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真假“曉樂”
“你在想什麽？”怡然看東方尹心神不寧的樣子。
“從曉樂到東國，生病到今天，是多少個月啦？”東方尹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
怡然凝神想了想。“好像是三個多月吧！怎麽啦？”
“今天初幾？”東方尹看著怡然問道。
怡然掐指算了算。“今天初五了，怎麽了？”
東方尹看著怡然笑了，怡然奇怪地看著東方尹。“怎麽了？”怡然感覺東方尹的眼神不對。
“嗬嗬，你就是最好的人選。”怡然疑惑地看著東方尹，不明白他的笑有何深意。
東方尹帶著怡然不是回東國，而是去了蕭廷和紫煙的婚禮。“怡然，你要假裝是曉樂的身份去見這兩個人，知道嗎？”
怡然不解地看著東方尹。“為什麽？”
東方尹耐心地把事情都給怡然解釋了一次，怡然聽著就明白了東方尹的用意，就是不想讓新人知道曉樂已死的消息。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帶點東西呢？空手去，不太好吧！”怡然覺得還是有點東西還是比較好一點的。
“嗬嗬，傻瓜，南君不是有送我們東西嗎？”東方尹刮了怡然的鼻梁笑了。
怡然突然想起了南君送的東西，急忙在馬車找找看。“這個，好嗎？”怡然拿起了南君送的靈芝。
“你說什麽就什麽！”東方尹現在都很遷就怡然。
怡然拿著靈芝笑了笑。“那就這個好了，其他的，都不是很有用。”
“你說他們會來嗎？”紫煙在夢閣整理明天要出嫁的用品。
蕭廷笑了一下。“可能會吧！”
紫煙點點頭。“真希望他們會來，沒有他們的話，也許現在你還很嘴硬吧！還說我隻是你的招牌。”紫煙嘟著嘴，假裝不理在一邊幫忙的蕭廷。
“嗬嗬，還在意呀你。”蕭廷捏住了紫煙的鼻子。
紫煙打開蕭廷的手。“當然啦！”
蕭廷從紫煙的身後抱住了她，閉著眼睛，輕嗅著紫煙的發香。“是啊，我當時是不敢承認，沒有曉樂他們幫忙，我都不敢麵對我的真實感情，他們就是我們的媒人、大媒人。”
紫煙笑了笑，雙手握住蕭廷的手。“你呀！”
“我沒有看見。”媽媽走進來，正好看見了蕭廷抱著紫煙，就假裝什麽都看不見。
蕭廷笑了笑鬆開了紫煙，兩人就坐下喝茶。“媽媽，找我什麽事。”
“哦，對了。”媽媽走到了蕭廷的身邊。“你不知道，新婚前一夜，新人是不能見麵的嗎？快走、快走。”媽媽拉著蕭廷的手肘往外拉。
“媽媽。”蕭廷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不見都見了，還能怎麽樣呢？”
“總之就是不行。”媽媽還是堅持著。
紫煙笑了一下。“好啦，你就趕緊回去吧！不要讓媽媽為難。”
蕭廷會意地點點頭，搭著媽媽的肩膀。“看來，我們要明天見了，媽媽。”
媽媽打掉蕭廷靠在自己肩膀的手。“明天見，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蕭廷捏住了媽媽的臉蛋。“明天見。”
“哎呦，你個小壞蛋。”媽媽急忙揉自己的臉蛋，蕭廷做了個鬼臉就跑了。
媽媽見蕭廷跑著、跳著離開了夢閣，媽媽才走到了紫煙的身邊，握著紫煙的手。“明天就是漂漂亮亮的新娘子了。”媽媽拍了拍紫煙的手背。“明天以後，你就不來夢閣了吧！”媽媽盡是依依不舍的眼神。
紫煙反握著媽媽的手。“媽媽，蕭廷有來，我也會跟著來的，不會說以後都不來的。”
“你呀！要好好孝敬公婆，要相夫教子，知道嗎？”媽媽細心的告訴紫煙應該注意的一切。
“我會的。”紫煙抱著媽媽，幸福地笑著。“媽媽，謝謝你對我這麽多年的照顧，還有包容。”
“你呀你，把媽媽都給弄哭了了。”媽媽的眼睛都紅紅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紫煙看著媽媽。“媽媽，你就像我娘親一樣，明天，我就在夢閣上的花轎，以後，夢閣就是我的娘家。”
“明天就在夢閣出嫁。”媽媽喜極而泣。
（明天、明天，我就是他的新娘子、他就是我的新郎官，我們就是真正一家人了。）紫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經過了兩天的趕路，終於到了蕭府。今日的蕭府真是熱鬧非凡呀，東方尹扶著怡然下了馬車，再三囑咐。“記住了，你今天是以曉樂的身份來的，記得要跟他們親昵一點。”
“知道啦！囉嗦。”怡然趴在東方尹的耳邊說道。“比老爺爺還囉嗦。”
蕭廷出來迎接客人，遠遠就看見了東方尹，急忙過去迎接。蕭廷準備跪下，被東方尹扶住了。“微服。”
蕭廷點點頭，對著怡然笑了笑。“曉樂，有沒有想我呀！”蕭廷親昵地給怡然打招呼。
怡然隻是尷尬地笑了笑，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麽回應他，東方尹在身邊用手拉了她一下，怡然看向東方尹，接著就看著蕭廷。“那個，我想呀！這部，今天就來了。”
“我就期盼著你們能來。”蕭廷臉上掩蓋不住的高興和幸福。“走，裏麵請。”
“好，你先。”怡然笑得是那麽的勉強。
蕭廷隻是一笑，走在了前麵，東方尹和怡然跟在了後麵。兩人還用腹語交談著呢。“你的笑容太僵硬了。”
“沒辦法，我對不認識的人就是這樣的。”怡然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蕭廷把東方尹和怡然請到了內堂裏，就請他們坐下。蕭雲夫婦隨著就進來，剛要行禮，就被東方尹阻止了。“今天，我隻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蕭廷和紫煙的大喜之日送上我的祝福。”
“感謝東君的大駕光臨、讓鄙府蓬蓽生輝。”蕭雲的話的確有些過了。
“爹娘，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跟他們說。”蕭廷看著東方尹和怡然。
夫婦倆相互看了看。“那東君你先休息，老身到前廳接待客人，怠慢了。”
“好。”東方尹知道微微點頭。
“坐。”蕭廷示意他們坐下。“曉樂呢？”
怡然剛拿起的茶杯就差點打掉，蕭廷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言。
“這不是曉樂嗎？”東方尹還想繼續隱瞞下去。
蕭廷非常自信地看著怡然，笑了一下。“她不是曉樂，她隻是跟曉樂長得像罷了。曉樂是個不會武功的人，我看這位姑娘的武藝應該是不凡的吧！”蕭廷也是會武功之人，單聽氣息就可以判斷之人是否會武功。
“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我不想告訴你。”東方尹拿起了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茶。
蕭廷看著東方尹，眼神是那麽地堅定。“我今天一定要知道。”
東方尹的茶杯僵在了半空，抬眼看了看蕭廷。“她。。”
“她怎麽了？”蕭廷對東方尹猶豫的話感到了緊張。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怡然突然黯淡的眼神，蕭廷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東方尹輕輕地把茶杯放下。“我說完，怕你沒有心情成親。”
蕭廷看看怡然、再看看東方尹，勉強撐起了一絲笑容。“我可以的，請你告訴我。”
東方尹看向怡然，怡然微微點點頭。“曉樂她，香消玉殞了。”
蕭廷聽完，嘲笑性的笑了笑，不相信地擺擺手。“不會的，你騙人的。”
東方尹拍拍蕭廷的肩膀。“我沒必要趕路來騙你吧！”
蕭廷聽著東方尹說話的語氣和看著怡然的神態，蕭廷知道那不是假的了。“怎麽沒的。”蕭廷德聲音突然變得是那麽的低落和沙啞。
“跳崖。”怡然又想起了曉樂跳崖的場麵，眼圈又紅紅的。
蕭廷苦笑了一下。“跳崖？”蕭廷搖搖頭，表示不相信。“她那麽開朗和堅強東風人怎麽會去跳崖呢？我不相信。”
怡然緩緩地站起來。“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就是看著她縱身跳下，我卻無能為力。”怡然心裏又開始酸酸的、眼前已經模糊了。
“為什麽？她為什麽要跳崖？”蕭廷緊緊地捉住了怡然的手臂。
東方尹起身掰開蕭廷的手。“請你注意。”東方尹把怡然護在了身後。
“抱歉，我失態了。”蕭廷眼裏盡是悲痛。
“廷兒，花轎要到了。”蕭雲進來看見了蕭廷一臉慘白的樣子，嚇了一跳。“怎麽啦？哪裏不舒服嗎？”
蕭廷擺擺手。“我沒事。”蕭廷閉上眼睛，平複著心裏的起伏。半響，蕭廷才睜開眼睛。“爹，走吧！”
蕭廷走了出去，去迎接花轎。一路上，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要告訴紫煙嗎？還是不要告訴她呢？）蕭廷站在蕭府門口想著。“廷兒，過去踢轎門。”蕭夫人滿臉笑容地說道，蕭廷看了看花轎，走到轎門前踢了幾下。蕭廷就走到了府內去了，紫煙下轎以後，要跨過一個用紅漆木製的馬鞍子，接著媒婆就說。“跨過馬鞍、世代平安。”接著媒婆就背著紫煙進了蕭府的大門，蕭廷已經在大廳等著紫煙。“牽過紅段子，白頭偕老一輩子。”媒婆把紅段子給紫煙和蕭廷一人一邊。
“先拜天地、一拜、二拜、三拜。”
“再拜高堂、一拜、二拜、三拜。”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蕭廷用紅段子帶著紫煙進新房，東方尹和怡然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擔心。“不會有什麽事吧！”怡然擔心地看著蕭廷的背影。
“希望我們今天不是來搗亂他們的吧！”東方尹也有點擔心蕭廷和紫煙。
蕭廷和紫煙進新房後，坐在了大床邊上。“用喜秤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蕭廷看著盤子裏的喜秤。（蕭廷，你在幹什麽？今天是你大喜日子，不要發呆了。）蕭廷深吸一口氣，拿起了喜秤，揭起蓋上了紫煙的頭上的喜帕。
蕭廷看著今日的紫煙，羞澀中帶著另一種美。紫煙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蕭廷，羞羞地別過臉去。
“喝過交杯酒，長長久久。”
蕭廷拿起了酒杯，紫煙也拿了起來，兩人的手交錯著，紫煙對上了蕭廷的眼睛，看出了蕭廷眼中的不安，可按習俗，新娘是不能說話的，紫煙隻是默默地看著蕭廷，喝完酒，蕭廷就出去跟客人敬酒去了。
怡然打開門，走了進去。“今天你很美。”
紫煙看見怡然，臉上就掛著一個大大的笑容，走過去拉住了怡然的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怡然笑了笑。“你們的大喜日子，怎麽可以錯過呢？”
說完，紫煙臉上的笑容就轉換為淡淡的微笑。“隻是，今天他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紫煙的眼神有些黯淡了。
怡然就怕紫煙會胡思亂想。“可能是緊張，不是不開心。”
紫煙輕輕地吐一口氣。“但願吧！”
“我出去看看。”怡然借機趕緊出去匯報情況。
在內堂裏，蕭廷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就那麽安靜地坐著。怡然的身影出現在大家麵前，東方尹看向了怡然，怡然無奈的看著蕭廷。“你不準備出去跟客人敬酒嗎？”東方尹轉向蕭廷。
沉寂了一會，蕭廷才緩緩開口。“我怎麽有心情呢？”蕭廷苦笑了一下。
“就算再怎麽樣？也不可以讓紫煙姑娘在新房為你擔心。”怡然對蕭廷的做法有些生氣了。“男子漢連這點事都不能藏在心裏，以後還怎麽去保護你身邊的人。”
聽怡然說完，蕭廷就起身準備離開，東方尹叫住了他。“你要幹什麽去？”
蕭廷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臉上掛上一個應付式的微笑。“做男子漢去。”
東方尹和怡然一臉茫然地看著蕭廷走出去。“你說我們的到來是不是給他們添麻煩了呢？”怡然感覺在人家的大喜之日跟人說曉樂的死訊，讓人家都沒有心情成親了。
“也許我們是好心辦壞事！”東方尹也有些自責。
夜幕降臨了，蕭廷不敢喝太多酒，就怕自己酒後吐真言。蕭廷走到新房門口就猶豫了，看著裏麵紅燭的光照射到外麵來，是那麽的刺眼。（我該怎麽跟紫煙說呢？今天的不開心，她一定看在眼裏，說曉樂沒了，她肯定會受不了的，怎麽辦、怎麽辦呢？）
就在蕭廷不知所措的時候，紫煙在屋裏叫了他一聲。“是你嗎？”
“啊。”蕭廷搓了搓自己的臉。“是我。”
蕭廷打開門進去，轉身關上了門。“怎麽在門口，不進來呢？”紫煙不解地問道。
蕭廷的臉麵對著門，紫煙走到了他的身後。“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蕭廷別過臉去，繞過紫煙的身邊，坐在了椅子上，背對著紫煙。“哪有什麽事瞞你呢？”
“蕭廷。”紫煙有些不耐煩說道。
蕭廷閉上眼睛，忍了忍。（不能說、不能說。）蕭廷笑著轉過身，把紫煙拉到懷裏、坐在大腿上。“我能有什麽事瞞著我的娘子呢？”蕭廷根本就不敢去看紫煙的眼睛。
紫煙看著蕭廷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沒瞞著我。”紫煙越來越覺得蕭廷有事瞞著她。
蕭廷壓根就不敢去看紫煙。“你肯定有事瞞我。”紫煙生氣地在蕭廷的大腿上起來。“我們今天才成親，你就有事瞞著我，那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呀！”紫煙說著說著，眼淚就在眼睛凝聚起來、順著臉的幅度落下。
“你不要哭呀！”蕭廷這下就急了，他最怕的就是姑娘哭了。【十個男人九個怕吧！】
“嗚嗚嗚。”紫煙就更加覺得委屈，就哭得更來勁了。
蕭廷最後終於還是拗不過紫煙。“好，我說，你不要再哭了。”蕭廷的聲音是那麽的無奈。
紫煙聽見蕭廷肯說了，漸漸地抽泣著，隻是帶著紅腫的眼睛看著蕭廷。
“我說了以後，你不要嚇到。”紫煙看著蕭廷的臉上的表情好像很累似的。
紫煙點點頭，等待著蕭廷的答案。“我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就是給這事困的，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解釋？今天本來是我們倆的大喜之日，我們應該高高興興的，可是。。”蕭廷輕歎了一口氣，盡是哀傷的表情。
“你就不要賣關子啦！”紫煙聽到蕭廷說到重點就不說了，可急死咯。
“曉樂沒了。”蕭廷說到沒得時候，心裏的確很難受，聲音也不自覺變了。
紫煙還沒聽明白蕭廷說的話。“沒了？什麽叫沒了？”紫煙看著蕭廷問道。
“她、跳崖了。”
“怎麽可能？”紫煙一臉不相信地。“早上我還看到她呢？”
“那隻是跟她長得很像的一個姑娘罷了。”
“蕭廷，這個玩笑一定都不好笑，我不準你用曉樂來開玩笑。”紫煙就是不相信曉樂已死的事情。
“你覺得我會用曉樂的死活來開玩笑嘛？”蕭廷雙眼無神地看著紫煙。
紫煙搖搖頭、笑了笑。“我可以當你在開玩笑嘛？反正我是不會相信地。”紫煙堅持不相信。
蕭廷點點頭，打開門走出去，留下紫煙一個人在新房裏。過了一會，蕭廷帶著東方尹和怡然過來了。新房裏，四人就坐在哪裏，你看我、我看你的。“請你們告訴紫煙，曉樂在哪裏？”
“她不就是曉樂嗎？”紫煙指著怡然說道。
怡然知道今天不給她解釋清楚，一定會造成誤會的。“你回憶曉樂的一舉一動，覺得我和曉樂還像嗎？”
紫煙看著眼前的曉樂，回想以前的曉樂。“有什麽區別嗎？”
“其實曉樂說話的時候，臉上會有個小酒窩，笑起來的時候，是很深的一個酒窩。”東方尹用曉樂和怡然不停的地方給紫煙提了個醒。
紫煙想起了曉樂笑的樣子。“你不是曉樂，你是誰？”紫煙終於相信眼前的不是曉樂而是別人了。
怡然微笑地看著紫煙。“我叫怡然，不是曉樂。”
“那曉樂呢？”紫煙看著怡然，想知道真相。
怡然想了想。“她沒了。”
“什麽叫沒了呢？”紫煙害怕聽到跟蕭廷說得一樣的消息。
“她跳崖了。”東方尹握著怡然微微顫抖的手。
“什麽？我不相信。”紫煙的反應跟蕭廷剛知道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怪不得會做夫妻啦！
蕭廷環抱著紫煙。“我一開始也不相信，可是人家也沒必要來騙我們。”蕭廷這話說得是蒼白又無力呀！
“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她那麽堅強的一個人會去跳崖嗎？”紫煙在確定曉樂死訊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了。
東方尹看了看怡然，生怕怡然又會觸景生情，怡然隻是點點頭，又暗暗地低下頭。“事情是這樣的。。”
東方尹緊握著怡然的手向蕭廷和紫煙講述曉樂為什麽要去跳崖的經過，人長的再像，也是有區別的，隻是身邊的人有沒有真正去注意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