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怪才蘇青璃
鳳思齊按照蘇青璃的要求，首先帶她去了書店，她向書店老板要了一張臨江地圖，想想覺得不夠，又要了一張辰國的地圖，結賬之時隨手翻了手邊的一本書，瞟了兩眼之後，又很認真的翻了幾頁。
“老板，請問樂譜在哪兒擺賣。”蘇青璃將包好的地圖收入懷裏問。老板指了一個角落，她徑直走了過去。
挑了幾本樂譜入門站著觀看，身邊有些同樣白看的酸腐書生開始稀稀疏疏地竊竊私語。論的也不是什麽天下大事，但肯定和朝廷皇室、還有世道對他們學者的不公有關。
蘇青璃不由得冷冷一笑，合上書本，又挑了兩本琴譜基礎，就要到老板那兒結賬，鳳思齊有些驚訝，說：“以你的琴藝還需要買這些入門書籍？”
“我隻會彈琴，並不識譜。”不，應該是不識這裏的古譜。
鳳思齊挑挑眉，越覺得有趣，又問：“你彈的那些曲，大多都是章節繁多技法複雜的，那你是怎麽學習的？”
“我過耳不忘。”她淡淡地回答。
看她神情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鳳思齊若有所思之外也實為驚喜，沒想到天下之大，他這音癡還能有機緣遇到一位琴術天才。
蘇青璃到老板那結賬，剛要伸手取錢，就有大手從身邊穿過，遞上一枚銀子。蘇青璃疑惑地望他，不單是結賬的銀子，他還多加了一本書，末了，他把書也塞給了蘇青璃，說：“這個適合你，等你識了譜可以學學。”
“無功不受祿，這算什麽？”她從來都不相信世上有不勞而獲的好事。
鳳思齊輕笑，道：“讓我認識你，就是你最大的功勞。”
聽著曖昧，蘇青璃忍不住一身冷戰，書店老板也開始用異樣的眼光打量這一大一小的男人。
蘇青璃懶得理他，也沒有把書還給人家，自己先走出了書店。鳳思齊跟出了書店，一高一矮兩位美男走在街上，實為惹眼，特別是吸引了許多少女的目光，頻頻讓人回首。
“小兄弟的性子到是挺冷的，剛才在店裏，我看你對那幾個書生也冷笑了一下，笑的什麽？”走在繁華的大街上，鳳思齊突然問道。
“關你什麽事？”他說她冷，那她就冷冷地回答給他看。
“我隻是隨意找個話題，我們還要處上一陣，總不能一直不說話吧。”蘇青璃沒有開口，看她這副冷淡的樣子，鳳思齊明白了，她還真是不太想和自己說話。
正所謂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原本真的隻是想隨便聊聊的鳳思齊，竟然開始有些耍賴地道：“你說說，說說呀，我想參考參考。”
蘇青璃翻了個白眼，她怎麽會遇上個多事的主，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說一定會被繼續糾纏，於是道：“好啊，想參考是吧，我說，給錢吧。”
“給錢？”
“對呀，你有沒有聽過一種職業叫顧問，就是專門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來供人參考，然後賺取一定的傭金。你不是想要參考嗎？我跟你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把我的想法告訴你，而且還是議論朝廷皇上的大事，所以我要收錢。”
“你說的可是軍司？”鳳思齊想想，她說的這顧問一職與軍司最為相似。
“嗯……算是吧。”
“那我剛才替你付了書錢，兩者可否相抵？”
所以她才說天下沒有白得的餡餅，欠人的遲早要還，現在不是在這兒等著她呢。蘇青璃想了想，道：“我笑他們說當今皇上荒淫無道，有後宮三千還不滿足，經常微服私訪收集美女。”
“哦？你不認同？那小兄弟覺得當今皇上是個怎樣的人？”見有人持反對意見，還是個從來沒有出過家門的毛頭小子，鳳思齊突然極為感興趣的想知道，當今皇上在他的眼裏是個怎樣的形象。
她說：“如果皇上荒淫無道的話，那他微服私訪的收集的不會隻是美女……一定還有美男！”
本以為那一聲停頓後是什麽高見，結果聽完，讓鳳思齊腳下忍不住地趔趄，差點沒有倒地，苦笑著說：“是、是嗎，小兄弟真是高見……”
“還有，皇上今年年方幾何？”
“虛齡二十四。”
待鳳思齊回答，蘇青璃整了整玩笑的心態，開始正經地回答：“皇宮秀女篩選是有年限，三年一選，假設皇上十四歲開始選妃，那現在最多也就三十人。好，就算他可以欽點任何一個自己看上的女人為後宮，三千人，每天看上一個也要點上十年，照我說，如果一個皇帝真的在自己的後宮養了三千人，那絕對不會全是什麽佳麗，沒有一千至少也有八百，準是為特殊用途儲備起來的特殊人才。”
他就知道聽蘇青璃的想法絕不會讓自己失望，但是特殊用途幾個字卻引起了他新的沉思：“小兄弟的想法這麽獨特有見地，是否想過入朝為官。”
“沒有。”
“為何？我覺得小兄弟可是一難得的怪才。”
這罵誰怪才呢，你才怪才，你們全家都怪才。蘇青璃想著，但始終沒說出口，卻說：“我不太識字。”
鳳思齊揚起單邊嘴角笑笑，大戶人家的兒子不識字，這話根本就是為了敷衍他。既然蘇青璃已經不耐煩的開始敷衍，鳳思齊索性轉了一個話題，不再刨根問底。“對了，小兄弟，你要地圖做什麽？要臨州的還不夠還要辰國的，想造反呀！”
蘇青璃白他一眼，說：“你會說出這樣的話隻有兩個理由。”
“什麽理由？”剛剛問完，蘇青璃就伸出了小手，鳳思齊愣了愣，看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是問他要錢呢，於是從腰間老實地拿出一枚碎銀塞給她。搖搖頭，感歎，“真是無奸不商呀。”
蘇青璃不在乎，道：“你會說出這樣的話隻能有兩種理由，一，你沒讀過書，二，你沒有腦。不過，看你為這種答案給銀子給得那麽爽快，我可以肯定答案是第二種。”
哈哈哈哈哈，這話說得鳳思齊一陣大笑，順手就拍了拍蘇青璃的胸口，手肘搭在她窄小的肩頭，笑彎了腰。他從來都沒笑得那麽暢快過，因為從來也沒有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更沒有人敢說這樣的話，他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大笑一下通體舒暢了許多。
又被突然拍了胸部的蘇青璃急忙抱胸，像一隻被驚嚇了的小雞，弓著身子微微蜷縮，且狠狠地白眼瞪著差點笑得人仰馬翻的鳳思齊，從牙縫裏擠出話來，“你說話就不能不動手動腳的嗎？！”
“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麽，能動手動腳的，那才叫兄弟對不對。”
對你個頭。蘇青璃依舊抱著胸，現在她倒不是覺得被摸胸有什麽，而是鳳思齊打的那兩下實在是不輕。
她那個痛，本來就還沒發育完全的胸部，被他這樣拍兩下，估摸這就要平回去了。蘇青璃心裏暗暗賭咒，這該死的二貨，遲早有一天她要報這“殺胸”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