到今生唯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