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張倩的掙紮
冷眼看著張倩的鬧騰和阿狼的冰冷，蝴蝶眼角出現一絲譏諷，“幼稚的凡人啊，總是追求些情啊愛的，什麽時候才能真正長大啊……”
再看了看一旁的犀牛，嘴裏正大口的嚼著肉包子，同時一手拿起一瓶紅島啤酒貌似豪爽的猛往嘴裏灌，配合那一身誇張的朋克打扮，感覺就像頭塗了金粉的豬在拱食。“不知道為什麽要把這頭腦和身形都和豬不相上下的憨貨分給我，回去一定要親自問問組長。”蝴蝶厭惡的嘀咕著，但沒辦法，上麵交代的任務總得要人去做啊，什麽時候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啊？真是期待……
“請問你們是張倩小姐和阿狼先生嗎？”一副燦爛的笑容，蝴蝶走到了阿狼和張倩的桌子對麵，笑嗬嗬的問道。
聽到對麵的壞女人一下叫出了自己和阿狼的名字，屬於女人的敏感第一時間讓張倩提起了警覺性，沒等阿狼開口，張倩故意說道：“你誰啊？我們認識你嗎？”語氣聽起來是那麽衝，說明之前因為女人而起的怒火並沒有消盡。
仿佛沒有聽出張倩話裏的敵意，蝴蝶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麽燦爛，“知道你的名字是因為張楚博士，而阿狼先生嘛，嗬嗬，我想你們不會忘記XX廣場吧？”
聽到蝴蝶提起XX廣場，張倩一下緊張起來，轉頭看了看阿狼，依舊是一副冷漠的臭臉，“死木頭，難道聽不出這女人話裏的意思嗎？”張倩恨阿狼的無動於衷，那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種不分場合，地點，對象的，骨子裏的冷淡，仿佛什麽事都不能提起自己半分的興趣。“你到底是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什麽XX廣場的，更是莫名其妙。”張倩故作鎮定的對蝴蝶說道，但那眼裏的慌張卻是掩也掩不住。
“嗬嗬，不用緊張，我可沒有惡意，哦，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蝴蝶。”抬手指了指一旁一嘴包子的犀牛，“旁邊那個是我的搭檔，叫犀牛，我們隸屬於Z國國家安全局特別事務調查科，你可以直接稱呼我們的名字或者是特派員。”雖然很厭惡犀牛，蝴蝶還是笑著把犀牛一同介紹給了張倩聽，同時一隻伸向了懷裏。
“你最好考慮下後果。”，冰冷的語調，不用說是屬於一旁裝了半天酷哥的阿狼。話一出口，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壓抑了許多。
“嗬嗬，我可不是要掏槍，而且我身上可沒有殺人的武器，我隻是調查員，調查員是不佩戴武器的，嗬嗬。”蝴蝶微笑著似解釋的語言一下化解了周圍緊張的氣氛，緩緩從懷裏拿出一個鮮紅的小本本抵到張倩麵前，“這是我的證件，需要驗證下嗎？”
小本外殼上那褶褶生輝的國徽和燙金的Z國國家安全局幾個字刺得張倩眼睛都痛了，不需要確認，況且自己也不會，張倩已經在心裏相信了對麵女人的身份，但越是確定了對麵女人的身份，張倩心裏越是掙紮，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自己躲也躲不掉。
張倩知道他們是為了父親留下的東西而來的，但想到當初父親告訴自己的話，張倩心裏又很彷徨，自己到底該怎麽做呢......
“倩兒，這個東西你留著，要好好保存，”某個日子裏，父親行色匆匆的的找到還在大學教室裏聽講的張倩，帶張倩來到一個學校旁邊的咖啡廳包間裏，拿出一個裝滿藍色透明**的玻璃試管交到張倩手裏，“爸爸告訴你，爸爸這一生能有現在的成就都是國家給的，是國家培養了我，但這次爸爸並不想把這東西交給國家，不是爸爸信不過國家，隻是覺得現在的祖國還不到具備擁有絕對力量的時候，爸爸始終認為，絕對的力量是需要絕對完善的製度去掌控的，顯然，現在的國家……說遠了，倩兒，如果有一天國家的人找到你，你就告訴他們爸爸的東西在研究成功那一刻也是他自動毀滅的時刻，本來我也是準備銷毀的……”
每當想起父親當時那一臉痛苦和無奈的表情，張倩都會止不住的心痛，“三十年的心血啊，倩兒，你能想象嗎？當你為一個目標整整奮鬥了三十年，最後終於成功了，盡管出來的東西並不是自己原先想要的，但是，那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啊，試問天下間又有誰能親手掐死自己的孩子？”“爸爸，別說了，倩兒理解，雖然爸爸這些年來陪在倩兒身邊的日子不多，但是倩兒始終相信爸爸是最愛倩兒的，不管爸爸你做了什麽，或者是想幹什麽，倩兒都支持爸爸，在倩兒心裏，沒有人比得上爸爸，我相信爸爸永遠都是對的……”張倩哭著對父親說道。
“傻孩子，你就跟你死去的娘一樣的善良，一樣的相信爸爸。”已是年過半百的張楚伸出一隻爬滿皺紋的手摸了摸張倩的頭，感慨的說“沒有人會永遠正確，就像這次一樣，爸爸並不知道讓這東西繼續留在世界上到底會有什麽後果，哎......倩兒，最近你還是出去散散心旅遊下吧，下學期爸爸準備把你送到外國去留學。”
“為什麽？爸爸？我在這裏不是上學上的好好的嗎？為什麽要離開？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爸爸，你告訴我啊，還有，這東西到底是什麽？如果留下它會有麻煩，我們就毀了它吧，爸爸，你回答我啊……”無論張倩是如何追問，父親都是搖頭不語，隻是低著頭默默的歎氣，也許當時的父親已經意識到自己會出事吧。
看著父親那雪白的頭發，蒼老的麵容，張倩實在是無法狠心繼續追問下去了，多少年了……
自從母親去世後自己就沒有見父親真正開心的笑過，父親是孤獨的，他的一生可以說有大半時間都是在實驗室裏度過的，想起小時候自己還很恨他，恨他為什麽不像別人的父親那樣陪自己過生日，接自己放學，給自己買好看的布娃娃，周末的時候帶自己上遊樂園……
每當自己問起媽媽爸爸為什麽總是不在家時，媽媽的回答從來沒變過，“傻孩子，爸爸要工作啊，爸爸不是不想回來陪倩兒，隻是爸爸實在是很忙啊，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你爸爸做的事是多麽的偉大，相信媽媽，你爸爸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可他不是一個好爸爸，倩兒不要偉大的人，隻要一個能陪伴倩兒的爸爸。”聽到媽媽那樣告訴自己，幼小的倩兒總是會這樣倔強的回答媽媽。而聽到倩兒這樣說自己的父親，母親也不會責備倩兒，隻是會摸著張倩的頭說道“傻孩子，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其實媽媽何嚐不希望爸爸能天天在家啊……”
長大後的張倩才知道，其實媽媽也是孤獨的啊，在父親眼裏，一切的親人，朋友都比不上那些實驗室的數據來得親切。但漸漸的張倩也明白，爸爸心裏其實一直都是深愛著自己家人的，隻是爸爸那一顆心更多的放在了落後的國家上。多年的研究，為父親在國內國外都享有盛名，但父親從來不滿足，父親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自己做的還是太少了，國家還是太貧窮了，還有很多人在忍受無錢看病的苦啊！”父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總是給自己帶上一副過於沉重的擔子，但他從不想自己到底能否承擔得起……
父親的努力並不是沒有成果，就在不久後父親研究出一種生物藥品，這種藥品最特別的地方就在於可以自行根據患者身體的病患而給予患者最恰當的輔助藥效，對，是所有的病患，沒有之一，雖然不能根治，但能增強患者病變處周邊的細胞活力，使得病發延後若幹年，具體的時間還是要根據患者身體素質來看。試想一下，如果是一位癌症患者吃了這種藥，本已被癌細胞輻射到的細胞又恢複了活力，使得癌細胞有效的控製在一個小範圍裏，雖然最後還是會被癌細胞擴散而死，但起碼能多延長患者多年的生命。
此藥一出，父親更是聲名大噪，但遺憾的是這種藥並沒有在人民中普及，原因無他，就因為藥品高昂的價格。因此父親很沮喪，原本期望的惠及大眾到最後僅僅變成為少部分富人而服務了，父親決定研究另外一種藥物，能真正解決人類病痛的藥。受這一藥品的啟發，父親決定要研究一種能增強人身體細胞活力的藥品，因為父親認為，隻有人體的細胞活力發展到是現在人的兩到三倍，那麽一切病痛都將變成笑話，因此父親的研究就更是廢寢忘食了，就連母親病危的消息都因為父親在做一個關鍵的實驗而無法通知，而臨死前的母親卻含淚對著病床前的張倩兄妹說道“不要恨你爸爸，他是個偉大的人，既然接受了他這位親人，我們就要平靜的接受，而不能拖他的後腿，記住，倩兒，航兒（張倩大哥），不要記恨你們父親，不要記恨……”
多年過去了，張倩的大哥進入了父親的實驗室工作，而張倩也理解了父親，隻是擔心父親的身體，不知是不是對母親去世的愧疚，父親的身體是每況愈下，張倩不知道父親的身體還能堅持做幾年的實驗……
“張小姐，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的來意吧？張楚博士可是位嘔心瀝血，為人尊敬的老人，他一生都立誌為國效忠，她的女兒不會做出些讓國家，讓人民心痛的事情吧？嗬嗬，我想張小姐肯定會同你父親一樣熱愛祖國的吧？嗬嗬……”蝴蝶爽朗的笑聲把張倩從回憶中拉了回來，眼角還閃著淚光，張倩無力的回答道“我，我……”
“不要答應，無論任何事都不要答應她。”就在張倩內心還在掙紮著要不要告訴蝴蝶那裝滿藍色**的試管所在時，阿狼繃著張臭臉冷冰冰的說道。
“臭小子，有你說話的份？”蝴蝶還沒說話，一直在旁邊不出聲，隻顧啃包子的犀牛倒是扔下包子，站起身來對阿狼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