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無生祭
粗獷的麵容，那充滿爆炸性的肌肉，赫然就是當初造成天武之劫的聖域異獸，邪眼龍尊！
司馬情仇收回壓迫霧影的領域，冷眼看著邪眼龍尊，容貌依舊是那副容貌，能量、氣質也毫無破綻，但是他就是感覺眼前的邪眼龍尊有絲不對勁。
“你不是邪眼龍尊！”司馬情仇忽然開口說道，雖然他看不出任何端兒，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仰天長笑，邪眼龍尊額頭上邪冥眼猛然睜開，散發著來自九幽那神秘的氣息，勾動著任何生物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負麵情緒。
“好，好，不愧是司馬情仇，那你說我是誰？”
雙眼微眯，能控製邪眼龍尊這等聖域強者的高人，天下奇人異士據司馬情仇推斷不超過五人，一個個排除，腦海中浮現出那詭秘的背影。
“歸無一，你控製邪眼龍尊意欲何為！”
心魔，歸無一！
魔由心生，心有惡，則魔不死，心魔歸無一，十二強者當中最難纏，最為擅於隱藏的高手，至今都沒人知道他是男是女，甚至連他實力都無法推測。
“好，司馬情仇，不愧是本尊看重的人，既然你看出來，那也不妨告訴你。這頭邪眼暴龍獸，已經被我用無生祭煉化靈魂，隻差一步，他就會被我煉成傀儡，今生今世聽我號令！”沙啞的聲音從邪眼龍尊口中吐出，和他臉上呆滯顯得極度不協調。司馬情仇當聽到那“無生祭”三字，忽然心中一顫，或許這個詞對於普通人相當陌生，但是到達他這種境界的人，卻如雷貫耳。
無生祭，在混沌年紀，是可以和靈魂救贖相媲美的絕頂邪惡契約，甚至在某種情況下，前者比後者更加恐怕萬倍。
靈魂救贖，它的作用目標僅僅局限在變異體，對於異獸這種異域生物，產生的效果非常微小。但是無生祭則不同，它是用一種強橫的靈魂，強製性灌注其它軀殼當中，爭奪身體的支配權。而讓司馬情仇驚歎的是，究竟是什麽靈魂，能和強大的邪眼龍尊對抗。
“你是在想我用什麽靈魂，和這頭邪眼暴龍獸對抗的吧？”仿佛能看透司馬情仇心中所想，那沙啞聲音再度響徹整間密室。司馬情仇默然無語，他確實很想知道歸無一到底付出了什麽代價。
嘴角微微揚起，勾勒出一個邪異的弧度，邪眼龍尊伸出三根手指說道“三萬深淵惡魔，三萬高階異獸，三萬妖屍，放在至邪之地任由它們放手搏殺，最後產生的存在，就是傳說中的萬劫邪魂！”
司馬情仇兩道劍眉深深糾結在一起，萬劫邪魂，出世，萬千殺戮起，天下兵戈亂，他沒有想到歸無一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諱，製造這種邪惡的存在。同時他也十分讚歎心魔的魄力，哪怕有著第一殺手組織血滴子支撐，能弄出這種東西，想必代價極其巨大。
“司馬情仇很震驚吧，加入我血滴子，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古武技，女人，財富，甚至是天下，應有盡有！”
邪冥眼詭異散發著紅光，邪眼龍尊，不對，應該是萬劫邪魂，用種極其誘惑的聲音，蠱惑著司馬情仇。
“哈哈...歸無一啊，歸無一啊，我司馬情仇縱橫一生，你拿這等俗物來誘惑我，你認為我會答應嗎？就算是古武技，我這化水掌，難道會比一般的古武技遜色？你真是太小看我了。”司馬情仇忽然放聲大笑道。他是天之驕子，他是同命運做著抗爭的人，天不讓他得窺古武技奧妙，他一手化水掌又羨煞多少古武傳承門派，天滅他紅顏，他非要逆那天，打破那無法抗拒的宿命，這樣的人又豈會甘心效命於某人。
“好，好，司馬情仇，本尊越來越喜歡你這身傲骨了，終有一天，我要你臣服於本尊腳下！”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司馬情仇淡然無比回應道，右手微微抬起，三十六周天化水掌氣勁蓄勢待發。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感受下這萬劫邪魂結合邪眼暴龍獸的威力，司馬情仇，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沙啞聲音若隱若現在整個密室回蕩，餘音消散，就見那邪眼龍尊雙眼變得赤紅一片，森冷盯著司馬情仇，在他頭上不滅之魂張狂大吼。
...
角落裏，韓白連磕幾顆妖屍屍核，將自己體內的傷勢悉數複原，眼神冷冷盯著像條死狗般趴到在地的霧影和王龍超。
縱觀現在形式，韓白很清楚的知道，身為雲宗三長老的霧影這一跪下，等於喪盡整個雲宗的臉麵。假如這次他要是活著回去，隻要他不傻，今天一役，和司馬情仇發生的糾葛絕對不會外泄，而韓白自己將被推倒風浪口，遭受雲宗無休止追殺，不為別的，隻因為他是半個風門弟子。
他想殺了那兩個人，隻要霧影和王龍超死在這裏，哪怕日後雲宗追查下來，想必這裏遭受的破壞痕跡，這個帳就會記在司馬情仇和邪眼龍尊的頭上。依照對司馬情仇的了解，韓白敢肯定，隻要自己有這個魄力，有這份實力，前者絕不會多費口舌和雲宗解釋。
想到這裏，韓白雙拳緊握，現在司馬情仇和那邪眼龍尊正在對峙，根本無暇顧及到他這邊，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韓白有個優點，下定決心的事情，就不會在猶豫，身形詭異扭曲，下一秒韓白手持龍星匕，狠狠紮向那昏迷過去的霧影腦袋上，一抹厲色出現在他那清秀的麵容上，顯得格外不協調。
“仙雲飄渺，歸雲擊！”
一聲嬌喝，伴隨的是無邊劍氣狂襲，韓白手中龍星匕，在距離那三長老霧影脖子僅僅隻剩下半寸距離的時候，驟然停下抽身閃退。雲門，直覺告訴韓白在他身後還有一個雲門高手，暗道自己魯莽，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大膽賊子，既然敢偷襲本門長老，罪該萬死，看劍！”
一道利劍破空而來，此劍碧藍，劍身閃耀著流螢，劍鋒三丈處，可感那刺骨寒氣！
狠狠一咬牙，聽聲音韓白可以判斷這是個女人，此時此刻不在是他憐香惜玉的時候了，引雷勁灌注雙臂，韓白直接一記化水掌拍出，卻沒想到那女子在半空中驟然閃身，既然從容躲過，劍勢比先前更加淩厲幾分，殺向韓白項上人頭。
腦海中浮現出一連串手法，韓白情不自禁腳踏乾坤，微微傾斜肩膀，那當頭刺向的一劍既然是虛招，真正的殺招是直取韓白琵琶骨，卻被其堪堪躲過。手成爪形，意轉心動，一記很簡單的金絲纏手，這是暗器七十二綱要上麵記載的近身擒拿法門，韓白對搏鬥技巧十分鍾愛所以粗略學習過一番，沒想到現在一經使出，正中那女子拿劍手腕，引雷勁透體而發，直接將那她手中寶劍震散，緊接著一記鎖喉，準確無誤將那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偷襲而出的女子製住。這時韓白才發現這女子一身黑色夜行服，緊身的裝束將那身材勾勒的曲線分明，臉上因為帶著麵紗，並不知道容貌如何，但是從那露出的一對秋眸和那彎彎娥眉，韓白可以肯定是一位美女。
“殺！”
不管是不是美女，此時的韓白沒有半點談情說愛的心思，他已經感覺到邪眼龍尊和司馬情仇眼神的注視，機會放在眼前，一個不慎韓白將萬劫不複。
抽出另一隻閑著的手，韓白直接無視那女子因為咽喉被掐而窒息流露出可憐的眼神，化水掌一周天之勁當頭拍下，殺女人是他大忌，但是生死存亡，他不在乎破戒！
“不...不要...殺我...”
一道虛弱聲音響徹在韓白耳邊，韓白心神一動，化水掌距離那女子腦袋一寸距離停下，他終究還是無法殺女人，他家老頭子曾經的教誨在他心中不斷環繞，做人要有底線要有原則，你可以無惡不作，你可以惡貫滿盈，但是你不能違背原則，畜生和人的代溝是無法跨越的，但是人和畜生中間隻隔那一條細細的底線。
“我可以不殺你，我也可以不殺那兩個人，但是我必須廢掉他們的識海，你可不可以為我保密，你的機會隻有一次！”韓白語氣極度森寒問道，這是他最大程度退步了，他不喜歡做事留下不可判斷的危機。
無可奈何的眨眨眼睛，不可否認，這個女子是個聰明的主兒，她明白現在韓白掌握著主動權。
手掌微微鬆開，韓白緊緊注視著那女子雙眼，隻要稍有異動，他絕對不會在留情。
砰！砰！砰！
三聲巨響傳來，整個密室動蕩不堪，司馬情仇和被附體的邪眼龍尊終於開戰起來，兩大聖域強者之威，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迸發，聲勢驚天動地。
隨著地麵不斷的搖晃，密室天花板上照明的夜明珠開始一顆顆掉落下來，四周牆壁逐漸風化，絲絲裂紋浮現，在牆角堆砌的珠寶悉數被震散成灰燼消散，就在這時，仿佛感覺到自己守護之地麵臨著滅頂之災，在離水晶棺最近的四副飛天夜叉浮雕好像複活般，要從枷鎖中掙脫出來。
一道黑芒從水晶棺正前方不遠處爆射出來，地麵升起一座圓形石台，上麵擺放著一個箭頭，那枚箭頭和普通箭頭最大的區別在於它的形狀是一個頭生雙角，形貌猙獰的惡魔圖案。
“這...”
韓白驚詫的望著那枚箭頭，上麵的圖案他感覺好熟悉，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這時交手的司馬情仇和邪眼龍尊也暫時罷手，眼神齊齊望向水晶棺那邊升騰起來的箭頭，以他們的實力，可以清晰感覺到那箭頭上麵散發的能量，心生膽顫！
“力量...力量....魔...魔主....你忠實的部下...願意為你奉獻生命...”
密室一角，沈冰妍掩嘴不敢置信望著躺在地上的西風敵，一臉癲狂，在那揮舞著手臂大聲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