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凝神】
“這群狼族真是可惡……”十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伸了一個懶腰道。
但是那丫鬟卻是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十五，心裏嘀咕：“其實將廣場弄成這幅模樣的是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那丫鬟也是一個有城府的主，心裏雖然嘀咕，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肯定似的點了點頭。
“對了白雪呢？她怎麽樣了？”
“奧，你是說三小姐，她沒什麽事，她現在在玉秀殿，與其他族長說著什麽？”那個丫鬟解釋道。
“其他族長？就是那些怪模怪樣的人？”十五恍然大悟，想起了自己躺在廣場上淋雨，一群人圍著自己，其中除了白瓊認識之外，其他五個人都不認識，想必就是這丫鬟口中的其他族長了。
但是白雪去參合什麽呢？十五搖了搖頭，對於妖族之事他還是不要過多詢問的好。
十五笑了笑，道：“現在雨應該停了吧，還有大太陽，反正也沒什麽事，倒不如出去走走……”
“你想出去走走？”那丫鬟聽到十五的嘀咕，疑惑地盯著他，見十五點頭，她用手指了指西邊的方向道，“那裏有一片樹林，是我們玉族的地方，你可以到那邊去走走，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那邊嗎？”十五道了聲謝，徑直走出了房間。
整個玉族管轄的範圍方圓十裏，玉族的中心正是這玉秀殿。
以此為中心，東麵是百花穀，北麵是一座山峰，而南麵就是整個玉族的出口，西麵便是一片樹林，那樹林連綿不絕，各種樹木拔地而起，在雨後的烈日照耀下，更顯得幾分寧靜。
濕漉漉的空氣，在陽光的照射下，又投射出七彩的光輝。
十五張開雙臂，盡情懷抱著這一片天空，一呼一吸之間，所有的氣流都隨著他的呼吸而有規律的一張一弛。
走著走著，十五就來到了這片森林的中心，森林樹蔭成批，遮擋著陽光，但是陽光也像是一個調皮的小孩子一般從一些空隙處流瀉進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光束宛如實質的琉璃，一寸寸鋪滿了十五前行的路。
走到一棵樹下，盤腿而坐，似乎有些累了，十五便閉上眼睛小憩。
陽光傾落，將絲絲濕氣蒸發，在這樣的森林中沉睡，也會做一個斑駁的夢，這樣的夢裏有天堂，有親人，也有自己的歸屬。
十五閉著眼睛，但是在他入睡的那一刻，四周的空氣陡然間凝固了起來，那原本愜意而安詳的陽光也是突然變得格外*陰沉，不再是溫暖，光明，而是逐漸被陰冷，黑暗所取代，而十五的夢也是緩緩由美好淪為漆黑的一片。
“我就是你？……”
“報仇，報仇……”
“殺死狼妖，殺死狼妖……”
十五喃喃著，腦海中那漩渦黑洞也是在此刻不斷蠕動起來，
一會兒功夫，十五就覺得身邊的事物瞬息而過，周圍的時光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一年兩年，他隻覺得全身在時光的流逝中如老僧入定般，一晃就是千年。
十五的心情突然開始低落，在與右大臣戰鬥時受到那股潛在的意識衝擊，現在的他也是莫名其妙地被那種意識所覆蓋了，似乎隻要他一閉上眼睛，那份怨念就會毫不猶豫的出現，然後引領十五重新變成瘋狂。
“什麽？報仇，報什麽仇，找誰報仇……”十五猛地醒了過來，腦海中的那個叫聲也是消失不見，映入他眼簾的是鳥語花香，山石嶙峋。
這一切根本就沒有改變，而那個聲音也仿佛是一個擾人清夢的錯覺。
敲了敲腦袋，以為是自己的一個噩夢，伸展懶腰，環抱透過樹叢的一絲陽光，十五又再一次安靜的閉上眼睛。
……
“怨恨吧，怨恨吧……”
“因為我就是你……”
……
十五緊閉著眼睛，因為腦海中的驚恐，眼珠子不斷的跳動著，他的額頭也已經滲出了一絲晶瑩的汗水，嘴中兀自低吟：“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殺死……殺死狼妖……”
喃喃之音從依然閉著眼睛的十五嘴中發出，但是他整個人已經籠上了一層灰黑色的邪氣，森森邪氣，像是一具爬滿屍蟲的惡屍，驚飛了這一片的鳥雀。
過得一會兒，十五的呼吸也隨著“報仇”兩個字的吐出而變得急促起來，他感覺心裏十分的煩躁，腦海之中有股氣息蠢蠢欲動，好像又要衝**體，噴薄而出……
然而就在這時……
“小家夥，屏氣凝神，靜在自身，意念一動，可驅萬物……”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在十五的耳畔響起，十五的眼睛猛地睜開，眼眶中盡是血紅的細絲，他的目光掃過已經變得森然的四周，大口呼吸間，才稍微清醒了些。
“小家夥，照我說得去做，否則必將怨念纏身，一生都不可安寧……”十五看了看四周，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剛想詢問什麽，腦海中便傳來一陣痛楚，惹得他的心緒不寧。
當下，他盤腿而坐，按照那神秘老者的話，集中精神壓製著這腦海中，那絲躁動的黑色漩渦，但是有一件事十五卻是忘記了，他壓根就不會什麽凝神。
過了好一會兒，一陣微風拂過，十五才疑惑地睜開眼睛，然後朝著一個不知是不是那個老者存在的方向弱弱地問道：“該怎麽凝神？”
“碰……”似乎有人從樹上摔了下來，十五回過頭，聲音是從後麵傳來的，但是當十五回過頭的時候，卻並未見到人影。
“你個笨蛋，連凝神都不會……枉你擁有那麽強橫的力量……”老者憤怒的聲音猶如雷霆的聲響，炸在十五的耳邊，但依舊不見其人。
“啊？抱歉，我……我真不知道……”十五麵色微紅，有些尷尬，“我也不知怎麽回事，我一生氣，精力就非常充沛，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十五*不知該看向哪裏，隻好對著身後的大樹說道。
“天逆之力……嘖嘖，這片天地之間，試問有誰能夠擁有？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擁有這種力量的人居然是一個連凝神都不會的毛頭小子……”老者無奈的歎了口氣，但是良久都沒有出聲。
反而是十五，卻是聽楞了，天逆之力？十五並不陌生，因為這正是他所擁有的力量，但是這老者怎麽會知道？
“老先生知道我的力量來源？那就知道我是什麽人嘍？”
忽然，十五站起來，眼中的喜意難以掩飾。
“不知道……”沒有絲毫的掩飾，從老者那頗為輕鬆的語氣來看，他並不上心，聞言，十五略顯失望，重新落寞的坐了下來。
老者似乎看出了十五的失望，沉吟著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雖然我不知道你的來曆，但是我卻知道你那力量的來曆……”
“真的？”
“天逆之力，來自開天辟地……”老者似乎在回憶著什麽，嘶啞著說道。
“來自開天辟地？”十五心中一稟，這不正是冥天決上的話嗎？天地初生天逆生……而老者的話無疑是肯定了這句話，十五點了點頭，希望再知道更多的有關於天逆的事。但是良久，良久，那個老者都不曾開口，十五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沒了？”
“沒了……”老者漠不關心地道。
“可是你不是說知道天逆的來曆？”十五*不死心繼續詢問，總感覺這個老者知道很多的東西一般。
“不是告訴你了嗎？”
“可是這我早知道了呀？”十五無奈。
“那你還問我？”老者詳裝發狠的說了一句。
十五被噎地啞口無言，亦有些哭笑不得，原本能夠知道一些關於天逆的事，但是沒想到被這臭老頭給耍了。
“那你告訴我怎麽凝神吧？”十五神情有些暗淡，低聲對著空氣說道，右手在頭上狠狠的撓了撓，不知所措似的，盤腿而坐。
“凝神，就是集中精神，你先前不是做過了嗎？”老者似乎在笑。
“嗯？”
“隻要用你自己的精神壓製那股怨念就行了，隻要你能掌控住自己的怨念，你的力量就能夠肆無忌憚的發揮出來，也不用進行生命的流逝來換取力量了……”老者解釋道，但是十五卻是快抓狂似的，喊道：“那你為什麽罵我笨？”
“你確實笨，哈哈，就連凝神是什麽都不知道……”老者的聲音似乎帶著些許的笑意，過了一會兒便開始哈哈大笑。
“你笑什麽，還有那生命換取力量是什麽？”當聽到老者的話之後，十五的心裏猛地一跳，腦海中閃過冥天決中的一段話“命為天定，量為自橫，若要使用超越自己的力量，必須要舍棄生命……”
這句話卻是剛開始的時候沒有的，所以十五疑惑的不是老者的話，而是冥天決出現的怪事，就好像冥天決是在和自己一起成長一般。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嗬嗬，隻要記住不要輕易使用就好了……”老者緩緩地道，好像這個少年惹起了他的興趣一般。
老者的話十五聽不明白，但是這個老者耍了他卻是事實，所以對於這個隻聞其聲不聞其人的老者，十五也是抓狂的很，當下說道：“喂！老頭，那你還知道有關於天逆之力的事情嗎？”
“老頭？你個臭小子……”似乎是被氣炸了肺，一股磅礴的氣息從天而降，直接將十五壓倒在低迷昂，他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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