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人有旦夕無常禍

61 人有旦夕無常禍

薑鳳縫好了最後一針,給小越越做的連身新棉襖就齊活了。

薑鳳拿小剪刀剪斷了線,沒辦法,她可還沒學會像影視劇裏演得那般用牙就能咬斷棉線,當然了就算能咬斷她也不幹,咱這一口小牙也禁不住那般糟蹋啊。

拎著手裏的小棉襖,見深藍色的布麵,淺黃色的細布做裏,上下連身,隻在胸前的位置用黑布和白布貼繡了個熊貓頭。

如果忽略還有點粗的針腳,這小棉襖可算是十分不錯的了,絕對算是薑鳳超常發揮。

因為布料有限,做壞了一塊就少一塊兒,薑鳳也是比試了半天,這才敢下刀的,結果總算是沒有浪費了這些布料。

小越越已經學會了翻身,不過有時他翻過來就翻不回去了,於是就趴在炕上跟個小烏龜一般,肚皮著力,四腳亂劃,吭哧吭哧地用力。

如今薑鳳一眼掃來,越越又在那兒扮小烏龜呢,樂得在邊上瞧了半天,這才一把拎起小越越,手腳快速地把他的衣服全扒掉。

哇,肥肥白白的小肉肉,好想咬一口。

薑鳳的行動比思想還快,已是抱著小包子,在他的小肚皮上親了好幾下,小越越如今長大了一點,越發地明白,知道這是親娘和自己玩呢,也不怕冷,小手拂在薑鳳臉上,發出歡快的笑聲,肉乎乎的小肚子都一抽一抽的。

唉,我家的包子不可能這麽可愛喲!

若不是因為現下天氣冷,薑鳳倒還真想跟小越越多玩上一會兒,現下麽,就隻能意猶未盡地趕緊給小家夥套上新棉祅。

果然,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小越越穿上了新衣服,雪白的小臉襯著深色,更顯得白淨粉嫰,而那深藍色又是沉穩莊重的色彩,憑空地給小越越帶了幾分成熟懂事。

“哎喲,小越越換了新衣服,好象長大了幾個月似的,不笑的時候顯得可真有深度哦。”

小越越擰了擰小眉毛,表示不知道媽媽在說些什麽,不過穿上輕軟的新衣服,他還是很喜歡的,被扶住腰的小家夥,奮力地把小腳丫子朝炕上踩,努力地想要支撐自己的重量,顯示一下自己的深度和高度……

這母子倆正在甜蜜地互動,就聽見外頭有人叫門。

“鳳妹子!鳳妹子!”

薑鳳應了聲,把小家夥反著往炕上一放就去開院門,這樣小家夥自己翻不過麵來,就不會在炕上亂滾了。

“三姐,快進來坐。”

今日天氣不好,外頭陰沉沉的,也不知是否要下雪。草沱村裏的村民們如今沒什麽農活,便都躲在家裏,不願意出門受凍。

薑三姐這大忙人,一般都是在外頭跑的,很少有時間串門啥的,不過薑鳳看著她手裏拎的背包,就恍然了。

哦,是來還背包的啊。

薑三姐進了屋,在堂屋的太師椅上坐下,把背包放在桌上。

“你姐夫照著樣子做好了,我也給嬌嬌送去了,把她給美的……”

說著,就從懷裏摸出二錢銀子放在桌上,笑道,“鳳妹子真有你的,搗騰出來的東西還挺招人稀罕,這銀子是嬌嬌的一個同窗的,想跟你買那個什麽香皂,你這兒可還有?”

薑鳳一聽就樂了,嗨,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兒啊。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行啊。

“啊?有啊,還有好幾塊呢。”

薑鳳麻利地取了五六塊出來,“不知道這些夠不夠,那銀子也用不了那麽些,一錢就夠了。”

薑三姐接過了香皂,放在手裏琢磨,又聞上一聞,“是挺香的啊,你也別推辭了,不過兩錢銀子也不值什麽,嬌嬌的同窗家裏可是老地主,哪把這一兩錢的銀子放在眼裏,你就拿著就是了。我估摸著四塊就足夠了,這東西是洗臉的又不是吃的。”

說著數了四塊出來,放在一邊兒,準備走的時候帶走。

薑鳳笑道,“這兩塊三姐你拿著吧,洗個臉洗個手啥得也用得著。”

薑三姐想想,嬌嬌的那塊被同窗換走了,她可不是就沒得用了,便道,“那我就再沾你點光,都拿走了。”

她們在這頭說話,那炕上的小越越還在那兒使勁兒呢,半天翻不過身來,且大人們說話說個沒完,似乎有把自己忘記了的苗頭,便發出啊啊的叫聲。

薑鳳趕緊過去,把小越越抱起來跟薑三姐說話。

小越越倒是好性子,被忽視了許久也不惱的,反是瞪大了兩隻眼看向屋裏的來客,見仿佛有點眼熟,便討好的咧開小嘴笑了。

薑三姐原本心中有些鬱悶,見了也不禁開懷一笑。

“你家這娃娃真是個逗人樂的開心果。穿這身衣裳也別致得緊,真是小人兒生得跟個銀娃娃一般,穿這老氣的顏色也顯得俊乎乎的。”

薑鳳單手拎抱著小包子,另一隻手則隔著襪子,捏著小包子肉乎乎的小腳丫子玩。小包子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乖順地不踢腿,小腳丫子彎成個月牙型,又把另一隻腳丫子也伸了過來。

薑鳳一心二用,心情很好。

薑三姐那邊卻是笑著笑著忍不住歎了口氣。

眉間擰著,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三姐你最近可是有什麽心事兒麽?”

薑鳳見了便問。

薑三姐又歎了聲,道,“鳳妹子啊,你可還記得前幾天咱們進城,你說見過林公子和姚小姐,那般相配的一對人兒,卻是出了大事了。”

“出事?出什麽事?”

薑鳳一愣,這對富二代有錢有勢,能出什麽事?

“林公子和姚小姐前兩天回西平縣,路上遇到了強盜,不但是搶了錢財,還打傷人命,林家貨棧的兩個夥計就送了命,林公子和姚小姐都受了傷,聽說林公子為了保護姚小姐傷得很重,一條腿都斷了。姚小姐倒是輕些,胳膊上隻是些皮肉傷。”

薑三姐邊歎息邊說,“林家貨棧這些年南來北往的貨都運過,因他家的夥計都會些拳腳,人又多,跟各處官府打點的也周到,一般無人敢惹,若是有時遇到些貴重的貨,還會請城裏的鏢局護著,這幾十年了,也沒出過大婁子,誰能想到一出就是個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