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道”和“一”
“老祖宗一語驚醒夢中人！無論是何艱難險阻，羽寒定然不會退縮半步。武道大門，勢必轟開。”
卓羽寒聽了老祖宗那如同洪鍾大呂的話，字字敲擊在心頭，醍醐灌頂，幡然醒悟過來，暗道好險，自己差點就失去了堅定的武道意誌。武道意誌一旦崩潰，那就真的一生一世再也無問鼎強者了。
“嗯！急要記住，武道精神和意誌，乃是武者最為重要支持，載體，一旦沒有了雄心壯誌，你離死也就不遠了。”
“羽寒定然牢記。”卓羽寒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神色。既然自己能在三年之內，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達到了九級元氣，剩下的兩步，也未必就辦不到。
“好，現在我就給你講講凝聚本源的方法。人的身體中，一共有三種東西存在。精，氣，神。所謂的精，即為元精，氣乃是先天之氣，神即為神魂，也稱之為爵魂。精氣神是人與生俱來的東西，也是人生存之根本。沒有了靈魂，人便沒有了思想，隻是一具空殼。同樣，不論我們呼吸吐納還是吞吐太元真氣，都是在食氣，氣就是維持人行動的本源。”
老祖宗在湖邊的一塊大石上麵盤膝而坐，卓羽寒身體一縱，穩穩的坐在上麵，老祖宗對著小夜輕輕一招手，小夜的身體便自動漂浮起來，落在巨石上麵。
老祖宗無意間雲淡風輕的這一招，讓卓羽寒震驚不已。這就是武道修煉到高深境界的運用啊，隨手一招，隔空取物，輕而易舉。
“老祖宗，那為什麽我們要煉化體內的元精，隻留下氣和神。”卓羽寒知道老祖宗的每一句話都是武道經驗，是價值連城的寶藏，心裏一邊牢記，一邊融會貫通。
“武道，武道，你可知何為道？”老祖宗的聲音異常洪亮，每一字每一句，都如烙印一般烙在卓羽寒的靈魂上。
“羽寒才疏學淺，不知何為道。”卓羽寒蹙眉沉思了片刻，發現自己居然難以解釋出什麽是道。他知道武道精神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但是，單論“道”，這個經常掛在嘴邊的字，似乎無法解釋，它包含了最原始的，最根本，最初的形態，“道”，似乎包容萬象，無法用任何語言，任何文字去解釋。在這一刻，卓羽寒心裏似乎知道了什麽是道，但又解釋不出來。
“道，乃是天地之本，萬物之始，玄奧，複雜，但又至簡，至易。“道”，無邊無際，包容乾坤，是不能解釋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我們修煉武道，就是追溯最原始，最根本的道。萬物由三而生，同樣，要尋道，就要逆推這個過程。精氣神為三，修煉武道的第一步就是變三為二，然後再化二為一。大道至簡，大道至易，萬般皆為道，當你又朝一日能化繁為簡，化二為一，你便無限的接近道。”
老祖宗這一席話，看似很簡單，很平凡。但是聽在卓羽寒耳中，卻仿佛是這個天地間最為深奧，複雜，博大的東西。尤其是那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一句話，卓羽寒感覺自己畢生所讀的那些古典，文章，經史，在這句話麵前就顯得粗鄙不已。這才是天地間最為原始的話語，總領一切道理。
“那麽，所謂的一，是武道的何種境界呢？是否武道修煉到了皇爵境界，就是所謂的道？”卓羽寒緩緩問道。
“也許，皇爵，就是所謂的一。但肯定不是道。老祖宗我也不知道。也許，未來你會明白“一”是什麽，“道”是什麽。“老祖宗的話有些飄渺神奇，讓卓羽寒困惑不已。究竟武道的巔峰是否就是“道”？
“好了，言歸正傳。現在是三變二的過程，元精煉化，唯有氣和爵魂。爵魂最為複雜，先天而生，也是一個人天賦的決定因素。氣，凝聚本源就是凝氣。將全身所有的氣凝聚在丹田，三化為二，打破武道世界，領悟規則。現在開始，你就嚐試著以爵魂意念支配元氣，向丹田壓縮，凝聚成一團本源。記住，隻有當這一團本源緊緊凝聚在一起，不再渙散的時候，才是凝聚本源成功。”
老祖宗揮了揮手，似乎不願意在“道”上麵糾纏，所謂的“道”太過遙遠，太過複雜，他根本也解釋不清粗，如果能解釋清楚了，也許那就是“得道”了。
“嗯。事不宜遲，羽寒便開始修煉吧。”卓羽寒點了點頭，但是腦海中卻不斷浮現老祖宗剛才那一席話。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一，究竟什麽才是道，才是一？”卓羽寒在心裏暗自思索，越是思考，越是感覺到這句話的深奧，複雜，晦澀，越是這樣，他便越是有興趣，無法自拔。突然之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
“精氣神為三，化三為二即為煉精化氣。那麽是不是凝氣化神，精氣神三者融合，這便是一？”
卓羽寒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震驚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似乎未來修煉的路也很明確了。不過他隨即又想到，如果真的這般簡單，難道老祖宗想不到？從古至今的強者們想不到？卓羽寒搖了搖頭，心裏暗自苦笑，也許並非這麽簡單。放下心思，卓羽寒便開始按照老祖宗所言，開始嚐試凝聚本源。
不過老祖宗和卓羽寒都沒有發現的是，就在老祖宗談論“道”的時候，小夜的臉色顯得十分認真，那雙試試透著調皮機靈的眼睛，十分凝重，黑白分明的瞳孔如同一潭死水，深不見底，似乎那裏麵隱藏著什麽神秘的東西。
老祖宗見卓羽寒靜下心來修煉，身體一閃便消失在原地。下一刻，老祖宗已經進入到了卓羽寒搭建的草棚中，盤膝坐下，自言自語的說道：“小家夥，希望你能明白老頭子的良苦用心。未來卓家能否在浩劫中守住家業，完成祖宗遺願，就看你了。先祖的預言，大陸的一線生機，能否實現？我卓家一直偏安一隅，是否真的就能守住那預言？潛龍出世墮寒淵，聖典無經指大道，風雲亂世浩劫起，生機一線迎盛世。不破不立，破而後立，能否立起來，就看你了。”
老祖宗的話，飄渺無端，似乎是在詢問，又似乎是在祈禱。
卓羽寒此時已經全身心的投入修煉之中，九級元氣便已經將全部元精煉化，全身上下充斥著元氣，但是卻不能凝成一股，全部都是各自為陣，雜亂無章。卓羽寒以意念控製著身體中散亂的元氣，不斷湧入丹田，一步步壓縮，凝聚。
雜亂的元氣湧入丹田，卓羽寒感覺似乎整個丹田都要爆炸了一般，隻能不斷的壓縮，凝聚。隨著不斷的壓縮，卓羽寒感覺自己的爵魂似乎已經枯竭，意念一鬆，元氣再度轟然散開，四處亂走。
感覺到元氣散開，卓羽寒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滿是疲倦。“看來凝聚本源果然不簡單，稍有差池，便是功敗垂成。”
卓羽寒休息了片刻，再度閉上眼睛，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元氣凝聚。他全身的元氣在意念的控製之下，一段的壓縮，渙散，又壓縮，渙散。
修煉中的卓羽寒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一直不停的做著同樣的事。隨著卓羽寒不知疲倦，堅持不懈的壓縮凝聚，丹田中漸漸形成立刻一絲細弱毛發的元氣。這一絲元氣閃爍著灰蒙蒙的微光，盤桓在丹田中，並未消散，不斷的扭動，穿梭。
“呼……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終於凝聚了一絲本源。不能鬆懈，否則一年之內，根本無法將本源全部凝聚。”
卓羽寒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經過一個月不懈的努力修煉，雜亂的元氣終於凝聚了一絲。萬事開頭難，有了一個開頭，後麵隻需要循序漸進即可。
時間在卓羽寒幾近枯燥的修煉中悄然流逝，而那一絲灰蒙蒙的元氣也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緩緩壯大。
“吼……”
一聲突如其來的虎嘯將卓羽寒驚醒，緩緩睜開眼睛，卓羽寒看見一名穿著卓家標誌衣服的男子從瀑布上麵跳了下來，落在湖邊。惡虎見生人靠近，警惕的吼了吼，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卓羽寒心裏納悶家族的護衛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揮了揮手示意惡虎不用緊張，等待著護衛的下文。
“羽寒少爺，家主命屬下傳召你前去天卓院。”護衛拱手行了一禮，不卑不亢的說道。
“哦？傳召我前去天卓院？”卓羽寒聞言皺起了眉頭。心裏思索著家主傳喚所為何事。突然間腦海中一絲想法閃過，“莫非是我父親和母親的消息？”
“你可知家主傳我所謂何事？”對於卓問天知道自己身在後山瀑布，卓羽寒並不覺得奇怪。家主一定是在暗中觀察著自己。想到了也許有關父母，卓羽寒迫不及待的問道，呼吸有些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