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詭異的雙瞳
因爲薛浩擁有無盡識海,能夠感知到一些詭異的氣息,而這氣息,來自於那位病怏怏的青年。
此人表麵修為在築基後期,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也並不是有多麽的強悍,甚至比之在場許多修士,都明顯弱上了幾分。
這也正是人們低估他的原因。
不過,薛浩這裏,顯然並未這樣認為,那頭灰龍王他無懼,但是他忌憚的,隻是其主人,這與眾多修士截然相反。、
就在薛浩心中暗忖之際,忽然,他目光一凝,察覺到了什麽,不由自主的將周身全部的氣息內斂。
“奇怪,方才我感覺到暗中明明有人窺探我……難道是我的錯覺?”遠處,那病怏怏的青年喃喃自語,眉頭皺了皺,蒼白的臉上,看起來極為平靜,但是在其目光之中,別人看不見,有一絲暗紅色的光芒流轉,使得他的瞳孔,悄無聲息之間也是有了某種奇妙的變化。
他在此目光閃動,看向那片偏僻的虛空之中,這一次,他隱隱約約間,見到了一些白色的霧氣外放。
“那雙瞳孔!是什麽?!”
霧旗之中,薛浩心中顫動了一下,他察覺到那病態青年投來的目光,更是察覺到了那雙瞳孔的不凡,他終於知道,那詭異的感覺,是什麽。
“絕對出自這雙瞳孔!”
金甲男子與龍淵閣眾人的衝突還在繼續,吸引了所有修士的目光,但是人們不知道,在這裏,同樣暗流湧動,有可能會發生一場大戰。
薛浩在霧氣之中,第一次有了緊張的感覺,這緊張,並非覺得那病怏怏的青年,實力有多麽的可怕。
這緊張,來源於內心深處那種無法壓抑的驚駭。
他不知道對方到底看見了什麽,但那雙眸子裏邊,絕對有可怕的氣息、
當年,就連封塵子這樣的化神期大能都無法看穿霧旗的玄機,可是這青年,卻看出來了!
“那絕對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神通,玄機在他的雙眼!”薛浩在霧旗之中做出這樣的判斷,他還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對手,因爲他從來未曾聽說過。
兩個人隔著霧旗,仿佛能夠看穿彼此一樣,就那樣靜靜的對視,兩個人都未曾有下一步的動作,仿佛有著共同的默契一般。
不過,即使已經知曉這青年的可怕之處,薛浩也暫時不打算現身。
“嗬…聖人之體。”
下一刻,這病怏怏的青年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語,聲音為不可聞,旁人都無法察覺,而後,大有深意的再次看了薛浩那裏的位置一眼,緩緩閉上了雙眸。
“他居然能夠看穿我的本源!”
在那青年閉上雙眸的同時,薛浩有一次震驚,即使相隔太遠,聽不到方才那青年的自語,但是根據其口型,薛浩卻知曉他在說什麽。
“此人,不好對付!”
薛浩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他那雙眸子,不僅能夠看穿霧旗,甚至自己的身軀,在他麵前,都仿佛透明一樣。
他做出這樣的評價,並非自己不夠自信,而是事實,對上這樣一位可怕的人物,絕對需要經曆一場難以想象的苦戰。
與此同時,彩橋之上另外一處偏遠的位置,小胖子也剛好看向這邊,他看了那青年一眼,目中充斥著一股戰意,顯然,他也看出來一些什麽。
“殺!”
場中,謝彪一如既往的鎮定,目中充斥著冷芒,與那金甲男子極盡大戰,這要是放在以前,這種氣質絕對不會出現在謝彪身上,如今的謝彪,蛻變的,不僅僅是實力與外表,而是內在。
“薛師弟教會我,無論何時何地,無論身處怎樣的境遇,都不能夠弱了己身,要堅信自己的無敵信念!”
謝彪矗立在虛空的一邊,而另一邊,則是那狂妄無邊比的金甲男子。
在謝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觀戰的眾多修士一片嘩然,因爲沒有人認為謝彪能夠戰勝金甲男子,即使他不動用龍王的詭異能力。
、“哈哈,很好,我很欣賞你的無知!”
金甲男子誓要將狂妄進行到底,說出這樣一句話以後,身軀化作流光,雙手結印,整個人周身忽然蹭的一聲冒起金色的火焰,將他身上的金甲映襯的熠熠生輝,整個人真的如同一尊天神一般。
反觀謝彪,在氣勢上,弱了不知一籌。
“放棄吧,去把薛浩尋來,或許可以與他一戰,就憑你……”
“不錯,勇氣可嘉,但是在修行界之中,不是僅僅憑著一腔熱血般的無知,就能夠生存下去的!”
眾多修士發出這樣的聲音,從未看好過謝彪。
“如果這一戰我輸了,那隻會玷汙了薛師弟的名聲,若是這一戰我贏了,那便說明,我所堅持的,我所崇敬的,是對的!”
虛空中,謝彪冷冷的盯著對麵強勢而狂妄的金甲男子,不去理會下方修士的這些言語,閆眼神之中充斥著強烈到極點的戰意思!
“這一戰!為薛師弟!這一戰,我要必勝!”
他忽然間狂喝,在無數修士鄙夷的目光之中,直接飛出,抬手間,便是龍淵閣的無上秘法,那處虛空都在動蕩!
“小道耳!”
謝彪這一擊的確有許多驚豔之處,即使一般的築基修士對上,不死也得脫層皮,但是那金甲男子隻是嘴角冷笑,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轟!”
下一刻,兩道人影極盡相撞,金甲男子強勢無邊,直接破掉了謝彪的攻伐,而後在虛空中之中,兩人瘋狂大戰起來!
兩人各自施展絕學,虛空之中殘影綽綽,他們的速度快得無法想象,抬手間,便對轟了上百拳,一時之間,居然難分高下!
“那個人拚命了,幾乎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才能夠堅持這麽久!”
“這是真的,此人簡直是個瘋子,那金甲男子的攻伐落在他那裏,居然不知道閃躲,而是硬生生的扛了下來,隻為了能夠不落於下風!”
“他身上已經受了重傷,若再按照這種程度大戰下去,不出五個回合,必然血濺當場!”
有修士對於此刻的大戰分析的極為清晰,謝彪從出手的那一刻起,就仿佛給人一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覺,這一戰的時間並不是過去了很長,雖然如今暫時戰成平手,但這隻是暫時性的。
因爲謝彪的身軀之上,已經布滿了傷口,甚至在其胸口,方才都被金甲男子可怕的手段擊穿,露出肋骨,但他的麵色,卻並未變得有多麽痛苦,仿佛,他不知道痛苦,隻是發瘋一般的攻擊對方。
不過,人們分析得並不錯,照這樣的情形下去,謝彪幾乎沒有半點活命的機會。
人們驚愕於謝彪為何要如此拚命,而金甲男子,他雖然也知曉這一戰幾乎沒有懸念,但是心中卻很是忌憚。
這也是為什麽,謝彪能夠與他戰成平局的原因。
因爲他不想拚命,並且並不希望與謝彪戰成這個樣子,但如今,顯然不能夠如他所願。
“既然你不要命,那麽我就成全你!”
金甲男子忽然間狂喝出口,目中充斥著強烈的殺意,手掌不斷結印,周身金光大作,晃得人睜不開眼睛,緊接著,天空之上,出現一個金色的巨大手掌,迎著衝來的謝彪,瘋狂落下!
金甲男子動用了一則強大到無邊的底牌,這是他的最強手段,他不想再耗下去了,他要將謝彪強勢格殺,若是久久僵持不下,他顏麵無存,要知道,這僅僅是薛浩的同門,若是連此人都要最終狼狽無比才能夠收拾,那麽他還如何去與更加強大的薛浩一戰?
“這是!”
“這絕對是一則至高的秘法,雖然不能夠與古術相媲美,但是威勢同樣不弱,這一擊,勝負已分!”
“你忘了說一點了,那個人,必死無疑!”
眾多修士議論紛紛,金甲男子終於發威了,謝彪的結局不用去猜,大局已定。
“即使不能夠將他擊殺,但是此景,若換做是薛師弟,一定有辦法轉危為安,既然做不到,那麽即使我死!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艱難的仰頭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金色手掌,謝彪用盡所有的力氣,狂喝出這樣一句話,而後,嘴角慘笑,悍不畏死的迎了上去。
“不要!謝師弟!”
下方,諸多龍淵閣弟子悲呼,但這一切都是徒勞,因爲那個人已經無法在阻止了。
“哎……”
霧旗中,薛浩麵色複雜,看著那衝天而起的人影,重重的歎了口氣。
他方才決定出手,但是卻感覺到,有人比他率先出手,而這個人,是他信得過之人。
他望了一眼之前小胖子與黑龍王所呆的那個偏僻角落,此刻已經無影無蹤。
“薛浩,你最好的同門即將慘死於我的手下,你這個縮頭烏龜,難道怕了嗎?”虛空中,金甲男子的聲音,猶如炸雷,落在每一個人的心神之間。
“所謂的築基第一人,難道就沒有這點膽量嗎?”
金甲男子再次狂喝,霧旗之中,薛浩的麵色,漸漸布滿了一層寒霜。
“你,永遠也不可能戰勝薛師弟!你,永遠都是一個野人搬的修士!”
就在那金甲男子準備又一次的狂喝之時,即將被那金色手掌分屍的謝彪,直接說出這樣一句冷冷的話語。
“你!給我去死!”
這樣一句話,猶如一把尖刀,深深的刺進了金甲男子的心髒,就連不遠處那病怏怏的青年,其麵容之上,都明顯有著冷冽。
這二人,出身於最為修行界所恥的蠻夷之地,他們最忍受不了的,便是別人稱呼他們為野人修士,這是忌諱。
這,也正是為什麽,在二人相繼收服了一頭龍王以後,實力大增,也暫時不進入龍宮,他們一路從蠻夷之地趕來,挑戰各路高手,他們想要成為一個大境界之中的第一人!
他們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贏得所有人的尊重,他們要詔告天下,即使出身卑微,但他們依然是築基最強!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謝彪這句話,金甲男子無法忍受,他怒極而狂,麵色第一次露出猙獰,緊接著,他右手揚起,朝著那巨大的金色手掌猛地一拍,立刻那手掌下降的速度猛增!
他已經等不及了,一時一刻都不能,他要讓謝彪馬上去死!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力求問心無愧,死,又有何妨?!”
謝彪整個人幾乎已經被金色的光芒淹沒了,但是,他從始至終,都未曾低頭,就想他最後的這句話一樣,問心無愧,雖死無憾。
彩橋一處位置,龍淵閣的弟子,包括已經醒轉過來的蒼雲、王濤等人,此刻,都是一言不發的望著高空,想要說些什麽,可誰都無法說出,仿佛心頭,有什麽樣的東西,堵住了一樣疼。
不過,大部分的修士,都直接無視了謝彪的話語,,一個個冷笑不已。
“這就是下場!”
“該死!修為也不過是與我等相當,衝什麽英雄好漢!”
盡管不知曉出自於怎樣的心態,但是這樣的言語,這一刻,卻不知曉有多少。
可就在他們議論的時候,場中,忽然發生了難以想象的變故。
“小黑,將這煩人的手掌直接踩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