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奉命審問

監察院,顧名思義其職責乃監察。監察院的最高官員有兩位,左賭禦史柯承洋,其父親是手握五十萬兵權的寧國侯柯武,姐姐則是當今太子妃。而柯承洋本人,雖然身形單薄且麵容好似女子般柔美,但整個朝野上下都知道這位後台強大的小爺不是那麽好惹的。曾經有位官員嘲笑柯承洋的長相太過女子,次日那名官員便被夏帝一道聖旨賜死,而且還是最為恐怖的淩遲。

監察院的另外一位右都禦史,名叫吳用,約莫五十來歲。主要負責審度案件的進展以及文案,換句話說柯承洋是專門用腿的,而這位老爺子則是坐在藤椅上悠哉遊哉整理柯承洋辛苦收集來的成果之人。

當監察院履行完職責之後,便會等候夏帝的旨意。如果是罪犯牽涉皇室或是王公貴族,情節較輕者會直接打入太長寺。如果涉及到謀反一類,比較嚴重的罪責那麽則會直接交由刑部處置。不過有些時候,夏帝也會親自向監察院下達處決犯人的命令,當然這隻是少數情況。

在這裏不得不提一句,在兩位監察院禦史的上頭,事實上還存在著一名院長,隻是誰都沒有見過,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不過這位院長的存在卻是毋庸置疑的,之所以這麽肯定,那完全是監察院內部的事情,在此就算深究也沒有任何意義。

刑部,某種程度上來講,刑部的工作量是最為龐大的。不僅要處理監察院所留下來的案子,還要處理自己的本職工作,審問,呈報供詞,確定刑罰再到執行,每個步驟都有極為繁瑣的程序以及需要做的事情。有時候,那位高高在上的夏帝一高興,甚至會直接讓刑部去幫某個丟了小貓的嬪妃抓貓,又或者是夏帝覺得蟬叫太吵,便讓刑部的人抓光整個皇宮的蟬,這種無厘頭的事情每個月都要上演幾次。

而太長寺,則是最為輕鬆的地方,主要負責關押皇室貴族。可以說是所有官職中最為舒服卻也是油水最多的一個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然是囚犯但那也是皇室貴族啊,平日裏能夠得到的油水真是想少都少不了。

刑部位於皇宮最西方的偏僻之地,分為主審堂,閻羅殿和天牢。主審堂便是最先審問之地,天牢則是關押囚犯的地方,而所謂的閻羅殿原名為過刑堂,但後來由於刑部尚書梅念法發明了那九十九種炮製囚犯的法子之後,人們便戲稱為閻羅殿,並且將殺人不眨眼的梅念法成為閻羅王。

“吳尚宮,你在這裏等著就是。”蕭如言的聲音宛如山澗清泉般清澈冰冷,吳尚宮應了句後便恭敬地退到一旁。

蕭如言剛剛走近閻羅殿便被守門的士兵給攔了下來,她從腰間拿出一塊金牌,冷冷地說道:“我奉皇上之命,前來審問犯人,您們膽敢阻攔?”

“對不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蕭姑娘您請進,梅大人此刻也在裏麵呢。”

走進幽暗甬道,一股強烈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越往裏走,血腥之氣便越強烈,蕭如言甚至可以聽見囚犯們撕心裂肺的喊聲。甬道盡頭是一扇鐵黑色大門,上麵的門釘已經鏽跡斑斑。扣了扣門環,不多會門便從裏麵被打開了。

“老夫正在審問犯人,蕭姑娘若是見不得這種血腥場麵可以去隔壁房間休息一會。”年約五十來歲的梅念法,此刻正坐在一張黑色鐵椅上,麵前擺放著幾碟小菜以及一壺正在銅爐裏熱著的清酒。

而在梅念法的前麵則跪著一個滿臉血肉模糊的男人,與其說是血肉模糊,倒不如說是梅念法將男人整個臉皮撕了下來,所以才會讓人有血肉模糊的錯覺。

蕭如言輕輕掃了眼跪著的男人,撣了撣纖塵不染的裙擺:“梅大人,此次是我奉皇上之命前來審問一個人,還望大人您行個方便。”

梅念法擺擺手,那個原本跪著的男人立即被人拖了下去。梅念法不慌不忙地將清酒從銅爐中拿出,斟了一杯,細細品嚐,隨後神色略帶笑意地望向蕭如言:“蕭姑娘你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你說的話下官有怎敢不聽,不知蕭姑娘想要提審哪一位犯人?”

“江墨竹。”

“這江墨竹可是皇上特別交待過的,不知蕭姑娘要提審他究竟所為何事?”

“這不不需要你知道,若是梅大人真的那麽好奇的話,不如直接去問皇上,如何?”

“嗬嗬,看來這江墨竹還真不簡單,皇上不僅親自讓禦醫前來照顧,現在還讓蕭姑娘你來審問,看來皇上是不相信我了。”梅念法笑意更濃了,“既然蕭姑娘想要親自審問,我這就讓屬下準備,隻是不管怎麽說,老夫也是這裏的刑部尚書,所以這提審犯人老夫是必須在場的。”

“隨你便。”

片刻之後,一名麵容蒼白的青年便被兩名獄卒駕著來到了房間。隻是兩名獄卒剛剛放手,那青年便倒了下去。蕭如言心頭一驚,剛想起身卻發現梅念法正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隻能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青年。

“梅大人,你對他用刑了?”

“嗬嗬,沒有皇上的命令下官可不管亂用刑罰。他來這的時候便是這幅模樣,聽說三皇子為了把他活著帶回來可沒少費心思。”

江墨竹輕咳幾聲後,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但由於身體太過虛弱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搖搖晃晃的。

“江墨竹,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咳咳……是啊,沒想到不過才兩年沒見,你就成了夏國的第一軍師。”

“兩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人和事,就連你最心愛的淩月公主,如今也苟且偷生的成為夏國的清和公主了。你不覺得很諷刺麽?”

江墨竹目光低垂,神色有些落寞。

“怎麽?心痛的說不出話來了?三年前,你為了她而拒絕我,所以我要亡了她的國,讓她成為史官筆下的苟且偷生之徒,我要讓你看著她背負千古罵名死去。”

梅念法沒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良久,江墨竹緩緩抬起頭:“其實你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讓我痛苦,反正再過不久我就要死了。”

蕭如言冷笑道:“想死?我偏偏不讓你死。”

“我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活著,因為隻有活著才能夠看到你的笑容,才能夠聽你談論整個天下,可惜……可惜我就要死了。”

“你說什麽?”蕭如言似乎預感到了什麽,忽然間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江墨竹跟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時一直默默無聲的梅念法突然說道:“他全身十二處都被打入了透骨釘,並且內力盡失,若不是之前內裏深厚恐怕也撐不到現在。不過根據禦醫的診斷,不出一年他必死無疑。”

“透骨釘?”聽到這裏蕭如言再也無法鎮定了,她抓住江墨竹的雙臂,才發現是那樣的單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