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身世如謎
“龍族昔年被滅，過去了數萬年，這頭豬，莫非在此地存在了數萬年？”薛浩盯著眼前這頭豬，眼神頗為複雜，心中有著太多疑團。
“嗷……”忽然，這頭小豬發聲，與之前那龍吟一模一樣，隻是從它嘴裏發出，卻讓人怎麽都覺得怪異。
這聲音與龍吟極其的像，若常人聽見，必然會神色大變，傳說龍吟有種令人忌憚的氣息，神念不強之人，極有可能會摧毀心神。
此刻，這黑色的小豬睜著大眼，一瞬不瞬的盯著薛浩與南宮仙兒，突然來這麽一下，仿佛是在警告二人一般，讓他們不要靠近。
“一頭豬，又怎麽會發出龍吟？莫非，這是一頭龍與豬雜家出來的後代？”薛浩百思不得其解，想到這種可能性，不由得覺得極為荒誕。
南宮仙兒也是沉默不語，一直盯著這頭小豬。
“呼呼……”此刻，這小豬聽見薛浩之言，發出了另外一種聲音，這聲音不像豬也不像龍，讓人聯想不到任何獸類。
它居然氣鼓鼓的揮起一隻蹄子，像是在抗議一般，對薛浩的言論表示強烈的不滿。
“如此有靈性的豬，還真是絕了！”薛浩大為驚奇，因為世間獸類，統稱為妖修，可妖修，最起碼的到凝聚出妖丹之後，靈智才會增長，可眼前這頭小豬，即便薛浩一個微妙的表情，都仿佛懂得，像是經曆了幾多人情世故，怎不讓人漬漬稱奇？
他展開神念，強行探查這頭小豬，可讓他意外的是，這頭小豬才不過大約練氣十層的實力，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根本不會有如此高的靈智。
還有，雖然整體上像豬，但薛浩昔日年少歲月之時，在村子裏見過不少家豬，後來在凶地之中，也見過一些修行有成的野豬妖修，但頭頂長著獨角的，卻少之又少。
因天生長角的獸類，都有極強的修行潛質，角生頭部，聚攏天地靈氣與日月精華，這樣的情況一般隻會放生在龍族身上，龍族乃妖修之王，而眼前的情況，又說明些什麽？
“你，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薛浩試著與它溝通，直接口吐人言，靈智如此高的獸類，溝通起來，應該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這小豬先是‘呼呼’兩聲，然後在原原地轉圈，手舞足蹈，最後居然人立而起，做著各種怪模怪樣的動作，饒是以薛浩的定力，也不由得愣住了。
這，真的是一頭豬嗎？
小豬一通的動作再加上嘴裏不停的動作，時而兩隻前蹄指一指龍洞深處，表示氣憤，時而眼裏露出迷茫，時而激動，這眼花繚亂的表演，看得薛浩一愣一愣的，尤其是，當那小豬看到這幅表情，知曉薛浩聽不懂看不懂之時，居然用蹄子撓了撓後腦勺，表示非常尷尬與焦急。
“這明明是人類才有的動作啊！”薛浩徹底淡定不了了，如此奇葩的小豬，當真是聞所未聞。
一人一豬根本無法溝通，更為奇葩的是，小豬忽然眼前一亮，蹄子在洞中的地麵上不停的筆畫，還劃出一個個文字，指給薛浩看。
“還懂得文字？我的天哪，你確定你是一頭豬嗎？”薛浩徹底愣住了。
聞聽此言，小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似乎在說，連它自己都不知道。
薛浩低頭看去，地上，小豬寫出來的文字，歪歪扭扭，但依稀可以辨認：“我的糧食不見了，能不能幫我找回來？”
“糧食？”薛浩瞪大了雙眼，覺得此頗為奇異，不禁問道。
“被一個出世不久的家夥偷走了，糧食對我很重要，我就是靠它活下來的，哇……”小豬用蹄子在地上寫到這裏，忽然不寫了，像是小孩一般，突然間嚎啕大哭起來。
“剛出世的家夥？是十枚龍蛋之一嗎？它在哪裏？”薛浩聞言心中一跳，正準備接著往下問，忽然間意識到從小豬出現後，南宮仙兒便再也沒說過話，就那麽愣愣的盯著小豬。
“你怎麽了？識得此獸嗎？”薛浩問道。
“我曾在宗門殘缺的古籍之中，偶爾見到了一些關於世間除了龍族之外的特殊妖修……”南宮仙兒輕語，頓了一頓，然後接著說道：“有一種天地靈獸，十萬年難得一見，出生便靈智驚人，修行至大成，更是可以直接化妖神！毫無任何阻力，乃是天地的寵兒！”
“妖修修行不易的桎梏，在這種獸類身上，沒有任何作用，因為，他們是天界轉生而來的獸類，俗稱天獸！”
“從上古年間到如今，豬形天獸出現絕對不會超過三頭，其中有一頭為雄，一頭為雌，每逢出現，都會引起諸多人族修士的哄搶，據悉，他們的血液，有長生的力量，天生就是寶體，每一滴最精華的血液，都可以讓一名修士發生質的改變！”南宮仙兒娓娓道來。
“你莫非是說，這頭豬，便是天獸？”薛浩驚訝，盯著一臉迷茫的小豬，在二人說話之際，它一下看看薛浩，一下看看南宮仙兒，好像在說，你們在說什麽啊？
南宮仙兒微微點頭，道：“那本古籍上，有這種天獸的樣子，我依稀記得幾分，確實與豬相似，但此獸到底是不是，我還不能夠確定！”
“那這麽說，這是一頭寶豬啊？要不我們試試？”薛浩說道，毫不客氣，一手將小豬的尾巴抓住，將後者提起，頓時，後者發怒，蹄子一揮，原本薛浩沒有在意，可下一刻，他震驚了，手更是不由自主的鬆開，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小豬方才僅僅是那麽一揮，可卻有著不弱於築基初期的實力，尤其是揮出的那道白光，即便是薛浩，應付起來也是極為艱難。
“怎麽這般厲害？”薛浩駭然，那小豬揮出的白光，看起來不像是法術，可絕對不一般。
“這是……絕對是傳說中的天獸，這是天賦神通，此獸與龍族一樣，天生便會神通，與修士不同，修士可以施展法術，但妖族在尚未化妖神之前，是不會施展的，唯有天生有著王者氣息的獸類才可以，除了龍族，曾經出現過的那幾種天獸，傳說都有天賦神通！”南宮仙兒說道，此前還不確定，眼下，基本不需要質疑了。
此言一出，那小豬依然是一臉的迷茫，時不時的撓撓頭，看看自己的蹄子，又看看薛浩二人，似乎還是那個意思，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
“那它，又怎會出現在這裏呢？”薛浩看了這小豬一眼，隨即打消了想要取其血液試試的想法。
“世間妖修，化妖神都極為不易，可龍族與天獸，卻不在此行列之中，他們除了擁有極高的靈智與天賦神通，便是懂得趨吉避凶，尋找極致天材地寶，來增強實力，估計，此天獸，應該是在龍族被滅之後，想要在龍洞之中吸取那十枚龍蛋的精華，不知怎麽溜進了這裏！”
南宮仙兒說出自己的猜測，可這下，小豬卻極為不滿，再次人立而起，兩個蹄子叉著腰，嘴裏嘰裏咕嚕一大堆，而後又是伸出蹄子朝著龍洞深處指了指。
南宮仙兒與薛浩一臉的愕然，最終，小豬終於想起二人聽不懂，再次深處蹄子，在地上寫起文字來。
“是它們將我抓來的，原本我沉睡在萬丈海底，可有一天卻被它們占了巢穴，它們還打造了很多龍宮，將我趕出海域……我恨它們……”寫到這裏，小豬忽然間變得很是傷感，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然後呢？”薛浩問道，若此事為真的話，那這小豬的年歲，將難以想象，真龍一族當年尋找巢穴，時間得無限推前，可這小豬，活了這麽久，叫人難以置信。
“我不知道父母為何要丟棄我，那時我尚未出世，從未見過他們的樣子，他們讓我乖乖在海底沉睡，某一天會回來接我，可那些可惡的四腳蛇將我弄醒，讓我再也無法沉睡，他們還想打我身體的主意，可不知為何，卻沒有出手……”
看著小豬歪歪扭扭的在地上寫字，薛浩與南宮仙兒默然，這頭小豬，還挺可憐的。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想要用我來孵化那十枚四腳蛇蛋，而且，承諾不會傷害我，給我諸多好處，就比如那株怎麽也吃不完的食物，將我送到了這裏，那些蛋真是可惡，我想吃都吃不了，被他們布下了結界，那些大四腳蛇死光之後，我便抱著那株食物，一直啃食，孵化的事情，我才不願意幹呢，可誰知道，最近出聲了一頭可惡的家夥，雖然打不過我，可他居然懂得隱身，這讓我好生苦惱……”小豬最終越寫越激動，拚命的指向龍洞深處，說那可惡的家夥搶走了他的食物之後，就躲在裏頭。
“你是怎麽會人族的文字的？”薛浩沒有理會它，而是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因為我能聽懂你們說的話語，但我卻不會說，組成一段信息，直接寫出來，我並不知道這是人族的文字，你說了我才知道。”小豬一臉的無奈，在地上繼續寫到。
“是嗎？”薛浩有些懷疑，即便是天獸，這也太神奇了吧？
可就在這時，南宮仙兒開口，打消了他的疑慮：“天獸應運而生，能夠看透一些本質的東西，這一點不奇怪。”
薛浩本還是不信，可下一刻，那小豬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本事，又在地上寫了起來。
“你身體裏有一汪……”
一看到這幾個字，薛浩頓時麵色一變，急忙阻止了小豬寫下去，此刻，他不信，也信了，這小豬，居然能夠看清他的無盡識海，要知道，即便是化神期大能，也極不容易看出，除非是感悟了那些特殊本源，例如感悟陰陽意誌的鎮元子。
幸虧阻止的及時，南宮仙兒即便目中明顯閃過一抹精芒，也不好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尤其是薛浩這種讓人感覺看不清深淺的人物。
此刻，薛浩再看向這小豬之時，的確是大有不同，此前他還抱著懷疑態度，可現在，不由得對於小豬之前寫出來的字，深思起來。
“我想，他的父母，應該是昔年那一雄一雌兩頭天獸，將它封印在萬丈海底，昔年，這兩頭天獸遭遇人族修士圍攻，無奈逃進了上階……”南宮仙兒道。
“我是孤兒……”小豬似乎被觸動了心弦，在地上寫出這幾個字，又是嚎啕大哭起來。
“你願意跟隨我們一起出去嗎？”薛浩試探性的問道，這絕對是一頭潛力無窮的獸類，若是成長起來，絕對是左膀右臂。
“有食物嗎？若沒有食物，我才不會出去，說起來，四腳蛇給我的小樹，雖然味道不咋地，但是我發現我一天天逐漸長大了。”
聞言，薛浩與南宮仙兒對視一眼，皆是苦笑了起來。
“好吧，看在你們這麽有誠意的份上，隻要將我的食物奪回來，我便跟你們走。”小豬雙眼閃過一抹慧黠。
“走吧！”薛浩與南宮仙兒跟著在地上洞中奔跑的小豬，再次前往深處。
“嗷……”一路上，小豬不停發出龍吟，之前薛浩二人詢問過它，它說是為了引那偷走他食物的家夥出現，才會模仿龍吟。
“你這樣一叫，他不更加不會出現了嗎？”薛浩笑著問道。
聞聽此言，小豬又停下來，在地上劃動：“它才剛出生，靈智遠不如我，它們一族兄弟相見，都會自相殘殺，直至最終有一頭成為龍皇，所以，我便模仿它的叫聲，將它吸引過來，可是這可惡的家夥，上了幾次當之後，便再也不出現了。”
薛浩與南宮仙兒吃驚，小豬說的可惡的家夥，絕對是一頭剛出世的小龍王，是那十枚龍蛋之中最先出世的真龍。
此刻，再也不用懷疑了，那十枚龍蛋，絕對就在龍洞深處！
隻是對於龍族互相殘殺，二人卻是有些不解。
猛然間，薛浩腦海一震，想起之前正殿之中那句話語，緣生緣滅，十龍出世，東土變，看似沒有任何關聯，這其中，必然有著真龍一族當年的預言。
甚至他懷疑其自己在識海中見到的那副畫麵，如果說那是真的，那麽這十龍出世，那句滄桑的話語，又是怎麽出現的呢？
真龍一族又怎麽會知曉十龍會出世？甚至自己與南宮仙兒能夠感悟石碑上的龍族秘法，一切看起來，都像是水到渠成一般，不是偶然，倒像是必然。
“他們要進入龍宮，找到龍脈之後，才會成為龍皇，所以，十個家夥之中，唯有一個能夠登頂……”
薛浩詢問小豬得到了這樣的答案，這說明，事情的確是這樣發展起來了，他想到了整個東土被封印，唯有龍族才能進入龍宮，甚至唯有他們，才能打開封印出現在外界，這一切，絕對不是偶然的。
是一場陰謀，所有人，包括他，或者是尋靈人、南宮仙兒、甚至昔年龍族被滅，極有可能連羅盤都被騙了。
龍族，極有可能，不是出現十頭強大的真龍，而是一頭經過戰血洗禮，最終成為比之數之極限出現的真龍，更加強大的新生龍皇。
如此宏大的布局，答案呼之欲出了，唯有天界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