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刑罰講解

皎潔的月光如碎銀般傾灑,木質古樓屋簷上歐陽晚眸色冰冷地看著對麵手持判官筆的灰衣男子,午夜寒風混合肅殺地從四麵八方湧來,兩人的衣襟也在寒風中簌簌抖動著。

“判官筆,李長樂,我說你什麽時候變成太子的爪牙了?”

李長了靈活轉動著手中的七寸判官筆,在月光下抖落出如同碎銀般的光點:“嗬嗬,我李長樂閑雲野鶴一個,可不認識什麽太子。”

“不認識太子?”歐陽晚嘴角輕揚,構成一個打死老子也不信的囂張弧度,“你這借口偏偏別人還行,但是想要騙過我歐陽晚,火候還差了半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少給我打哈哈,你這滿身的祁連香到現在還沒散去,眾所周知這祁連香隻有太子宮才有,你若不是太子的爪牙又是什麽?”

李長樂微微眯了眯眼睛:“真沒想到,你的鼻子比狗還靈,不過你的聽力也不錯,我自認為腳步已經很輕了,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屋內,颼颼寒風從破開的紙窗湧入,搖曳的燭光在牆壁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對著紙窗極目望去,隱約可以望見臨街而立的鎮國府,將視線稍微落往近處些,便是妖嬈璀璨的平壤街,隨著平壤街再往近處便是萬賀坊,聚集著無數異國商人以及他們所帶來的極具異國魅惑氣息的商品。若是放言整個夜空,雖然繁華氤氳,但卻似乎少了些什麽。

無論是誰,若是在黑夜中見到這樣的景象都會忍不住讚歎它的絢爛奢華,但站在窗前的淩月卻也隻是微微駐足觀看了一回,隨後轉身對著夏無塵逆光微笑著:“為什麽這麽荒涼?明明是皇城,不應該更繁華些麽?”

“臨雲可是夏國最為繁華之地,這裏聚集著巫商賈以及王公貴族,還有滿腹才學的年輕仕子,當然如你所見更是有著諸多貌美如花的流鶯,這樣的地方何來荒涼之說?”謝聽雨也將目光落向紙窗外,瞳孔中映照著臨雲的夜景。

“奢華之氣,沒有。”淡淡地兩個字說的很輕,很輕。

“奢華之氣?”恍惚間,謝聽雨覺得那兩個字很熟悉,記憶中似乎也有那麽個人這麽評價過臨雲。

“這座皇城缺乏讓人心頭為之一怔的奢華,不過……“淩月忽然莞爾一笑,“或許把它變成一座賭城也不錯。”

“賭城?你要把堂堂夏國皇城變成一座賭城?”夏無塵張大嘴巴,模樣好似咬了個酸檸檬。。

“是啊,把臨雲變成一座舉世聞名的賭城,就像拉斯維加斯一樣。”淩月有些狡黠地笑著,絲毫不理會眼前的兩人能否接受她那超越千年的思維。

“拉斯維加斯?”謝聽雨在腦海中思索了半天,卻也找不到有關拉斯維加斯的線索。

“建造在沙漠上的城池,從原本漫無邊際的荒涼之地成為讓人紙醉金迷的罪惡之城,隻用了短短十年的時間。如果你們去過拉斯維加斯的話,那麽一定會認為臨雲荒涼的就跟沙漠一樣。當然,還有嫁接在西方文明上的東方之珠,被人稱為午夜魔都的上海。”

“你說的這些地方,似乎並不存在。”謝聽雨終於確定,淩月口中所說的地名根本不存在與地圖之上。

“當然不存在。”淩月理所當然地說道,“要是存在的話,那才奇怪咧。不說這個了,屋頂上的兩個人怎麽樣了?你們難道不用上去看看麽?“

夏無塵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斜靠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氣:“外麵太冷,吹冷風這種差事交給歐陽就行了。”

誰知話音剛落,淩月隻覺得自己的後背似乎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下,踉蹌得往前衝了幾步,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名跌坐在地上的灰衣男子:“是你?”

“怎麽,淩月你認得他?”歐陽晚如同蒼鷹般,利落地從紙窗飛身跳入。

“他炸過本公主的馬車。”

“恩?炸馬車?”歐陽晚撓撓後腦,說道,“啊,我想起來了。聽聞你離開蒼國皇城的時候,馬車被人炸了,原來炸馬車的就是他。”

淩月蹲下身,看著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李長樂,淡淡地說道:“為什麽炸本公主的馬車?”

“早聽聞蒼國的淩月公主天姿國色,所以想炸了馬車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模樣,要果真如傳聞中所講,也好趁機帶回去做個小娘子。”李長樂目光玩味的從淩月身上掃過,那樣熾烈的目光別說的淩月了,就連作為旁觀者的歐陽晚和謝聽雨等人都覺得有些太過赤裸,正當歐陽晚想狠狠踹過去地時候,卻看到淩月湊近了李長樂的臉,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來,兩人就好似要接吻般親密。

“那麽你現在見到了,覺得我漂亮麽?”

李長樂一怔,眯著眼睛說道:“雖不是絕色傾城,倒也還清秀漂亮。”

“那麽……”淩月嘴角滑過一個極為曖昧的笑容,帶著些許挑逗和嫵媚,“我就讓你永遠陪在我身邊怎麽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放心,本公主怎麽舍得讓你做鬼呢?”淩月笑意越發濃豔,宛若午夜酴醾盛放的花朵般妖嬈醉人,“流夜,你身上有沒有帶刀?”

“有匕首。”

李長樂的心陡然一沉:“你要殺我?”

“本公主都說了,不舍得讓你做鬼,何況你又這麽喜歡我,所以我決定讓你永遠陪在本公主的身邊。不過在此之前必須為你做個小手術,放心,隻是個很小的手術罷了,很快就好的。”

“你,你……你想幹什麽?”

“當然是把你變成太監啦,不然呢?”淩月一臉無辜地看著李長樂。

“你……你……”李長樂看著淩月身後越走越近的流夜,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你要敢把我變成太監,太子,太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麽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我不應該把你變成太監的。”

“對,對,對,你不能這麽對我。”李長樂懸著的一顆心略微放下了些,但卻又被淩月接下來地話給徹底提到了嗓子眼。

淩月接過流夜遞給她的匕首,近乎癡迷地看著匕首反射出的光芒:“本公主要把你變成人棍,知道什麽叫人棍麽?就是把你的雙手,雙腳砍斷,當然為了避免你向太子告狀,所以要把你的舌頭也割掉,然後再你的耳朵裏灌上蜜糖,把你放到滿是螞蟻的罐子裏醃製十天半個月的,你覺得怎麽樣?”

歐陽晚倒吸口冷氣:“淩月,這個法子會不會太殘忍了?”

“這個法子還殘忍?要我說啊白煮肉才殘忍呢。”

“白煮肉?”歐陽晚很配合地問道。

“是啊,就是把人灌醉了放在大鍋裏麵,下麵放上炭火慢慢蒸煮。到最後不就變成白煮肉了?還有可以製作一塊很大的鐵板,下麵點燒柴火,鐵板上麵放些香油和作料,等鐵板燒熱讓人赤腳在上麵走,因為鐵板很熱,所以看起來就會像跳舞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