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兩大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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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兩大派係
“哦。”李加官聽到了原來跟自己說了這麽多的掏心掏肺的話的人，竟然就是堂堂‘黃金大亨金融放貸有限公司’的老板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吃驚的反應，也隻是輕輕的哦了一下！
“嗯？小李，你似乎並不吃驚！難道你也早就猜到了我的真實身份？”苗漢生雖然身為‘黃金大亨金融放貸有限公司’的老板，卻沒有任何的架子，即使是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也沒有表現出來與開始時候張經理身份時候的態度有絲毫的不同。
李加官搖搖頭道：“沒有！我總歸也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罷了，又不是有什麽可以一眼就可以看出對方在想什麽的讀心高手。我一直都以為你是一個招聘部門的張經理而已。而且你隱藏的也很好！在農家大飯莊當了不知道多久的常客了，這裏的老板娘還一直都以為你隻是一個張經理呢。”
“嗬嗬，那你怎麽好像並不吃驚呢？”苗漢生笑著問道，現在苗漢生對於眼前的這個不怕死，又寵辱不驚的年輕人簡直是越來越欣賞了，會想到自己二三十年前，剛剛踏入社會時候的懵懵懂懂，浮浮燥燥，還真的不得不承認一句，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葬舊人啊！
“不吃驚！因為其實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咱們這個‘黃金大亨金融放貸有限公司’到底有多麽大的規模，到底有多少資金？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來之前，沒有在百度上搜過咱們公司的事情。其實跟吃驚相比，我更多的是，好奇！”李加官說道，嘴角還掛著一個微微的弧度，一個妖邪的微笑！
“好奇？好奇什麽？”苗漢生又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緩緩地吐了出來！
“當然是我的任務！我隱隱的感覺到，你要交給我的這個任務，斷然不是一份簡簡單單的工作！恕我說一句實話！我感覺，如果我沒有看透‘黃金大亨金融放貸有限公司’之中的勢力分化這件事，恐怕我就糊裏糊塗的成為了炮灰！我說的對嗎？”李加官翹著二郎腿，一隻手在桌子上敲打著說道。
“嗬嗬！哪裏哪裏？要炮灰，我們公司中，吃閑飯的很多！我是真的想要給公司換一些新鮮的血液，要知道，如果公司裏一直都隻有那些老人，新進來的員工，也跟那些老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的話，很容易就會出現公司裏麵的不平等，從而激化矛盾，產生分歧，最後吃虧的還是公司，還是我。你不用想太多，既然今天有那麽多的應聘者我一個都沒有招收，卻隻收了你，這就說明了我對你還是有很大的欣賞態度的！所以說，你不用多想，隻要你做好我分配給你的工作，哼哼，跟著我，有肉吃！要知道，整個‘黃金大亨金融放貸有限公司’之中，並不是每一個新進來的員工，都有資格被我直轄的喲。”苗漢生的笑容，此刻如同是一個市儈的小販！
李加官知道，商場如戰場，而商場之中的江湖，更加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隨便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挫骨揚灰！說起話來拍胸脯，一轉身就反悔的事情再平常不過了！對於這個苗漢生所說的話，李加官不敢不信，自然也絕對不會全信。
“好吧！就算是當炮灰，我不是也的上不是？誰讓咱吃的就是這一碗飯呢？”李加官聳聳肩說道。
“來啦——！”一個男服務員，此刻端著一個餐盤，上麵有三盤菜，熱氣騰騰的，走了過來！
那個男服務員也跟苗漢生很熟的樣子，笑著將三盤熱菜放在桌上，然後對苗漢生道：“張經理，您慢用！喲，今天有新客人啊，您慢用哈，還有兩盤菜，正做著呢，您稍等哈，這給張經理做的菜，一定要到火候不是？”
說完，那個男服務員便笑著走開了！
苗漢生對李加官道：“快吃吧，餓了吧？”說著，肥碩的臉龐蕩漾開一波波急切的模樣，拿起筷子來，夾了一大口魚香肉絲，便嚼了起來，樣子憨態可掬極了！
不過李加官卻清楚，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胖子，其內心，絕對沒有他的外形這般滑不留手，肉肉呼呼。如果說他的長了一個豬的體型，那麽他卻至少要長了一顆狼的心，甚至於，蛇的心！
讓苗漢生先拿起筷子吃了第一口，李加官才將筷子拿了起來，也隨意的夾了一口菜吃了！這一點規矩還是要懂得！在道上混，不怕你臉臭，就怕你不懂規矩，沒有個尊卑貴賤的眼神！雖然李加官知道，這一次的工作，自己定然是會有一定的危險地，甚至於自己在麵試的時候，一語破天機說出了‘黃金大亨金融放貸有限公司’中的內幕，此刻這個看似軟弱的胖子心中是不是在盤算著要不要將自己殺了滅口，但是最起碼此刻，苗漢生已經亮出了老板的身份，那麽在自己的老板的麵前，就要有一個懂事兒的樣子！
不得不承認，苗漢生是一個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雖然這個農家大飯莊檔次價格都不如一些菜價比電話號碼還長的西餐廳，但是不得不承認，這些炒菜的味道，的確是一絕，至少已經可以跟自己的家鄉的菜肴手藝相媲美了！要說李加官到了大連三閭大學念了一年多的大學了，除了垃圾堆一般的食堂，學校周遭的餐廳也算是吃了個小一遍，但是那些菜的手藝，不得不說真的是太操蛋了！肉絲，永遠被切成肉塊兒，還炒得生心焦邊，湯頭永遠都是飄著一層麻椒和辣椒油，令人沾一嘴唇，然後味道還是半甜半鹹，讓人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喝泔水！
這個苗漢生能夠找到如此一個做菜如此靠譜的餐廳，也算是一種福分！長了一身的肥膘，也不冤枉！
“咱們公司之中，兩大派係分別是由劉國明、楚大鵬兩位副總執掌！他們兩個跟我也混了二十來年了，可以說從他們兩個跟我混那一天起，我就感覺得出來，他們的性格不和，說白了就是尿不到一個壺裏麵去！他們兩個誰也不服誰，逢事兒必爭！不論是搶福利還是搶任務，都是不要命的主兒！不過他們還算是識大體，我們當初一起打天下的時候，都是將一隻手提著腦袋，一隻手提著砍刀走過來的！所以，都是講義氣的兄弟，我倒是不擔心哪一天我不在了他們兩個會殺起來！但是他們兩個一見麵就吵，一見麵就吵，搞得我這是一個頭兩個大！要是平常素日的，公司裏麵，倒也沒有什麽事兒，他們兩個鬧也就鬧了！可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公司如果不作出反應的話，很有可能就是‘黃金大亨金融放貸有限公司’由盛到衰轉變的一個轉折點！但是，對於這件事情的的處理態度，誰去處理，怎麽處理，很多很多的問題，他們兩個還是一如既往的互相爭吵！都想要將這件事情的處理權要過去！你說我該怎麽辦？一碗水端平，有的時候，真的不易啊！”苗漢生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
李加官沒有插嘴，讓苗漢生將一席話說完，然後淡淡的問道：“所以你就找我來處理？”
“對！”苗漢生又吃了一大口京醬肉絲，一邊咀嚼一邊繼續說道：“說去來，這件事情，也不複雜！無非也就是討討債，收收錢罷了！隻不過呢，這個欠債人比較麻煩，是我們多年的老對頭‘勸君發達信貸有限公司’的常務副總李天達！他這個人不缺錢，借款不還，就是為了故意找我們‘黃金大亨金融放貸有限公司’的麻煩！但是我確認為，是這個人的鼻子比狗還靈，嗅到了我們公司裏麵的一些我不想要讓他嗅到的事情！想要來探個虛實！”
“所以你想要讓我去收這一筆賬？”李加官問道。
“是的！”
“收多少錢？”
“李天達無擔保貸款了二百萬，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連本帶利，一共五百萬！一個子都不能少！雖然我們公司不一定缺這一筆錢，但是我相信，如果這件事情處理的不夠強硬，很快整個大連的金融界就會全都知道！這件事可大可小，你應該能理解吧？”苗漢生道。
“嗯！我當然知道，如果開了一個口子，以後的麻煩事兒，就會如同流水一般灌進來！等到了公司的最大負荷量，公司就會垮掉！可是，我就一個人，不知道苗總認為我憑什麽能夠將你交代的任務做好呢？”李加官的表情平淡如水，但是心中卻是震撼還不小，二百萬一個月就漲到了五百萬！本來李加官對於高利貸行業的變態也有所耳聞，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如此變態！簡直妖孽！
“哎，在外麵不要叫我什麽苗總，恐怕別人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不成？你是我的親信，也不用跟我外道了，就叫跟我的兄弟們一樣，叫我一聲漢哥吧。對於這件事情，我可以給你一百萬的活動資金！事情辦成了，一百萬中剩下來的錢，便是你的獎金！你看如何？”苗漢生笑著說道，他知道，當今社會上，一百萬這個數字，對於一個沒什麽家世*的年輕人來說，誘惑力有多大！
“好吧，漢哥！既然你如此看得起我，那我要是再跟你討價還價的，倒是顯得我無能了！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實話承認，我的信息量真的很匱乏，莫說是那個李天達了，就算是你說的那個跟咱們公司是老對頭的‘勸君發達信貸有限公司’我以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夠給我一份關於這件事涉及到的相關人員的資料，可以嗎？”李加官聽到一百萬這個數字的時候，心裏沒有一絲觸動那是騙鬼的，但是一百萬的數字，對於如今野心遮天的李加官來說，顯然還不足以讓李加官失去冷靜，在這個年代中，知己知彼比之以前要重要一百倍，沒有足夠的信息，貿然行動，死的很慘幾乎是必然的！
“放心，這個自然會給你！我們先吃飯吧。”苗漢生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小李啊，你家裏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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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漢生與李加官一邊吃飯，一邊又寒暄了幾句！苗漢生試著套出一些李加官的愛好、弱點。而李加官則是胡扯一統，天南海北的，好像自己對什麽都感興趣，又對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讓閱人無數的老狐狸苗漢生越發的有一些欣賞李加官了！
討債，要是對於一個一般的人，倒還好說，要是對於擺明了就是來鬧事兒的李天達，恐怕就要難如登天了！雖然說愚蠢的人喜歡愚蠢的人，聰明的人討厭聰明的人，但是苗漢生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因為李加官的聰明，而表現出絲毫的不悅與反感！
吃過了晚飯，餐桌上已經杯盤狼藉了！苗漢生連他自己一個堂堂公司老板的形象都不顧及了，李加官就更加沒有必要裝出一副淑男的樣兒了！兩個人的吃相，就好像是多少年沒吃過好東西似的，要不是足足上了五盤熱炒量足肉多的話，在其他餐桌上用餐的人，還真懷疑在這桌吃飯的這倆主兒，會不會端著盤子舔！
“快到八點了！走，我帶你去認識一下咱們公司的高層！”苗漢生慷慨的結了帳，擦了擦油光鋥亮的肥肥的大手，然後拽著李加官一道，回去了‘黃金大亨金融放貸有限公司’的辦公大樓！
站在電梯裏，苗漢生大肚翩翩的還很笨拙的微微拱下腰，對著電梯裏麵的一些部門經理謙和的打招呼：“王經理這麽晚了還沒下班啊？”
“是啊，張經理不也忙著呢嗎？”一個穿著粉色的職業裝短裙，扭轉肥碩的大屁股的女人笑著說道。
在自己的公司裏，苗漢生竟然以一個張經理的身份為人處世著！整個公司裏，苗漢生除了在高層董事麵前，會以老板的身份示人，其他的時候一律都是張經理！
開始的時候，李加官感覺苗漢生這樣做有一些好笑，大家都在同一個辦公大樓裏麵工作，有那麽多的公司董事都認識苗漢生，苗漢生這樣隱瞞自己的身份有什麽意義？怎麽可能隱瞞的住呢？不過經過了一會兒，看到了往來於電梯、走廊裏麵那麽多的職工的眼神，似乎至少有一大半的人都不認識苗漢生！李加官才恍然大悟，這樣做，竟然真的可以將自己的身份隱瞞得住！在同一棟大樓裏又怎麽樣？在現在的社會裏，有多少樓房的住戶，鄰居了十幾二十年，都不知道相隔不到兩步遠的對麵住戶姓甚名誰？更不用說是樓上樓下的鄰居了！像‘黃金大亨金融放貸有限公司’的辦公大樓，十幾層的建築，而且還是保密性很高的涉黑金融機構，在這裏麵隱藏自己的身份，著實不難！
一路向上，來到了第十二層，也是辦公大樓的最頂層！
苗漢生走出了電梯，頓時一副和善的笑容一掃而今，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不怒自威的嚴肅，還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明明兩個狀態是同一個人，可就在這麽一步之間，恍惚一下，竟在氣質上發生了質的改變，如果隻是粗略的見過兩個狀態的苗漢生，甚至於都很難相信會是一個人！
社會就是這樣，江湖就是如此！一腳踏進來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沒有臉了！貼在腦袋前麵的那一張皮不是臉，而是麵具，一個人想要在社會中不被踩死，在江湖中不被捏死，就要有足夠多張麵具才可以！
“對不起，我來晚了。”苗漢生帶著李加官，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隻見一張足夠百人落座於一個桌子旁的長方形大桌的兩旁的座位上都坐著人！而隻有中間的一個主席位子是空著的！長桌每一個位子對應處都有一個話筒。
苗漢生走到了那個主席位子旁，微微的側過身，不看李加官的用一種威嚴的語氣說道：“這裏沒有你坐的座位，你就站在我身後吧。”
“嗯。”李加官還沒有傻到沒有這個眼神的程度！
苗漢生坐了下來，看了旁邊的女秘書一眼，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示意會議開始！
苗漢生的女秘書沒有坐在主會議長桌的兩旁，而是在長桌的一邊兩步左右，還有一個小桌，上麵有一台電腦，用於記錄會議內容！
那個女秘書的腰，恐怕都不如苗漢生的脖子粗，雖然穿著工作裝，但是窈窕魔鬼的身材，卻留露出一種令人難以不想入非非的製服誘惑！
李加官見到女秘書對著會議室中的董事們鞠了一躬，語調如同王曉璿、艾永盛、徐永波在宿舍中經常向他普及的蒼老師的影視作品中的聲音宣布道：“公司高層董事例會現在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