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節；珍惜眼前人
潮汐古堡內，有馬雲飛牽製住西風敵，韓白跪倒在地上抱起已經神誌不清，臉色青白可怕的秦小小一臉淒容。
“小小，你醒醒啊，你醒醒，不要睡，看著我，我是韓白啊。”
哽咽的呐喊著懷裏的秦小小，韓白體內的引雷勁瘋狂灌入她體內，試圖驅除秦小小所中的死靈魔氣，但是令人惋惜的是，西風敵那道死靈魔氣太強了，秦小小本身實力又很低微，任憑韓白如何透支催動引雷勁，都無法達到他預想的效果。
冰冷，蒼黃的沙地上一片冰涼，韓白癱坐在地上，抱著已經神誌完全不清的秦小小，仿佛老了十幾歲。
秦小小死了！
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死了。
韓白眼前浮現出當年第一次見到秦小小的場景，那是在天武傭兵事務所，那時候秦小小一套白色職業裝，動人的大眼，甜美的微笑，輕聲細語好像穿透時空在韓白耳邊環繞。
清淚，兩行清淚從韓白眼角流出，緩緩淌過他慘白的麵孔，這是韓白第二次哭，第一次是方婉卿，那個對他至死不渝的女孩，這次是秦小小，美麗天真的好像一朵丁香花的女孩，雖然韓白以前一直都迷戀著沈冰妍刻意疏遠著秦小小，但是他真的對這個溫風柔情的女孩沒有一絲感覺嗎？
“小...小白...”
懷中的秦小小勉強睜開了雙眼，從她的神情來看，此時秦小小正受著巨大的痛苦。
“我在這，小小，我在這，你看見沒有。”將秦小小的額頭輕輕貼在自己臉上，韓白顫抖著聲音驚醒說道。滿足的閉上眼，嗅著自己熟悉的味道，秦小小勉力伸出手掌，從自己口袋掏出了一粒散發著五彩光芒的珠子，送到了韓白的眼前。
“這...”
看到秦小小手掌托著的那粒拇指大小的五彩珠，韓白心情無以複加，因為..．
“小白，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嗎？”
臉上掛著笑容，秦小小側身換個舒服的姿勢躺在韓白懷裏，好像情人之間柔情悱惻，躺在一塊空氣蕩漾著花香的草地上，連綿輕語。
“我知道你喜歡冰妍，哪怕她曾經辜負過你，你對她也忘懷不了。我也知道你喜歡婉卿，不管她之前有沒有為你而犧牲自己，唯獨我，在你心中，我知道，遠遠比不上她們兩個。”
聽著懷裏秦小小平靜的聲音，韓白身體一震，這些，秦小小說的這些不錯，韓白摳心自問，三女之中，秦小小在他心中占的比例最小，但是這個秦小小一直都避而不談，努力經營著自己幻想中的韓白隻傾心她一個人。
長呼了一口氣，秦小小胸膛劇烈起伏起來，劇烈的咳嗽幾聲，小臉上潮紅一片，睜開美妙的大眼，柔情望著韓白。
“第一次我們相遇，你的實力讓我感到好奇，氣質忽而肆無忌憚好像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壞蛋，有時候又像一位鄰家的小弟弟可愛、靦腆，這是你吸引我的開始。後來通過父親的關係，我知道你喜歡冰妍，曾一度想忘記你，但是慢慢的接觸，我發現你待人真的很好。戴上眼鏡的你，就好像一個乖寶寶，喜歡為他人著想，摘下眼鏡的你又像一個有擔當的大男人，可以為了身邊一切付出自己。直到後來冰妍受人操縱，你的真性情，你的氣概，這些都讓我深深著魔，讓我對你在也無法自拔...”
秦小小的聲音漸漸越來越細不可聞，盯著韓白的雙眼也慢慢下垂，直至緊閉，好像睡著般，惹人愛憐，當韓白輕輕拿起她手中的輕握的五彩珠，望著那好似琉璃般閃爍的朱華，心頭一片淒涼。
時光回轉。
當初，雲海之底，花無情挾持秦小小要求韓白自廢武功，猶豫良久的韓白，他的答案..．
五彩珠，天使之翼，玄階三級異能武器，天下間最為恐怖的暗器之一，以精神力鎖定目標，三百米的距離，可以達到超音速，無神無形，就算聖域高手都很難察覺，不過威力小的可憐，差不多也就是一名異能士的全力一擊。
韓白在花無情的脅迫下，從未想過自廢武功，他手中捏的正是天使之翼，希望令花無情在短暫的受創那一刻救下秦小小，這是冒險，極度的冒險，如果花無情身上有某種防禦類異能武器，如果花無情從韓白神情看出一絲端倪，在她手上的秦小小，生命堪憂。
“小小，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好愛你，失去...你...心...真的好疼啊...”
韓白仰天長嘯一身，任憑眼角的淚水慢慢流過他淒切的麵容，滴落在秦小小秀美的容顏上，此時他想起了一個故事，一個曾經令他看不懂的故事。
在很久以前有間寺廟，這個寺廟香火鼎盛，因為它裏麵住著一個神通廣大的神。
在寺廟的房梁上有隻小蜘蛛，這個蜘蛛想變成人，天天虔誠的祈禱著神，某一天神降臨了，它被小蜘蛛的精神感動了。
神；“你認為什麽最珍貴？”
小蜘蛛；“得不到或者已失去！”小蜘蛛斬釘截鐵的回答並沒有得到神的青睞，搖搖頭，神離開了，百年後，神在次降臨，問的還是同樣的問題，小蜘蛛依然是同樣的回答，結果依然同上回一樣。
過了百年，某天刮起大風，小蜘蛛的網上麵落來了一粒甘露，這粒甘露晶瑩剔透，小蜘蛛看的很歡喜，它相信這是神賜予它的，讓它孤寂的求索生涯有個伴。
過了幾天，在小蜘蛛的精心嗬護下，甘露依舊是那麽動人，小蜘蛛發現自己在也離不開這粒甘露，但是好景不長，又一陣狂風，小蜘蛛的心靈寄托甘露被風刮走了，與此同時神在次降臨。
“什麽東西最珍貴？”
麵對神的問題，小蜘蛛惋惜著陪伴它那麽多天的甘露，心灰意冷道“得不到，已失去，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是那麽美麗，那麽令人向往，而失去的東西，是令人最難以割舍不下。”就這樣，神依舊含笑不語，隻不過這次，神施展了無邊法力，讓小蜘蛛投胎轉世成為了一名貴族女孩。
豆蔻年華，小蜘蛛化成的女孩變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有著無數的追求者，但是小蜘蛛始終沒有心上人，機緣巧合，某天小蜘蛛和好朋友鳳公主一起外出遊玩，正好遇見了一位叫甘鹿的英勇騎士，這位騎士相貌堂堂，氣質高雅，很快贏得了小蜘蛛的芳心，讓她認為兩人定要長相廝守，連理一生。
好景不長，在相識，相知，相愛後的幾年，小蜘蛛終於下定決心要和甘鹿表白，可怕的噩夢來了，鳳公主和甘鹿的婚事讓小蜘蛛大受打擊，痛不欲生，直至最後甚至接受不了殘酷的事實而自殺。就在那天，小蜘蛛服下了毒藥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迎接著死神的到來，誰也沒想到，帝國的太子，太子既然出現在了小蜘蛛床前，看到已經死去的小蜘蛛，拔出佩劍自盡。
很多年以後，小蜘蛛的靈魂幾經輾轉，來到了神的麵前，它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哭訴著自己的不幸，道出前生和甘露的緣，為什麽神卻讓她今生沒有和甘鹿份。
在最後，也就是故事的結尾，神說；“太子前生曾是寺廟旁的一株野草，默默的喜歡了房梁上的小蜘蛛數百年，而風為小蜘蛛帶來了甘露，最後也是風吹走了甘露。”
這個故事，韓白曾經一直都看不懂，已失去和得不到難道不是世間上最珍貴的東西嗎？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秦小小，帝國的太子，她們默默深愛了自己喜歡的人那麽久，最後甚至為了對方而犧牲性命，有時候眼前的，才是最珍貴的，現在擁有的，才是最無法割舍的。
..．
附近，馬雲飛借助生靈珠的力量強行將右魔原始的靈魂鎮壓，同時和西風敵拚的兩敗俱傷，當他托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匍匐爬向秦小小的身體，往日的高傲，曾經俊朗的臉上一片淒然。
“小小，小小，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的血，你喝我的血，我的血可以解除死靈陰氣。”
跪倒在秦小小身邊，馬雲飛將手臂伸到嘴前狠狠咬下，大片的鮮血滴落在地上，將血肉模糊的手臂就要伸到秦小小嘴裏，馬雲飛神情好像一個呆滯的乞兒，渴望著上天的厚賜。
“滾！”
一掌抽開馬雲飛的手臂，韓白低聳著腦袋，聲音似受傷的野獸，又好像來自於深淵之地的惡魔。
鍥而不舍將手臂伸向前，被韓白更加用力的推開，兩人沒有語言上的交鋒，沒有針鋒相對的氣勢硬拚，有的隻是機械的重複著動作。
“靈魂的永生不滅...換來歲月的不老停留...原始長存的記憶...誕生天地為之震撼的惡靈...在死靈界偉大的死靈君王見證下...原始惡魔的誕生...必將毀天滅地...”
來自古老的咒語，唱響天地間最為邪惡的詛咒，在韓白旁邊傷心的馬雲飛，他體內被鎮壓的原始右魔開始被喚醒，神智漸漸的模糊，或者是秦小小的死讓他靈識開始逃避這個真實的世界，就在西風敵以死靈君王的力量打出死靈融合詛咒那一刹，天、地，為之顫抖，鬼、神為之驚悚，因為，惡，最強，來自於死靈界最強的惡靈出世了。
“菲雅，最後麻煩你一件事，幫助小蛋，把小小她們帶回開元學院。”
輕輕的，不顧腳下大地搖晃的多麽厲害，韓白抱著秦小小的雙臂是那麽的穩健，將她慢慢放在了飛毯上麵。
“韓白你要幹什麽，快走，跟我們一起走，相信我，秦小小現在沒有死，我用血族秘法將她靈魂保存起來了，隻要一個契機，一個契機秦小小就可以活過來。”
坐好在飛毯上的菲雅見韓白正大步朝遠方走去，那個方向，垂直向上的天空，西風敵和馬雲飛融合的惡靈，一團黑霧漸漸顯現出一個強大的身影來，散發著恐怖的氣勢。
好像沒聽到菲雅的話，韓白頭也沒回過，好像對生再無留戀的他，反掌揮去，化水掌勁氣托住飛毯瞬間飛離了數百米之遙。
緩慢的抬起頭，在韓白的周圍，此時整個欲望之都開始在陷塌，動力源，已經到了最後十分鍾倒數階段，天空上的蒼黃是無休止的黑暗魔氣蔓延，天地正在向毀滅的趨勢走去。
“八百裏...雷炎...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