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做傷員真好!

因為寧雪受了傷,銀行的事就暫時擱淺了。霍冠宇陪著她去幼稚園接穆桐,還體貼的開著她的車,將她們送回虞家別墅。囑咐好寧雪應該注意的事項,他才在穆桐和寧雪目送下離開。

剛到門口的穆桐,就大聲的嚷開了。“爹地,徐奶奶,你們快來呀,媽咪受傷了!”

看到如此懂事的孩子,寧雪心裏一暖,好似身上的傷也沒那麽痛了。隻是她怎麽不叫她媽呢?還在生雷子悅的氣?這小家夥,還真會記仇呢!

很快,虞展鵬從樓上房間裏跑出來,站在走廊上,俯身看著瘸著腿走進來的寧雪,淡淡的心疼之色躍然於臉上。

“別亂動!在樓下給我待著!”

他一邊凶惡的交代著,一邊急匆匆的朝樓下走來。

“寧小姐,沒事吧?”

聽到穆桐呼聲的徐媽,疾步走了出來,取下穆桐肩上的書包,擔憂的看著膝蓋纏著紗布的寧雪。

寧雪勉強一笑,搖搖頭。

虞展鵬來到她身邊,看著她包著紗布的膝蓋,皺著眉頭。“摔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不但能將他那台價值不菲的電視機弄得麵目全非,她還能把自己弄成這幅慘樣。真好奇,這些年她怎麽過的?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寧雪瞪了他一眼,轉身就朝樓上走去。跑這麽快,無非就是想看我笑話,笑我遭報應!

好心沒好報!這句話,虞展鵬此刻深有體會。這丫頭的脾氣還真是不夠和善!想想,有多少女人排著隊想得到他的關心?她倒好,全把他的一份好心,當成了驢肝肺!真想狠狠踹她一腳,然後把她拎到門口,大喝一聲“滾!”

可是,他卻沒有將他的想法,付諸行動。因為,對寧雪做這樣粗魯的事,好像還做不出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對她會有如此好的耐心和容忍?

深吸幾口氣,虞展鵬壓下心裏些許不爽的情緒,沒計較她的惡劣態度。微微彎腰,將她橫抱在了懷裏。怕她誤會,他還專門解釋了一下:“我抱你上樓。”

“哦!”

寧雪點了一下頭,沒有反對。中午有人背,這會兒有人抱,原來做傷員,會得到這麽多的特殊照顧,還不錯!

她在暗自欣慰之時,虞展鵬卻對她的反應感到意外了。從她剛才的不滿反應來看,他以為她會說自己想趁機占她便宜什麽的。可她卻是這麽的安靜,聽話。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徐媽,晚餐弄清談一點。”

剛洗完澡出來的雷子悅看到寧雪受了傷,對徐媽如是吩咐。見虞展鵬抱著寧雪朝樓上走來,她急急忙忙跑過去,把寧雪房間的門打開。

徐媽點點頭,把穆桐交給Asa,進了廚房。

看到虞展鵬把寧雪抱進房裏,放在了床上,卻沒有要走的意思,雷子悅收好了心裏所有擔心的言語,叮囑了寧雪幾句要注意的話,知趣的離開了。

“你還有事?”

靠在床頭,寧雪抬頭不解的看著他。雷子悅都走了,他幹嘛不跟著出去?

虞展鵬沒有給她解釋,隻是不做聲響的伸手將門掩上,轉身就在屋子裏忙開了。什麽電腦,手機,電視遙控器,茶杯……全部擺放在了床頭的小櫃子上。

望著那些伸手就可以拿到的東西,寧雪對他的細心有了一點的感動。隻是嘴上卻故意刁難道:“你忙和半天,就是為了讓我盡量不要下床。可我上廁所,該怎麽辦呢?你再搬個馬桶過來?”

這?虞展鵬開始考慮了。

他的思索樣子,讓寧雪樂了。這人真是白目!看不出,我是故意為難他的嗎?

“我叫子悅來照顧你。”

虞展鵬其實很想說,他留下來照顧她。他怕這話一出,這幾天難得的和平相處,就會再回到前些日子,他們水火不容的地步。想起那天在衛生間見麵,她那副凶悍樣,他還真有點發怵。

淡然一笑,寧雪告訴他,其實她自己完全可以解決那些事的,隻是膝蓋擦破了皮,又不是廢了腿,用不著享受殘疾人士的待遇。

為她倒好一杯水擱在櫃子上,虞展鵬彎腰為她拉開薄被,橫蓋在她腰間。

這時,寧雪褲子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跟往常一樣,一聽到手機鈴聲,寧雪立即坐了起來。不料,身子剛一動,膝蓋受傷處就撕心的痛了起來。疼痛難忍的她齜牙咧嘴的蜷了一下身子,卻與正低著頭,為她牽被子的虞展鵬撞在了一起。不巧的是,她的嘴竟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像是被烈火灼痛一般,寧雪迅速縮回身子,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老天爺,你在開什麽玩笑?吻貓吻狗也比吻他好!

虞展鵬微微一愣,不敢置信的扭頭看著她,他們居然有了這樣的親密接觸?可看到她一臉委屈的模樣,他來火了:“被非禮的人是我,你這樣子是想說明什麽?”

“誰叫你故意低下頭的?就說你無事獻殷情做什麽?原來你早就等著我撲過來!”

扭曲事實是本不是寧雪的專長,可自從她與虞展鵬重逢後,她就變得有點這樣蠻不講理了。

對於這個無理取鬧的人,虞展鵬遣散了心裏的怒火。像她這種愛記仇的女人,就讓她找個台階下吧!

環視一下整個房間,確定沒什麽需要為她做的,他這才朝門口走去。

“喂,別以為逃避就可以完事!我告訴你,你剛才故意算計我,你得陪我一千萬!”

見他要走了,寧雪不依不饒的叫嚷起來。

“你直接說一個億,豈不更好?那樣就可以將合同一筆勾銷了。”

“我倒想這樣,可你未必會答應呀。”

“一千萬,你認為我就會答應了?”

站在門口的的虞展鵬,興致很濃的看著寧雪,這個女人真好玩!歪曲事實,強詞奪理也就罷了,這會兒還玩上敲詐,耍上無賴了。

見她隻是無聲的張了張嘴,然後不滿的別開了腦袋,虞展鵬嘴角輕輕動了動,拉上門離開了她的視線。

下了樓,他徑直出了大門,站在開滿鮮花的院子,裏拿出了電話,撥通了他要撥的號碼……

幾分鍾後,他掛掉電話,開著車離開了家。

不到二十分鍾,他來到了一家在玉城不太出名的咖啡店。在服務生為他拉開明亮的玻璃門時,他清澈的目光,在掃了一下角落裏那一對五六十歲的男女時,變得陰冷起來。調整了一下心緒,他捏著一個文件袋子,大步朝他們走了過去。

看到虞展鵬的身影出現在咖啡店,角落裏坐著的那對算不上中年的男女趕緊站了起來。

那個不再年輕的美麗女人,雙手互握,情緒有點激動。看著虞展鵬的眼睛,帶著一些疼愛和擔憂。“展鵬,你來了?這麽晚叫我們出來有什麽事?”

“二位請坐吧!用不著這麽客氣。”

虞展鵬毫不客氣的在他們麵前坐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還站著的那對夫妻,他故意把手裏的文件袋子放在咖啡桌上,還下意識的用指頭在上麵輕輕地敲著。

夫婦倆一齊將疑問的目光,落在了他敲著的文件袋子上。

“好奇就拿過去看吧!本來就是要給你們看的。”

虞展鵬輕鬆自在看著麵前的人,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一副勝利者才有的愉悅神情。隻是,他的臉色與他皎然有神的雙瞳裏透著的那股仇恨,很不協調。

頭發有點花白的男人拿過袋子,抽出裏麵的東西,隻看了幾秒鍾,臉色就變了。

邊上的女人,湊過來一看,美麗的臉上帶著震驚和突然浮現的憤怒。隻是在她抬頭看著虞展鵬的時候,她卻是一副哀怨的神情。“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和他都是我最親的人,你怎麽可以這樣?”

“您說錯了,他才是你最親的人。我,不敢高攀您這根高枝兒。”

雖然虞展鵬說這話時的態度很平和,可他眼底的傷痛卻是若隱若現。盡管在來的路上,他說服了自己不要被她的虛情假意所欺騙。可在看到她那副傷心的摸樣,他還是感到心,微微的疼痛了。

“展鵬,你想怎樣?”

男人已經恢複了常態,看著虞展鵬的目光裏,沒有憤怒和不能接受的震撼。似乎這些都在他意料中。

“我隻想要你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個沒問題吧?”

盡管這話是在詢問,可虞展鵬冰冷的神色,說明了他的話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女人一聽虞展鵬開出這樣的條件,立刻就急了。“展鵬你別這樣,這幾年,你把我們的生意搶了一半,你叔叔已經忍氣吞聲的讓了你。你……”

“我答應他的條件。”

男人摟著情緒激動的女人,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別介意,他不想看著她為難。

女人歉然的望著他,很是難過。

“記得盡快辦好此事!”

虞展鵬神清氣爽的站起身,朝門口走去。一直嚴肅的臉上,這會兒居然掛起了久違的燦爛笑容。在他心裏,隻要和他們碰麵,他都會有這樣開心,愉快心情。

在服務生恭恭敬敬的為他拉開門時,他收起笑容,回頭說道:“我手上還有一份,更為重要的文件。如果,我交到檢察院,估計,你們幸福的日子就到頭了。所以,我奉勸你們,什麽話不該說,什麽事不該做,你們最好衡量一下!”

那對夫婦麵麵相窺憤然愣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