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懷疑了

關於安喬亞大小姐上茅房暈倒的事,雖然被當事人努力的隱瞞隱瞞再隱瞞,但在春風這個草履蟲大嘴巴叛徒的出賣下,不止全山寨的人就連山寨門口守門的5條大狼狗都對此八卦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於是,華麗麗的,她被再次命令不許出房門,於是,山寨裏眾人看她的眼神又帶上了一點名為同情滴東東,於是,愛女心切的安老爹又特別令人趕工在緊挨著她房間的地方又建了一個茅廁……

安喬亞囧了很久,抗議到最後終於還是拗不過安老爹散發著滿滿父愛的X射線,無奈之下隻有苦著臉妥協了。

她發誓以後死都不去那個茅廁解決人生大事!這可是關乎她大小姐的麵子問題誒!絕對不能妥協~所以……為了以後不會被安老爹小鹿班比的眼光給殺倒,安喬亞心中暗自盤算著——

趁著那個廁所還未投入使用,她還是趕緊想個好辦法來推脫這項“殊榮”的好!

So~被禁足的某女粉認真的拿過紙筆趴在床上開始策劃她的“拒廁”大計。

然而,這頭正死命的砍殺腦細胞,那頭故事的另一個主角安老爹卻躲在書房裏甚是愉快的下著黑白棋。

雖然安遠逸是個不折不扣不修邊幅的大老粗,但聽說愛好文學的他從小就對書籍情有獨鍾,發誓看遍天下所有豔書跟春宮圖的同時更是時時告誡自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為了成為一個有文化的流氓,安老爹甚至不惜丟下自家產業跑上山來占地為王,還親自帶領手下用火藥炸了半個隱逸山側峰,弄了個人造岩洞當書房,也就是現在他本人待著的地方。

此時,擺滿了各式各樣書籍,懸掛著無數仕女圖的書房內輕煙繚繞,炭盆裏火燒的正旺。對坐的兩人——安遠逸先生跟安喬亞見過一麵的山羊胡軍師正廝殺的不可開交。

“啪!”安遠逸難掩興奮的丟下一枚白色棋子,眼見著李簡的黑色棋子被自己的白棋團團包圍,笑的嘴巴都快裂到腦後了,“軍師,這次看你還怎麽突圍。”

坐在他對麵的李簡但笑不語,伸手撚起一枚黑棋,捋了捋山羊胡,又閉眼思忖了半晌,再睜開眼時已是胸有成竹。

“這不就成了嗎?”黑子在角落裏輕輕落下,情勢瞬間整個逆轉,早先稱霸稱王的白子反而落於下風,大有一擊即潰之勢。

“誒……這!”安遠逸張大了嘴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向棋盤,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哈哈大笑,“果然不愧是軍師啊!無論我再怎麽安排終究還是難敵你李簡啊。”

“哪裏哪裏,大當家承讓罷了。”李簡眯著眼也跟著笑。

“再來一盤,這次我一定……老三?!”安遠逸話說了一半就打住了,一雙眼也從棋盤上轉到了石室門口那道頎長冷然的身影。

“三少。”李簡捋著胡子頷首。

“……”始終冷著一張臉的安晟傑帶著一身風霜跨進內室,隻是跟李簡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什麽時候回來的?”安遠逸不無詫異。對於這個突變種冰山兒子他也是有點招架不住啊。

“前天。”依舊言簡意賅。安晟傑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白色的長袍上還沾著雪花

“怎麽沒人告訴我?”他好收拾家當包袱款款避寒去也,整天對著會動的大冰山那可是會死人的!安遠逸在心裏嘀嘀咕咕。

安晟傑垂下眼簾,包裹在黑色手套下的修長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

“沒必要。”帶著冰渣的話從某男嘴裏蹦出,凍得一旁某男的親爹叫苦不已,55555555555,他是欠了這小子什麽哦,這輩子生來折磨他的!

“你……吃過飯了嗎?”沒有共同話題的悲哀啊,安遠逸掩麵淚奔。

“噗——”此話一出口,饒是鎮定自若的李簡也忍不住噴了。

“……”看起來似乎沒有血緣關係的親父子一起拿眼殺人,隻不過當爹的是怨憤某沒有同胞愛兼不懂得為雇主排憂解難的狗頭軍師沒伸出援手救他於水深火熱,而當人家兒子的則是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個老子,下午三點半吃什麽飯?

“呃……失陪一下,我先去上個茅廁,你們父子兩……好好的談談。”不想那麽年輕就死在惡毒的眼光中,(插播:李大爺,你的青春早八百年前就沒了……)李簡撩起被自己噴濕的長袍下擺,無視安遠逸哀怨中充滿挽留的眼神,飛也似的奔出了書房,逃命去也。

剩下某對父子大眼對小眼……呃,正確點來說是鼠目對上冰刀黑眸。

“看過你七妹了?”沒膽的某父很小聲的問。

“前天。”比冰山還冷的兒子硬邦邦的答。

“那……”詞窮!囧~

“我去看過絕崖下的瀑布了。”絕崖,上位安小姐倒黴摔下去的地方。直入雲霄,其下有大型瀑布常年嘩啦嘩啦的往下奔騰。

“呃?!”安遠逸腦袋一時轉不過來。

“七妹很不同。”簡直就是變了個人。

“哦……啊,那個啊,”安遠逸撓撓亂糟糟的頭發,想了想,“難道張大夫沒告訴你,喬亞頭部在摔下懸崖前受到重擊,在以後的生活中可能會表現失常麽?”

“重擊?”安晟傑眯起眼,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像一頭正在陽光下休憩等待獵物的危險獵豹。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具體不是很清楚,但從絕崖上留下了的痕跡來看,跟唐門脫不了幹係。”如果給他逮到那個敢傷他寶貝女兒的人……哼哼!

“唐門……”安晟傑低低的念著這個名字,雙手緊握成拳,深邃的眼裏布滿陰鬱。

“你應該幫喬亞把過脈了吧。”斂起苦哈哈的臉,安遠逸挺直了腰難得正經。

“嗯。”

“那你也該知道喬亞中的是千日醉了。”

“千日醉?”反複咀嚼著這三個字,安晟傑瞳孔劇烈縮起,周身迸發出凜冽的殺氣,怪不得剛剛為喬亞把脈的時候就覺得她脈象奇怪,但又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原來竟是中了千日醉這種刁鑽異常的毒。

千日醉,唐門一絕。中毒之後全身會立刻散發濃重的酒味,整個人也會如同喝醉酒般全身發紅,語無倫次,手腳無力。一天後症狀會消失。接下來的每天,毒素會逐漸擴散,中毒者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感受,但等到滿一千日之後,毒素走遍全身,中毒的人就會全身如幹旱過度的土地一般逐漸龜裂,然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迅速流出身體,最後失血過多而死。

雖然千日醉並非劇毒,毒發的時間也夠長,但讓人詫異的是,至今無人能解此毒,就連製造此毒的唐門本身也沒有解藥。

說到這裏,有必要解釋一下為什麽沒有人能夠解開千日醉。並非那些所謂的神醫之類的人無能,而是因為千日醉是用芸芸終生中十個不同年齡階層而且酒齡起碼有五年以上的人,取其一半鮮血,加上西域彩虹蠍和玉節蜈蚣等各種毒物浸泡上五百多天,最後再加入夾竹桃,附子草等等劇毒植物經由煉丹爐提煉而成。

如果要解毒的話就要找到那十個貢獻鮮血的酒鬼,用其血肉當藥引,再佐以生長在極寒之地的冰樹葉和烈炎洞裏五十年方結一次果的血玲瓏方能製得解藥。

先不說如何找到傳說中的極寒之地和烈炎洞,就是找到了,那些長著靈丹妙藥的地方通常都有神獸守護,如果一個不小心沒找到東西反而把小命給丟了,那可就冤了。再者,天下何其大,你又如何去找那十個酒鬼來當藥引呢?估計就算僥幸找得到,中毒的人也早就化為一堆枯骨了。

“沒錯。”安遠逸頷首,“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唐門裏隻有長老級別以上的人才有資格拿到此毒,所以,喬亞的毒毫無疑問,應該是內部高層所下。”

“……”不發一語,安晟傑帶著滿身的煞氣轉身踏出門口。

“三少吃了炸藥?”正打算回來看看自個頂頭上司在他兒子的冰凍X射線下是否還存活的李簡正好和安晟傑擦身而過,看著從來都是冷著臉的某人第一次出現不同以往的表情,忍不住再度冒著被暴打的危險跨進房裏,神情詫異的問。

“你還有膽回來?”收回目送自個兒子遠去的目光,安大當家的現在很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嗬嗬嗬……這人都有三急嘛。”李簡硬是給自己找借口拗到底。

“哼!”安遠逸冷哧一聲,本想轉過身賞某不要臉的人一個大大的背影,但想想還是又轉了回來,“那件事……確定了嗎?”

李簡收起揶揄的麵孔頷首,“前天玉嬸又去看了一次,沒有錯。”

安遠逸沉默了,李簡也不說話,氣氛有一瞬間的僵持。

“……什麽人都不要說。”許久,安遠逸才吐出一句。

“都吩咐下去了,玉嬸也不是多舌之人。”

“那件事……叫他們繼續,找不到的,不準回來。”

“知道了。兄弟們都曉得該怎麽做。”

“那就好。”懸在胸口的大石頭當的一聲滾到地上,安遠逸鬆了一口氣,隨手端起放置在桌上的茶杯,啜飲了一口。

“大當家的果然好膽識。”看他喝下茶水,李簡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嗯哼。”那是!安遠逸毫不謙虛的接下了。

正自得意滿的他絲毫沒有發現李簡那已經快擴散到耳後的嘴巴。

“三少進來那麽長時間,大當家的居然還能麵不改色的喝下這茶,實在是令李某佩服不已啊。”某狡猾的軍師笑的很含蓄。

“噗!”安遠逸一口茶噴出去老遠。

NND!居然忘了他那個冰山兒子那個不得了的怪癖!!!慘了!

某壯漢麵色如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