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瑞城
“香兒,先轉過去行嗎?水涼了!”蕭清允頗有些好笑的看著我。
涼了,什麽涼了?水涼了……我猛然清醒了過來,紅色馬上爬上了我的臉頰,迅速的爬下脖子,還有往下的趨勢。我連忙轉身平複呼吸。我剛才幹了什麽,盯著一個男人的上半身發呆!
身後傳來一陣水聲,然後是踩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最後是布料摩擦的聲音,我的臉更紅了。過了許久,也許是並不長的時間,可我卻覺得過了很長的時間。我被擁進一個溫熱且帶著水汽的懷裏。他微濕的長發掃過我的臉寵,驚得我心露跳了一拍。
“香兒,你半夜來找我就是為了來發呆嗎?”他的呼吸撩撥著我的耳朵,我往旁一縮,他絕對是故意的。
果然他看到我的動作,嗬嗬的笑出了聲,男人,都這麽個劣根性!這時候我恨恨的想道,今晚就不該來,讓這男的後麵幾天找不著我,急死他!
“誰……誰發呆了,我不過是進到了身為二老板的責任和意務來告訴你一聲,我明天要和我爹一起去瑞城了!”我清了清嗓子對他說道,他的胸膛還靠得蠻舒服的,我索性就把重量壓到他身上,樂得輕鬆。
“哦,就這麽點小事還親自跑一趟!”他用飽含笑意的聲音反問著我。
“嫌我小提大作是吧!那我回去了!下次去哪死都不會告訴你!”我怒了,一直被別人吃死的感覺真得非常的不妙。我扭動著我身子想掙開他的懷抱。
“香兒,你在這樣扭下去,我可不保證做出什麽事來了!”蕭清允低啞著聲音對我說。
“我這麽小你也下得了手,我才不信!”我這句話脫口而出以後,我後悔了,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釁啊!果然蕭清允不高興了,一把轉過我,臉就向我壓了下來。
“別……別我錯了還不行麽?”我用雙手撐著他的肩,身子盡量的往仰,這姿勢太痛苦了!蕭清允看到了我的抗拒,一隻手攬住我的腰,一隻手扯開我的手環上他的脖子,然後順利的堵上了我的嘴巴。
我的腦子裏麵像綻開了很多煙花,絢麗的讓我睜不開眼!蕭清允粗重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我回摟住了他,他是喜歡我的吧!最起碼在這一刻是喜歡我的吧!
“你說的沒錯,的確是太小了點!”蕭清允若有所指的低頭看著我的胸,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腳踢上了他的小腿骨,他吃痛的皺了一下眉頭。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摔進來兩個人影,我朝著發出聲響的地方一看,竟是張半仙和赫連舞。我趕忙推開了蕭清允退後一步和他拉開距離,換來他不悅的目光。
“舞兒,叫你不要推我,你偏不聽,看!被發現了吧!”張半仙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指責著赫連舞。
“誰讓你不讓我看的,還捂著我眼睛!”赫連舞也委屈的說道。
“我可是為了你好,這畫麵都兒童不宜了!”張半仙看著赫連舞的眼神帶著儒子不可教也的意思。
“我還比小姐長一歲呢!我可不小了……”兩人直接無視我和蕭清允的存在,連吵邊往外麵走去,還體貼的幫我們把門帶上了。
沉默,氣氛不是一般的尷尬。
“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早起!”
“香兒,你沒事吧!臉那麽紅!”蕭清允好笑的調侃著我,能不紅麽,我是多好一孩子!難得做次壞事還被人逮個正著!
我沒有理他,直接下了樓,橫衝直撞的出了雲錦樓。赫連舞也忙著追上我,一路上還時不時的笑出聲,我真是受夠了!
躺到床上我始終睡不著,總是想著蕭清允以及他唇上的溫度,久久不法入睡。最終在天空泛白的時候睡了過去。可睡不到一會又被人叫了起來,說是要準備出發了。
赫連舞在最短的時間裏給我們收拾了行李,就幾套換洗衣服,其它什麽都沒帶。等我到門口的時候,又是一大堆人來給相爺送行。至於麽,又不是一去不回。
我竟然在人群裏看到了久違的蘇士賢,估計這娃被楚天霜嚇得不輕,回家收驚去了,這相府也是許久不敢再來。
他沒什麽變化,隻是許久不看,覺得他又美上了幾分。他也看到了我,對我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大夫人人指揮著下人把相爺和楚天雪的行李搬上馬上,相對於他們的箱子,我的小包袱顯得十分的寒酸。
最後終於在折騰一番之後,在大夫人與眾小妾的保重聲中,我們踏上了旅程。一行有三輛馬車,慕容紫君和相爺、楚天雪一輛,我和赫連舞、蘇士賢一輛。後麵那輛是用來托運行李的。馬車裏布置的非常好,座位上還放了很軟的墊子,坐上去很是舒服。車廂上還鋪了不知道什麽動物的皮毛,果然不是一般的奢侈。不過脫了鞋踩上去倒是真舒服!
我上車沒多久就在馬車的搖晃中會起了周公,蘇士賢看我眼睛下的青黑色,料想我昨日定沒有睡好,就自個拿了本書在一旁看著,不發出一點聲音。
從相府出城必會經過雲錦樓,我就強忍著睡意,趴在馬車的窗戶上往外看。雖然現在還早,我還是希望能看看蕭清允,一眼也好。
果不其然,蕭清允在二樓看著我們的馬車緩緩駛過,我在馬車裏向他招了招手,他從一旁拿出個包袱丟給和我一起趴在窗戶那的赫連舞,我搶過來打開一看,全是我愛吃的小零嘴。心裏不由的泛起甜蜜感。於是我做出了一個非常好笑的舉動,我拋了一個飛吻給蕭清允!他愣了一下後很快的明白了過來,也學我的樣子拋了給我。
直到看不到雲錦樓,我才把頭縮回來。和赫連舞一起分享著零嘴,吃在嘴裏分外的甜。
“天香,你和蕭老板的關係很好嗎?”同樣坐在車裏的蘇士賢問道,我剛才真的忘記了他的存在,幸好我剛才背著他,他沒有看到我的動作。
“一般啦,就君子之交!”我敷衍著蘇士賢,蘇士賢看著我手裏的一大包零嘴,顯然不太相相我說的話。
我的精神就在看到蕭清允時回光返照了一下,又想和周公約會去了。我把頭靠在赫連舞肩膀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迷糊中我好像感覺到有人把我換了個方向,讓我靠在一個更平穩的地方。
醒來的時候我竟然靠在蘇士賢的懷裏,把我嚇了好大一跳,差點撞上馬車的車頂。
“天香你不必驚慌,我並未對你做出越矩之事!隻不過看天香你睡得沉,怕你撞了頭才出此下策!”蘇士賢看我反應過大,有些受傷的解釋道。
我正納悶怎麽看不到赫連舞,簾子就被人掀開了,赫連舞探了腦袋進來。
“小姐,你醒了,下來用膳吧,外麵風景可好了!”
我跳下馬車,外麵真如赫連舞所講,風景真是好,入眼是滿目綠色,現在是正午太陽卻照不進來,被許多參天大樹擋住了大半的光芒。隻留些斑駁的碎光映在地上。
遠處模糊的青山的輪廓,像是副水墨畫般好看。林子裏不時飛過各種鳥,清脆的叫聲讓人心情舒暢。
“天香,覺得這景致如何!”慕容紫君不知道何時來到我的背後,輕聲的問著我。這可是他頭一次沒有叫我妹妹,加上我心情正好,就理了一下他。
“真是好,這樣的景致,就算讓我在這裏住一輩子都不算煩!”我由衷的讚美道。
“那有何難,隻要你跟了我,這半壁山河都是你的!”果然正經不到兩秒鍾又開始了。
“半壁山河要來何用?人生在世,吃不過幾兩米,睡不過一張床,穿不過三尺衣,多有如何?”
“哦,原來天香是如此想的?”慕容紫君有些驚訝的看著我,好像他認識我這麽久以來,最多的就是這個反應了。
“本來就是,你給我半壁山河,我不快樂,那就於我一點用處都沒有!”我留下若有所思的慕容紫君站在一旁,就往遠處走去,一直在京城呆著,哪有機會看這麽好的山水風光。
“舞兒,你看過這麽好的景致嗎?”我問著跟在我身後的赫連舞。
“看過的,那時候在山上天天看,師傅在那裏種了好大一片花田,是一種我沒有見過的花,他也從不告訴我那是什麽花!我那時天天在樹上看星星的,很漂亮!”赫連舞有些懷念的說道。
赫連舞口中所不知名的花海吸引了我!
“舞兒,如有一天,我擺脫了現在的身份,我就和你一起去山上看花海,住在那裏,好不好?”赫連舞欣然的同意了。還說著他師傅的手藝是如何如何的好,做得菜是如何如何的好吃!
不多時,一個侍衛請我們過去用膳,很簡單的幾道菜色。這郊外也隻能如此了,還有侍衛抓了幾條魚烤著給我們吃,夥食也不算太差就是了。
楚天雪在飯後喂相爺吃著藥,慕容紫君偶爾和她說上幾句話她就高興上半天,真是無知。
稍作歇息後,又踏上了旅程,馬車又開始搖搖晃晃,我顧著看窗外的風景,來不及去會周公,蘇士賢到是覺得有些遺憾。
隻好找著話題和我說話,每每被我卡得啞口無言,最好隻好做罷,去看他的書。想來還沒有女子這麽不給他麵子過吧!
馬車的速度實在是緩慢,停停走走近十天才到了瑞城。到瑞城那天,大大小小十來個官員前來相迎,把我們送至驛館後,又到城裏最大的酒樓給我們接風洗塵。
“下官劉一清是瑞城的知府,太子和相爺一路辛苦了!”劉一清舉著酒杯敬著眾人,下麵的小官員陸續跟上。
這時候菜一道一道的端了上來,我吃了幾道以後,有了絲疑問。
“這是我們瑞城特有的宴席,名字叫百鳥朝鳳!”劉一清給我介紹著眼前的菜色。
桌上的菜都做得外型很是好看,最中間是一用水果雕得一隻鳳凰的樣子,用各色水果鋪出尾羽的樣子,其它的菜色也均是用各式水果用出鳥頭的樣子,中間鋪著各式各樣的肉類。
“這道叫乳燕歸巢,用田雞肉切碎後做出小鳥的形狀,再配以魚肉切絲纏成鳥巢的形狀,用高濃雞湯清蒸而成,以入口微甜即化出名。”
最後才上了幾個素菜,我越吃疑惑越深,每道菜嚐了一下之後,我大至心裏有了底,果然是自做孽,不可活!
吃過飯之後,我們就跟著那劉一清乘座馬車去了城外的農田。難怪這裏可以產出國家四分之二的糧食,好大一片田地啊!從山腳開始,一直到半山腰,都做成了梯田的樣子,真是狀觀。
山與山之間還有一道瀑布掛於其中,真是天時地利的莊嫁之地。這裏本該是一片欣欣向榮之姿的,可入目的都是被啃咬得真剩下杆的莊嫁。有許多人拿著網子在其間捕捉蝗蟲,可人的速度哪有這些飛蟲快,於是又連帶著踩死一片莊稼,場麵看起來真是熱鬧。我們在山上麵往下看都是滿天飛的蝗蟲,在下麵的人看的到,恐怕更多。
這麽好的風水之地,可惜偏偏這些人們不知道珍惜啊!我是一人微言輕的女流這輩,該如何讓他們明白他們犯下的錯呢?我可不想再出風頭了,真是傷腦筋。
這片田地是規國家所有的,又因有瀑布的存在,所以劉一清有在山裏建了避暑山莊。還是一挺會享受生活的人。劉一清就和那些官員一起和我們住在了山上,晚膳之前太子和相爺他們下田去觀看了一番,個個回來都是麵如土色。
我想不出主意如何去提點他們,就算說出來也是救不了急的,聽劉一清的夫人說這避暑山莊建在這裏的原因就是因為山莊後有一塊低窪之地,瀑布的水會流入那裏,形成一個天然的池塘,在裏麵泡澡很是舒服。
我一聽就拉著赫連舞閃了,準備去體驗一番。我們拿了換洗衣物,就向著劉夫人說的地方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