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要嫁小玉

他笑道：“看來你這次受傷受的很值，是麽？”

我滿足的笑著點頭，高興的跟他分享我跟君繇的故事。“王嬤嬤說君繇要找的人很有可能這一世尋不到，所以他會珍惜眼前人。所以我想他一定會看到我的存在，到了下一世……小玉我們先遇見好不好？到時候你還這麽漂亮的讓我移不開眼睛，我就嫁給你。”

他一愣，失態的差點沒從秋千上跌下來，張大嘴巴不雅的看著我，可就是這樣在別人或許極度狼狽的情況下，他依舊美豔的從心底讓人驚歎造物主的神奇，杏口微張，紅豔的小舌在兩瓣薄薄的唇瓣內一動不動，好像果凍一樣，我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他撲哧一笑道：“你有點女孩子的矜持好不好？”

我怒瞪他：“你以為本姑娘在逗你玩？哼哼！！”白了他一眼後忍不住湊上前認真道：“說實話小玉，我認識你這麽長時間你都沒說說你自己的事情，那個……你沒有娶妻？”

他哈哈一笑摸了摸我的頭道：“我若是娶了妻子，能明目張膽同你坐在月下暢談？若如你這般性子，還不會被揪了回家去杵在牆角？”

我翻了翻白眼氣道：“我就這麽凶？那我對君繇都沒有這樣呢！”不禁有些委屈。“人家可是好好姑娘，溫柔體貼不說，還善解人意，總之一萬個好，卻沒有你說的那般凶悍，像是母夜叉一樣。”

他好笑的看了我一眼道：“若是真有一個喜歡你的人，一定會被你折磨死。”

我不禁有些疑惑，奇道：“為什麽這麽說？會有人喜歡我這樣的人麽？又笨又沒有什麽優點。我若是男孩子一定會喜歡沈為君那樣的美人，又聰明又有地位還有手段，天天放在那裏還能養眼，多好。”

他認真點頭：“是不錯，所以君繇娶了沈為君。”我的臉色慢慢變暗。他撲哧笑道：“你看看你，自己都誇了人家一番，現在又來怨懟。”

我道：“我是我，你是你，你是我朋友，當然也隻能誇我拉！”

他無奈道：“人家好歹是天下第一美女，就算再不喜，終究美好的事物誰都會忍不住去看，何況我隻是一介凡人。”

我搖頭，他便目露疑惑的看著我，眸間的紅點一陣平靜，像是他的麵色一樣，沉靜的如同夏日夜晚的睡蓮，獨立綻放，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你是個仙人，每次都從天而降。那般出塵遺世，好像這世間任何色彩都汙染不了你，隻是紅色，像鮮血一樣純淨誘惑。”

他認真的看著我：“唔……我隻聽過別人說鮮血是罪惡令人煩厭的顏色，所以我選擇紅色。隻是你對我的評價如此之高，可是你眼中隻有君繇。”已經容不下其他人，他在心中這樣說。

“誰說鮮血是罪惡的顏色？那人一定是邪惡的，我覺得鮮血是這世間最美好的顏色，我們體內流動的血液就是紅色，那樣魅惑之極，誰人都缺少不了。這些人都是嫉妒你長的太好看了。至於君繇哥哥，他是愛人，你是我不可缺少的朋友。”

“可人這一生中，愛人是唯一，朋友卻不是唯一。”他看向遠方，月光好像在那一刹那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那樣清冷傲然，睥睨天下。

我被他說的一怔，遂不自覺的握住他放在身旁的手，觸感如同月光一樣冷的有些透骨，仿佛他是一個已經逝去萬年的屍體，圓潤的好像美玉，冰涼卻沒有絲毫溫度，五指細長，指甲圓潤飽滿，中間一點紅色，妖冶無比。

微微用力收緊。“愛人確實是唯一，但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卻是對方的唯一。你可能有很多朋友，但我卻是不一樣的。小玉，我說過會做你的太陽，你要快快樂樂的生活在陽光之下，而不是那高高在上卻冰冷無比的月光，要像陽光那樣溫暖，雖然月光很美，但它太過無情。我認識的小玉美好的像陽光，而從不是我見過的月光。”

他像是微怔了一下，眸中的那一點紅色猛的跳動一下，我以為他又會像在別館那樣逃走，他卻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他說：“我就像一個遊戲在這世間的魂魄一樣，不可能大大方方生活在陽光之下，所以隻需要你一人的陽光就好了。所以小未來，記得照亮君繇的時候，分給我一點，哪怕一點我都會覺得很開心，你明白麽？”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時候的思想該是多麽單純，覺得小玉是那樣可憐而又悲哀，因為隻知道一點妖人族的事情，所以並沒能體會他的無奈跟悲傷，所以就算如他所說分給他一點陽光，但他始終都是生活在月光之下。看似放/蕩不羈，可他的肩上卻扛著更重的責任，那責任若是我，一定不會如此輕易的扛起來，就算是扛起來這期間也會因為承受不住而被壓垮掉。

所以，如果我知道這一切，或是我知道一百多年前的事情，我一定會選擇全力去佛照他，用我的愛去照亮。可是時光不會再回到過去，逝去的以往就如同風吹過一樣，留下痕跡，留不下痕跡，都不是風能決定的事情，而是那時間的刻印。

我傻傻的笑，鄭重點頭，兩隻手將他的手放在手心，嗬了口氣想讓他溫暖起來，但卻絲毫用處都沒有，真是頹然。他不再多說，而我也成功的被他轉移話題，沒有再問起他的以往。陪我坐在秋千上很久，直到夜深後君繇回來，他才離開。臨走的時候同君繇走個照麵，眼神很平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君繇隻是看著我淡淡道：“回去睡罷。”然後走過來將我抱進屋子裏，酒香夾雜著淡淡的桃花香將我包圍著，熏的我昏昏欲睡。

我不知道君繇同小玉之間發生了什麽事，隻覺得有點奇怪。或許是小玉在怪君繇當時不該對我那麽絕情的，至少能緩衝一下給我點承受痛苦的時間，但君繇卻直白了當幹淨利落，傷了兩個人。以往君繇回來之前小玉就會離開，他像是能預知一樣，很準確，但這次卻故意在他回來的時候離開，真讓人奇怪的緊。

我沒來得及多想，因為君繇已經在我麵前寬衣解帶。看著他緩慢而又誘惑的動作，那一件件長衫自身上緩緩脫落，露出最裏層的裏衣，白皙的皮膚呈現出淡紅的顏色，我這才想起他是喝了酒的。我起身想喚隱隱給他煮些醒酒湯，他卻砰的一下倒在床上，雕花大床被壓的咯吱咯吱響，我真怕這一下會整個碎掉。

好在皇家禦用之物都是選用上好材料，所以我的擔憂並沒有實現。君繇的手搭在我的胸前，從他手臂上傳來滾燙的溫度，呼呼的喘著粗氣，桃香跟酒香也濃鬱起來，它們交雜著纏繞在一起將我包圍住，熏的我臉頰火熱熱的，心髒也跳的極快，就好像喝多了一樣的感覺。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抱我，雖然隻是將手搭在我的胸前，但如此曖昧的姿勢還是第一次。以往那種都隻是單純的去支撐住我的身體，但現在卻是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有點暖暖甜甜的味道。

空氣中彌漫著甜甜的桃花香，清淡的酒香，還有一絲一縷的安神香，三股氣味交織在一起，就像命運被纏繞的三個人，分不開，剪不斷。隻有安神香毀滅，或是酒香清醒，桃花香才能獨立於世。

我忽的想起，我那時候就已經想到命運的束縛，不管我怎麽選擇，同君繇跟另外一個人都不會分開。就算我當時沒有來到這裏，命運依舊會按照既定的軌跡轉動，隻是要費很多事而已，但最終結果都是要糾結在一起，無論知道結果與否，都是要相遇，然後開始宿命的羈絆。

交織了多少血與淚，已經記不清楚，隻記得那年桃花雨下身長玉立的身影張開雙臂，含著明快的笑容迎接著我……一個美好的鏡頭，而我卻不記得有過這樣一個場景。

君繇翻了一個身，偏頭含笑的看著我，目光迷離而醉人，好像他喝的酒一樣。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君繇哥哥，你喝酒了？”

他點頭，笑道：“恩，不是告訴你離他遠點的麽？”

我一怔，隨即垂下眼瞼道：“小玉是我的朋友，我跟他沒什麽的，他也隻是來陪我說說話。”有點語無倫次，突然很怕他會因此生氣，因為他一直不喜小玉的。

他冷笑道：“你可知道他是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辣手鬼麵閻羅，殺人滴血不見，在殺手閣頗有名氣。未未，他當時放了你同別人的目的一樣，不是你父候就是第五師父。”

我有些不滿的蹙起眉頭，雖然他是我喜歡的人，但我還是不喜歡他這樣講小玉的壞話。不禁小聲反駁：“可我們認識了這麽久他都沒有表現過絲毫目的性。”倒是你總是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他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說罷拿眼好笑的看著我，我被他看的無處藏身，目光閃閃躲躲嘟著嘴有些不服氣。遂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小心翼翼道：“你不是喝多了罷？”

“唔……你覺得呢？”他好笑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