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海

李大叔“哈哈”一笑著，任由著憶楓拉著自己的手向著村外走去，粗爽的笑聲漂浮在空中的各個角落，洋溢出一副恬靜的，鄉村生活花景。

身後，看著那越來越遠的一大一小影，慢慢的變得模糊，李大嬸舉起一雙不是很細嫩的手來，向著他們輕輕的搖擺著，嘴中大喊著：“再見了，憶楓，記得今天中午一定要過來吃飯啊、、、”聲音在這樣的一個空曠早晨顯得那麽的清晰，傳遍著村子的各個角落，久久回蕩，不肯離去。

接著，本來是滿含笑意的臉龐，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片刻間變得憤怒起來，火氣匆匆的擼起袖子向著屋內走去。

不一會兒，屋內傳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那聲音淒然淚下，泣不可仰啊，接著傳出李大嬸憤怒的喊聲：“你個兔崽子，你看看人家小憶楓才多大點啊，比你還小一歲呢，人家每天早早的就起來了，有時候比你父親起的還早，你看看你？你這個沒出息的小兔崽子，我打死你、、、、、”

“不要打啦，我錯啦，真的錯啦、、、那個家夥不是人，可是我是人啊、、、啊！！、、、、我錯了，這次真錯了啊，不要打我了，我現在就起來、、起來、、、、”那聲音真是泣數千行啊，聞者傷心，聽著流淚。

“嘿！你個小兔崽子，還學會了跟你母親頂嘴是吧，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這個沒出息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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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李大叔剛剛走出村頭的憶楓，忽然聽到這如怨婦般淒慘的聲音，期間還夾雜著李大嬸的咒罵聲，憶楓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心裏突然懷疑起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李大嬸嘛？？？在自己印象中，似乎李大嬸總是那麽溫柔善解人意啊？？怎麽也沒辦法把那溫柔的麵孔和現在這個一聲聲從空氣中飄來的憤怒咒罵聲連想到一起。

“嘿！小兔崽子，想什麽呢，嘿嘿！！現在才發現你大嬸強悍啊？哈哈！！”說完，回頭還特意看了一眼淒慘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那樣子似乎生怕被聽到一般。

“我要告你狀，你說大嬸壞話的，哈哈！”說完憶楓歡快的向前跑去，留下聽了憶楓的話呆在那裏的李大叔。

“嘿，你個小兔崽子，你要是敢告我狀，以後再也不帶你出海了，”邊說著，邊向著前麵帶頭跑的憶楓追去。

一路上，留下憶楓玎玲般的笑聲和李大叔笑罵聲音，讓人聽著暖融融的感覺。

隻是他們卻是沒看到，在憶楓的住的木屋邊，破藤椅的邊上，憶楓的爺爺雙眼深邃的看著那漸漸離去的兩人背影，伸出右手手指，大拇指點在中指上，上下點動著，口中念念有詞，抬起頭來，看了看那還沒有消去的星空，口中低低自語道：“看來今天海上有風啊，又要忙碌了、、、、”

隻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忙碌”指的是什麽意思。

“李大叔，繩子我解開了，你準備好沒有？”憶楓熟練的解開小船船頭的繩子，脆聲說道。

“嘿，你看你急的，又不是第一次出去海上啊，你還記得你八歲時候哭著死皮賴臉的抓著我船頭要我帶你出海嗎？”李大叔大笑著，邊用力把船從海邊靠近沙灘的水裏，劃向大海深處，邊說道。

對於李大叔揭露自己的醜事，憶楓很是不滿，嘟著小嘴，皮膚雖然有些黝黑，可是邊上那兩個深深的小酒窩卻是很是顯得可愛，委屈的說道：“大叔幹嘛揭人家醜事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上幾天還被李大嬸追著滿村跑呢、、、”

對於憶楓這樣的回答，顯然李大叔顯然沒有預料到，於是臉色瞬間通紅起來，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聲音有些心虛的說道：“你沒聽說過：打是疼罵是愛嗎？你說是不是啊？那是夫人對我的心疼。”說完還“嘿嘿”的笑兩聲。

看的憶楓直翻白眼，從鼻孔重重的哼兩聲，陰聲怪氣的說道：“原來是‘疼愛’啊？？”還特別在疼愛上麵加重了口氣，聲音拖得老長。

看著憶楓伶牙俐齒的樣子，李大叔一陣氣結，那典型就是笑自己嘛，還說的那麽陰聲怪氣的，隻是從來沒讀過書，不識字的李大叔哪裏能說過這個機靈的和鬼似地憶楓啊，“我、、我、、、、”了半天也沒出個所以然來。最後生氣般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憶楓。

憶楓看著窘迫的李大叔“嘿嘿”的怪笑兩聲，嘴巴歪來歪去的，故意聲音裝著老成的樣子說道：“其實呢？妻管嚴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說著還有模有樣的用著白嫩嫩的小手過來拍了拍李大叔的肩膀，樣子滑稽怪異的很。

李大叔一個踉蹌，差點掉進邊上的海水裏，滿臉黑線的看著憶楓，在憶楓被看的心裏發毛的時候，才緩緩的低沉的說道：“小兔崽子，居然敢笑話起大叔來了啊。”

接著在憶楓匆忙的想要解釋的目光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小兔崽子不錯，不錯，居然懂的這麽多，說話還伶牙俐齒的，咱家那小東西要有你一半有出息我就是睡覺也能笑醒了，我決定了、、、”聲音頓了頓才大聲說道：“我家兒子以後就跟著你學了，你可一定要把那個呆頭呆腦的小家夥，教的像你這樣機靈啊。”說完為了表示語氣的可信度，重重的拍了拍憶楓的瘦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