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韓白的女兒
轉眼間一個星期過去了，經過這些天和邋遢老頭的協商，努力表現的三人終於獲得薈園食堂台前工作的資格。從三人的分工安排上可以看出，邋遢老頭還是非常有眼光知道物盡其用，讓馬賽克操作打票機，明顯隻是短短兩天的試用期，薈園食堂一樓大眾餐廳的消費水平明顯上升兩個檔次。接著把張子揚安排在二樓餐廳負責上菜，韓白表裏不一，身邊形影不離一個思維邪惡的蟑螂，馬賽克偷奸耍滑，兩人都有可能在菜裏動手腳，但是陰險的邋遢老頭算準張子揚屍魔一族的個性，幾句話下來，激的張子揚每次上那些肉菜都目不斜視，讒的韓白、馬賽克夜晚秉燭夜談也不為所動。至於韓白，在邋遢老頭思考好久，終於安排在一樓收拾餐桌上的殘羹剩飯，至此，三人，古武技傳承者韓白，屍魔遺族張子揚，富家大少馬賽克，徹底淪落為薈園食堂雜役，任職期四年，包食宿，沒有節假日，沒有工資...
鈴鈴鈴....
轉眼一個清爽早晨過去，薈園食堂迎來高峰期，一樓進門靠右一間矮小傳達室，這就是馬賽克的工作地點，他的任務就是負責為學員手上開元學院專用的“開元卡”充值，打印飯票，另帶辦理、掛失開元卡等等業務。
此時在傳達室外熙熙攘攘擠著幾十號人，可食堂幾個選菜窗口的冷清倒映相輝，她們中間男女老少，燕肥環瘦不做言表，其中以一個個體格“健壯”，麵容“崎嶇”的少女為生力軍，緊緊守護著靠前位置墊足觀望食堂專為內部成員設計的通道。
“啊~他來了，他來了...”
“小敏快幫我看看，我，我的發型亂了沒。”
“賤人，啊，不要擠我啊~”
一道寂寞的身影從內部通道緩緩走出，傳達室附近的男男女女們紛紛緊捂心髒，一臉陶醉望著那個給他們不一樣感受的男人。
啪啪~
不同於皮鞋撞擊地麵的聲音，這是“大熊牌”拖鞋獨有的情調，雜貨鋪隻賣十塊錢，如果團購隻需五塊，一件白色汗衫，上麵印著“哇哈哈”某品牌果汁標誌，一件短褲，褲子很髒，上麵沾滿汙漬，濃密的腿毛，怎麽也掩蓋不住幾個被小蟲子叮咬的紅嫩大包。慵懶的眼神，稀鬆的胡子渣，廉價香煙，指甲黑漆漆汙泥，他就是瘋魔萬千花癡女，撩動斷背男，牽引老太婆號稱薈園食堂第一菜花王子的馬賽克。
穿著和邋遢老頭有的一拚的馬賽克將嘴裏煙頭瀟灑彈到半空中，數道勁氣狂湧，最後煙頭被一個頭梳麻花辮的大臉少女抱在懷中如獲至寶藏在口袋中，微微一笑，眼角微眯，單掌貼胸，馬賽克上身彎曲九十度，用他獨有的聲帶輕輕說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馬賽克~”
“小馬哥！”
一道道渾厚氣浪呈波紋狀擴散整個食堂，震耳欲聾，當馬賽克伸伸腰進入傳達室，數不盡花花綠綠的地球幣，眼花繚亂的個人照片，瞬間就把馬賽克淹沒在“花”的海洋。
....
一男一女手裏端著餐盤，來到一張滿是狼藉的桌子旁，厭惡的皺皺眉頭，朝不遠處脖子上掛著汗巾的韓白招手，大喊道“喂，那個戴眼鏡的，過來把桌子抹下。”推推鼻梁上的鏡框，韓白小跑走過來，朝那一男一女歉意的微微一笑，手裏解下脖子上的汗巾一甩、一抽、數道殘影在桌子上飛速劃過，就見韓白手裏多了個白色塑料袋，裏麵裝的正是先前桌子上的殘羹剩飯，轉身就要離去，這時那男的驚豔說道“學弟你這手很厲害啊，不去參加打擂，跑來這裏當雜役多屈才啊。”韓白微微一笑，撓撓頭說道“我也就會這幾手，在說這薈園食堂包吃住，老板待人也和藹，工資也不錯，蠻好，我知足了。”
見韓白一副單純模樣那男的不斷咂舌可惜，這時那女的注意到韓白小心翼翼將手中垃圾袋包的嚴嚴實實，感覺有些不大對勁疑惑問道“學弟，這些飯菜不是要扔掉嗎，包的這麽好看難道你們薈園食堂還養了家禽？”
韓白聞言用手背推推鼻梁上的鏡框，那一男一女絲毫每天有發現他眼神中一閃而逝的狡黠，轉而表情十分嚴肅說道“學姐你這就不知道了，這些飯菜一會要送到廚房，丟進大鍋裏隨便攪兩下，晚上又可以接著拿出來賣。”說完用手掂掂塑料袋，把裏麵一些吃剩下的骨頭翻出來，不理會那一男一女臉色發青，繼續說道“特別是這些骨頭，學姐你這麽漂亮應該知道一些醜女孩隻要抹點粉就可以變得很漂亮，而這些骨頭也一樣。我們老板說了，隻要在上麵塗抹一層麵粉油炸一下，一份精美油炸排骨新鮮出門，看這骨頭色澤，起碼下了七八次油鍋，不過這樣排骨味才能更濃厚。”
“啊...”
那女的聽完終於崩潰，望著自己飯盒裏炸的油黃黃的排骨，大叫一聲便發瘋似逃離了食堂，而那男的想去找那女的，忽然臉色一白，彎腰、張嘴，嘔吐起來，最後一步一吐吐得瀟灑狂奔離去，韓白猜想這小子肯定先前貪吃已經啃了幾塊新鮮排骨。
“小白，這兩人怎麽回事？”那一男一女走的時候動靜實在太大，惹得周圍一些學員紛紛側目過來，廚房聞訊而來的大廚大步跑了過來。韓白一邊清掃著地下髒汙，一邊很淡然說道“那女的懷孕了，那男的沒錢。”
“哦~”
周圍響徹起“理解”的驚異聲，那大廚有些懷疑繼續問道“那男的怎麽吐了？”
“那女的是精神控製者，將一些思維感受傳進了那男的識海。”韓白毫無破綻回道，那大廚仔細觀察了韓白的眼神，確認看不出一些端兒，感慨了幾句“現在的年輕人啊，太不負責任了。”就繼續回廚房忙活自己的事了，而自從韓白顛倒黑白那一次，薈園食堂剛剛被馬賽克拉起來的一點業績，瞬間又削弱三分，愁得邋遢老頭胡子都白了一大把當然這是後話。
漸漸吃飯的點慢慢過去，薈園食堂除了二樓餐廳，還有三四樓娛樂包間，一樓已經開始打烊，而隻要忙活完幾百張桌子上的清掃，韓白也就正式可以下班了。
低頭仔細擦拭著桌子上的汙漬，韓白這種認真的態度，恰恰也是邋遢老頭最為欣賞的，忽然一道甜甜的叫聲傳來，韓白和在他頭發裏呼呼大睡的蟑螂小明同時一顫。
“爸爸，爸爸在那裏...”
來者赫然正是先前迎新舞會上張口叫韓白“爸爸”的小蘿莉，此時牽著她大步走過來的還有兩個讓韓白無比頭疼的人，秦小小，寧小玲。
“小白，你怎麽，你真的在這裏當雜役？怎麽可能，你的潛力是天階啊。”寧小玲當確認了韓白的身份，站在他麵前不可思議問道，而秦小小則心疼的上前將韓白手裏的抹布放在桌子上，掏出一塊手帕擦拭著他臉上的汗漬。
“爸爸，你拋棄我，我討厭你~”
小蘿莉站在一旁哭喪著臉可憐兮兮望著韓白，頓時讓韓白感到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將手上的活讓一個同事幫忙，韓白把兩女還有小蘿莉帶到馬賽克的傳達室，給她們每人又從廚房端了杯果汁，整理下思緒，盡量讓自己的話通俗易懂說道“乖，我不是你爸爸，我叫韓白，今年十七歲。看你的樣子也有七八歲了，假如你真是我女兒，你可能到現在還不會說話，所以我不是你爸爸哦。”
馬賽克在一旁直點頭，端起一杯茶水眯著眼就要細品，忽然小蘿莉開口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生的，男人不可能生小寶寶的，我是媽媽生的，大媽媽不在了，在家裏睡覺覺，二媽媽去死亡穀旅遊了，這是三媽媽，那個是四媽媽。”說完指指一臉錯愕的秦小小、寧小玲，這時馬賽克噗的一聲將茶水悉數吐了出來，彎著腰拚命咳嗽，一邊朝韓白豎起大拇指，他這個花叢浪子算是服了韓白。
“小卿不要亂說！”秦小小和寧小玲同時瞪了一眼小蘿莉，她們一個是不服氣自己既然被排名第三，另一個但從眼神來看帶著一點嬌羞。“小卿？”韓白皺皺眉有些詫異自語道。“我叫韓小卿，這個名字還是爸爸你給我取的。”小蘿莉朝坐在椅子上的馬賽克勾勾手指讓他讓開，自己跳上椅子上抱著果汁，咬著吸管，模樣很惹人喜歡。
“小白，小卿肯定是失憶了，既然她非說你是他爸爸姑且就是吧。”寧小玲剛開口，小蘿莉接嘴道“不是我失憶了，是爸爸，是爸爸失憶了。”說完很大氣的拍拍韓白手臂，一副自己不會嫌棄他的模樣，讓韓白大窘。
小小的傳達室內，當眾人還在盤問著小蘿莉記憶，這時張子揚一腳踹開大門拉著一個人走了進來大聲喊道“小白臉，尼奇來了，咱們要的東西他也做好了。”
“小白哥，小馬哥，小小姐，小玲姐。”尼奇還是老樣子，一進門挨個問好，這時他忽然感覺腳背一疼，低下頭就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咬著吸管，手裏抱著果汁，水靈靈的大眼望著自己，非常可愛。
“小白鼠，爸爸，他是一個小老鼠，不過不能欺負別人，隻能被欺負。”小蘿莉一眼道破尼奇身份，眾人紛紛詫異，尼奇有些尷尬的問道“小妹妹，嗬嗬，誰是你爸爸，我叫尼奇，他們都知道我的身份。”
“她是我女兒，她叫韓小卿，小卿，叫尼奇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