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收徒被拒
老婦人到底是見過世麵的,立刻跪下說道:“小姐若能救小主子一命,我願教小姐習武。”她看得出來,這女娃娃雖然有猛獸保護,但卻是毫無武功的。她現在渾身上下也沒有值錢的東西,唯有一身武功可以與女娃娃做交換條件了。
果然,冰瑩被勾起了興趣,她轉身看著老婦人,眼睛微微亮了亮:“教我習武?”嗯……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她現在沒有自保能力,要是出了山遇到居心叵測的人就不好應付了。
雖然小白跟大金都是猛獸,可以保護她,但她畢竟不能將它們帶出山去嚇人的。否則要是引起公憤,人們燒了這座山也有可能,人類的力量是很可怕的。
不過要是她會武功的話,那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最起碼她可以隨身帶兩條毒蛇,再加上武功自保,下山應該也不會遇到什麽危險了。果然是警官出身,什麽事情都先想到壞的方麵然後擬出應對之策,以防萬一。
老婦人看出女娃娃心中動搖了,便繼續誘惑道:“小姐雖然有靈獸護衛左右,但還是不足以應付武功高強之人。像我今日若不是因為小主子被毒蛇咬傷,憑我的武功,此刻是能夠對付這大蟒與猛虎的。若闖進山中的是壞人,小姐此刻便有危險了。”
冰瑩一挑眉,神情微冷:“是嗎?”她看了老婦人一會兒,在老婦人不解的目光中突然仰頭大叫,那聲音雖比不上成人有穿透力,卻也尖銳到讓在場清醒的兩人皺起了眉頭。
隻是片刻功夫,老婦人的神情就驚恐起來。隻見各類飛禽走獸從四麵八方湧來,其中好些都是會攻擊人的猛禽猛獸。她沒想到這山裏的飛禽走獸竟然都聽這女娃娃的話,而最令她不解的,是譬如蛇一類的動物根本不會聽見叫聲,又怎麽知道女娃娃在喚它們?
心裏這般想著,老婦人的手已經指向了金色大蟒。她本來想問,可她卻發現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她不得不承認,活了這麽多年,她第一次感到恐懼。而她除了本能的恐懼之外,還有深深的自責:若是小主子因此而遭遇到什麽不測,她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冰瑩卻是不等老婦人開口就已經明白老婦人想問什麽了的,畢竟曾經身為警官常與罪犯打交道,她自然深諳心理學知識,也練就了一副看透人心的本領,便說道:“雖然有些動物聽不見我的聲音,但隻要有一隻動物聽見我的叫聲,它就會傳達給其他動物。所以呢,隻要我在這山裏,危險是不會降臨到我身上的。”
說到這裏她又皺了皺眉:“不過也不排除有不怕死的人要與我同歸於盡,所以呢——”她笑眯眯地說:“我打算跟你交換了,我救他一命,你教我習武。”
老婦人大喜,急忙將昏迷在她懷裏的小男孩扶了起來,急急地說道:“那就請小姐即刻施以援手吧。”她真擔心小主子熬不住了。
冰瑩想起老婦人之前所說‘若不是因為小主子被毒蛇咬傷,憑我的武功,此刻是能夠對付這大蟒與猛虎的’之言,暗暗留了個心眼。隻可惜她這山裏沒什麽有毒的東西,不然就可以用來牽製老婦人了,免得老婦人忘恩負義的在她救活小男孩之後又對她不利。
“就要下雨了,你帶上他們倆,跟我來。”冰瑩抬頭看了看天色,知道立刻便要有一陣暴風雨,便一邊轉身朝山洞走,一邊對那老婦人吩咐道。
老婦人稍微遲疑了一下,但也依了她,背起那昏迷不醒的小男孩,又牽起了那柳元辰的手,跟在了她身後。
冰瑩帶著三人來到山洞,指了指一處,說道:“把他放在那兒吧,我就在門口扯點蛇涎草過來。”說著她便轉身走出了山洞,那蛇涎草能夠解蛇毒,也都是動物們‘告訴’她的。
老婦人趁此機會打量了山洞一番,心裏的訝異是無法形容的。這女娃娃竟然獨自一人生活在這山中,而這山洞還被她弄得溫馨無比,就像……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的臥室。
老婦人不由得在心裏想道:這女娃娃究竟是什麽身份?而山裏的動物又怎麽肯臣服?而且這個女娃娃說話做事,太不像五歲的孩子了,簡直比她這個六十歲老嫗還要成熟穩重有心計。想到先前女娃娃轉身要走的那一幕,她立刻猜到女娃娃是故意引她說出條件的。
“我叫冰瑩,你們三人的名字?”冰瑩這時已經回到了山洞,而洞外已經開始下雨,她便甩了甩有些濕了的頭發,一邊蹲下給小男孩擠那蛇涎草的汁液,一邊問老婦人道。
“我姓魏名豔,這位是我家小主子鳳寒龍,這是小主子的侍讀柳元辰。”魏豔便分別介紹道,緊接著又說:“小姐不必問我們的身份,因為我是不會說的。再說,小姐知道了也沒什麽好處。”
冰瑩手裏忙活著,耳朵卻豎得很長,聽見魏豔後邊一句,便撇了撇嘴說道:“你不想說,我也不想聽。我隻不過呢,不想稱呼你們為路人甲乙丙罷了。”
她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說道:“好了,不出一個時辰他就會醒了。現在,你該給我武功秘籍什麽的了吧?”這個時空還挺有意思的,居然真像武俠小說裏一樣有‘武功’的存在。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長大,去外麵看看了,在這山裏呆了五年,都快成野人不懂人情世故了。
魏豔有些哭笑不得:“小姐,學武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你得先練好基本功啊。”
“基本功?”冰瑩偏頭想了想,笑說:“你不會是指紮馬步什麽的吧?”雖然她還小,不過她以前上警校那會兒可不是渾水摸魚型的,所以自從她能走路了,她閑著沒事就將以前的東西全揀起來了。
說著,她就紮起了馬步,很久之後還輕鬆的跟沒事人一樣。末了冰瑩就笑:“還有什麽要求?如果練武要求有好體質好身體,那我在這山裏東鑽西竄也不是白搭的。”
魏豔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心道這個女娃娃似乎是學武的料,於是就說:“那好,你先學招式,我順便教你內功心法。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先拜我為師。”
“拜師啊……”冰瑩皺了皺眉,她還不想認一個師父時刻約束著她,說不定還有什麽門規啊派規呢,偏偏她是個不守規矩的人,想必是會經常犯規挨訓的。於是她吐了吐舌頭說道:“可是我們不是交換條件?我救他,你教我。現在你怎麽多出一個條件來了?你這五十歲的大人可不許跟我這五歲小孩耍賴喔。”
“我六十了,還五十呢。”魏豔口氣稍微軟了下去,心想這女娃娃倒是會說話。
“哎呀!”冰瑩故作驚訝地道:“我還以為五十歲都把你給說老了呢,本來我打算說四十的,沒想到你都六十了。”
魏豔笑罵道:“你這女娃娃!”雖然這女娃娃一口一個‘你’,不過看在她一個人生活在這山裏所以才不懂禮數的份上就算了。她便說道:“你若隻是要與我交換條件,那我隻教你一些皮毛,也不算違背承諾;如果你想學上乘武功,就拜我為師,那我不僅會教給你我自身的全部武功,而且會將本門秘笈交給你。本門秘笈裏的武功博大精深,連我都因內力不足而無法修煉,你若他日能練就一身好內力,自然可以水到渠成。”
冰瑩為難地說:“不是我不想拜你為師啦,隻不過你也知道我從小長在這山裏,天生野性難馴,隻怕我會經常的犯了這規那矩的,那豈不是要天天挨打?誰要打我,我可是會放獸咬人的。”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哪兒有別人欺負她的份兒呢?不過她也很糾結,她挺想學那個吸引人的武功的。
魏豔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本門就剩我一個人了,沒有什麽規矩要你遵守的。至於責罰,你若是拜我為師了,我自然要盡師父的本分。你要是不好好習武,偷懶不去練功,那我是一定會責罰你的。”
“還有沒有其他要求?”冰瑩心想隻要不守規矩,那就沒什麽好為難的了。
“有,你若入得我門下,就必須一生對小主子盡忠。”魏豔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是最基本的要求了。
“他?”冰瑩很是鄙夷的看著那依舊昏迷的叫什麽‘鳳寒龍’的小男孩,繼而搖了搖頭:“算了,我不學那上乘武功了,你還是教我一些皮毛充數吧,三腳貓功夫也總比沒有武功好。”
說著她就一蹦一跳的到一邊兒躺著去了,叫她一生對某人效忠?想都別想!她可不會學她們這些頑固派,一輩子守著一個人唯唯諾諾,馬首是瞻。
魏豔愣住了,她原本是想自己年紀老了,而這個女娃娃有馭獸的本領,又有習武的天份,便收她為徒好給日後小主子成大業增添一個有力的幫手,誰知道……算了,還是再觀察幾日再說吧,反正她也得在這山裏躲上一兩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