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素三彩

戴之在這店主所說的素三彩磁麵上並未看到那繚繞的“靈氣”,便用左手去摸了摸,仍是沒有出現第一次摸那口老鍾時出現的詭異現象,眼前別說出現由彩色光線組成的年份數字了,就連任何一點特殊反應都沒出現。

接著她又看了看這素三彩,滿清康熙一朝之素三彩器極富盛名,對於成化、正德之三彩和嘉靖、萬曆色地重疊工藝多有繼承,但又發明素胎上刻劃出紋飾輪線,繪以圖畫,塗以釉彩,其工藝標新立異,品種豐富多樣,質樸雅潔,黃色地、紫色地、米色地、虎皮釉等反複交替使用,變化莫測而頗具匠心。

若真是康熙朝的素三彩,價格最少動輒幾萬甚至幾十萬,真正的康熙朝素三彩,黃地紫綠龍紋碗,承繼萬曆所創之官品,延燒至今,以康熙製器最為精致,白地素三彩牡丹暗龍碗與白地素三彩三多紋暗龍大盤皆創自康熙時期,其造型莊重,胎細全潔,外壁刻龍施彩,色彩豔麗,層次分明,工藝甚為講究,乃康熙素三彩器之精品。

再看這件白地素三彩,雖說看起來十分有年份,色彩也較為鮮豔,可是它的造型卻不夠莊重,而且底盤不夠圓潤,最大的硬傷,就是底部的款識太過於生硬,有些像是剛刻上去的。

這麽一分析,再加上她對這東西沒有反應,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這是仿製品。

當然,不管自己認為是真是假,都不能當著別人的麵說出來,這是買家和買家之間最基本的知識,自己不買,若是大放厥詞,誤導了對古玩有興趣的買家,那就犯了大忌了。

戴之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將那仿製的素三彩還給瘦高老頭,“看不準,再看看別的吧。”

老板也心照不宣,明白這丫頭果然是個內行。

舒雅也明白戴之是否認了那素三彩,掩嘴輕笑,對老板道,“老板,我就說我這妹子是個行家吧,你別想著再糊弄我,快把你真正的寶貝拿出來瞧瞧,不然我光顧隔壁那家去了。”

店主摸了摸下巴,對戴之另眼相看,終於知道人不可貌相,也生了愛才之心,做一行的,都希望能碰到識貨的買家,畢竟沒見寶貝都是自己親自淘回來的。於是他進店子裏裏摸了半天,拿出來一個袋子,然後一本正經的把那袋子放在攤位上,“看吧,我的寶貝可都在這兒了!”

舒雅連忙打開袋子,興奮的尋找著,不一會兒翻出一個做工精美的瓷杯,看上去就華麗大氣,店主一看趙夫人拿了樣東西,立刻就口若懸河的推銷著,

“趙夫人好眼色啊,一下就找到我這裏最好的寶貝,這可是雍正用過的瓷杯,我花了大價錢收回來的呢!”

舒雅立刻兩眼放光,就像昨天在博覽會上被騙子推銷之後一樣的反應,被人一吹捧就飄飄然,她立刻問道,

“老板,請個價吧!”

老板心裏樂開了花,卻仍然裝作很大方的開口道,“趙夫人你是熟客,我也不開價了,十萬塊!喜歡的話您就拿走!”

戴之倒抽了一口氣,而舒雅卻顯然心動了。不過卻吸取了昨天的經驗,今天帶了個行家,連忙小聲問戴之,

“小之,你看看,這東西是真的嗎?”

戴之的眼睛確實看見了一些奇怪的現象,瓷器表麵附著一層很稀薄的霧氣,照以往的經驗來看,的確是古董的象征。戴之又拿在手裏檢驗了一下,卻並沒有感覺到異樣,這就讓她奇怪了……

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看得到“靈氣”,卻感覺不到它的年份?

戴之皺著眉頭,不得其解。

用自己眼睛裏的彩色光線去試探這瓷杯上的“靈氣”,彩光倒是非常享受的吸收著,一點也不客氣。

如此一來,似乎更加肯定,這瓷杯的確是件古董了。

可是為什麽那隻左手會沒有反應了呢……

戴之仔細的分析著,她的左右最初有感應的是那別墅裏的一口古鍾,年代是兩百年前,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它的出土年份,而雍正那個朝代,顯然超出了兩百年的曆史,所以她才會沒有反應?

也就是說,她現在的異能,隻能探測出大約兩百年之前的古董的出土年份……

不過這些不過都是她猜測的,還沒有依據可以證實,現在能肯定的是這瓷杯的確是件古董,可是年代就不好說了,是不是雍正用的就更不敢肯定了,店主一般都是吹牛吹得天花亂墜的,不可信。

是真的還好說,要不是那麽老的古董,隻是近代的古董,十萬塊不是小數目,她可不敢隨便做狗頭軍師。

戴之想了想,隻得說,“趙姐,這東西看起來的確有些年份,不過十萬塊,,太貴了些。”

舒雅眨了眨眼睛,她來淘寶基本上都是這個價錢,而店主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按著這個價給的,若是這瓷杯的確是雍正時期的,那麽十萬塊倒也不算太貴。

見趙姐還想說什麽,戴之連忙拿了一個東西給她看,“趙姐你看看這個怎麽樣?”

戴之從麻袋裏拿出的是一個方形瓷器,這件東西形狀不規則,一般人也看不出是什麽東西,大致上呈正方形,有四個底座,四麵斜壁上麵一共繪了八條不同品種的粉彩魚:桂魚、鰱魚、鯉魚、鯰魚、鱸魚、鱖魚和其他戴之叫不出名字的魚,很是生動。

器口沿原有描金,大部分已被歲月磨滅,但整器完好無損。

戴之一眼就見到這件瓷器表麵那繚繞的“靈氣”,接著用手摸了摸,感覺到一些很模糊的數字,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是肯定是件古董。

舒雅拿起來左右看了看,始終看不明白這是個什麽玩意,就問戴之,“這是個什麽物件?”

戴之解釋道,“此器為文房用品筆洗。”應是清代中晚期至民國初期之間民窯精品。不過這句話,戴之沒說出口,若是老板聽見了,還不漫天要價?

收藏最大的樂趣就是撿漏,當然要花最少的錢買到最值得的東西。

戴之的眼珠子轉了轉,心裏已然有了對策。