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善惡是非
“老妹啊，剛才吃飯的時候，聽到有人說，我們學校出了個瘋子，你要小心點啊。老哥下午還要去參加生存考驗，不能照顧你，你去找大哥，讓大哥保護你……”北冥若溪接通電話，那端傳來北冥昊滔滔不絕的聲音。
“哥，你別絮叨了，那個瘋子就是秦穀。”北冥若溪又急又不安。
“什麽？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北冥昊也緊張了起來。
告訴哥哥自己在秦穀寢室門口，北冥若溪又打電話叫來了西門姐妹，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五個人圍坐在北冥若溪的寢室裏。
“不行，我去看看大哥。”北冥昊起身就要翻陽台，被西門靜彤一把拉住。
“臭小子，你別給我衝動，現在先讓他冷靜一下，畢竟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西門靜彤怒斥道。
事情的經過大家已經都知道了，南宮莉女的魔法也被北冥若溪解除了。南宮神翼，北冥若溪，西門靜綸三人一點主意沒有，隻得焦急的擔心秦穀的情況。北冥昊則比較衝動，想要去開導秦穀。隻有西門靜彤保持了冷靜，主持大局。
“這件事不能怪秦穀，可是他畢竟殺了那麽多人，一時接受不了是正常的。讓他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西門靜彤對眾人說道，又轉頭麵對北冥昊，“你很行，躲我好幾年，等我以後再跟你算賬。”
北冥昊現在可顧不得這些，也根本沒有心情再做其他事，“彤姐，我現在擔心大哥，實在靜不下心來啊。”
“行了，別說那麽多了，你不是下午還要參加生存考驗嗎？趕緊去。”西門靜彤不容拒絕的說道，“小綸，你先回學生會，學校有什麽事你就打電話。”
西門靜綸欲言又止，她也不明白此刻自己為什麽這麽擔心秦穀，為什麽這麽心痛。不過，她也知道，此刻自己待在這也幫不上忙，起身與北冥昊一同出去了。
“彤姐，那我們做什麽？”北冥若溪期待的望著西門靜彤。
“唉，等吧，等他先恢複理智再說吧。這裏有你跟南宮神翼在，他要是想不開，你們也能馬上給他治療。”西門靜彤歎了口氣，事情發展的太匪夷所思。自己也有被洗腦的一天，而北冥若溪這小丫頭居然領悟了精神係魔法，實力還不弱。這可是光係九級才可以的，她怎麽突然變的那麽強？還有這個南宮家的小子，自己怎麽從不知道，南宮家還有這號人物？唉，多事之秋就要來了嗎？
“我是殺人犯，嗬嗬。”秦穀呆坐在地板上，傻傻的盯著自己的雙手。瞬間，兩團黑色的光球出現在手中，緊接著，秦穀將光球襲向自己。在接觸身體的一刹那，丹田內的黑色氣旋一晃，攻擊自己的黑球便消失無蹤了。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我想要攻擊自己都不行嗎？那你為什麽要殺那麽多人？你給我滾出我的身體。”秦穀歇斯底裏的咆哮，拚命用拳擊打自己的肚子。
嘴角一絲絲的鮮血流出，痛感讓秦穀稍稍恢複了一些理智。老天，你讓我來到這個世界究竟是為什麽？是為了讓我殺那麽多人嗎？你出來告訴我啊。
難怪軒轅爺爺不讓我使用魔法，因為我是殺人犯嗎？無論因為什麽，既然我已經犯下了如此罪行，還是讓法律來判定吧，最好來個痛快的，沒有一絲痛苦。
下定了決心，秦穀起身走出門外。北冥若溪寢室的三人，聽到外麵傳來了關門聲，連忙跑了出去。
“大哥，你沒事吧？你受傷了。”南宮神翼看到秦穀嘴角流出的鮮血，就要使用治療魔法，卻被秦穀搖搖了手，拒絕了。
“小子，你想幹什麽？你要知道你還是我的助手，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助手，包括你自己。”西門靜彤冷冷的說道，話語中卻盡是關心。
“你不要亂來，你不是還要娶我的嗎？你不是還要回原來的世界嗎？”北冥若溪感受到了秦穀的絕望，聲嘶力竭的喊道。
秦穀詫異的看了一眼北冥若溪，這丫頭怎麽知道我想娶他？又怎麽知道原來的世界？可是，現在的自己還有資格娶你嗎？我還能回得去原來的世界嗎？秦穀依舊搖了搖頭。
“大哥，你不要想不開，這錯並不在你。你不在了，大嫂該怎麽辦？”南宮神翼見北冥若溪的表現，心知大哥很可能有輕生的念頭。
“秦穀，你以為死可以贖罪嗎？那太便宜了，你要好好活著，救更多的人，就像當初救我一樣。”西門靜彤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焦急起來。
眾人的話還是起到了作用，秦穀開始反思。是啊，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剛來時孤獨的自己了，身邊已經有了這麽多的朋友。還有自己的母親，她該怎麽辦？彤姐說的對，那麽多條人命，換我自己這一條，太便宜我了。我要活著贖罪，我要救人。
“謝謝大家，我明白了，你們不用擔心我了，我沒事。我現在去找校長，聽聽他的意見。”秦穀想到了軒轅爺爺，既然軒轅爺爺將事情隱瞞了下來，也許他會給自己指點一條道路吧。
看到秦穀臉上又有了光彩，北冥若溪也感受不到秦穀身上的絕望，眾人這才放下了心。
“大哥，我陪你去見老師吧。”南宮神翼說道。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去吧，這是我自己要麵對的問題。”秦穀笑笑，走進了電梯。
秦穀走後，三人雖依舊擔心，卻也將心放到了肚子裏，隻要他別做傻事就好。
“小溪，你說秦穀要娶你？”暫時無事，西門靜彤想起了剛才的話，玩味的問道。
“彤姐，大嫂當然是要嫁給大哥的啊。”南宮神翼篤定的說道。
“你們……”北冥若溪刷的一下，雙頰通紅，捂著臉跑回了屋內。在森林裏，秦穀發瘋的時候不小心探查到了秦穀的精神世界，剛才一急突然就說了出來。不過，秦穀內心中的那個沒有魔法的世界又是怎麽回事？他為什麽想要回到那樣的世界？
話說秦穀這邊，不安的來到了校長室，坐在軒轅青宏的對麵。
“你都知道了？”軒轅青宏驚訝的問道。
“是的，軒……校長，我都想起來了。本來我想一死了之，也想過去自首讓法律給自己一個痛快。可是，有人告訴我，這樣並不能洗刷我的罪惡。所以，我想要贖罪，想要幫助別人，您能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嗎？”秦穀落寞的問道。
“孩子，是非善惡並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解釋清楚的。殺了人便是惡？沒殺人便是善？這是不對的。有的人雖沒親手殺人，可他做的事導致了很多人的死亡，那麽他是善是惡？一個人無意中失控殺了很多人，可他一心悔過，想要去幫更多人，那麽他是善是惡？”軒轅青宏輕撫胡須，“你心中有善，那你便是善。過時是誰都無法避免的，雖然你造成了很多人的痛苦，但是老夫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若不然，老夫又怎會將此事瞞下？”
“可是……我能為他們做些什麽呢？我想多少回報他們一些。”秦穀猶豫道。
“孩子，急於求成反倒落了下乘。倘若你在以後的人生裏，發自內心的多做善事，那便不枉老夫為你做的這些啊。”
“我明白了，謝謝您。我會記得您的話，我不會刻意的去做什麽，但隻要是善事被我碰到，我就一定會去做。”秦穀下了決心。
“對了，阿曉前段時間聯係了老夫。”軒轅青宏好像想起了什麽。
“阿曉？他怎麽樣？”聽到軒轅曉，秦穀立時激動了起來。
“嗬嗬，他很好，他現在在法國。這是他的電話，他讓老夫轉交給你。”說著，軒轅青宏遞給了秦穀一張紙。
“謝謝，那我先告辭了。”與軒轅青宏打了招呼，秦穀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要給軒轅曉打電話。
秦穀走後，軒轅青宏臉色順變，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發生了什麽事？”軒轅青宏低聲問道。
“宗主，是北冥家的女兒，好像破解了莉女小姐的魔法。”電話那頭傳來恭敬的聲音，隨後又補充了一句，“當時神翼少爺也在現場。”
“知道了，你接著盯緊點，順便去查查北冥家的那個丫頭是怎麽回事。”軒轅青宏掛上了電話，獨自思索起來。事情突然有了種漸漸偏離的感覺，這種感覺可不好啊。能夠解開南宮丫頭的魔法，這個北冥家的女兒，好像是叫若溪的吧，看來有必要多注意一下了。還有阿曉這孩子，好像跟這個秦穀很熟，可自己怎麽從來不知道？再想想秦穀剛見自己時對自己的態度，有什麽事是自己遺漏的或沒注意的？再觀察觀察吧，最近那些家夥好像發現了什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再說秦穀，出了校長室，便立刻拿出手機，照著紙條上的電話號碼撥打了出去。
幾聲等待後，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allo(法語阿羅=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