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耳聰目明】

翌日清晨,鳥鳴聲聲不絕。

豔陽高照柔和似水,眼前的景物,清晰地再也無法清晰,十五睜開眼睛,當他看向遠方時候,似乎可以看清楚那座山峰的神秘。

在山峰之中有一口古老的井,想必就是白雪口中的天井,聽!流水攢動,潺潺淙淙,那口井裏的水在流動。

“我怎麽可以看得這麽遠?對了,天逆?冥天決?”十五摸摸自己的胸口感覺有些不一樣,現在隻覺精力十分的充沛,而且,更為奇怪的是他身上的傷竟全部好了,看不到一點傷口,也沒有一點病後初愈的狀況。

“我怎麽記得自己已經死了?死了?死?死?”十五的心裏詫異萬分,嘴裏不斷的嘀咕著什麽,眼神已迷茫了起來……

“這是三小姐的私人之地,所有人都不得踏入,刺馬使你隨我進入拿人……”

“是……”

十五目光一轉,耳朵一動,兩個女子的聲音便被他聽在耳裏。

“拿人?三小姐的私人之地?難道是白雪?來拿我?不好……”十五思忖,那些來的都是妖族。

而且白雪也是說過,隻要人類闖入就會被殺死,他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隻一個跳躍就鑽入了草叢之中隱蔽起來,遠遠望去,隻見兩個女子一前一後進入百花穀之中。

不知為何,十五在經過冥天決的洗禮之後,聽力和視力不知增加了多少倍,如果說原本的十五是一個大財主,但他卻不會運用自己身上那強大的天逆之力,而冥天決正是一個契機,將他那財富全部發揮了出來。

他繼續用眼睛監視,用耳朵偷聽,走在前麵的一個女子白衣習習,衣袂飄飛,頭上結著發髻,雲鬢青翠,眉間隱著一層淡淡的憂容。她白衣似雪,和白雪不同的是在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是病容?還是天生如此?

在她的身後是一個全身灰色的女子,一襲灰袍,在每一步邁出之後會遺留一個淡淡的虛影,那看來就像是一個真實的影子,氣宇軒昂,與她形影不離。

雖然這兩個女子所散發出的氣質完全不同,但是在十五細微的觀察下,有一點卻是一模一樣,那就是眼睛的顏色。

兩個人,四隻眼睛,紅色!

就像前一天的血玉那般的顏色,這和白雪又有些不同,白雪的眼睛是比較淺的,或者是一種粉紅色,而眼前的兩個卻是深紅。

兩個女子的容貌,神情,一幕一幕在十五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一毫都在他的瞳孔裏流淌。

看似同樣嚴肅的兩人,在表情上卻是有著一絲差異,灰衣女子的臉上是一抹狡黠,嘴角有一道淡淡的弧度,而白衣女子的臉上卻是有一層憂傷,因此看起來是一副病態怏怏的模樣吧!

“她們兩個怎麽回事,一句話也不講?”十五趴在草叢中,緊皺著眉頭,那兩個女子是向著他去的。

但為何一個暗自欣喜,一個暗自焦慮呢?

“還是再看看吧!”十五很好的隱藏住了自己,遠遠看著她們一步步的靠近。

他當然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生怕被發現了,但是好在十五修煉了一點冥天決,此時的他耳聰目明,在一定的距離之內,對於兩個女子的一舉一動還是了然於胸的,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兩個女子已經離白雪的茅草屋不過一丈,但是她們兩個卻是共同停下了腳步。

十五心裏驚呼:“難道我被發現了?”

“刺馬使,下麵由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白衣女子淡淡的道,連頭也沒回,一副頤指氣使,居高臨下的模樣,很明顯白衣女子是主,灰衣女子是仆。

“玉右使,族長交代我與你一同前往拿人,我不敢怠慢,免得族長怪罪下來,那我可擔當不起……”原來灰衣女子就是刺馬使,看她義正言辭,眼角卻是泛著不屑。

“族長那裏我自會交代,不用你操心!”白衣女子轉過了身,臉上盡顯不滿,好像在說:你在我之下,必須得聽我的。

刺馬使卻淡淡一笑,對於右使的話不以為意。

“玉右使,我知道你與三小姐交好,但也不用為她這般掩飾,今早有弟子來報,說在蒼神主峰上取妖靈聖水之時,看到這百花穀有一股生人之氣,看那股氣紅熱似火如日中天,想必是個男子,而且族長的百花玉露丸被盜,應該與那個男子有一定的聯係吧?”刺馬使得理不饒人,不知是聽誰的差遣硬是把白衣氣的夠嗆。

“百花玉露丸?不是白雪給我療傷的那個嗎?難道她偷東西被發現了?那原本的主人派人來捉拿她?”十五心裏頗有些自責,沒想到竟給白雪帶來了如此之多的麻煩。

而且,這麻煩還真不小。

“哼!你血口噴人,百花玉露丸不可能是三小姐拿的?你如果再敢亂講,休怪我不客氣……”玉右使憤怒地道。

“玉右使,不知道你是聽命與誰的,是族長呢?還是三小姐?”刺馬冷笑,似乎也沒有將那玉右使放在眼裏。

“你……”白衣女子氣的兩腮漲紅,她並不如何會說話,論伶牙俐齒,她遠非這刺馬使的對手。

兩個女子間有意無意的爭鬥,十五看得清楚,聽得也清楚,不禁對那個白衣女子的好感大大增加。

“玉右使,既然你沒有意見我們就走吧!好早一點拿了人去交差,不知道那強人修為高不高,待會動起手來,玉右使可要擔著一點啊!論修為我遠遠不如右使,所以希望右使到時不要棄我於不顧……”灰衣女子笑容可掬,但是言語中卻又極濃的諷刺之意,哪裏有半分恭敬?

白衣女子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再也不想多言,一口惡氣難消,一揮袖子,顧自向著草廬走去。

“草廬中有禁法,看來那個強人還在這草廬之中,玉右使我們快快將他捉拿吧!”白衣女子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灰衣女子,眼神之中充溢著殺意,若不是她還有理智,恐怕早已動手將她鏟除。

她能忍受這般羞辱,足以見得她也並不簡單。但又有誰知道她是不是忌憚灰衣女子身後的人,而遲遲不肯動手呢?

“這個禁法,我破不了……”白衣女子淡淡的道,眼神中的憤怒也是收斂了一些,由一抹凝重代替。

“當真如此厲害?”灰衣女子小小吃驚。

她知道白衣女子的修為要遠在自己之上,但是她卻說她也無法解開,灰衣女子料定那玉右使,在此事情上是不敢作假的,心中便也開始計較前因後果。

“會不會是那強人留下的?”刺馬使詢問道,但眼中卻仍有一絲懷疑。

玉右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目光瞥向茅草屋。

十五並不十分知道茅草屋的禁法,因為白雪說有,他也就覺得應該是有的,但他卻從來沒有覺察到過。

“我試試……”灰衣女子一步上前,靈力凝聚,突然間在她的胸前竟出現了一把劍,是一把透明的光之劍,這是一把虛幻的劍,是用體內的真氣靈力所化,仿佛是參照本體所模擬出來的一股意念,也像一道被煉化的劍氣。

“嗡”

長劍一寸一寸地融化,一股冥冥中的強大力量反噬,灰衣女子一口鮮血噴出,直摔出幾丈遠,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茅草屋,在嘴角抹了一把,殷紅殷紅。

“現在,你信了?”白衣女子冷笑一聲,眼中竟有些嘲諷,全然沒有先前被那刺馬使語言擠兌的狼狽模樣。

“信了……”十五心裏嘀咕,現在的他終於相信了,而且那是一種非常強橫的禁法,但是為何對自己沒有效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玉右使,那怎麽辦?”灰衣女子的心裏也開始發慌。

“我也看不透這禁法的核心,除非族長親自出手,否則別無它法……”白衣女子深深地看了一眼遠處的白雲,變幻莫測,似乎在想著什麽。

下一刻,她便轉過頭,笑著對那刺馬使說道:“對了,你不是有大長老的一道靈符嗎?何不拿出來使用一番……”

灰衣女子表情一頓,眉頭微皺間身上頓時爆發出強烈的殺機,森然說道:“你偷聽我和大長老的談話?”

“非也,大長老和你說了什麽,我並不知道,隻是感覺你身上隱藏著一股強大的靈力,想必是大長老給你吧?”白衣女子回應以淡淡的語氣,她忌憚灰衣女子背後的人,正是她們一族的大長老。

而也正因為刺馬使灰衣女子是大長老的心腹,在與身為白衣女子的右使說話的時候,她才會那樣的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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