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森羅萬象
“你到底是誰？為何能口吐人言，而且還知道我的名字！”林堅雙目眥裂，漆黑的眸子驟然擴大，雙眼仿佛都要爆裂似的，透著強烈的不敢置信之色。
“哈哈•••我是誰？林堅，你難道還聽不出我的聲音？”其中一頭疾風魔狼突然仰天狂笑，就仿佛月圓狼嚎，麵目可怖猙獰，“林堅，不要裝傻，今天你必死無疑！”
“你•••你是方龍？！”林堅聲音略有些顫抖，不敢相信的瞪著疾風魔狼，似乎是確定的語氣，又似乎是試探的語氣，充斥著強烈的驚駭。
他之所以判斷疾風魔狼是方龍，隻是因為疾風魔狼的聲音跟方龍實在太相似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他萬萬不敢相信，方龍竟成了疾風魔狼。
“你還是挺聰明的，沒有我想象中那麽笨。”疾風魔狼既沒直接承認，也沒否認，但從疾風魔狼的語氣卻可以判斷出，林堅的猜測是正確的！
“怎麽會•••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是方龍？！”雖然得到了疾風魔狼肯定的答案，但林堅依舊不敢相信，神色充滿驚駭，滿臉驚容。
方龍今晚上的出場，簡直超出了他的認知，他確信他以前見到的方龍是一個人，而現在他看到的方龍，卻變成了疾風魔狼！
說到底，林堅還是畢竟太嫩了，雖然他擁有前世殺手的記憶，但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還沒半年光景，加入修煉世界的時間，更為短暫。而且自從他修煉以來，一直都是待在靈相宗，雖然到炎獄山脈曆練過，但依然在靈相宗的範圍之內。
他就仿佛籠子裏的鳥兒，一直被關在靈相宗，見識短，經驗少，所以當方龍以疾風魔狼的姿態出現在林堅麵前時，林堅始終無法接受，也無法相信，更無法想象，失去了往日的從容。
可以說，方龍僅僅隻是出場，就已經把林堅踩到了下麵，方龍打破了林堅的認知，也打亂了林堅的思緒。
“沒什麽不可能的。”這一次，十幾頭疾風魔狼突然同時開口，再一次超出林堅認知範圍，再一次讓林堅大駭，“嘿嘿•••林堅，你還是太嫩了，空有法寶，卻不知應用，而且缺少打量實戰經驗和對修煉世界的認知，現在的你，在我麵前，跟螻蟻沒有兩樣。”十幾頭疾風魔狼，圍在林堅周圍，滿臉猙獰，做著同樣的動作，說著同樣陰森的話。
每一頭疾風魔狼，仿佛連成了一個整體，沒有任何個體的差異。
十幾頭疾風魔狼恐怖猙獰的表情，深深印刻在了林堅的眼眸，一刹那，林堅隻感覺天旋地轉，仿佛置身九幽絕地，疾風魔狼化作了厲鬼，朝他露出了可怖的笑容。一個個厲鬼，鋪天蓋地的朝他湧來，張牙舞爪，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剝，吞進肚子裏似的。
“啊！”他感覺他的耳邊，有厲鬼在呼嘯，有怨靈在哭泣，有惡鬼的詛咒，有幽靈在遊蕩，他的耳畔，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嚎叫，鬼哭狼嚎！
仿佛墮入無邊阿鼻地獄，無數的冤魂在向他索命，他不敢睜眼，捂著耳朵，抱著頭，發出痛苦的慘叫。
無數冤魂厲鬼包圍著他，折磨他的心靈，刺紮他的靈魂，他的世界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絲光明，仿佛落進了地獄苦海，被神靈放逐，得不到救贖。
“啊！啊！••••••”隻有發出一聲聲痛苦的慘叫，才能讓他心裏的痛苦，得到發泄，雖然不足萬分之一，卻讓他找到了發泄口，通過痛嚎，釋放無盡無邊的痛苦，不過那一聲聲痛嚎，卻淹沒在了無邊的黑暗中，連一朵浪花都沒有激起。
“啊！••••••”突然，這一聲慘叫無比高亢，無比響亮，仿佛一下回到了現實，清楚的傳進了林堅耳朵。
一刹那，仿佛所有包圍著他的冤魂厲鬼都煙消雲散；一刹那，他的靈魂仿佛一瞬間得到了救贖，擺脫了黑暗，回到了現實。
“噔！”林堅緊閉的眸子，豁然睜開，周圍依舊漆黑一片，但是他能看清，這裏是叢林之中，他能想起來，他跟王方一起找柴火，然後遭到了疾風魔狼的襲擊，而且那些疾風魔狼還能口吐人言，與方龍的聲音一模一樣。
一瞬間，林堅的靈魂、精神、意識都回到了現實，想起剛才的情況，他感覺仿佛經曆了兩個世界，一個是現實世界，一個是地獄苦海。
“對了，疾風魔狼！”林堅目光驟然向前掃視，十幾頭疾風魔狼正貪婪得望著他，表情正常。
“難道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連方龍的出現，也隻是我錯誤的感覺？”剛從地獄苦海回到現實的林堅，一時間有些雲裏霧裏，分不清現實與真假。
“哈哈•••林堅，這不是夢，站在你麵前的是方龍。”其中一頭疾風魔狼，突然發出一聲詭異的笑聲。
“到底是怎麽回事？剛才我為什麽感覺好像落盡了無邊地獄苦海，我的身邊仿佛飄蕩著無數冤魂厲鬼向我索命？”林堅驚駭道，他現在終於意識到，剛才經曆的一切都不是夢。“為什麽我現在又回到了這裏？這一切難道都是你做的手腳？”
“沒錯，是我做的手腳！”疾風魔狼嗜血的舔著嘴唇，沒有否認，“林堅，剛才那種滋味如何？還想再試一次嗎？剛才隻是我對你略施小懲，隻是對你的一點點折磨。”疾風魔狼表情猙獰可怖。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聽到方龍確定的答案，林堅不安、躁亂的心，反而在這一刻鎮定了下來，漆黑的眸子盯著疾風魔狼，聲音出奇的平靜。
“從一開始，從你和另一個小子遇到疾風魔狼那一刻起，你其實就已經中了我的幻象術——森羅萬象。”疾風魔狼舔著嘴唇，聲音陰寒。
“森羅萬象？”林堅嘴裏喃喃念叨著這四個字，仿佛意識到了什麽。
“從你中我森羅萬象那一刻開始，你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我操控之中，你所遇到的一切，都隻是我製造出來的幻覺。不過中了森羅萬象的你，卻怎麽也不可能發現隻是幻象，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會以為是最真實的物像。”
“然後我亂你心神，讓你心神搖曳，便加大了攻擊，讓你落入阿鼻地獄，承受地獄之苦。”疾風魔狼開口，淡淡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我所遇到的一切，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包括這些疾風魔狼都隻是我的幻覺？”林堅瞪著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不錯，這一切都是你的幻覺，包括疾風魔狼！”疾風魔狼張著獠牙，仰天大笑。
緊接著，在林堅驚愕的目光下，十幾頭疾風魔狼開始緩緩扭曲，如雲似霧，變幻形狀，從實質，漸漸變成虛無、透明。
最後，十幾頭疾風魔狼，幻化成了一絲絲煙霧，仿佛被什麽吸引，朝著中間匯聚而去。
一道人形身影，在虛幻的煙霧中，漸漸轉為實質，模糊地影子，輪廓漸漸清晰。
在林堅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那道身影終於凝結成形，清晰的浮現在了林堅麵前，身穿刺繡龍袍，劍眉星目，英俊挺拔，神色倨傲，透著一股傲然之氣。
他的雙眸，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尊，露出蔑視的目光，掃視林堅。
“方龍，你真是方龍！”雖然早已預料到，幻化出來的人形必定是方龍，可當親眼目睹這十幾頭疾風魔狼變成了方龍，林堅還是顯得有些驚愕、駭然。
“怎麽？不敢相信？”方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好高明的手段，這就是虛靈境界的力量嗎？！”林堅心中駭然，雖然他已經知道，從一開始遇到疾風魔狼那一刻起，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幻象，可是此刻心中依然無法平靜。他之前置身幻境，可是他卻無法察覺任何蹊蹺，他把所有的幻覺都當成了真實。如果不是方龍點破，他恐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幻覺。
不得不承認，他和方龍之間，確實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天壤之別！方龍如果想殺他，恐怕早已把他斬殺於幻象之中，捏死他或許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我信，我怎麽不信？親眼發生在我麵前的事，我親身經曆的事，怎麽會不信！”林堅沉聲道。雖然他跟方龍存在巨大的實力差距，可是他不怕。
人活一世，當真一口氣！連勇氣都輸了，那還有什麽活著的意義？
當把一切都搞清楚後，當一切都明白後，林堅反倒釋然了，心情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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