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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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門外的鈴聲像在催命一樣，響個不停。寧雪很不情願的翻了翻身，坐了起來。打著哈欠，揉了揉還在打架的眼皮，寧雪下了床，光著腳拉開了門。
看到門口站著兩個身穿製服的男子，寧雪的睡意一下跑了。“你們是……”
稍微高一點的男人，看了雪浩一眼，問道：“請問，你是寧小姐嗎？”
寧雪點點頭，對這兩位陌生人的造訪深感納悶。
矮一點的男人，將拿在手裏的文件夾打開，拿出一份資料，遞到寧雪麵前。“我們是市人民法院的。是這樣，穆庭非先生買房子時，向銀行貸了一筆款。可遺憾的是，穆先生現在……寧小姐，你是他朋友，你看，你有沒有興趣把他的房子買過去？如果，沒那意願，我們就按程序處理這件事了？”
寧雪的臉色一陣黯然。他買那房子的時候，正是他向自己求婚的第二天。他說，他要給他的愛人，他的愛，一個家。
他是孤兒，她能想象他是怎樣的努力賺錢？怎麽樣一分一分的攢錢？隻是，在他求婚成功的半年後，他們就分了手。他求婚的時候，也許他沒想到他們會分手。在他決定買房的時候，他也一定沒想到，房貸未清，他就不在了。
看到她神色悲傷，法院的工作人員安慰她說：“寧小姐，請節哀！”
深吸一口氣。寧雪很快恢複了先前的神態。“還欠多少？”
矮個子男人又翻了翻手裏的文件夾，抬頭說道：“還差九萬。”
“我會把餘下的貸款還上。他能給那孩子的，就剩房子了！”
“那就請寧小姐盡快去銀行，把這個月的房貸交了。你也知道，銀行那一塊兒對房貸是有規定的，如果不能準時還貸，銀行將會采取合同上的措施處理房子。我們也不希望，讓寧小姐為難。”
一直保持沉默的高個子男人好心的提醒道。
送走法院的人，寧雪回了臥室。看著梳妝台上那個瓷器罐子，深思不語。
盯著看了很久，她將礶子翻轉過來，一張銀行卡掉落出來。拿著那張卡，寧雪麵有愧疚之色，夢囈一般輕喃著：“對不起，老媽。我還是要用這筆錢了！其實，我不想用他一分錢！可是，我不能看著桐桐沒了爸爸，將來連棲身之所也沒有。對不起……”
去銀行交了款，寧雪開車去了人才市場。
在人山人海的人才市場，看著五花八門的職業單位，她沮喪了。怎麽就沒有自己滿意的工作呢？
失業距今已有半個多月，也不是她要求高，隻是那些公司在初試的時候都對她印象不錯，可每次填好表格，就沒了音訊。
前幾天，找到一家公司，人家叫她做公關。昨天，她去上了一天班。下班的時候，老板居然叫她去陪客戶去Ktv唱歌。到了那裏，客戶就開始動手動腳，嚇得她一個巴掌招呼過去，奪路就逃。
今天，她來這裏，就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工作？
溜達了一圈，寧雪抱著失望的心情，抬著沉重的步伐向會場的出口走去。今天的運氣還真不是很好。居然沒有一家看上眼的。
“小姐，您找工作？”
前麵一道怯怯的女音，像一股清風柔柔的吹了過來。
若有所思的寧雪迷茫的抬起頭來，不解的望著問她的那位和藹可親的小姐。心裏納悶了，這是什麽世道？還有人問著別人工作的，態度還這麽尊敬？
跟寧雪說話的女孩子站起身，雙頰微微泛紅，望著寧雪的眼光，竟帶著些許羞澀，雙手不停的絞著，顯得很是不安。“小姐，我是‘虞氏’集團，負責招聘的容笑。您聽說過‘虞氏’嗎？”
寧雪一下樂了。這叫容笑的女孩子還真有意思！出來招工，還這般害羞。敢情是覺得同齡同性的人比較好說話，所以才叫住了自己。想必，她鼓了很大勇氣才打算開口的吧？哎！這破‘虞氏’的人，咋這麽缺德？居然叫這麽一個害羞的女孩子出來招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捉弄她？
不過，她說她在招工，還是可以瞧瞧他們需要些什麽人？
瞟了一眼，寧雪就考慮起來。雖說那工作，不是很喜歡，可他們開出的待遇卻是十分吸引人。就是工作性質，有點……
“小姐，您有興趣？實話給您說吧！我們招聘的總裁助理，不是在辦公室幫總裁處理事務的工作助理，而是，幫他處理家務的生活助理。工作時間十分輕鬆，隻要，每天在他出門之後，幫他把屋子裏收拾一下，把他頭天換下的衣服洗掉。然後，下午在他回家之前，做一下晚飯就行了。哦，順便說一下，總裁有回家吃晚飯的習慣。”
容笑很仔細的描述著工作的具體事項，猶如靜水的雙眸裏帶著期盼的色彩。
寧雪幹笑一聲。生活助理？直接說女傭不就好了？搞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什麽令人羨慕的白領，金領工作呢！
哎！做下人？這是不是有點太委屈了？好歹，自己也是名牌大學出來的高材生，何時低賤到了現在走投無路，給別人當下人的地步了？要是老媽知道了，估計會氣得吐血吧？
容笑看到寧雪臉上流露出不屑和為難的神色，趕緊補充道：“小姐，您可以考慮一下的，我們的待遇很不錯！還買六險二金呢！公司全額購買，絕對不會讓您花一分錢。”
天！這還真是誘人呢！寧雪又仔細看了一遍，招聘廣告上的福利條件，還真有點心動了。像這樣待遇不錯的工作，一定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下意識的捏了捏提包裏，她能感覺到錢包裏的鈔票又在向外撲。相信再找不到工作，錢包裏的錢就會變得一張也不剩。到那時，就隻能餓肚子了。那樣的日子，太可怕了！雖說還有一張金額嚇得死人的銀行卡，可她不想再動用。替穆庭非繳納房貸，已經是破例了。不能再動用了。
糾結了半天，寧雪還是填了一張求職表遞給容笑。
容笑高興的抓著寧雪的手，不停的道著謝。
經過簡單的交談，寧雪才知道，原來這是上司交給她的任務，要是完不成，這個月的獎金就沒了。不僅如此，還有可能會被同事們嘲笑。
寧雪同情的看著笑得靦腆的容笑，這樣害羞的女孩，真不適合生長在這競爭激烈的現代。她該生活在古代，做大家閨秀。
“寧小姐，您放心，這工作是您的了。您回去準備一下，跟著就會上班了！”容笑保證的說道。
“你這麽肯定？”寧雪不太相信她的話。就她這負責招聘的小小職員，能拿決定人事的錄用？
容笑得意一笑，湊在寧雪跟前說道：“就您一個人填了表，不是您，還有誰？”
寧雪愣了愣，笑著走開了。就一個人填表？多半是容笑隻跟她一個人說過話。想不到，看似羞澀的她，也會投機取巧。
在寧雪找工作的這會兒，玉城的另一邊，一間寬闊的辦公室小套房裏，春意蕩漾。
兩個光著身子的男女，糾纏在一起，女人嘴裏還不停的哼著她陶醉其中的聲音。男人像是馳騁沙場的將軍，在女人身體上製造出他征戰留下的痕跡。那一個個帶著唇形的印記，像一朵朵正在盛開的鮮花，嬌豔得讓人無法忽視，讓男人甚為滿意。
在男人的低吼，和女人若有留戀的尾聲裏，一陣暢汗淋漓的運動就此結束。
男人擦了擦額頭的汗，起身去了套房裏的浴室。
女人微微翹起嘴，有點哀怨的瞪著那扇並未關閉嚴實的門。她是他在公司裏唯一有過情人關係的女伴。也是公司裏除了保潔阿姨，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這裏的人。用他的話說，他們的關係，可以在離開這房間結束，也可以在下一次進入房間後再延續。就這麽那麽簡單，就這麽明了。即使心裏有些幽怨，可她卻無法，也不願擺脫他們這種關係。
其實她也像大多數女人一樣，想要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人，她根本滿足隻是做他的一個女伴而已。可聰明的她。還是很理智的壓下了心底的貪念。他不算是一個很好色的人，他的女朋友，不，女伴！目前來說，關係固定的隻有兩個。一個是他帶回了家的雷子悅，一個就是在公司幫他分憂解難的自己。
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很公平不是？她自嘲的笑了。
“韻思，你在笑什麽？”
男人披著浴巾走了出來，見她笑得很怪異，來了點興趣。
吳韻思坐起身子，撒嬌道：“我把歐陽老頭的商洽會給破壞了，你還沒獎勵我呢！”
不是她貪心，是她除了偶爾可以和他歡度一刻的溫情外，她隻能從他身上得到物質上的東西。這也正是他所期望的。他說過，不能給她感情，隻能給她物質上的任何要求。
“想要什麽？”
男人在她身邊坐下，側頭看著她。
吳韻思美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
“說！”
“你能不能把你辦公桌上的海豚根雕給我？”吳韻思滿懷期翼的看著他。
那個根雕是根雕新秀Sharon的得意之作。也是Sharon第一次參加根雕賽，獲得冠軍的作品。隻是那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奇女子，卻因涉嫌吸毒，被根雕界封殺了。她的作品，現在已成為絕品，升值空間很大。她想要它，不是因為它價值不菲，而是他很喜歡。
“它早已有了主人，以後，不要再打它的主意！”
男人剛才平靜的神色，頓時變得冷冰冰，與這屋裏還未散盡的曖昧氣氛很不協調。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腦子裏又回想起那個渾身濕漉漉的女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