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媽媽”與“老板娘”（2更）
滅了這二位，李天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爺爺的大仇，也算是有了個結果。
回到家中，李天背起爺爺李震放在臥室床上，呆呆地看了很久，這才邁著沉重地步伐走到屋外，四麵都點起火把，燒了起來。天幹物燥，極易著火，不一會，整個房子都冒起了熊熊大火，燒的“嗶嗶啵啵”直響。
李天默默地跪倒在地，對著烈火磕了三個響頭，方才站了起來。
蕭索的秋風橫掃大地，搖晃著樹枝，扭曲著花草。風聲淒厲，如訴如泣。李天佇立風中，無限悲涼，無限感傷。
如果時間能倒退，李天寧願折壽十年，也要換回昨天的一夜。即便改變不了爺爺的命運，至少，他可以陪伴老人家最後一晚；至少，在臨終前能夠能讓看到自己一眼。
“上天啊，你為什麽不能推遲哪怕一天的時間，讓我能夠跟爺爺做個臨終訣別呢？為什麽？”李天歎氣道。
此時小武一路沒有追到王勝，不得不無功而返。正在往回走的路上，他忽然遠遠地瞧見李天的房屋處濃煙滾滾、彌漫天空，又隱隱約約地聽到火爆聲響，還以為是王勝又折返回來放火燒屋了，趕緊一路小跑，奔跑過來。
見到李天站在大火麵前，小武放下心來，但又有些發愣，於是走到他身邊，問道：“小天，你這是做什麽？”
李天靜靜道：“火葬我的爺爺。從今以後，我李天就要開始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的生活了。”
沉默半晌，小武一拍李天肩膀，堅定地說道：“小天，我支持你！”
……
告別了故居後，兩人便一起來到了大風城。在小武的帶領下，二人穿街過巷，找到了萬花樓——大風城賞金獵人們的大本營。
萬花樓，這裏是大風城豪客們的樂園，是大風城朝廷官員的樂園。每一天，這個樓裏麵的包間都被訂滿，姑娘們的生意好的不得了，讓同行們嫉妒的牙都癢癢。
大門前，富人們往來如潮，現在雖然是白天，都同樣能夠看到許多衣著華麗的嫖客穿梭來回。門邊，有兩個俏麗妖豔的姑娘正站在門邊，麵帶著迷人的微笑，不時地向路邊地過往行人頻頻招手。
李天懷揣家中的所有錢財，跟小武一起，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萬花樓中。
一樓下麵是個大廳，擺著十幾張精巧秀麗的方桌，人們正坐在桌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吃喝的甚是歡快。而幾乎所有的桌邊，又有幾個姑娘坐在其中，嬌笑連連，陪酒陪歡。
李天腦袋四下裏看了看，問小武道：“你說的賞金獵人呢？他們都在哪兒？”
小武也有些迷茫，這大廳裏聚集了這麽多人，哪裏分得清誰是誰啊？
“會不會在樓上包間裏呢？”小武猜測道。
“哎喲，這位小帥哥，你一定是新來的吧？”正說著，一個濃妝豔抹的美麗夫人衝李天招呼道。
這位夫人衣著華麗，珠光寶氣，氣派而高貴，優雅而老練。雖然年紀已過二八芳華，歲月的刻刀也在她那白皙粉嫩的臉蛋上留下了一絲淡淡的刻痕，但是並沒有影響整體的性感和妖冶，風韻猶存。
隻見她笑顏如花，一步三搖，蘭花指夾著一杯葡萄酒，正扭動著緊俏的身軀走了過來。看這位婦女的華貴氣派和年紀風度，李天覺得她可能是個老鴇。
這青樓裏的規矩、禮節，李天並不是很清楚，隻是在書本上略懂些許，也隻能有樣學樣。
迎上前去，李天清了清嗓子，向老鴇拱手施禮，溫和地問道：“媽媽，請問有沒有幾個賞金獵人住在你這裏啊？”
“噗！”
老鴇一聽，臉色通紅，猛地一口葡萄酒噴灑而出，全部飆到了李天的胸口，一點都沒有糟踐。
如今世道，青樓直呼老鴇為老板娘就可以了，早就不喊什麽“媽媽”了。“媽媽”的喊法那是上個世紀使用的老古董方法，現在的客人哪有這麽喊的？
“哈哈哈哈……”這位半老徐娘放聲大笑，花枝亂顫。
直笑的李天心中納悶不已：“我這到底說錯什麽話了？竟然把酒都噴出來了，至於嗎？”
他扭頭看看小武，然而這小子也是一臉迷茫，懵懂不知。
“哎呀，笑死我了！哎吆喂……”
老板娘笑了好一會，才伸手撐起笑彎了的柳腰，細細地打量了一下李天，媚眼含春道：“小哥兒，第一次到我們萬花樓裏來吧？”
李天愣愣道：“呃，是，是啊！你怎麽知道的？”
“哈哈哈哈……”
老板娘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哎呀，真是太可愛了！”
一句話說的李天又是一陣納悶。
“說吧，想找個什麽樣的姑娘，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老板娘好不容易忍住了大笑，饒有興趣地問道。
李天連連擺手，弱弱地問道：“呃，我不是找姑娘，我想找，找本城裏的賞金獵人！他們，是在這裏嗎？”
他現在被老板娘笑的連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賞金獵人，會在這青樓裏嗎？簡直是笑話！李天真懷疑小武的信息有誤。
“哦……”
老板娘沉吟道，細長的眼睛上下地瞅著李天，嘴角泛著嬌俏迷人的微笑。雖然這個小子不是來喝花酒度春宵的，但是她卻生不起氣來，反而覺得他非常的單純，非常的可愛。
“好吧，讓我帶你們上樓！那幫漢子就在樓上的天字房裏。”
說完，老板娘一挽李天的胳膊，堅挺的胸脯頂著李天的手臂，連拉帶拽般地往樓梯口走。
李天被拉的很是尷尬，卻又不好意思拒絕，隻好連連謝道：“哦，好！好！謝謝！謝謝媽媽！”
“哈哈哈哈……”
上到樓上，老板娘敲了敲房門。
很快地，從屋內就走出來一個虯髯滿麵的大漢，打開了屋門。
李天感覺這家夥塊頭足有三百多斤，長的人高馬大，方麵大耳。
這大漢瞥了一眼李天和小武，然後又色眼迷離地看著老板娘，笑道：“我的老板娘啊，我們隻要姑娘，不要小夥啊，你咋給我們帶來了兩個嫩小夥呢？咱可沒那個癖好！”
“哈哈哈……蘇爾察，你還真會說笑！這兩小子來到這裏，還不得怪你們嗎？誤人子弟！你們不是貼了公告要招賞金獵人嗎？這兩小子肯定就是衝這個來的！”
“哦？是嘛？”這個叫蘇爾察的胖子小眼睛再次打量了一下李天和小武，腦袋一扭，道：“進來吧！我們考核考核！”
李天和小武便應聲點頭，走進屋中。
“老板娘，給你添麻煩啦！嗬嗬嗬……”蘇爾察笑道，隨手關上了房門。
聽著這個胖子跟老鴇的對話，李天終於明白這個夫人之前為什麽笑的前仰後合了，忍不住自責道：“‘媽媽’？虧你想的出！唉，真是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請坐！”蘇爾察伸手對李天和小武道。
李天大步走到坐了三人的桌邊，大大方方地落坐下首，小武則坐在他的身邊。
現在跟這幫大老爺們在一起，李天的自信和淡定又恢複如初了，目光一掃，便將三位獵人審視的清清楚楚。
左手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白淨武者，眉毛修長，鼻梁高挺，相貌端正，坐姿平穩，似乎是一個內功深厚的武道高手，唯一的缺憾就是腮邊有個大痣影響了美觀。它不但有小指甲那般大，還長有一根極長的黑毛。看著那根長毛，李天有一種想立即衝上去拔掉那根獨毛的衝動。
右手邊，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武者，濃眉大眼，臉型方正，厚厚的嘴唇不時地蠕動幾下，似乎想說什麽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給李天的感覺就是，靦腆，憨厚。
中間那位，又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武者，相貌極有特點，李天感覺這絕對是個稀有品種。因為那家夥的五官沒有哪一樣清晰的，隻有橫跨左額頭到右下巴的深裂紋特別地紮眼。
再看看走過來擠到中間座位的虯髯巨胖蘇爾察，李天汗顏地瞧了一眼小武，好像在說：“這就是讓你眉飛色舞、為之興奮的賞金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