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主仆死裏逃生
雖然在這裏休養了一個月,可是想起那段死裏逃生的日子,季流年與未白還是心有餘悸。
那天季流年背著未白不顧一切跳下懸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她們就掛在半山腰一棵樹的樹椏上麵,下麵是亂石堆,要是掉下去,估計命早就沒有了。
“未白,你醒醒。”季流年輕輕搖動她,她怕自己力氣一大,兩人一起掉下去。
未白終於醒了,臉色正常,腿也正常,她非常高興。
“小姐,我還以為我要死了呢。多虧你,不然我昨晚不是被毒蛇毒死就是被毛賊殺死。”未白一用力,樹枝就發出了吱吱的響聲。
“我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你別得意,這顆樹那麽高,我們很難下去,昨晚我的腿一路刮下來現在都隱隱作痛,估計用不了輕功了。”
“我還以為我們安全了呢,小姐,怎麽辦?高馬夫與未央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估計他們找不到我們了。”
“我也擔心呢。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們還是先想辦法下來。”
此時,跑來了一隻棕熊,也許是因為這顆樹比較粗,比較適合他搔癢癢,他一個勁地用自己的背部摩擦樹幹。未白與季流年拚命捉住樹枝,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這棕熊什麽時候不來就選擇這個時候來。
“要是我掉下去,肯定會被她吃掉的,小姐,我們的命怎麽那麽苦呀……”未白哇哇哭了起來。棕熊好像發現了什麽,抬頭看著她們。
“噓,不要出聲。我爹爹告訴我,棕熊不吃死的東西,即便真的掉下去了我們隻要裝死就可以了。”
棕熊停了一會兒,現在又開始搖動樹幹了,用的不是背部,而是手,看來它已經發現獵物了。
未白一鬆手掉了下來,她閉上了眼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季流年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真的摔死了,心裏很著急,自己也掉了下來。
季流年掉在未白的右邊,她摸了一下未白的手,未白回應了一下她。她知道未白沒有死,心裏平靜多了。兩個開始裝死,棕熊圍著她們轉了一圈就走開了。
過了半個時辰,她們才敢翻過身來。
“我的天,我的大腿好像斷了一樣。”季流年現在才發現自己大腿下麵是一顆尖銳的石頭,她用手搖了搖腿,果然,大腿斷了。
未白卻沒有什麽大事,她站了起來,在四周尋找樹枝,找了兩根,她扶著季流年,用樹枝支撐著,一瘸一拐走了下去。
走到最後麵就是她們在樹上看到的亂石堆。
“小姐,我們先休息一下吧。我又累又餓又渴,實在走不動了……”
季流年點點頭,看著亂世堆,心裏一陣陣發寒。
“看來,我們要不就在這裏過夜,要不就要在亂石堆裏過夜了。這邊有棕熊出沒,說不定晚上還會有野狼野狗還有蛇,我感覺太可怕了,一輩子我就沒怕過什麽,現在我寧願剛剛摔下來真的摔死了。
未白見季流年士氣全無,她自己本來就已經絕望,此時卻不得不為季流年打氣:“小姐,我們哪裏那麽容易死,要死也是那些該死的毛賊先死,不就是亂石堆,我們走慢一點照樣能夠穿過去。”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吃的東西,太陽又要落上了。”
“你在這裏,我四處找找。”未白沿著亂石堆找野果子,沒有找到,不敢走得太遠,隻得回去。不料後麵一個男人大聲吼叫起來。未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也叫了起來。
“壯士,救救我們,救救我們,那邊還有一個人。”
男人越靠越近。他的皮襖是老虎的皮,帽子也是老虎的皮,背著一把大刀。
“你一個女子在這裏幹什麽?我警告你們這一帶經常有老虎棕熊出沒,一不小心就送上了命。”
未白見他腰部掛著一個葫蘆,顯然是酒壺,她搶了過來,咕嚕咕嚕地喝,像喝水一樣。
“我太渴了,對不起,那邊還有一個人,我們是被人追殺掉下懸崖的,掛在了樹椏上,後來遇到了棕熊……你過去找我家的小姐,沿著這裏走,以後我們不會虧待你的……一看你就是好人……”
男人按著未白說的去坐,果然發現了一個女人,於是把季流年背了回去。季流年看見有人來了,心裏終於看到希望了。
她們就在男人山下的家休養了一個來月,男人的父親把季流年的腿接好了,季流年非常感謝她,把頭上的發簪取了下來。
“要是我能活著回去,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必當十倍回報,現在我身上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這個簪子你們務必收下。”
“小姐太客氣了,我看你們身上已經沒有錢了,你們還是留著防身吧。我們留在這裏,吃的住的都有,不用花錢。”老人非常慈祥地笑著。
季流年看著他,眼淚都流了出來,這眼淚不是因為感激,而是因為這笑容太像季無涯的了,一樣和藹,一樣充滿愛意。此刻季流年非常想念那個因為自己的過錯而死去的父親,因為匆忙,她未能守在他的靈前,為了報仇,她來不及參加他的喪禮。爹爹一生為我付出了那麽多,他想納妾我都未能讓他如願,自己真的太不該了。
“對,你收著。不必介意,我們山裏人就是這樣,要是叫我見死不救我們過意不去。”男人笑嗬嗬的。
未白吃著饃饃,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這個月,她吃得香睡得香,還經常跑出去捉魚捉小鳥,給季流年補身體。季流年身體恢複得很快,一方麵是因為吃得有營養,另一方麵是因為吃了很多老人燉的中藥。
“要是不是因為我們身上還有重擔,我們還真的想留下來,大娘做的東西比宮裏的還好吃。”未白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難道你是大旗國的妃子?”老人驚訝地問,男人也眼睜睜看著她。
“大旗國?這裏是大旗國?我還以為要翻過這座山呢。我們是大成國的人,至於身份,不便透露,還請老爺爺諒解。”
“我理解你們,這裏就是大旗國,從這裏走出去五公裏就是市集。”
季流年與未白都非常高興。
“謝謝你們。”
又住了一個星期,未白與季流年才與他們依依不舍地告別。
“小姐,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以後會越來越幸運的。你就不要愁眉苦臉的了。”未白在路上見季流年一臉愁苦的樣子忍不住勸慰她。
“我們出來那麽久了,連哥哥的麵都沒有見到,我真有挫敗感。現在,醉生夢死樓的人不知道趕上來了沒有,要是沒有他們我們就要露宿街頭了。還有,當初我跟皇上約定一個月就回去,現在連個消息都沒有,他心裏肯定責怪我,宮裏麵可能又另有一番新的景象了。哎,真的身不由己。”
“小姐不用擔心,皇上不是那樣的人,即便他有了一千個妃子,他最喜歡的還是你。就像福貴妃一樣,他喜歡一陣子就不喜歡了。至於錢的事情,我未白未必那麽蠢,一點防身的體己都沒有,告訴你吧,我裏麵的小褂子裏有銀子。”未白笑嘻嘻地說。
“還是你聰明,等一下我把這個簪子當了,湊合幾天,等用完了你再把銀子拿出來。”季流年說完摸了一下未白的腋窩,兩人大笑起來。
“小姐,我看你是越來越喜歡皇上了,以前你出來一個月未必會想起他,可是前幾天晚上我發現你夢裏還在喊他的名字。”
“死丫頭,敢笑我……”季流年又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