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驚悚過後逢空間

兩人都起的很早,良沐剛恢複些體力就想將馴鹿處理了,不然放置時間太久,就焐膛了(動物的內髒會壞掉)。蘭若嬨想幫忙,隻是自己怕血又不會弄,隻能在身邊打個下手。

蘭若嬨和大黃合力將大塊頭搬進屋子,為了不讓良沐蹲著,便取來兩個小凳子,一個讓他坐著,另一個將傷腿搭在上麵,就不會窩著傷腿。

緩了會凍,良沐就開始動手,那血腥可想而知。幸好在山裏麵良沐已經將馴鹿的血放的差不多,不然這小點點的屋地都沒法站人了。

“你怕就炕上呆著去,別站著太冷。”良沐仰頭望著驚若小鹿的若嬨,越發憐惜。一聽他發話,若嬨一竄就上了炕,用被子捂住口鼻,那味道太嗆人。

收拾的差不過,良沐便想起身,卻坐的腿麻,一個沒有站穩,重重倒在地上,還好有馴鹿的厚軟皮子墊底,要不然又磕的夠嗆。

聽外麵有聲,若嬨連忙出來幫忙,小心地扶著他炕上躺著,心裏很是後悔沒有看好他。

剩下的工作,若嬨獨自一人搞定,唯留下兩塊骨頭和幾塊腿肉,準備給他做頓豐盛的午餐,畢竟腿傷著呢,吃得好,肉長得也快。

在古代通常隻吃兩頓飯的,隻有富貴人家才能吃三頓飽飯。大魚大肉那就更是想都甭想,平常百姓家也就過年能吃些肉腥。

更別以為獵戶家日日狩獵,就有肉食,其實正是應了那句話,木匠家的凳子是瘸的,瓦匠家的房頂是漏的,獵戶家打的野味更是用來賣錢的。

洗米下鍋,燜出來的飯晶瑩剔透,顆顆飽滿甚是誘人。又煲了一鍋骨頭湯,將那些醃製好的兔肉,放在紅火碳上烤熟,那味道真是香死個人了,就連炕上的良沐都忍不住直咽口水,還吹催了幾聲。

這幾日別的沒有啥精進,這做飯和燒菜卻是好的沒話說,自己都有些驕傲了。端著精心烹製的菜飯,送到炕桌上,蘭若嬨獻媚地看向良沐。

良沐拿著筷子嚐嚐這個,喝喝那個,驚歎:“丫頭你廚藝了得?將來一定能找個好婆家。”

“那是必須的。”蘭若嬨倒是不謙虛,笑著挑了挑眉。

是啊!這麽好的女孩子,若是困在這窮山惡水,就可惜了,更加堅定了良沐,要送她找親生父母的心。

這幾日良沐腿傷,外加天氣實在惡劣,他隻能在家中靜養,趁著手上沒活,他把那三張雪兔皮梳理出來,遞給若嬨,“把這雪兔皮做成大襖,你身上穿的衣服少,別凍著了。”

若嬨連忙推脫,“不要了,還是留著去鎮上換銀子吧!”其實看著雪白的雪兔皮,若嬨喜歡的不行,可是自己又不會針線活,留著也是枉然。

“賣它作甚,自己留著穿。”良沐立著眼凶她,若嬨低著腦袋很是不好意思,實話實說道:“我不會做大襖,還是賣了換銀子吧!”

想若嬨21世紀的新新女性,那會什麽縫縫補補,就是做飯都是因為自己嘴饞學的,至於衣服,隻要喜歡,商場有都是。

“什麽?”這個借口讓良沐吃驚不小,女兒家哪有不會做女紅的,明顯的唐拖。良沐將三張雪兔皮掖到若嬨懷裏,“休拿這話框我,讓你做就去做。”說完良沐又去處理那狼皮和馴鹿皮。

找來針線,剪刀,若嬨又是一陣發愁,做就做嗎!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再說自己真的回不去了,將來這衣服還真的自己動手,就拿著皮子開刀。

若是讓她知道,這三張皮子就值一兩白花花的銀子,怕是她就舍不得當試驗品了。

良沐將外麵的活收拾妥當,回到炕頭想要歇息,卻見三張皮子鋪散在炕頭上,若嬨看看這個,又掂量掂量那個,看來真的難住她了。

“你……”良沐剛要開口,若嬨連忙起身,扶著他上炕,他現在雖然能走,但是彎腿很費勁。

“你真不會啊?”良沐問完,探究地看著她羞答答顫巍巍的雙眼。

“嗯,真不會。”若嬨臉比苦瓜還難看。

良沐伸手拿過一張皮子,看了兩眼,向若嬨擺擺手,“你去做飯,我來。”

一聽此話,若嬨如獲大赦,風一般跑開了,良沐將皮子按到炕上抹平,心中思量著若嬨的身型,便下了剪子,沒一會三張兔皮變成了幾塊整齊的碎皮,若嬨看了委實可惜,不禁搖頭,好好一塊皮子就這麽毀了。

吃了飯,良沐也不閑著,繼續給若嬨裁剪,等他完事,天都擦黑了。若嬨有些不耐煩,硬挭奪了他手裏的東西,收拾起來放在竹簍子裏麵,打著哈切:“明個在弄唄,睡覺。”

自從那日同一被窩裏睡覺,兩人的關係也捋順了,不再因為誰蓋被而爭執,隻是良沐依舊讓著若嬨多一些。當然就算是不想讓,也不行,她那打把式的厲害,良沐是深有體會的。

雪越來越厚了,小院四周的雪堆眼看就要比房子高了,不過倒是擋住不少風寒,而且這種時日,山中的野獸也不敢出來作亂,都凍住了。

這就是良沐說的大雪封路天吧?若嬨趴在窗台上望著雪白一片的山地,忽然玩心頓起,好想堆個雪人。今日良沐說去河口子那裏,鑽冰看看能不能有魚,就留著若嬨一人在家,委實憋悶。

蘭若嬨懶洋洋伸著腰,推門出來在家門口喜滋滋堆起雪人,那雪白的耀眼,凍得駭人,質地又很是鬆散,費了半天力氣才勉強弄出來個身體,滿意的看著胖乎乎的腦袋,若嬨滿意非常,就差湊紅鼻子和黑眼睛了。

忽然,感覺背後一陣腥風拂過,若嬨猛地轉頭,卻已然來不急。不知何時,一頭銅錢豹竟躲到她身後,以迅猛的速度向自己撲來,若嬨條件反射的用手護住了頭,往旁邊躲,卻一下掉到一片軟綿綿的泥土地上。

伸手在地上一摸,竟然是泥土,就連鼻尖上都是泥土的芬芳,莫不是我被豹子咬死了,又穿越了?不會吧?太驚悚了,自己的小心髒可要受不了。

抬眼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麵看了一圈,又看了一圈,這是嘮什子地方?有花有樹更有清綠如翡的草地,腳下的泥土鬆鬆軟軟,即使若嬨不精通種田,也估摸著是塊上好的良田,就是可惜了,盡種了些花花草草,矮樹盆栽。

賞風景可以,但又不能當飯吃,委實荒廢了一塊好地,這若是種些蔬菜瓜果,自己和良沐還有大黃就不用為糧食愁了,那半袋子大米眼看就要見底,剩下的日子還不知道該吃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