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聖人淚
（大長章，公眾版最後一章）
那些原本瑩白的手掌，盡管碩大無比，遮蓋天和地，但如今卻化作了殘忍的屠殺者，無辜的生靈，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隻要有生命氣息存在的萬靈、隻要存在於這片世界之中，都被無情的收割走生命。
血液在沸騰，大地顫抖，多少滿含熱淚的生離死別，多少響徹肺腑的無奈呼喊，都換來了無情的死亡，成為了如今這兩千名修士心中深深的震撼與抹不去的神傷！
“祖先！這是我人族的祖先，到底做錯了什麽？天道無情，我等如今信奉的天，在那段歲月，到底做了犯下了多少令人發指的罪行啊！”
這一刻，眾多修士滿含熱淚，對於畫麵之中的屠殺，如身臨其境一般，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族，不管如何，對於祖先的崇拜，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精神信仰。
但是如今，雖非親眼見到，卻無比真實的畫麵上演在他們身前，不會有人懷疑其中的真實，因為那股血濃於水的情感，不會變。
那些，都是人族的先祖！
這樣的一幕幕，生生的摧垮了他們的信念，叫他們如何去修行？叫他們如何飛升？難道祖先的呐喊，要遺棄在腳下嗎？他們的道心，又當何在？
“我明白了，薛浩乃是聖人一族後裔，這裏，是聖人一族的記憶開啟……”
“我們進入了場域……
“這些畫麵，是真真實實的發生在過去，的確被掩埋，因為，覆滅了諸多生靈，若是流傳下來，將會造成萬古積壓的仇恨，不再相信天道！”
眾多修士呐喊，若是之前看不出，但如今，見到這些滄桑的畫麵與十道身影、彼岸花之後，已經可以確信無疑了。
聖人一族的事跡的確很少，但人們並非一點都不知道，至少十大聖人，是聽說過的，可是人們將這十位至尊存在稱呼為魔，乃是這片天地的罪人，這是修行界之中，口耳相傳，對於聖人一族僅存的記憶。
至於為何是魔，沒有人能夠解釋。
這是一種說法，還有一種說法，便是在那段歲月扛起了萬靈生死的大旗，隻是這種說法，沒有幾人相信，前者的聲音，更多。
這樣的話語不知曉是誰流傳下來的，但在場眾人可以確信，已經流傳了無盡歲月！
瞬間，人們想起之前薛浩所說的話語，要為聖人一族……正名！
結合如今的景象，就算是再傻之人，也早已經明白，那段曆史，並非那麽簡單，那個時代，並非繁華與昌盛，雖然出現了諸多驚才豔豔的人物，但更多的是屍山血海，無盡的屠殺，隕落了多少人族修士，根本無法估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畫麵，根本無法流傳而出，這樣的事跡，沒有人會知曉，聖人一族的委屈以及後世修士的道心，依然在蒙蔽，依然深信天道的威嚴！
但是，這才是真相！
這也正是為什麽，眾人進入這片場域之中後，沒有被薛浩立刻擊殺的原因，因為聖人一族的火，要釋放，因為他要讓這些人，死個明白！
“當日父親曾問我大雪有情還是無情，其實我未曾真正明悟，但是祖先的萬古遺憾與委屈讓我明白，大雪，是無情的！”
薛浩眸中閃過激動，他從十位驚豔祖先的身上，感受到到了大氣魄，感受到了舍生取義的關懷！
“我身為聖人一族，有生之年，必然要扛起那麵旗幟，攻破天穹！”這一刻，薛浩眸中閃現無與倫比的激動，於虛空之中轉過身軀，看向那些畫麵。
“呃……啊！為什麽！天道，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何要慘遭滅族？！”
“末日啊……末日啊……毀滅的時代，即將來臨了……”
“有誰能救救我等啊……”
畫麵之中，隨著那些遮蓋天地的手掌不斷在大地之上浮動，屍山血海，不不知是人族的血還是淚，都混夾在一起，於那片世界之中的每個角落飛舞，盡是淒涼與不甘！
無窮的粗壯閃電，劈落在滿目瘡痍的大地，多少裂開的黃土，墜落了多少無辜的生靈，無窮的山脈被炸開，壓塌了大量凡人的村落，留下的，隻是那一聲聲不解的哭喊。
“為什麽……”
“為什麽……”
畫麵裏，從世界之中的每一個角落，傳出這樣的發問，卻無人回應，唯有更加駭然的閃電與密密麻麻的手掌，無聲的收割生命！
原本金黃色的閃電，變成了觸目驚心的血紅色！
原本瑩白色的驚人手掌，同樣如此！
這樣的場景觸目驚心，使得此刻在觀看畫麵的修士心中揪痛，這是駭人聽聞的事跡，要知道，那些閃電與手掌何其龐大，可化作血紅色，不是因為其他，而是無盡的生靈的血液噴灑在其上的結果。
可以想象，在那段歲月，到底隕落了多少人，這個數字，該怎樣去統計？
“祖先並未犯錯！為什麽要慘遭這樣的劫難啊……”
“為什麽直到死去，也不曾告訴我等，反而在做過之後將這些事跡抹去，為什麽？天界為什麽要這麽做？”
此刻，場域之中，眾多修士情緒激動，因為那實在是太痛心了，祖先如同螻蟻，就那樣不明不白的被抹殺，讓他們難以及受。
“兒啊……你快走！好好活下去”畫麵之中，有這樣一位渾身帶血，留著兩行熱淚的凡人母親，將一名幼小的孩、童緊緊的摟在懷中，聲嘶力竭的交代著這些話語。
“娘親，天神發怒了，可是我們什麽都沒有做錯，為什麽要殺死大家？孩兒隻是偷偷摘了張伯家的一顆果子，什麽都沒做啊……哇……”這幼、童眼中清純，目中閃爍淚光，嚎啕大哭，但下一刻，一道閃電不偏不倚，降臨在這片區域，將這凡人母子二人轟炸成粉碎，隱隱約約間，孩童無辜的哭喊，還在回蕩……
“弟子們……你們快走！這是一次大劫，能夠活下去，便好！”畫麵中，呈現在一道擎天山峰的頂部，在這裏，諸多修行道場與宮殿矗立，甚至隨著此山的高度越高，這處修行宗門，有種最接近天的感覺。
可以看出來，這是遠古年間、人族的修行大宗，此刻最起碼有數十萬道人影矗立在無盡的殿宇上方，他們個個氣息強悍，在最前方，是一道無比偉岸的身影。
“人族的修士祖先……”
場域之中，見得這幅畫麵，兩千多位修士不約而同的驚叫出聲，這是遠古年間的秘辛，那個年代的修行規模，以及整體實力，都可以從這接近天的超級大宗之中看出來。
“那些弟子，最弱的，都在化神！”
盡管見到的隻是畫麵，但是那種感覺不會錯，不然方才他們不會有如此真切的共鳴，他們感覺到這超級大宗的底蘊！
與當世的超級大宗相比，不管是東土還是南疆，就算是舉全宗之力，也無法與那畫麵之中的一位普通弟子相媲美。
這，便是那段歲月，人族修士的整體修為，當世，超越化神的力量，被成為禁忌力量，但是畫麵裏的那些人族祖先，比如那擎天山峰頂部的那道身影，根本無法揣測其修為！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畫麵裏，眾多強大的修士驚呼，他們每一個人，都有搬山填海，上天入地的本事，但是每個人臉上，卻都展現出濃濃的懼意，天穹上，無盡的閃電與手掌在翻滾，仿佛末日一般。
盡管這些人在當世修士看來，無與倫比的強大，但是他們如身臨其境一般，感受到了當時祖先心中的懼怕，那懼怕，來自於他們覺得自身太過渺小，不管是化神，還是所謂的禁忌力量，在那恐怖的閃電與手掌麵前，都形同螻蟻。
“快走吧！將火種帶往後世，讓這段曆史永遠的流傳下去，讓後世子孫，將仇恨代代延續！”
可就在最前方那道偉岸身影這句話傳出來之時，天穹之上響起無盡的炸雷，千萬道閃電橫空出世，席卷了天和地，咆哮沸騰！密密麻麻交織成了無盡的黃金長河，從天而降，直接砸向這處擎天山峰！
“砰……”
一聲無與倫比的爆炸，這樣一座最接近天的山峰，所有的修士，所有的宮殿以及強大的修行底蘊，如土雞瓦狗，直接泯滅。
雷海翻騰，他們連屍首都未曾留下！
那位偉岸身影的那句話，還在回蕩在場域之中每個人的心間。
在場之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畫麵還在變幻，隨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大劫進入了高、潮，天地之間徹底化作了紅色，悲傷的生靈在咆哮，臨死之前的發問，卻無人回應。
無盡的生靈，大到強大無匹的修士，小到一隻家禽，都無法幸免，無論身在哪裏，無論逃往何方，都躲不掉隕落的厄運。
血，灌溉了大地，所有的河流，紛紛斷裂，可是那些閃電與手掌，卻依然在無情的收割生靈，一刻也沒有平息。
不知曉過去了多長時間，這種讓人崩潰的場景，終於是有了轉變！
“聖人一族，承接萬靈之呼號，秉承誌願，攻天而起！”
“攻天而起……”
“攻天而起……”
“攻天而起……”
“……”
這道浩瀚的神念響徹在天地之間每一個角落，恢弘而滄桑，氣衝牛鬥，山河皆碎，所過之處，無盡的閃電與手掌崩碎，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都綻放出笑容。
“攻天五族之首，聖人一族……這一族昔日是在這種情況下攻天的……”場域之內，眾多修士激動的身軀顫抖，激動，是因為，這樣的大劫，就必須要有人站出來，阻止厄難，但是需要何其強大的實力與勇氣，第一個攻天的種族，就是有著這樣的氣魄！
畫麵中……
不管在世界之中的哪一個角落，都能夠聽見這樣宛若奔雷的神念，蓋過了炸雷的聲音，氣蓋乾坤，人未至，可那股神念，便有這樣強絕的威勢。
這是無盡歲月前的記憶真實上演，這是一段血與骨的屠殺，英雄於那個年代出世，打出了一個朗朗乾坤，卻無法被後輩銘記，這是一種莫大的侮辱與委屈！
“十大聖人！”
畫麵之中，從各個角落之中，如山嶽般粗壯的光芒衝天而起，泯滅了無盡的雷電，在光柱之中，十道頂天立地的身影若隱若現，看不清他們的真實麵容，因為他們的身軀實在是太龐大了，並且，他們背對萬靈，無法看清真容。
這十道身影頭頂天、腳踏地、從畫麵之中的世界各個角落隔空相對，伴隨著越來愈多的閃電與手掌落下來，他們同時間發出一聲破碎山河的怒吼，這怒吼之中，不僅帶著他們的滔天怒火與怨念，還承載著在地麵上觀望的無盡生靈的希望與生生不息的呐喊！
“嗷……”
這聲怒吼同時出現，整個世界之中的生靈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不僅如此，在這十道身影背後散放的溫和光芒的庇護之下，他們感受到了溫暖，感受到了十道身影將一切危機攬在自己身上的那份無私情感！
他們眼眶帶淚，感激無比，卻發現，怎麽也哭不出來。
在這個過程之中，天穹之上的無盡雷電與手掌交匯在一起，不再進行殺戮，而是紛紛在十道偉岸身影的頭頂醞釀，可怕的氣息彷如末日。
“聖人一族，是萬靈救星，今後，人族生生世世，將會銘記於十大聖人的恩惠！”
“你們救萬靈與水火！你們，扛起了整個世界生靈的生死大旗！你們，守護了這方世界，你們！是這片世界永恒的功臣！你們，應該受到敬仰！”
“人族發誓，生生世世，代代相傳，歌頌你們的輝煌事跡！”
這一刻，在世界之中的每一個角落，十大聖人無上光輝的籠罩之下，多少生靈熱淚盈眶，多少誓言響徹了那段記憶之中的歲月，可他們不知道在無盡年月後，聖人一族被稱為魔，是人族的罪人！他們遭天所妒，他們，舉世皆敵，被萬族所嫉恨，所斬殺！吸食聖人一族精華！
這，是聖人一族的委屈，是十大聖人的悲哀，跨越了萬古，卻演變成了一曲悲歌！
這，也正是這些畫麵被永久封存，可場域之中的十道身影，卻未曾遺忘過的不朽執念，也正是如今展現在兩千修士麵前的意義所在！
十大聖人！要正名！
“破滅天道！尊十大聖人為天帝！萬靈……將永遠臣服與你們！”這一刻，畫麵之中，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還是其他的種族，盡管語言不通，但那股相同的誓言與意誌，卻匯聚在一起，化作道道光雨，凝聚成一股無形的力量，貫徹進十道身影體內，使得他們的威勢，更是無與倫比！
大地上，在無數發出這股神念的生靈之中，可以見到，有人族修士，還有妖族、還有……
“嗷嗚……”
一尊聖人身後，無盡的妖修受到他的庇護，其中，一道頭生雙角、全身彌漫金色光芒的生物發出一聲呼嘯，看向聖人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崇敬與向往！
這……是一頭真龍，它是真龍一族的祖先，那個時候它不知道，無盡歲月過去之後，它繼承了聖人一族的遺誌，成為攻天五族！
同樣，在某一處大地之上，萬千修士之中，一尊黑發披肩，雙目深邃的神魔男子，目光熠熠的看向偉岸的聖人，他，乃是古族先祖，緊隨聖人一族攻天的強大種族。
天機一族、靈魔一族、在這場大劫之中，都還異常弱小，後世人們不會想到，與聖人一族其名的四族先祖見證過聖人一族的無上威勢，它們同樣在那個年代升起了攻天之誌！
“嗡！”
有一尊聖人張嘴發出一聲輕嘯，將天穹上某一處，上萬道閃電齊齊吞入，可怕到極點！
而後，他低頭，將大地之上，一座擎天山峰搬起，整個人衝天而起，直接砸向了天穹之上！
“砰！”
這尊山嶽最起碼有上千萬斤、高度接近百萬米，乃是下界最高的一座山峰之一，卻被這尊聖人一掌托起，遮天蔽日，直接扔向九天！
隨著那一聲震撼天地的爆響，無盡的閃電紛紛崩碎，天穹被砸開一個巨大的裂縫！
這樣的場景不止發生在這裏，萬米之外，另外一尊聖人，氣蓋乾坤，一聲怒吼，龐大的身軀飛向九天，張開手臂，從方才前一位聖人砸開的那個裂縫之中，抓住一堆閃爍永恒光芒的星月，直接扔向那些閃電與手掌，瞬間破碎了那片虛空！
這種手段，實在是駭人聽聞，這尊聖人，從天外抓來了星月，這種手段，被後世統稱為摘星奪月。
“嗡！”
另外一個方向，一尊聖人同樣施展了強絕的神通，一手揚起，雙腳往地下一頓，千米長的袖子散開，對準了九天上上萬條閃電，直接吸進了大袖之中。
袖裏乾坤！
搬山填海！
這些後來被人稱頌的大神通，在無盡歲月前，都曾經開出先河，於經曆過那場大劫的人們所銘記，一直延續到當世。
“萬靈生機有望！”
“十大聖人可稱帝！”
“……”
畫麵之中，大地之上無盡的生靈歡呼躍雀，滿懷尊敬的看著十道偉岸身影，隻是他們見不到十大聖人的真實麵容，卻很是遺憾。
但他們不知道，十大聖人，將一切危機攬在自己身上，他們更不知道，這一次的大劫，究竟有多麽的恐怖！
“嗡！”
下一刻，天穹之上，雲層翻滾，奔雷陣陣，這一次，威壓更勝往昔，恐怖的氣息正在醞釀，交織在天際，對準了十大聖人頭頂！
“這是……該怎麽辦？”
“十大聖人！還頂得住嗎？”
畫麵裏，萬靈傳出這樣的神念，因為他們感受到，庇護他們的十道偉岸身影，已經傳出一股強烈的凝重氣息。
這說明，這一次的劫難，絕對非常不簡單。
“嗡！”
果然，九天之上，密密麻麻閃電交織在一起，或者說，是凝集，化作了更加粗壯的閃電，而那些手掌，也是不約而同的融合，那種龐大，前所未有，因為，每一道閃電，每一道手掌，若是展開，可以遮蔽整個世界，世界有多大，那麽它們便有多大！
不僅如此，這樣的閃電與手掌，不僅僅隻是一道，天穹上，最起碼上千，散放的威勢，完全將十大聖人的威壓蓋過！
這是天界的無上威勢！
若有個比較，十大聖人本就是已經龐大的驚人軀體，與這些手掌與閃電相比，都不算什麽，顯得渺小，至於萬靈若是與之相比，則可以忽略不計。
“砰！”
閃電與手掌無情落下，速度根本無法看清，虛空都已經不由自主的在嗡鳴，整個世界，仿佛都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
“一念花開……場域！”
忽然，十大聖人同時衝天而起，在無窮閃電與手掌來臨之前，異口同聲的發出這樣一道神念，瞬間，十道偉岸身影匯聚在一起，互相依、靠，並排擋在了世間萬靈的麵前。
萬靈，隻能夠見到他們的背影……
緊接著，十大聖人胸口處，同時綻放一朵遮天蔽日的彼岸花，迎著那些閃電與手掌，在九天之上瘋狂舞動，攪動天和地。
漸漸地，十朵彼岸花融合在一起，不斷的在九天旋轉，瑩瑩白光鋪撒在整個世界，於十大聖人的頭頂，將世間萬靈庇護起來。
“這是……”
“是場域……”
就在十朵彼岸花融合在一起，抵擋閃電與手掌的時間，在薛浩所施展的場域之中，兩千名修士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
他們驚呼的，不僅僅是場域的威勢，同時心中猛烈顫動，不少人麵色大變的原因便是，如今，他們便身在場域之中。
因為，在他們的頭頂，便有著同樣一朵彼岸花在緩緩旋轉，雖然尚未發威，雖然威勢不可與畫麵之中相比，但是，一模一樣，卻是毋庸置疑。
“我們……進入了聖人場域……”
這些修士紛紛驚恐萬分，直到此刻才明白，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關於聖人場域的傳聞，有很多人都聽說過，他們意識到，從進入這裏的那一刻起，生死，真的被那個虛空之中的人影所掌控。
許多人麵色大變，心中苦澀，望向薛浩。
“砰！”
此時，畫麵之中，發生了可怕的異變，那朵由十大聖人凝聚出來的彼岸花，終於是擋住了第一波可怕閃電與手掌的攻擊，但是顯然的，大劫尚未結束！
這一次，更加可怕的閃電與手掌洶湧襲來，那朵彼岸花，已經變得暗淡起來！
“嗡！”
最終，在吞噬了大量雷電與手掌的前提下，巨大的彼岸花終究破碎，化作陣陣光雨，消散在世間，十大聖人，倒下了兩位！
被近距離的炸成粉末！
天空之上，下起了血雨，灑落在諸多生靈的身體之上，這是兩尊聖人留下的最後一絲回憶。
他們，情不自禁的留下了淚水，這兩尊聖人，從始至終，都未曾退縮過，更是在此刻，其他八尊聖人，也有將要隕落的征兆！
“不要啊！”
“用我等的死亡！來換取八位聖人的生機吧！”
“他們……已經為萬靈付出了很多……”
“我們不希望他們隕落！”
這一刻，無盡的生靈在呐喊，在呼號，可九天之上，八尊聖人的頭頂，無窮的閃電與手掌，即將落下！
整片世界之中，充斥著無盡的哀傷，血雨……依然在下，萬靈，充斥著悲戚與無奈，十大聖人，可歌可泣，卻無法完成拯救萬靈的擔子！
“莫要悲傷！我等從一開始便已經知曉這樣的結局……”
就在這時，八尊聖人之中，其中一尊傳出這樣一道神念，響徹在萬靈心頭。
“聖人……不要離開我等……”
“不要走……”
萬靈呼號，卻換不回漸漸升空的八道帶血身軀，他們的意誌，激勵了萬靈心頭火焰！
“對不起……我等救不了你們……我等，無顏麵對你們……”自始至終，這八道身影，都未曾讓人們見到過他們的真容。
但是在這一刻，他們說出了原因！
因為，他們未能成功挽回大劫，因為，他們無顏麵對萬靈……
“祖先……”
場域之中，薛浩聲嘶力竭的大吼，眼眶有淚，卻流不出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十大聖人，當年曾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做過如此壯舉！
畫麵裏，八尊聖人悍不畏死，攜帶著他們的無私與大義，在萬靈不舍的呼號之中，越飛越高，自始至終，都未曾轉過身來看萬靈一眼！
這本不是他們的責任，但是他們卻義無反顧，將生死大旗扛起，好不退縮，甚至最終失敗，心中有愧於萬靈，寧願就這樣悲傷的隕落……
“不要啊……”
這一刻，不管是畫麵之中的人，還是場域之中的薛浩與兩千位修士，都是同一時間大喝，盡管知道結局無法挽留，卻依然情不自禁，將那八道身影死死的烙印在心間，想要記住他們。
“嗡！”
就在結局即將揭曉的刹那，八尊聖人接近那些可怕的閃電與手掌之時，場域之中的畫麵，忽然間崩碎，消散在眾人麵前。
最終的結局，也跟隨消散……
良久……
“八位聖人……隕落了嗎？”
兩千位修士之中，有人開口，從畫麵開始到結束，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但是他們卻不自禁的想要知道，最終八位聖人，到底隕落了沒有。
沒有人回應，唯獨薛浩的身後，那十道背對眾生的身影，始終未曾動過，光雨鋪撒……
“我們……錯怪聖人一族了！”
“他們……是萬靈的救星！”
“他們的事跡，不該被埋沒！”
這一刻，不少修士傳出這樣的聲音，對著那十道頂天立地的身影，不由自主的鞠躬，十大聖人，經得起這一拜！
“祖先……後世不肖子孫……為你們正名了！我薛浩，一定要將聖人一族的遺願傳承下去，將這萬古冤案翻開！”薛浩也是於虛空之中向著那十道身影虔誠的一拜，眼眶含著淚水。
祖先的英魂，如今都尚未安息，那些畫麵，是他們不甘於被誤解的最好證明！
那段曆史被人為抹去，將十大聖人的光輝掩蓋，反而讓世人稱他們為魔，十大聖人，又如何能夠安息？
他們過去所做的一切，像是笑話一般！他們，守護萬靈，卻遭到了萬靈的背叛！
“嗡！”
此時此刻，似感受於眾人的心情，在那十道頂天立地的身影之中，飄出十滴晶瑩的水珠，綻放光芒，其內充滿了悲戚與不甘……
“聖人淚……”
“十大聖人，哪裏會安息？！他們……是何等的委屈與不甘啊！”
這一刻，眾多修士忍不住暗歎，感受於十滴淚珠之中的遺憾，心緒難以平息。
祖先，該如何能夠忘記？
他們的英魂，又如何能夠泯滅？
他們的委屈，又有幾人能夠知曉？
“轟隆……”
忽然！
整個場域之中，出現了一聲霸天絕地的爆響！
……
ＰＳ：附贈一首詩《謳歌》
曾幾何時，你的脊梁不再挺拔，你的腰肢已然孱弱，可你的音容，卻在回蕩，亙古蒼蒼，難以磨滅。
你的血液化為泥漿，我在泥漿裏摸爬滾打，沾染了衣裳，仰頭看去，看見曙光。低頭喃喃，徒留神傷。
你的價值，喚醒了榮光，還是點燃了焚香？ 你的子孫，驚豔了庭邦，還是侮辱了墳崗？
祖先的淚滴，貫穿了時光，照耀了前方，你遺留在扶桑。
祖先的呼喊，凝練了勇裝，幻作了霓裳，你踐踏在陳倉。
祖先的英魂，敲響了激章，震撼了神蒼，你盲棄在泥湯。
我已謳歌！
我已慪歌！
我已嘔歌！
卻也打不開你那愚昧的軀殼，叫不醒你那霾障的眼窩，驅不散你那永恒的淫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