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以為他是死人麽?
借著房間壁燈所散發出來的暈黃光線,坐在床上的蔣慕言,這會兒也終於將房間裏的人看了個大概。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身黑色精致西裝,左腿壓右腿,表情冷靜,眼神深邃,整個人看起來,到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閑適不羈。
對於自己‘救命恩人’並不想搭理自己的現狀,蔣慕言倒是表現的相當淡定加無所謂,反倒興致勃勃,頗有幾分越挫越勇的架勢。
蔣童鞋心說,這人既然不想說話,那她就問到他想說為止,她還就不信,自己就撬不開這男人的嘴。
於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便聽著床上的小女人繼續一連串的發問,似乎不問出個前因後果和所以然來,她就誓不罷休似的。
“喂,hello,你聽得見我說話麽?我問你是誰呢,下午我暈倒了,是不是你好心帶我來這裏的啊?我記得當時好像有一輛車朝著我衝過來,咦,好奇怪,我身上居然沒有任何的傷痕,嘿嘿……還真是幸運到家了勒!”
“你睡著了麽?還是……你不會是聾啞人吧?所以我在說什麽,你才會聽不到的?”故意說得很大聲的蔣慕言,就不信自己這樣說,那男人還能無動於衷。
可完全出乎蔣慕言意外的是,沙發上的男人,就跟被下了定身咒一樣,不管自己說什麽,人壓根兒就不鳥她,隻是這麽一直望著她,好像她臉上長了花似的。
說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的蔣童鞋,掏出放在旁邊包包裏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原來自己睡了這麽久啊,這會兒都快天亮了,既然人沒打算搭理自己,那蔣童鞋也沒理由繼續賴在這裏。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蔣童鞋,拎起包包下了床,對著沙發上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語氣真誠,話含感激,“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謝謝你幫了我,我叫蔣慕言,以後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
說完,還從包包裏翻出一張自己的名片,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是深深一鞠躬,這才轉身離開。
等到房門被關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這會兒才微微鬆動,卻,表情不變,修長手指有些漫不經心的拿起蔣童鞋放在他麵前的名片,薄唇幽幽吐出,“蔣慕言……有點意思!”
想起剛才那女人對著自己深深鞠躬的畫麵,男人常年無波無瀾的心間,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白癡女人,對著自己那樣鞠躬,以為他是死人麽!
蔣慕言……他記住她了!
出了房間的蔣慕言,等到下了樓,才知道自己剛才居然是在酒店的房間裏,說起來,救了自己的那個男人,還真是奇怪,不說話也不回答,不會真是個啞巴吧?
唉,如果真是個啞巴,那就真的可惜了,如此長相帥氣的男人,卻不能說話,想起來就覺得有些可惜,果然,上帝永遠都是公平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休息了一晚上,昨天小腹還隱隱作痛的蔣慕言,出了酒店,打了個車回家的途中,倒是覺得整個人都舒服許多。
等下了車,蔣慕言看了看時間,都已經早上七點過了,看來想要回去睡個回籠覺的打算,是直接胎死腹中了,幸好明天就是周六周日,自己可以放鬆的休息一下。
直接回家洗了澡便出門繼續上班的蔣童鞋,走到小區外的藥房門口時,想了想,還是打算買點藥放在身上,免得待會兒小腹又開始痛起來。
等到了櫃台,人藥劑師正要給她結算,蔣慕言突然阻止她,語氣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問道,“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你們這裏有那種事後的藥麽?”
由於蔣童鞋聲音實在太小,人藥劑師根本沒聽清楚,隻好客氣的問了句,“小姐,請問你想要什麽?”
幸好現在藥房裏還沒什麽人,蔣童鞋也顧不了許多,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就是,你們這裏有沒有事後避孕的藥?”
“有的,請問您想選哪種?”
好不容易買完了藥,走出來的蔣慕言,就跟做了什麽壞事似的,心虛的不得了。
就在剛才買藥的時候,她才想起自己和霍嚴滾床單時,好像什麽防範措施都沒做,自己現在還年輕,而且剛回國工作沒多久,孩子,她暫時還沒這個打算。
可……如果她肚子裏,這會兒已經開始在孕育起一個小生命了,她真的舍得將他/她殺死在腹中麽?
想到這裏,蔣慕言雙手不禁覆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似乎這樣放著,就能感受到新生命的孕育發芽。
思緒混亂的蔣慕言,看了看手裏的事後避孕藥,糾結著到底吃不吃,最後,實在糾結無果的她,幹脆胡亂將避孕藥塞進了包包裏。
算了算了,還是等她考慮清楚了,再來決定吃不吃這個東西吧。
美好的周五,總是讓無數的上班族又愛又恨,愛的是輕鬆愉快的周末即將到來,恨的是時光又不經意的過了一周。
深覺自己這周過的無比混亂的蔣童鞋,想了想,才發現這周自己發生了太多的事兒,先是去救場相親,後來又被霍嚴裏裏外外吃的幹幹淨淨,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暈倒,還遇到個奇奇怪怪的啞巴男,生活,真是有夠多姿多彩滴。
到了周六早上,直接關了手機準備狠狠補眠兩天的蔣童鞋,對於一大清早門外就響起的敲門聲,這會兒怨念指數簡直直接到了爆點。
TMD誰這麽變態啊!!
居然在周六的早上來擾人清夢,不知道周六是所有上班族用來補眠的麽!!
本想直接不理會敲門聲的蔣童鞋,實在是沒想到,門外的人真是鐵了心的要叫她起床,那架勢,絕對是有她不開門就一直敲下去的打算。
終於被打敗了的蔣童鞋,頂著一頭雞窩亂發,怒氣騰騰怨念衝天的朝著門口走去,當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蔣童鞋是看也不看,直接開口咆哮了起來。
“大清早的誰這麽變態啊,這還讓不讓人睡覺,真當敲門不花錢麽,小心我報警抓你個變態。”眼睛都還閉著的蔣童鞋,這會兒一股腦兒的將心裏的話給抖了出來,那語速,絕對和電視上的名嘴們有的一拚。
結果,蔣童鞋等來的不是對方的道歉話語,反而是頭上一頓暴打,“你個臭丫頭說誰變態呢,看清楚了,我是你媽,這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還大清早的,真當自己是豬麽?每天就想著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頭上被自家彪悍老媽一頓暴打的蔣童鞋,這會兒差點沒哭出來,她都多大的人了,老媽怎麽動不動就對她施加家庭暴力啊。
“媽~~~~~~您老人家怎麽來了,呸呸呸,我剛才說的變態是我自己呢,我怎麽敢說您是變態啊,您這會兒來我這裏幹嘛呢?”一臉獻媚樣兒的蔣童鞋,這會兒絕對是施展了川劇的變臉絕活,小表情那叫一個獻媚奉承,可惜,深知她那點小花樣兒的蔣母,根本不吃她那一套。
一手撇開某人湊上來的小臉兒,蔣母眼神嫌棄的看了眼不修邊幅的自家女兒,深深滴為蔣童鞋以後的生活感到擔憂。
就這丫頭這樣,也虧得有霍嚴敢要她,要不然,蔣媽媽還真想不到,哪個男人會這麽具有奉獻精神,把她家滴神經閨女娶回家去。
“你這丫頭走開走開,這都幾點了還在睡,要不是我女婿打電話叫我過來,我才懶得跑過來看你這頹廢樣兒呢。”聽到這話,蔣童鞋都快哭了。
聽聽,這是親媽說的話麽,不知道的人,恐怕還要以為她媽是後媽呢!
臉也不洗,衣服也不換的某人,這會兒直接變成了巨型嬰兒,膩膩歪歪的朝自家母後身上靠過去,“媽~~~~~~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是不是又給我帶了什麽好吃的過來啊?”
頭腦還沒清醒透徹的蔣童鞋,直接忽略了蔣媽媽剛才說的那句‘要不是我女婿打電話叫我過來’,她現在還以為,自家母後是給她補給糧倉來滴呢。
沒好氣的看了眼膩歪在自己身上的臭閨女,蔣母是又愛又恨的拍了拍蔣童鞋的小臉兒,眼神那叫一個寵溺啊,“就知道讓我給你送好吃的,想吃不會自己回家吃麽!”邊說卻邊將手裏的東西給到了出來,放進微波爐裏加熱給某人填飽五髒六腑。
等到吃飽喝足,在聽了自家母後的不斷叮囑後,好不容易送走母後大人的蔣童鞋,正準備繼續回到床上去過她那頹廢到家的周末美好時光,哪知她剛剛躺下,敲門聲卻又開始響了起來。
“啊~~~~~~”差點沒直接從床上蹦起來的蔣童鞋,真想大吼一句,老媽嫩還有完沒完啊?
再次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口的蔣童鞋,一打開門便劈裏啪啦的說了起來,完全不給對方任何開口的機會,“老媽,你這次又忘記什麽東西了?”
門外的霍嚴,先是一愣,而後微微挑眉,表情顯得有些隨性愉悅,說實在的,霍嚴還真沒想到,小媳婦兒會以這樣一種‘特別’的樣子,來歡迎自己。
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亂七八糟的披散在小媳婦兒的肩上,身上是一套鬆鬆垮垮的睡衣,有些皺巴巴的,說實在的,眼前這個女人,此刻實在是談不上任何的驚豔漂亮。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讓他每天每夜牽腸掛肚的思念著,仿佛見不到她,他的生活就會缺少很多的樂趣和意義所在。
“媳婦兒,雖然我不介意看到你這個樣子,但你要是再不讓我進去,估計待會兒上上下下的鄰居,就要見到你這幅‘不修邊幅’的樣子了。”
說話間,霍嚴略帶幾分調侃和打趣,每當小媳婦兒生氣的時候,那凶巴巴的小表情,真是讓人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