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閃亮大燈泡
豪華套房的雙人床足夠大,毫不遜色於秦宅臥房那張三米大床,等溫韶安梳洗好從浴室出來,就見到秦銘睿已經換上自帶的睡袍安靜的睡在了床的一邊。
她睡眠一向很淺,所以是知道秦銘睿雖然每晚都會在十點歸家,十一點之前上床,但卻並非是能夠真的早睡。這次會這樣累,估摸著是被雙麵夾擊給鬧得吧。
溫韶安歎了歎氣,走到窗邊和陽台邊把簾子都拉上,讓房間裏稍微暗了些後,她才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躺下。雖說可能睡不太著,但外麵天氣太熱,她著實沒有必要一個人出去自討苦吃。
而意外的是,經過一番輾轉反側後,最後竟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不知白天黑夜,房間裏一片黑暗,再扭頭看向身旁……秦銘睿仍在睡,並且好像是難得的好睡。
其實有沒有愛都不重要,能這樣一直下去都無妨。
當然,那是在沒有齊曉霏存在的前提下。
溫韶安靜靜的躺了一會,然後才輕輕的起身下床,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夏季裙裝走進浴室。
秦銘睿著實睡得太好太沉,她在裏麵磨蹭了將近一個小時開門出來,依舊沒見他醒。溫韶安看了看手表,下午五點多,晚上大概不用睡了。
點的餐她沒想著要吃,現在也是沒法吃了。
溫韶安摸了摸扁平的肚子,沒多猶豫,直接拿上手機錢包開門下樓。
雖然沒怎麽念過書,但後來想發展國外市場,是花了大心思去補過英語底子的。所以點餐的過程非常順利,貨幣也是由秦家二老事先準備好,除了她獨自一人比較受關注外,基本沒出差錯。
而以前從未來過,對這裏的大概情況還是在車上用手機查了後看了一些,於是她點的還是之前對秦銘睿說得那兩樣特色菜。
其他便是隨意,推薦了看得順眼便一一點了,但仍舊是適量。
旅遊這件事雖然分旺季淡季,但對於有錢人來說,什麽時候都會很忙,而又是什麽時候都能夠抽空出來玩,所以這餐廳裏人雖不多但也不少。
一個人用餐,又是比較年輕漂亮的亞洲女性,難免引來了不少注意。而就算溫韶安打定主意無視眾人,也是有人不肯無視她。
看著施施然的拉開她對麵的椅子坐下的秦銘浩,溫韶安的好心情立即喪失了大半,但還是不得不端起笑臉:“二哥。”
“嗯,銘睿呢?怎麽就你一個人?”秦銘浩打了個響指喚了服務生過來,旋即又問:“不會還在睡吧?晚上打算做什麽?”
溫韶安點點頭,簡短作答:“嗯,就在附近走走吧。”
她沒來過,又沒導遊,難不成還要指望睡得昏天暗地的秦銘睿醒來後會好心情的帶著她去玩?
意料之外的,秦銘浩沒有別有意味的打趣什麽,反而是認真的說:“也不錯,這裏晚上不冷不熱,風景又好,的確適合散步。不過要記得帶上件外套,別出來玩一趟反倒病了。”
聞言溫韶安不由特意看了他一眼,然而秦銘浩正在一門心思的看菜單,並沒有抓緊機會調戲她。
這個人太多變,就跟是她的同行一般,摸不清楚哪句話真哪句話假。
但不管是真是假,最起碼這頓飯兩人吃得很安生。秦銘浩仿似已然習慣食不言,除了偶爾會給她推薦他點的菜,其他一句多餘話都未說。
兩人剛吃完,剛走進餐廳的秦銘睿就發現了他們並走了過來。
“三弟。”秦銘浩熱情的打招呼,旋即一臉關切的起身:“還沒吃吧,正好,你再點些菜,讓韶安陪你吃,我就先出去溜達溜達。”
“嗯,二哥好好玩。”秦銘睿目送著秦銘浩走出餐廳後,才拉開椅子坐下:“他沒怎麽樣吧?”
溫韶安拿過溫熱的餐布擦了擦手:“沒,就叮囑我們晚上出去的話記得穿外套。”
說完後溫韶安才發覺對麵的秦銘睿隻穿了件樣式簡單的白襯衣,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略顯白皙的手腕和那塊價值不菲的銀色腕表來。
都說窮玩車富玩表,秦銘睿很低調的開著寶馬七係,小小的一個腕表也都是上百萬的驚天價格。
“嗯。”秦銘睿熟練的點完餐,然後說:“今天有點晚,我們就在附近的海邊走走,再去水上屋看看就回來。酒店二樓有個spa會所,頂樓有個酒吧可以看表演,還有個露天泳池可以去泡泡。”
喝了口附送的溫水,他又說:“餓了的話,外麵會有一直營業到深夜的流動餐廳。你有什麽要求就盡管提,我也沒事,會陪你到底。”
溫韶安知道,不管有沒有事、秦銘浩有沒有跟來都好,他都會這樣貼心。隻怕就是這樣的溫柔和體貼,才會讓原本的溫韶安誤認為是愛她的錯覺,才會一心跌入愛河非他不嫁。
她沒有表現出驚喜,也沒有多感激。隻是輕輕頷首:“嗯,我知道了。”
想著這也許會是今年最難得的一個假期,溫韶安也懶得兀自覺別扭什麽的,陪著秦銘睿吃過飯後就先去樓上房間裏拿了件薄外套,然後便出了酒店走向附近的沙灘。
六點多了太陽依舊還未落山,夾帶不時吹過的海風暖暖的照曬下來,海邊的人不多不少,偶爾傳來一陣歡聲笑語,連帶著聽到的人心情都能變好。
溫韶安幹脆脫了穿不穿都一樣的平底鞋,赤腳踩在柔軟略微帶點熱氣的沙子上,由內至外的舒服感頓時透了出來。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樣說太誇張,但自重生後,溫韶安還當真是第一次完全鬆懈下來,尤其是感覺到肌膚與沙子之間真實的觸感後,更是整個人都沉醉與這仿佛是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了。
秦銘睿說不上是什麽表情的看了一眼她光著的雙腳,然後很自然的拉過她的手:“小心一點。”
他的手心有些溫熱,但卻並未熱得出汗,而溫韶安的手則是有些冰涼,兩手相握並沒有特殊的感覺,也難得的不別扭不排斥。
溫韶安轉過頭去看海浪,轉而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兩世都是身邊有好男人,但卻都心有所屬並不屬於她的命。
上一世是明遠,這一世是秦銘睿。或許她又是該以工作為伴,以賺不完的錢為目標了。
從沙灘一路過去,穿過婆娑的棕櫚樹,沿著長長的木棧橋徑直向海中走去,便來到了水上木屋。
這裏大抵是整個大溪地最美的地方,房間裏有可以直接打開、看到水底的玻璃窗,往下一看就有各種色彩斑斕的海底生物收入眼底,靛藍且又清澈的海水幾乎一望就能見底。
尤其又是接近夜晚的黃昏,斜陽照射下來,遠處的沙灘近處的海水通通被暈成了一片溫暖。
這大溪地,也許非得真正抵達過才會明白,為什麽會被世人稱作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再晚一些就很熱鬧了,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都回到酒店,有當地居民在沙灘上唱著聽不懂的法語歌,有不少人穿著各式各樣的服裝在跟著節奏跳舞。
溫韶安再怎麽瘋也不敢這般撒野,再加上也沒舞蹈功底,衝上去大概會很糗。兩人就隻是拉著手在一旁帶著笑意的觀看,感受著夜幕一點點的降臨。
再晚一些,兩人便上了酒店頂樓,在頗為小資情調的酒吧裏點了兩杯雞尾酒,一邊時不時的小酌一口,一邊看著小舞台上樂隊的表演。
十一點多的時候再下樓,原本很是空曠的沙灘邊已是停滿了各種小麵包車大麵包車,每輛車前麵都擺放著數十張桌椅,也就是之前秦銘睿所說的流動餐廳。
等看到菜單上大多都是一些小吃,炒飯,以及中國炒菜,溫韶安就徹底興奮了。
不論是在秦家也好,在這裏也好,跟秦銘睿一起就必須得吃一些體麵的大餐,不然就好像是有損體麵一般,難得他會帶上她來這種很是隨意的街邊餐廳吃宵夜。
但興奮歸興奮,想到回去後還要去日本拍戲,溫韶安也隻得節製,依舊是隻吃水果和素菜。
秦銘睿也難得的食欲大開,點了個炒飯,又點了幾個小炒,再要了杯啤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完全不像在家裏那般禮儀周到,慢條斯理不慌不忙。
溫韶安知道他這是也跟她一樣完全放開了,不拿她當外人,隻自顧笑了笑,沒說什麽。
正好秦銘浩不知從哪鬼混回來,見到他們就連忙跟臨時同伴的一群外國人告別,然後幾個大步跨了過來不客氣的拉開凳子坐下:“正好我也餓了,三弟、弟妹不介意多我一個吧?”
秦銘睿也不停筷,徑自說道:“當然不介意,麻煩二哥自己再看著點單吧。”
秦銘浩笑著接過老板娘遞過來的菜單,利落的加了份炒飯和幾個小炒,也學著秦銘睿要了杯啤酒。仿佛都被束縛得太久,要抓緊時間釋放一般。
“明天有安排不?”秦銘浩拿了雙新筷子開始吃菜,邊吃還邊口齒不清的說:“我找了幾個法國人,讓他們明天帶我去附近的市場看看,你們要不要一起?正好買點什麽紀念品之類的。”
與其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頭皮,倒不如真的拉上他當電燈泡。
溫韶安才這樣想著,秦銘睿就開了口:“好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