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驚險時刻
沒來由得感到不安的蕭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著。以她的實力當然看不清崖上的情況,那努力向崖頂飛的黑蟲子連黎家老祖們都沒覺出異常,她更察覺不到了。但她就是感到不對勁,滿臉疑惑的對黎青琰說:“黎木頭,我覺得不大對勁耶。”
“有老祖們護持,老爹不會有事的。”話雖如此,但一向對蕭湄的直覺判斷有信心,黎青琰意念一動,將掌門令甩了出去。這令牌隻需要他用意念馭使,就連老祖布的防護罩也沒能擋住那一道黑色流光,可見其神奇,隻可惜目前他精神力微弱,不足以發掘出掌門令全部的威力。
由於速度太快,就連老祖也隻是略有感應,而沒有發現那一閃即逝的黑色流光。
馭使掌門令隱伏在老爹身側,黎青琰能清晰的“看”到他身周的情狀,靈氣變化也一覽無遺靈氣。
仔細搜索過那被靈氣衝刷得麵目全非的崖頂,黎青琰肯定的說:“情況正常。”
借助掌門令的資料共享,蕭湄也能清晰“看”到崖頂情況,但心頭不安的感覺反而更強,說:“不要放鬆警惕。敵人狡猾大大的。”
哪怕掌門令就近在咫尺,也絲毫沒有打擾到黎天彥,他依然處在那渾然忘我的狀態。濃稠的靈氣繞著他的身體翻卷湧動,襯得他那向來的如石雕沒有多餘線條的五官的透出幾分飄逸靈動,更見神采不凡。
靈氣在頭頂凝聚的三花旋轉漸緩漸攏,隻要三花收束成線貫頂而入,就大功告成了,這就是最要緊的時刻,一旦不慎或者被打擾前功盡棄不說還會遭靈氣反噬。
黎家目前在霸劍宗的那位就是境界突破不成遭靈氣反噬,目前也就是苟延殘喘。黎天彥如今不光是黎家的希望,也是黎家的靠山,隻要他保持目前的修煉速度,宗內就一定會給予足夠的重視,別人想動黎家就得考慮霸劍宗的怒火。為了他的安全,哪怕這種小境界的突破出意外的情況不大可能出現,黎家老祖們也如臨大敵,盡皆氣勢大放。
就在這時,那隻黑蟲子也悄沒聲息的飛上了崖頂。黎青琰看到了它,卻沒引起重視。同樣在第一時間發現它的蕭湄卻沒有忽略:崖頂岩石都在靈氣跟老爹威壓下化粉,這隻小蟲子還真是強悍,居然能飛上崖頂,唔,它想幹什麽?
黑蟲子身體猛的膨鼓如球,兩對翼翅也見風長,約略要見翼麵有骷髏臉。
“快收了那黑蟲子,它要自爆!”蕭湄焦灼的叫道。
黎青琰聽話的馭動掌門令朝黑蟲子飛去。
老夫人自然也聽到了兩小的話,雖然不以為兩小能看得到崖頂的情況,卻也下意識的找黑蟲子。以她的實力,在靈氣之中要找到那黑蟲子並不難,卻是來不及阻止那黑蟲子自爆,隻急得眼珠子都要暴出來了。
下一刻,一道快如閃電的黑色流光劃過,瞬間鼓脹數倍的黑蟲子就消失不見,周圍靈氣也絲毫沒有因而發生變化,仿佛黑蟲子跟黑色流光從未出現過。
“我眼花了麽?”黎老夫人喃喃的說。
“好險!”呼了口長氣,蕭湄一邊叮囑黎青琰不要放鬆警惕,一邊咬牙切齒的說:“讓姑奶奶知道誰這麽陰險,一定扒了他的皮點天燈!”
黎青琰不解的問:“我感覺那黑蟲子靈力很弱,就算自爆也應該幹擾不到老爹啊?”
“真是個不開竊的木頭腦袋,忘了蝴蝶效應嗎?”猛的一拍額頭,蕭湄又哀歎:“大意了,那不知道隔了幾輩兒的老祖母,鐵定聽到我們的話了。”
那不知隔了幾輩子的祖母這時才回過神來,傳音道:“小家夥,你們真的看得到崖頂的情況?說實話,祖婆婆會給你們保密的。”
“如您所見啦。具體的,讓老爹跟您老講吧。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哦。對了,崖下要加強監控。”生怕老人家聽不明白,蕭湄又強調:“奸人一定藏在崖下。”
老夫人也是個有決斷的,馬上下令:“崖下禁區之內的人都不準擅動,太真,太博,你們倆逐一排查可疑人等,並搜索黑色有雙翼的蟲子。”
“那種異蟲有一隻就不錯了,就算有備用,也不會被搜到啊。”蕭湄故作不解的問。
“得了,小丫頭,不用東扯西拉引開老婆子的注意力。你們的秘密,不想說,老婆子一定不探問。放心了吧?”
“嘻嘻,外姓的媳婦兒就是比一根筋的黎家木頭們聰明,祖婆婆好厲害,一下子就發現湄兒打的什麽主意。”
“你這丫頭噢!”搖頭失笑,老夫人又將注意力投在黎天彥的身上,現在什麽事情都沒有保得他平安更重要。
黎太真跟黎太博哥倆忠實的排查崖下禁區內的嫌疑者,凡神情異常者都被他們第一時間製住,這其中也包括黎青萍,當然,她是跟那群黎家子弟一塊兒被製住的,原因當然是他們本來不該出現在禁區內。
所有的變故,黎天彥都毫無察覺,他並沒有如老祖們期待的那樣,將頭頂已束成一線的靈力精華引導入體,而是像蕭湄那樣運用精神力探測靈力的結構。按說他的精神力比蕭湄強了不知若幹,相較於她,探測靈力結構應該不比捅破層紙更容易,但事實上,直到束成線的靈力出現輕微的震蕩,隱隱的有潰散之兆,他還沒捅破那層紙。
是堅持下去,還是就此作罷,留待以後再探測靈力結構?黎天彥心念急轉,決擇在此刻顯得那麽不容易。
老祖們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卻又束手無策。
“彥兒在幹什麽?”
“這孩子發什麽呆呢?”
“哎呀,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
“都閉嘴!”
隨著最後老夫人一聲輕斥,四周靜了下來。
蕭湄聰明的說:“黎木頭,據我觀察,祖婆婆大概輩份最高了。”
“祖婆婆是目前在霸劍宗當長老的知秋老祖的妻子,散修中的傳奇人物玉飛燕。”
“咦,黎木頭,居然還有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耶!”驚奇之下,蕭湄撅著小嘴兒說:“哼哼,肯定是老爹偷偷告訴你的,內外有別啊!”
“是娘小時候講給我聽的。”還怕蕭湄真的心頭不悅,黎青琰又解釋:“這些事,在黎家也不是什麽秘密。不過是一般沒人去提,所以你不知道罷了。”
“真是個呆木頭,逗你玩的啦。”伸出魔爪狠狠的蹂躪了那張越來越有型的臉一把,蕭湄又問:“你猜老爹的成功突破的幾率有多高?”
依然借助掌門令觀察著老爹情況的黎青琰猶豫了一下,說:“假如隻是單純的突破,成功率百分百,但是老爹估計受了你的蠱惑,遇難而進,要探測靈力結構,那就不好說了。成功率隻能說是一半對一半。”
“你再說一遍!”
“你再說一遍!”
蕭湄跟玉飛燕同聲吼道。
忽略了祖婆婆,黎青琰疑惑的問蕭湄:“難道我說錯了?”
“真是個呆木頭!”擰著黎青琰的耳朵,蕭湄惡狠狠的問:“會不會用詞啊!蠱惑,是用在這裏的嗎?”
“嘿嘿,口誤,真是口誤。”黎青琰輕笑著,笑容就像十六的月兒那樣明朗,迷得人小鬼大的某女心頭砰砰直跳,好玄沒有垂下涎來。
大約是受兩小的輕鬆勁兒影響,玉飛燕也不那麽緊張了,傳音笑道:“咳咳,兩個小鬼頭,也不要太目中無人了。來,告訴祖婆婆你們老爹到底什麽情況?”
“有沒有好處呢?”蕭湄眨巴著晶亮的眼,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
差點把這財迷丫頭連同那木頭玄玄孫子扔下去,玉飛燕怔了怔才失笑道:“臭丫頭,連祖婆婆也敢勒索敲詐,算你狠!”
之前玉飛燕都是傳音,兩小又被她護在靈力罩內,周圍人都不知道他們的交談,此時,在這個眾皆緊張得大氣不敢透一口的時候,她老人家的笑語就格外的惹人注意了。
“大嫂跟誰在說話呢?”
饒是問得客氣,也讓人聽出黎家這位知雲老祖心頭些許不悅。玉飛燕也清楚這位小叔子的古板脾氣,對他的語氣也不以為意,微笑著答道:“彥兒的這個兒媳婦大概知道他為什麽發呆,我正問呢。”
狐疑的看過來,知雲老祖又不怎麽感興趣的移開目光,加重語氣說:“我們還是別東想西想,認真戒備是正經。”
借助掌門令共享,蕭湄也跟黎青琰一樣能無視靈力罩的隔絕效應,將知雲老祖的話聽在耳中,小丫頭十分不屑的說:“切!又呆又古板老木頭蔸子,不知道動腦子,再戒備也是白搭,不是我們反應快,老爹早一命嗚呼了!”
玉飛燕又是一聲輕笑,這下倒是引起旁邊知葉老祖的好奇。他先是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靈力罩裏滿臉不屑的小丫頭,問:“小丫頭說什麽?”
“她說彥兒在探測靈力結構。”總不好把小丫頭無禮的話複述,玉飛燕隨便敷衍一下,又猛的拍額笑道:“我怎麽給忘了,彥兒就是因為探測靈力結鬆才觸碰到突破契機的,他自然不會簡單的突破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