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傭
“……一句一傷，無話可講，你坐看緣分了斷。當意念已轉，再多遺憾也隻是空談……”
洗衣房裏，戴著耳機聽著歌曲的寧雪，一邊哼著曲子，一邊動作麻溜的將盆裏衣服洗好，晾好。
休息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今天是她上班的日子。容笑說她會過來接她，可是為什麽這個時候了，還沒到呢？
取下耳機，她回到客廳，拿起電話，翻著通話記錄。
當她撥通容笑的電話時，她卻聽到有手機鈴聲好像在門口響起。疑惑的走到門口，寧雪拉開門，竟看到容笑哭喪著臉站在大門邊上。
“怎麽啦？你來了多久？怎麽不敲門呢？”寧雪不解的問道。
今天的容笑，沒有那天在招聘會場的親切笑容，反是一副欲哭無淚的神情盯著寧雪。
“失戀了？”寧雪又問。
“嗚嗚……寧小姐，你賠我的嗓子……”容笑居然哭了起來。
吃錯藥了？寧雪睜大眼睛，無辜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的嗓子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我很早就來了。叫了半天的門，摁了半天的門鈴，你都不開門。我還得向你的鄰居解釋，我來這裏是找你的。現在我的嗓子好痛，好難受。”容笑委屈的說道。
一定是剛才在洗衣房聽歌，沒聽到她的敲門聲！寧雪不好意思的笑笑，拉她進了屋，給她倒上一杯水。
喝完水，容笑似乎舒服了很多，遞過一張紙條給她。“這是虞總的地址。你要記得，每天九點以後過去收拾屋子，下午六點之前，幫他準備好晚餐。中間的時間隨你安排。”
“那你們的總裁大人，喜歡吃什麽？”
寧雪看著手裏的紙條，向容笑打聽起來。總得摸清他的愛好，才好弄菜糊弄他吧！天知道，她的廚藝有多糟糕？除了她自己勉強能吃進肚子，她的母親都不願嚐她做的菜。
“據公司傳聞，他不挑食的。”
“傳聞？可信度多少？”
“不知道！嗬嗬……”
寧雪感覺背上有些冒冷汗。這份工作，隻怕不好做呢！不但要做菜，還要收拾屋子。說實話，收拾屋子也不是她的強項，隻能說馬馬虎虎。前提還得是那天她心情好。
翻開隨身攜帶的包，容笑拿出幾張紙，遞給寧雪。“寧小姐，這是合同，你看看。如果沒有問題，就簽了吧！總裁不會虧待你的。
拿過合同，寧雪認真地看了一遍。除了在合同的有效期之內，不得擅離職守，不得隨意解除雇傭關係之外，其他的也無非是一些形式上的條條款款。
對於自己的缺點，寧雪對新工作有點猶豫了。
“寧小姐，有問題嗎？”
容笑緊張的盯著寧雪，生怕她不肯簽，自己又要去招聘會場忍受被人行注目禮的滋味。
想到手頭餘錢不多，寧雪又瞟了一下手裏的合同。突然，歡喜的目光落在——“不得隨意解除雇傭關係”幾個字上。
隨即，她大方的一笑，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心裏沒了先前的猶豫和心虛。反正合同上說了，不得單方麵解除雇傭關係，否則須賠償對方一筆金額不少的鈔票。嘿嘿……這個漏洞不鑽白不鑽！
“歡迎您加入我們公司！”
容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收好合同，跟寧雪握了握手。隨後，又帶著她去了虞氏總裁的住處。
看著鐵柵欄裏，寬闊的草地，開滿鮮花的花圃，她暗暗吃驚了。這裏竟是穆桐住的地方！。
寧雪直呼上當。她這才明白，合同為什麽會有那樣奇怪的條款？還以為可以鑽漏洞，誰知道，這是他設下的一個圈套。
後麵容笑說了什麽，她大多都沒聽進去，她隻聽到她心裏發出的哀鳴聲。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討厭這裏？這裏明明還有一個讓她掛念的孩子。
容笑交代完注意的事項，就離開了。
寧雪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感覺有點不真實了。她記得這裏，是有很多人的。怎麽今天一個人也沒有了呢？難道，我記錯了，這不是穆桐住的地方？這裏隻是跟那死男人的家有些相似？
揣著濃濃的質疑，寧雪還是挽起袖子，投身於工作中。雖然，這些事，都不是她喜歡做的，可她跟金錢沒仇！
收拾好客廳裏的雜物，清洗好地板，她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這才上了樓。
來到那位虞氏總裁的房間，寧雪的眉頭，連鼻子也跟著皺了起來。這屋子亂的……實在有點慘不忍睹。
衣服褲子扔得滿地上都是。襪子東一隻，西一隻的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讓她覺得惡心的是，枕頭上還有一條女式內褲。她在納悶，那女人沒穿內褲走的嗎？真豪放！
趕緊把抓在手上的清潔手套戴好，寧雪拈著手指，將房間裏所有的髒東西收進框裏，拿去了洗衣房。將框裏的衣物扔進洗衣機後，她驚愕的愣在了那裏。隻見衣機邊上一個大塑料箱裏，堆了整整一箱子需要清洗的衣服。
這屋子裏到底多久沒清理過了？這些衣服，按一天一套來算，估計也有一個禮拜左右了。難道他都不知道自己動手嗎？真不愧是臭男人，這些衣服都有味道了！
花了整整一個下午，寧雪終於將所有的髒衣服洗好，晾好。很有職業道德的是，她還將內褲跟襪子分開洗，分開晾。
看著掛得滿滿一陽台的衣物，寧雪頗有成就感的捶了捶有些發酸的膀子。還從來沒洗過這麽多的衣服，今天算是人生的一大進步了。
看看時間，已到了下午五點，寧雪趕緊拿出電話，叫了份外賣。
趁著等外賣的當頭，她又巡查了一遍，發現總裁的房間裏，被子還亂成一團。
哎，這麽重要的地方，竟然疏忽了，真是大意！寧雪敲敲腦袋，走進房間，
突然，右邊牆角一個很熟悉的東西躍入了眼簾。剛才隻想著收拾髒衣服，她還沒注意到牆角那邊還有那麽一個寶貝。隻是那玩意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呢？
驚訝的長大了嘴巴，看著牆角電腦桌上，那個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海豚根雕，她有點恍然如夢。在這裏看到它了，真是沒想到！
疊好被子，她走向牆角，準備把屋裏的垃圾拎出去扔了。手剛要碰到垃圾桶的時候，她停住了手，罵起人來。因為垃圾桶最上麵的垃圾是安全套。還是用過的！
罵罵咧咧的皺起了眉頭，寧雪腦子裏立即浮現出，那天跟她搶穆桐的那個男人來。她認為，隻有他才會幹這麽惡心的事。
忙乎好需要處理的事，寧雪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虞家別墅。
在她走後沒多久，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虞氏別墅。
站在最中間的一個身穿黑色襯衣的男人，抱著胳膊，跟身邊的人一起圍觀著桌上的盤子。
“這是她做的菜？怎麽看著像是叫的外賣呢？”男人摸著下巴說。
“這本來就是她叫的外麵。據我們這些日子的調查，寧小姐根本就不會做菜。她最近十天，平均每天在外吃飯約兩餐，而且沒見她買過任何蔬菜食品。虞先生，這是我們的調查報告。”
邊上一個四十多歲，滿臉精明的男人拿出一張紙，恭恭敬敬的遞給他邊上黑襯衣男子。
男人看了看上麵的數據，嘴角一揚，扯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回頭對站在身後的一個中年婦女說道：“徐媽，打電話叫人把晚餐送過來！”
吩咐完，他上了樓，撥通了一個電話，不帶任何情感的講著：“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